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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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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李鉞這一番話,青萍提心吊膽了一整天,一邊怕李鉞真的給白馬寺寫信,一邊又怕謝文釗真的會出家。

 青萍心裡對謝文釗並沒有多少好感,反而因為孟弗嫁入宣平侯府後一直被謝文釗冷落而不喜歡謝文釗,只是青萍又清楚,孟弗是宣平侯夫人,她與宣平侯府一榮俱榮一損俱損,謝文釗出了事,夫人也不會好過。

 只是夫人似乎是過去壓抑得太久,現在爆發出來,做事全憑自己的心意,不考慮後果。

 理智上青萍清楚夫人這樣做很不好,可情感上她希望夫人能開心一點,而且……雖然夫人罵了侯爺,惹了老夫人,但好像也沒有什麼嚴重的後果。

 青萍是真的有點看不懂這個世道了。

 又過兩日,李鉞的月事總算是結束了,然一想到以後的每個月都要忍受這麼一遭,陛下就覺得一定是自己從前作孽太多,才會有此一遭。

 謝文釗那個矯情勁兒過去了,就沒再沒提要出家當和尚的事,至於那天晚上被花小菱逼迫的事,他也沒對任何人提起過,畢竟這事說出去著實不大光彩,即便他都生出要去當和尚的念頭了,但他還是要臉的,若是讓旁人知道自己曾被一個小小女子逼迫得狼狽逃竄,他還有什麼面目去見人?

 謝文釗是真的不想再見到花小菱,然他又不敢去老夫人面前說出自己心裡的想法,好在至少在接下來的大半個月裡他都不用見到花小菱。

 謝文釗一直覺得孫玉憐是侯府裡最懂他的人,他也知道孫玉憐對他的情深,為了不讓孫玉憐越陷越深,他其實總是在有意避免與孫玉憐產生過多的接觸。

 當年孫玉憐的父親犯了事惹怒先皇,自己丟了性命不算,連帶著府中女眷被髮配為官妓,而孫玉憐的父親是老侯爺的至交好友,幼年時候謝文釗還與孫玉憐玩過幾年,勉強算得上是青梅竹馬,所以謝文釗到處打點,將她贖回家,想著日後再為她謀條出路。

 謝文釗半點沒有動過要納孫玉憐為妾的心思,在與孟弗成親後,他因孟瑜的事一直鬱鬱寡歡,經常會一個人在花園裡涼亭裡借酒消愁,某天晚上被孫玉憐看到了,過來陪著他一起喝,到最後兩個人都喝醉,不知怎麼的一起回了謝文釗的屋子裡睡下,等到第二天早上下人推門進來的時候,就看到他們兩個衣衫不整地躺在一起,謝文釗清楚地知道那天晚上他與孫玉憐兩人間其實什麼都沒有發生,可旁人不一定會這麼認為,孫玉憐倒也沒有逼迫他負責,只是謝文釗偶然聽孫玉憐身邊的丫鬟說,孫玉憐存了死志,謝文釗不得不將她收入府中,讓她成為自己的二姨娘。

 那時候他就對孫玉憐說過,他給不了她想要的,只能讓她安穩地度過餘生。

 他後院裡裡確實有很多女人,可除了曲寒煙外,都不是他想要的,而曲寒煙,也只是他想念孟瑜時的一點慰藉。

 謝文釗病好了點以後,就按之前定下的規矩去了孫玉憐那裡,他對孫玉憐是有些憐惜之情的,加上孫玉憐那句要當尼姑的話終究還是觸動了他,他想若是讓府中的下人知道他在花小菱那裡待了九天,卻冷落了孫玉憐,孫玉憐在府中的日子怕是不會好過,而且孫玉憐為人又敏感,肯定會多想。

 另外,謝文釗不想讓花小菱太囂張太舒坦,他要讓花小菱和府中的下人都知道,他是迫不得已才去玲瓏館的,他對花小菱沒有一丁點的好感。

 這些話不能明著說出來,只能由旁人自己領會,為了突出自己對花小菱的厭惡,過去那九天謝文釗都是要等到老夫人派去的人催了幾催,才會動身前往玲瓏館,而現在每日天還沒完全暗下,他就主動去往孫玉憐所在的秋香館,偶爾還會讓下人給孫玉憐送去些首飾,或者幾匹珍貴布料,這一番對比之下,府中上下的確能發現謝文釗對花小菱的不喜。

 花小菱腦子不大聰明,但這事謝文釗表現得這麼明顯,下人們還在背後偷偷議論,她不可能一點風聲都聽不到。

 她不理解,這憑什麼啊!她為了謝文釗又是讀書識字,又是學武彈琴的,謝文釗憑什麼對她不假辭色,對孫玉憐就變了副面孔!

 花小菱覺得這很不公平,她自認自己比任何一個姨娘都要努力,不該得到這種結果的,她先是跑到李鉞面前哭訴一番,李鉞聽了兩句讓她滾。於是她又滾到老夫人面前,想請老夫人來為她做主,老夫人雖然在三個姨娘裡最喜歡花小菱,可這點喜歡比起她對抱孫子的渴望差得就是十萬八千里,所以她根本沒理會花小菱的哭訴,還把花小菱給訓斥了一頓。

 回到玲瓏館裡的花小菱終於明白過來,這件事求誰都沒用,彈琴寫詩也沒用,撒嬌賣痴也沒用,對著謝文釗只能用拳頭說話。

 她就不信她拿不下謝文釗了。

 老夫人見謝文釗這次識趣,心中多少放心了些,謝文釗那句要去當和尚的話還是把她給嚇到了,現在看他給孫玉憐又送首飾又送布料的,應該是打消了要做和尚的念頭的,只盼孫玉憐的肚子能爭點氣,早日懷上孩子。

 老夫人這幾日被府上的賬折磨得不輕,謝文釗給孫玉憐送東西又是一筆很大的支出,想起那日謝文釗信誓旦旦地說這些不是他想要的,老夫人真想把賬本砸到他的臉上讓他好好看看,他到底想不想要,好在這兩天謝文釗還算聽話,老夫人才沒把他叫到眼前再訓一頓。

 老夫人依舊會派下人每日去霽雪院打聽孟弗都做了什麼,她知道自己聽了很可能會難受,可就是控制不住自己。

 之後的發展也果然如老夫人的預料,聽完丫鬟的回稟後,她就感覺自己這是吃了一盆胡椒炒麻椒,人徹底麻木了,孟弗怎麼可以這麼逍遙自在?她憑什麼可以這麼無牽無掛!

 因為孟弗沒有動侯府的銀子,所以老夫人也沒法說她哪裡不好,她終於意識到這件事的可怕之處了,自己不會要一直管到死的那天吧?要了老命了!

 她開始後悔自己當日把管家權從孟弗的手上收回來了。

 孟弗的快樂本來該屬於她的!

 但是現在說什麼都晚了,她是不可能主動向孟弗低頭的。

 曲寒煙深思熟慮了好幾天,仍是拉不下臉去討好孟弗,她乾脆換了個思路,既然謝文釗是為了那個求而不得的心上人要去當和尚,那她為什麼不再努力努力讓謝文釗愛上自己?像愛他那個心上人一樣愛上自己,曲寒煙莫名覺得這件事應該比討好夫人要容易些。

 她在青樓學過許多籠絡男人的手段,能逛青樓的男人大多數都是賤皮子,對他越是冷淡,他便越想要得到你,此前曲寒煙在謝文釗面前就是這麼表現的,但是謝文釗想要得到她卻是因為另外一個女人,曲寒煙意識到,要讓謝文釗愛上她,就必須讓謝文釗認識到她不同於那個女人的另外一面。

 曲寒煙立刻展開行動,但是最近也不知道怎麼的,見謝文釗一面簡直比登天還要難,派丫鬟去請人,也總被謝文釗身邊的小廝給敷衍回來。

 曲寒煙最後實在沒有辦法,打聽到謝文釗下午可能會去花園,立刻帶上自己的各種傢伙事,勘察地點,最後選定了一座建在假山上的小亭子,這是侯府花園裡地勢最高的地方,只要謝文釗來了這裡,就一定會注意到她。

 因那天晚上被李鉞給罰慘了,她現在看到琴都還有點反胃,而且她是為了讓謝文釗看到不一樣的她,所以這一次她準備了一套大紅的舞衣,裙襬和袖口還繫了許多金色的小鈴鐺,動起來的時候玲玲響個不停。

 曲寒煙很滿意,就是亭子有點小,她稍微有點施展不開,而且四周有遮擋,到時謝文釗恐怕無法全面欣賞到她的舞姿,曲寒煙乾脆讓下人們把亭子四周的護欄拆下,她在這裡走了兩圈,好確定自己每個動作的範圍,她練習的時候遠遠地看到夫人出現在花園裡,曲寒煙眯了眯眼,又看到花小菱跑在夫人的後面,曲寒煙忍不住皺了皺眉,花小菱是瘋了不成,大夏天在這裡跑步,她腦子多半出問題了。

 曲寒煙沒把這件事放在心上,繼續自己的練習,涼風習習,她身上的紅色紗裙隨風飄舞,伴隨著清脆的鈴鐺聲,這一幕的確很賞心悅目。

 曲寒煙跳到假山邊緣處,這裡是能讓下面的人看得最清楚的地方,她踮起腳旋轉跳躍,她轉得很快,跳得也很高,身上紅裙猶如一朵大紅的牡丹綻放,她對自己的舞技很有信心,一點都不怕會掉下去。但是她沒想到的是,不久後花小菱會路過假山,這本也沒什麼,問題出在花小菱跑步還要喊個口號,她一點都沒注意到假山上還有曲寒煙和幾個下人,於是曲寒煙就聽到她口中嘟囔道:“一二三四五,侯爺屬於我!六七□□十,侯爺按家裡!”

 曲寒煙被花小菱的口號震懾住了,一瞬間完全忘記自己現在是在假山上轉圈,她沒注意腳下,踩到了裙子,腳下一崴,竟是直直從假山上掉了下來。

 “啊——”

 曲寒煙腦子裡一片空白,她緊閉雙眼,除了發出一聲喊叫什麼也思考不了。

 她整個人被對死亡的恐懼包裹,她第一次感受到死亡離自己如此接近,她還這麼年輕,難道就要這麼香消玉殞了嗎?上天為何如待她?

 其實這座假山還不到一丈高,這個高度應該摔不死人的,不過這麼摔下來肯定是要在床上躺上一段時間的,說不定還會落下殘疾,要是臉著地那就更可怕了。

 此時的曲寒煙想不到這些,在下墜的短短的一瞬間裡,她彷彿看到自己如花般的生命走向了終結。

 可最終,她沒有摔到地上,而是落入一個溫暖的懷抱裡。

 是夢嗎?

 是謝文釗救下了她嗎?

 曲寒煙竟有些不捨得睜眼,這個懷抱是如此溫暖,如此有力量,這種英雄救美的橋段她嚮往了很多年,卻從不敢想會發生在自己的身上。

 她好怕自己一睜眼,這場夢就醒了。

 隨後耳邊就傳來花小菱那討人厭的聲音說:“她幹嘛呢?她不會是嚇暈過去了吧?”

 曲寒煙心裡暗罵了花小菱一聲,發出一聲低低的嚶嚀,然後才緩緩睜開雙眼。

 她看到了夫人正垂頭面無表情地看她。

 曲寒煙嚇了一跳,整個人瞬間清醒,但好像又沒完全清醒,因為她在意識到自己是被夫人接住後做的第一件事是重新閉上了眼睛。

 這一定是夢,她怎麼能夢到自己被夫人抱在懷裡這種離譜的劇情呢?

 救命啊!

 曲寒煙給自己做了個心理建設,再次睜開眼睛,她看到的仍舊是夫人的那張臉,不知道是不是心理建設得太過成功,這一次她好像聽到了自己胸腔裡心臟在砰砰跳動的聲音,陽光很刺眼,夫人卻比以往的任何時刻都要美麗動人,拂過夫人髮尾的清風帶著淺淺的花香,令人沉醉。

 李鉞皺了皺眉,縱然他努力鍛鍊有一段時間,但孟弗的底子太薄,現在也沒多大力氣,他是用了點技巧才接住曲寒煙的,現在這麼抱著也挺累人,這小姑娘怎麼還不下去?一直賴在他身上是什麼意思?眼睛閉上又睜開是什麼意思?是不是想碰瓷?

 反正現在這個高度是真死不了人,李鉞直接鬆手,哐噹一聲,曲寒煙整個人摔到地上,她整個人都懵了,看向李鉞的目光裡還透著幾分委屈。

 李鉞搞不懂曲寒煙為什麼要這麼看著自己,這沒摔到腦子啊,謝文釗都是從哪裡找的這麼多奇奇怪怪的姨娘?

 李鉞懶得理她,帶著青萍和花小菱兩個小跟班回了霽雪院,開始練劍。

 曲寒煙不知道是怎麼想的,竟然也不準備為謝文釗跳舞了,磨磨蹭蹭地來到霽雪院,她來時李鉞正在舞劍,曲寒煙一下子就被李鉞吸引住了。

 很奇怪,她在青樓閱過無數男人,可那些男人加在一起都沒有這一刻的夫人讓她心動。

 劍光凜冽,劍氣如虹,每一個動作乾淨利落,瀟灑肆意,那斑駁日光輕輕盈盈地灑落在夫人的身上,說不出來的迷人。

 曲寒煙剛被賣入青樓的那幾年,常常會幻想,有一位受了重傷的江湖俠客闖入她的閨房,她救下俠客,讓他留在自己的房間裡養傷,他們日久生情,等俠客傷好以後就帶她離開這個地方,行走江湖,做一對恩愛的俠侶。

 可她等了很多年都沒有等到過這樣的一個俠客,而此刻,她似乎……在夫人的身上找到了她期待已久的那個俠客的影子。

 夫人要是個男人該多好!

 她趕緊抬手拍拍自己的臉頰,自己想什麼呢?

 李鉞收了劍,接過青萍端上來的茶水,喝了一口,又看到有人把長巾遞到眼前,他沒想太多,直接接過來擦了擦臉上的汗。

 把長巾放下的時候就看到曲寒煙站在自己面前,她一臉羞澀地問:“夫人,我給您跳個舞吧?”

 李鉞張口就問問:“你剛才摔壞腦袋了?”

 不給謝文釗那個蠢貨跳,給他跳什麼呀!

 ……

 皇宮裡的孟弗得知太后生辰想要辦一場宮宴,倒也沒覺得有任何不妥,只是到時來為太后賀壽的可不是隻有那些命婦,還有許多皇室中人,從前孟弗在侯府的時候也參加過各種王公大臣的宴會,對他們也有些瞭解,但總怕還有疏漏的地方,需要與陛下再對照一下,萬一到時認不出人了,多少要有些尷尬的。

 結果與陛下見面後,孟弗發現,陛下的疏漏比自己還多,她其實完全沒必要擔心這個。

 陛下非常理直氣壯地說:“認不出來也沒關係,他們肯定不敢問你的。”

 孟弗心想這倒是。

 李鉞吃了半盤點心,忽然想起還有兩人得跟孟弗說一說,他放下筷子,對孟弗道:“之前唐明啟和季允給我上了摺子,北疆最近沒有戰事,他們到時應該也會回來給太后祝壽。”

 這兩位是太后孃家的人,在北疆時跟在李鉞身邊好幾年了,要是認不出來,確實不大能說得過去。

 孟弗一邊把名字記下,一邊道:“我聽人說起過唐將軍,說他最是清廉正直,愛民如子。”

 “嗯……”李鉞停了一會兒,對孟弗說,“他大兒子是被他自己打死的。”

 作者有話說:

 “你覺得你算是愛民如子嗎?”

 唐明啟:“嗯,怎麼能不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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