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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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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肉償也不能今晚肉償,看陛下這個架勢,孟弗覺得自己更像是欠錢的那一個。

 這不應當。

 陛下抬步向她走來,孟弗垂眸打量了一番,陛下的身材是真的很不錯,肉償起來應該挺值錢,貴妃實在不懂得欣賞。

 隨著李鉞漸漸走近,他的影子一點點爬上了孟弗的衣裙,最後將孟弗整個人都籠罩在陰影下面。

 李鉞的呼吸中帶著些微的酒氣,彌散在孟弗四周,孟弗仰頭看他,燈火朦朧,暗香浮動,她覺得自己似乎也有些醉了,孟弗正要俯身將地上的衣服都撿起來,陛下卻先低下頭,含住她的嘴唇,牙齒在她的唇上小心研磨。

 孟弗微微張開唇,閉上眼,雙手環在他的脖子上,同他加深這個吻,不知不覺間,陛下的手已經扶在她的後腰上,他緩緩俯下身,將她放倒在身後柔軟的床鋪上。

 等孟弗回過神兒來,她的腰帶都已經散開,陛下看起來雖然有些醉了,但脫衣服的技術卻比平日裡精進許多。

 孟弗抬眼,看向陛下的眼睛,陛下也正在看她,那雙眼睛看起來倒還算清明,她不禁又懷疑起來,陛下這到底醉沒醉?

 不管怎麼樣,也不能就這麼來吧。

 她收回目光,將那些亂七八糟的思緒從自己的腦海中驅逐出去,輕輕嘆了一口氣,從床上坐起來,低頭把腰帶重新系好。

 陛下見她起身,頓時有些不滿地蹙了蹙眉,又低頭看了看自己,可能是在擔心阿弗是不是嫌棄他了,那他就沒法肉償了。

 陛下怎麼能欠債不還呢!還欠了這麼久,今天必須要連本帶利地全部還上!

 李鉞蹲下身,又伸出手,勾住孟弗的腰帶,眼睛眨巴眨巴盯著她瞧個不停,有點像是一隻大型動物,這個想法有些大不敬了。

 孟弗俯下身,在陛下的額頭上重重親了一口,然後柔聲忽悠李鉞說:“您既然是要肉償,是不是要準備一下?”

 李鉞歪了歪頭,眼睛映著附近的燈火,格外明亮,他雙手乖巧放在孟弗的膝蓋上,仰起頭認真問道:“要怎麼準備?”

 孟弗站起身,走到屏風後面,把被陛下扔在地上的衣服都撿起來,而後回頭對仍蹲在地上的李鉞道:“陛下,您先洗澡去吧。”

 李鉞從地上起身,轉過頭深沉地點了點頭,應該是覺得孟弗說的很有道理。

 孟弗則在心中嘆氣,這麼聽話,大概還是喝醉了吧。

 她過來幫他穿上件衣服,陛下穿好衣服便老實站在原地,似乎不知道該往哪裡去,孟弗只能伸出手在後面推著他往旁邊的暖閣走去。

 陛下雖比孟弗高大許多,但勝在很聽話,孟弗幾乎沒用什麼力,就將他推到暖閣的水池邊上。

 高喜看到了,忙躲到柱子後面,捂著嘴偷笑了一會兒,見還有宮人想上前,忙揮揮手讓宮人們都退下,這場面可不是誰都能看的,他自己也跟著退出了紫宸殿。

 暖閣的水池上方浮著一片白色的蒸汽,似雲似霧,淡淡的香氣充盈在整個暖閣之中,孟弗站在李鉞對面,幫他脫了衣服,推他下水,然後坐在池邊,託著下巴靜靜看著水裡的李鉞。

 陛下站在池中仰頭看向岸邊的孟弗,他走過來,平靜的水面隨著他的動作蕩起一圈圈漣漪,他停在孟弗的面前,對她笑了一下,然後抬手在水面上重重一拍,瞬間濺起一片水花來。

 不少水花都濺落到孟弗的身上,她身上的裙子本就單薄,稍一打溼就透出裡面的衣服,孟弗深吸一口氣,陛下今晚但凡少喝一杯酒,他都不能變成現在這個樣子,她抬手抹去臉上的水滴,頗有些無奈地望著水裡的李鉞。

 陛下這絕對是喝醉了,不然怎麼能這麼幼稚!

 李鉞還站在水中,對孟弗招手道:“阿弗下來啊。”

 孟弗並不是很想下去,她覺得依陛下現在的狀態,她下去了很有可能就上不來了。

 陛下等了一會兒,沒有等到孟弗的動作,他伸出手,皺起眉頭對孟弗道:“阿弗,我手疼,你快給我看看。”

 孟弗垂眸看了他一眼,不為所動,陛下的演技並沒有因為醉酒而有任何進步。

 見孟弗仍不願下來,李鉞突然又彎起嘴角笑了起來,沒等孟弗想明白他是在笑什麼,陛下又上前一步,伸出雙手將孟弗整個抱了下來,她身上的衣裙瞬間全部溼透,緊緊貼在身上,孟弗正要開口,李鉞卻先一步低下頭,堵住她的嘴,她什麼聲音都發不出來,整個人靠在李鉞的胸膛上,聽他心臟砰砰跳動的聲音。

 池水很熱,可李鉞的手好像比這池子裡的水還要熱上幾分,不消幾下就將孟弗身上的衣裙全部剝去。

 原本一兩刻鐘就能洗好澡的,這一鬧硬是又過了一個多時辰,最後孟弗是被李鉞抱著出的水池。

 孟弗的呼吸還沒有平復下來,她仰頭望著李鉞的下巴,發出充滿困惑的聲音,問道:“您這到底醉沒醉啊?”

 李鉞低頭看了她一眼,唇角一揚,挑眉得意道:“當然沒醉啊。”

 陛下現在這個樣子的確不像喝醉的,但他剛剛來暖閣時的樣子,說他沒醉誰能信?

 李鉞抱著孟弗直奔暖閣後面的寢殿,孟弗被放到床上後才稍稍回過神兒來,她眯著眼打量了李鉞一會兒,問他:“你剛才不是說今天要還債嗎?”

 陛下點點頭,非常正直道:“是啊,這不正在還嗎?”

 孟弗道了一聲行,今晚她倒要看看李鉞到底有沒有醉,她坐起身,指了指自己剛才躺過的位置,對李鉞說:“你躺下。”

 李鉞哦了一聲,按照孟弗的要求乖乖躺好,孟弗換了個姿勢,跪坐在他的身邊,目光從他身上一寸寸地掠過。

 陛下明顯有些激動,伸手要拉孟弗躺下,孟弗抬眸看了他一眼,道:“不許動。”

 陛下抿著唇,模樣似乎有些委屈,孟弗俯身在他唇角親了一下,算是安慰,然後冷酷無情道:“您現在肉償要有肉償的樣子。”

 陛下又哦了一聲,只是在聽到孟弗說肉償的時候,眼睛一下子亮起來,一眨不眨地盯著孟弗看。

 孟弗與李鉞大婚至今一年了,該做的不該做的其實都做了,可此時被陛下這樣看著,孟弗倒是有些羞赧了,不知道該怎麼動手。

 陛下這個小色鬼,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今晚喝酒喝得多了,在聽到孟弗不讓他動手後,眼神突然純潔起來,一副什麼都不懂的樣子。

 搞得孟弗有些侷促起來。

 她抿了抿唇,坐在李鉞的身上。

 燭火搖曳,她的影子被映在另一側的牆壁上,起起伏伏。

 孟弗最終確定李鉞確實是有一點的醉的,只是付出的代價稍稍大了一些,她感覺自己全身的骨頭都要散了架,而且等她意識到這一點的時候,陛下的酒似乎也醒了,抱著她出去洗了個澡。

 還好第二日休沐,孟弗直到日上三竿才從床上爬起來,陛下的身體實在不錯,昨天喝了那麼多的酒,又鬧到半夜,早上醒來仍是一副神采奕奕的模樣,下午拉著她出去打拳。

 不過唐將軍就沒陛下的好福氣了,今早酒醒回家後,被唐夫人罵了一頓,趕到院子裡掃地,季允的夫人倒是溫柔些,但他有個很厲害的奶奶,也被拉進祠堂裡數落了一頓。

 孟弗在跟李鉞學打拳的時候,倒是突然想明白一件事情,有沒有那麼一種可能,陛下的酒量其實沒有那麼好,只是他即便是醉了,唐將軍他們也看不出來。

 唐明啟和季允兩人在帝都只待了小半個月,就匆匆回了北疆去。

 時年冬月,北疆多支異族勾結起來,大舉來犯,唐明啟與季允商討後,率領三萬精兵深入敵後,卻遭到埋伏,三萬精兵死傷大半,唐明啟也在這一戰中受了重傷,大夫說至少要休養三個月才能起床下地。

 北疆主事的將領便只剩下季允,季允擅長排兵佈陣,武功卻是平平,並不適合帶兵迎戰,其餘的將士聽他調令卻缺少了些默契,不能及時更換戰略,常常被異族們打得潰不成軍。

 而朝中的武官不熟悉北疆的情況,去到之後,戰局也未能扭轉過來,異族大軍已是全部壓境,如今又是凜冽寒冬,北疆氣候極為惡劣,將士們要面對的困難太多了。

 孟弗不懂軍事,也不插手,將前殿完全留給李鉞與朝中的武官們,待到官員們一一離去後,她才從宮人手上接過茶水,走進紫宸殿中。

 李鉞坐在案後正在翻看北疆傳來的戰報,他眉頭緊鎖,孟弗走過來,只是將茶水輕輕放到他的手邊,然後就安靜地坐在一側,並不打擾他。

 過了好一會兒,李鉞起身要翻找北疆地圖時才發現她就坐在自己身邊。

 “阿弗你來了?”李鉞的眉頭稍舒展些,只是臉上仍佈滿愁色。

 孟弗嗯了一聲,向他問道:“北疆的戰事如今怎麼樣了?”

 李鉞嘆了口氣,低頭道:“半月之前,遊騎將軍武承安帶領五千人馬與異族交戰於白虎嶺,大敗,五千人馬只剩七百多人,武承安也死於異族刀下,十日前有人帶領三千人馬想要繞後突襲,結果迷了路,在原地轉了三日又回來了,五日前,蹇城遭到異族劫掠,死傷近千人,三日前,北疆天降大雪,不見白日,不得不——”

 殿中青銅香爐上飄出嫋嫋白煙,升至半空緩緩溢散開來,陛下的話沒說完,孟弗突然出聲,打斷他的嘮叨,她抬眼,直直看著眼前的李鉞,冬日的日光透過紗窗照射進來,煙霧的影子斜斜地映在另一側的屏風上面。

 孟弗輕聲問道:“所以你是想要御駕親征嗎,陛下?”

 李鉞微愣,他本是想要將北疆的戰況都說一遍,再將這話告訴孟弗的,孟弗也能更容易接受些,沒想到她竟自己聽出來了,李鉞點頭承認道:“對。”

 孟弗抿著唇沒有說話,李鉞在她對面坐下來,緩緩道:“如今北疆戰事緊張,數支異族部落聯合在一起,不可小覷,朕知道這天下間不是隻有朕能打這一仗的,可是沒有那麼多時間讓朕再去找這麼個人出來,朕既然受了天下萬民的奉養,如今戰火已起,百姓遭難,朕當仁不讓。”

 當年若不是四皇子瞎攪和,李鉞在那時候就應該已經將異族消滅,何至於留著他們至今日?

 然如今提起這些往事也沒有任何意義。

 李鉞伸出手,將孟弗的雙手握在手心,孟弗垂下眸,她低聲說:“我明白,去吧,陛下。”

 李鉞擔心孟弗捨不得自己,其實還準備了很多話要同孟弗說的,但她理解自己,那些話便也不必再說了。

 戰場上刀劍無眼,沒有一個人能保證自己一定可以從戰場上平安歸來,如今李鉞不是當年那個可有可無的三皇子,他是一國之君,是天下之主,也正是如此,過去這幾年,他一直沒法丟下朝中政事,前往北疆。

 李鉞將孟弗拉到自己的懷中,雙手緊緊環在她的腰間,下巴抵在她的肩膀上,溫熱的呼吸拂過她的臉頰,他低聲道:“雖然不想說這個,但是阿弗,若是朕有了萬一,不能回來。”

 孟弗身體微僵,她緊緊抓住李鉞的衣袍,卻沒有開口打斷他的話,只聽他繼續道:“朕已經留下遺詔,會傳位於小九,但小九年紀尚小,不大通情理,到時由皇后攝政,可以做到嗎,阿弗?”

 窗上的樹影隨風微微搖晃,金色的光束中有無數的塵埃緩慢浮動,長風一過,便都散開。

 孟弗張了張唇,她的嗓子乾澀,一時竟有些發不出聲音來,半晌過去,她才點頭說:“我可以。”

 李鉞親了親她的臉頰,喚了她一聲阿弗。

 “我能做到。”孟弗又說了一遍,聲音比之剛才多了幾分堅定,她轉過頭,看向李鉞,直直地看向他的眼睛,她對李鉞道:“但我希望,你能好好回來,不要有失敗,更不要受傷。”

 陛下彎起嘴角,今日他的臉上終於出現一絲笑意,他說:“我努力。”

 冬日的陽光明媚而溫和,似一捧溫暖春水,灑落在殿中的每個角落,青煙嫋嫋,人影橫斜。

 大周熙和五年臘月初三,當朝天子率十萬大軍前往北疆,御駕親征,留下皇后監國,因皇后在朝中已涉政多日,百官對此並無太多異議。

 只是他們總以為皇后的手段比陛下要柔和許多,如今陛下不在,他們才發現那柔和只在表面,皇后的態度其實與陛下同樣堅決,一旦認準,就絕不退讓。

 翌年正月,春節剛過,皇后便開始從朝臣的家眷當中選用女官,參與政事,同時在民間興建女子學院,因皇后身為女子,在宮中的確需要女官來輔佐,百官無力阻攔。

 同期,皇上抵達北疆,帶兵出戰,途中遇見一小隊異族,這些異族只聽到他的名字直接扔下武器,潰散而逃,首戰告捷。

 時年三月,雲桂又起動亂,皇后與朝臣商議,決定派兵士前往雲桂,開墾荒地,教化夷民。

 同期,北疆戰事和緩,唐明啟身體康復,他與皇上兵分兩路,一明一暗,一前一後,大敗敵軍。

 時年六月,江南又接連數日大雨,皇后將北疆軍資籌備妥當,提前準備好賑災兩款,又與工部商討數日,整理出《治水十策》,挖河道,修河堤,變疏為導,束水歸槽。

 同期,皇上在北疆帶領大軍反守為攻,數萬異族狼狽逃竄。

 時年八月,皇后主持秋闈,一切順利。

 同期,北疆傳來大捷,皇上率領五千輕騎奔襲三千里,直搗異族王庭,將數百王族全部斬於馬下,聯合起來的異族軍隊早已是土崩瓦解,四散逃走,北疆以北的數千裡土地,從此盡數歸於大周!

 這一場曠日持久的鏖戰終是到了尾聲,換來的將是大周邊境數百年的安寧。

 熙和六年的秋天,陛下從北疆凱旋。

 孟弗在宮中一早就收到李鉞的來信,知道他明日便要回來。

 從去年臘月他離開帝都,至今已有八個月了。

 白日裡她處理完朝政,傍晚回到寢宮想要早早睡下,明日好好的去迎陛下,只是臨近子時,孟弗仍舊沒有半分睡意,她坐在床上,藉著昏黃的燈火,將這大半年來陛下從北疆送來書信一封一封又看了一遍,臉上浮出淺淺的笑意。

 她愈加的沒有睡意,將這些書信整理好後,孟弗披了件外衣起身向宮殿外走去。

 月涼如水,更闌人靜,只有幾隻秋蟲在草叢間發出陣陣鳴叫。

 宮城連綿,燈火闌珊,腳下落了一片斑駁的樹影。

 孟弗不知道自己要往哪裡去,她沿著白玉石階緩緩走下,空曠的庭院中她的身影略微顯得有些孤寂。

 孟弗並不感到孤寂,她只是有些想念陛下了。

 明明知道他明日就要回來,可時間越是接近,想要見到他的心便是急切。

 孟弗抬起頭,想要知道究竟還要等多久天才會亮,太陽才會升起。

 隨後,她愣住了。

 在這片茫茫的夜色裡,月光如輕紗般落下,她竟是看到李鉞身穿一襲玄色的長袍,正坐在那高高的硃紅宮牆上,溫柔晚風拂過他的髮梢,剎那間,院子裡的花好似都開了,香氣醉人。

 一時間,她猶在夢中。

 李鉞向她揮了揮手,隨後從宮牆上一躍而下,跑過來一把將孟弗抱了個滿懷。

 他的呼吸彷彿都帶著笑意,他說:“阿弗,我回來啦。”

 花月相映,正是佳期。

 作者有話說:

 完結撒花!

 番外計劃要寫的有一點日常、暗衛視角、後世論壇體、現代番外(暴躁導演和溫柔製片人,可能是綜藝直播之類),你們還想看什麼可以在評論區留言,我挑著寫一寫

 ?80、番外(日常1)

 許久之後,李鉞終於將孟弗放開了。

 清風皓月,疏影橫斜,孟弗仰頭,抬起雙手撫摸著李鉞的臉頰,她雙眸中似含著一汪秋水,裡面映著月亮與李鉞。

 孟弗呼吸了幾次,才覺得胸腔裡砰砰跳動的心臟沒有那麼吵鬧了。

 她是真沒有想到今晚就能見到他,她剛才還在想明日該穿什麼衣服去見他。

 結果現在自己頭髮也沒梳,身上只披了件素色的外袍。

 孟弗長長地呼了口氣,激動的心情也平復了些,她啞聲問他:“怎麼今晚就回來了?還……還翻著牆進來?”

 堂堂一國之君,竟然翻牆回宮,說出去誰能信?

 李鉞捉住孟弗的手,放在唇邊親了一口,笑道:“急著想見你,所以先騎馬進城。”

 他翻牆的時候倒是禁軍注意到他了,連忙叫了一群兄弟過來抓人,結果過來一看到是皇上,禁軍們頓時都不知道該說什麼,李鉞對他們擺擺手,他們便裝作自己什麼都沒看到,轉身繼續巡邏,如此李鉞才能順利無阻一直潛入到這裡。

 孟弗想象了一下陛下翻過一座座宮牆的模樣,不禁有些好笑,她撲進李鉞懷中,一把將他抱住。

 李鉞沒想到她會突然抱住自己,胸口一疼,下意識地悶哼一聲。

 孟弗嚇了一跳,趕緊放開他,問他:“怎麼了?是不是受傷了?”

 李鉞道:“沒事,小傷,已經快好了。”

 孟弗微微皺起眉頭,覺得陛下的話可能並不那麼可信,而且他在給自己的信中完全沒有提他受傷的事。

 “先進去吧。”她拉起李鉞的手向紫宸殿走去。

 李鉞以為這事就這麼過去了,高高興興地隨著孟弗一起進了紫宸殿中,他在床上坐下,等著阿弗坐進他的懷中。

 然而孟弗卻只站在他身前,低頭對他道:“把衣服脫了。”

 李鉞看了眼外面的天色,有些糾結道:“現在嗎?天都快亮了,時間太短了點吧,等會兒我還得回去。”

 明日他要帶著大軍一起返回帝都。

 孟弗真想把陛下的腦袋敲開,幫他把裡面的某些廢料清除一下。

 孟弗道:“我看看您身上的傷。”

 “不用了吧。”陛下為難道。

 “快脫。”孟弗催促道。

 陛下輕輕嘆了口氣,這話阿弗要是在其他時候說該是多麼的動聽,見孟弗態度堅決,李鉞只能將自己的外袍和裡衣一件件脫了下來。

 燭火明亮,李鉞胸膛上新舊傷疤長長短短交錯在一起,有一處還用細布包紮,正微微滲著血。

 李鉞見孟弗的表情有些凝重,安慰她說:“就是看著嚇人,真沒事。”

 孟弗盯著他胸前的傷口看了一會兒,忽然伸出手落在他的傷口上,向下輕輕按了一下。

 孟弗倒是沒用多大力,李鉞卻是當即倒吸一口涼氣,孟弗趕緊收回手,問他:“不是說沒事的嗎?”

 李鉞沒話說了,孟弗又問他:“疼不疼?”

 陛下道:“想你的時候就不疼了。”

 陛下真是越來越會貧嘴了。

 孟弗轉身向外走去,李鉞連忙伸手抓住她的袖子,問她:“阿弗你去哪兒啊?”

 孟弗道:“我讓高公公去叫個太醫給你看看。”

 “真沒事,在北疆的時候都處理好了,過幾天就能癒合,”李鉞張開雙臂,對她道,“快過來讓我抱抱吧,想死我了。”

 “行,”孟弗點點頭,轉身在一邊的凳子上坐下來,問道,“那您說說您是怎麼受的傷吧?為什麼沒有告訴我?”

 陛下咳了一聲,嘴唇張張合合好半天也沒找出合適的理由來,孟弗白了他一眼,從櫃子裡翻出細布和止血,過來幫他重新上藥包紮。

 李鉞小心打量孟弗的神色,想要知道她是不是生氣了,孟弗只低頭把換下來的細布收拾好,回來後對李鉞說:“先睡一會兒吧。”

 李鉞試著伸出手握著孟弗胳膊,見她沒有反對,便一把將她拉到床上,抱住她說:“阿弗和我一起睡。”

 孟弗嗯了一聲,枕在他的胳膊上,閉著眼睛很快睡去。

 李鉞以為這件事算是過去了,結果等他回宮養好傷後,孟弗舊事重提,陛下認錯的態度倒是很好,但一問就是下次還敢。

 孟弗不想大晚上與他吵架,抱起被子想出去安靜會兒,李鉞一下就急了,騰地一下從床上坐起來,問她:“阿弗你去哪兒?”

 孟弗對他道:“我到外面睡,您好好想想吧。”

 “真是豈有此理!”陛下從床上下來,對孟弗道,“你放下!”

 他上前一步從孟弗手上搶過被褥,很有氣勢道:“我出去!”

 孟弗本來一直是冷著臉的,結果現在被他逗得差點沒忍住笑出聲來。

 高喜正在外面交代暗衛一些事情,看到李鉞抱著床被子出來,幾人皆露出疑惑又驚訝的表情來。

 陛下怎麼抱著被子出來?大晚上要出去曬被子嗎?

 李鉞瞪了他們一眼,道:“看什麼?沒見過皇上出來打地鋪嗎!”

 高喜與暗衛趕緊低頭,不敢說話,說實話,他們見識少,這場面是真沒見過。

 李鉞揮揮手,讓他們走遠點,孟弗原是打算去偏殿裡睡一晚上的,陛下卻直接就在門口躺下。

 不多時,紫宸殿內的燈火熄滅,陛下睜著眼看著頭頂的明月,抱緊身上的小被子,他小聲道:“今晚的月亮很圓啊,阿弗。”

 “外面好冷啊。”

 “阿弗,我胸口疼。”

 “阿弗——”

 李鉞的話沒說完,便聽到吱的一聲,殿門被從裡面拉開,孟弗站在門口,低頭看他。

 “阿弗……”陛下的樣子竟有些可憐。

 孟弗蹲下身,跟陛下講道理,她說:“陛下,我現在已經知道你受傷會瞞著我,即便你信中什麼都不與我說,我還是會擔心,所以以後受了傷不要再瞞著我了,好嗎?”

 李鉞一直是另外一種想法,他覺得自己受的都是小傷,即便說與孟弗聽,孟弗也不可能到他身邊來,只是白白讓她掛心。

 可孟弗現在說的也有道理。

 李鉞抿著唇沒有說話,孟弗站起身,垂眸看他,道:“您要是還是之前那麼想的,今晚就在這兒凍著吧。”

 李鉞長長吸了口氣,最終還是從地上爬起來,扯了扯孟弗的衣角,討好道:“好啦,我以後不瞞著你了。”

 ……

 轉年二月科舉殿試,孟弗與李鉞商議過後,點了個西北的學子做探花郎。

 探花郎美姿儀,走在街上常得擲果盈車,聽說他在治學方面頗有心得,孟弗請他到宮裡,向他討教些問題,陛下則在隔壁的宮殿裡商討如何平定雲桂。

 孟弗將探花郎說的幾個要點記下,隔壁的陛下大概是與朝臣們商量完了,來到孟弗這裡轉了一圈,裝模作樣地從書架上抽出一本書,然後走了出去。

 沒過一會兒,陛下又走進來,手裡端著一碟糕點,送到孟弗眼前:“阿弗嚐嚐,御膳房那邊剛送來的。”

 孟弗抬眸看了他一眼,問他:“陛下,要不您坐在這裡一起聽聽?”

 “也好。”李鉞乾脆在孟弗身邊坐下來,眯著眼打量對面的探花郎。

 探花郎被陛下看得渾身不自在,說話都不利索了,他覺得自己實在不該留在這裡,孟弗見他有些侷促,想她該問也問得差不多了,便讓他離開了。

 探花郎趕緊告退,小碎步跑得好像後面有什麼猛獸在追趕他。

 他離開後,李鉞摸著下巴道:“這探花郎長得還算湊合吧。”

 孟弗點點頭,順著陛下道:“嗯,還算湊合。”

 結果陛下還不滿意,道:“但朕覺得他的鼻子長得沒有朕的挺。”

 孟弗實在忍不住,笑了一聲,她轉頭向高喜問道:“怎麼這麼酸啊?高公公,御膳房今天做什麼了?這麼遠都能聞得見酸味?”

 高喜低著頭不說話,完全不想插入他們兩個當中。

 李鉞當然能聽出孟弗是在說自己吃醋,吃醋怎麼了?阿弗就不吃醋嗎?

 正好看到貴妃從外面溜進來,李鉞拍桌道:“今晚朕要讓貴妃侍寢!”

 結果貴妃看都不看他一眼,甩了甩身後那條毛茸茸的大尾巴,輕輕一躍,跳到皇后的懷中,完全不想要陛下的恩寵。

 李鉞:“……”

 孟弗決定為陛下挽回點面子,問他:“陛下,用不用我將貴妃給您抱到床上去?”

 陛下更氣了,他冷哼一聲,決定讓貴妃知道什麼叫做雷霆之怒,他沉聲道:“不用,它現在不是貴妃了。”

 孟弗一邊笑,一邊親了親李鉞的唇角,道:“我又不喜歡他,你與他比較什麼?況且,他本來就沒陛下好看。”

 李鉞瞬間像是隻被順了毛的大貓,渾身上下都寫著“舒服”兩個字,他將孟弗抱進懷中,低頭與她親個不停。

 兩人動作間壓到了貴妃的尾巴,貴妃喵了一聲,結果根本沒人來理會它。

 世態炎涼!

 才一成了廢妃就遭此屈辱。

 喵!

 作者有話說:

 喵喵喵喵喵喵喵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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