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堯速度太快，倆人喊的空檔已經被捶了。
墨陽、墨白二人躺在地上相顧無言，唯有淚千行，大哥下手也忒狠了。
“你們…”墨堯無語的看著地上打滾的兩個，“大半夜幹嘛不睡覺？”
“當然是有事找你了，疼死我了，”墨陽哎呦哎呦直叫喚，“大哥，你這麼幹看著合適嗎？”
好歹把他們拉起來啊。
墨堯趕忙將兩人拉起來，點亮燭火，哥仨往凳子上一坐，開始說正事。
“大哥，王爺這麼折騰咱們，你有沒有想過為什麼？”正事要緊，墨陽也不拐彎抹角，直接單刀直入主題。
“誒，話怎麼能這麼說？”墨堯眉頭一皺，明顯不贊同墨陽說的話，“王爺吩咐下來，咱們照做便是，怎麼能說王爺有意折騰咱們？”
“大哥你別鬧啊，”墨陽嘴角一抽，“王爺什麼時候這麼使喚過咱們，你可別說你一點都感覺不到啊？”
墨堯沉默了。
說實話，他只是老實又不傻，王爺這幾日就沒讓他們腿兒閒過，哪次不是他們一進玉容院就被支使的團團轉。
“你說，王爺是因為王妃？”墨堯前前後後想了一遍，也就只能找出這個原因了。
“答對一半，”墨陽談了個響指，“之前咱們王爺總往相府跑，對吧？”
墨堯和墨白同時點了點頭。
“咱們王爺可是抱著公文一起去的，你們知道他為什麼見天兒抱著公文也得往相府跑嗎？”墨陽神秘兮兮的說道，“那東西可不輕呢。”
“邊關公文往來自是沉重，王爺如此行事，難道說…”墨堯思忖半晌。
墨陽覺得有門，他們這大哥就是心眼實，但腦子靈光…
“王妃有此天賦？”墨堯眼睛一亮，是不是王妃能幫王爺的忙啊？
墨陽捂著腦門直翻白眼，他收回剛剛想說的話。
靈光？
不存在的！
“大哥，咱不玩笑啊，”墨陽深呼吸一口氣，調整自己的面部表情，“王爺是想跟王妃多待會，在相府的時候我去過幾次，毫不誇張的說，王妃身邊連個蚊子都看不見。”
“王妃貼身丫鬟有四個，這你們都看到了吧？”墨陽一挑眉，“我去的時候，丫鬟們都放假了，咱們王爺和王妃在小院裡有說有笑，我一過去咱王爺眼刀就飛過來了，得虧我是有正事，要不非被王爺瞪死不可。”
“所以，你說王爺是因為王妃，倒是不假，但王爺的本意是，咱們打擾了他和王妃獨處，這才玩命折騰咱們，”墨陽做最後陳詞，“大哥，你可不能再執迷不悟了啊，咱們再不長眼，王爺非得折騰死咱們才算完。”
墨陽說完，墨白狂點頭，附和道，“大哥，你看我這臉色，蠟黃蠟黃的，這幾天我連口飯都吃不上，你就算可憐可憐弟弟我，咱別往王爺身邊湊了，成不？”
他們今兒必須說服大哥，不然他們都要考慮起義了。
墨堯沒吭聲，到了最後也沒說成還是不成。
墨陽和墨白走之前頻頻回頭，大哥到底啥心思，他們實在沒底兒呀。
第二日，墨陽三人跟在墨堯身後和往常一樣進了玉容院，路上墨陽還跟墨堯說了幾句悄悄話，然而墨堯並沒有什麼表情。
墨堯領著他仨向夏侯襄問了安後，又往後面一站。
墨陽心道要完。
他話都說的多明白了，大哥怎麼還不開竅呢？
墨陽不禁為自己點了根蠟，今兒又是心酸的一天吶。
“王爺、王妃安。”就在墨陽低著頭為自己默哀的當口，小桃過來了。
“怎麼了？”容離出言道。
這丫頭機靈著呢，自打她嫁進戰王府，只要阿襄在的時候，她就領著另外三個丫頭躲到一邊去，除非阿襄有事離開，她們才露面。
前幾日阿襄還跟她唸叨來著，說她調教的丫頭就是不錯，哪像跟在他身邊的那四個，一個個的不省心。
容離結合夏侯襄的話，還有他支使墨堯四個的情形，前後一串，大概明白他鬱悶的是什麼了。
說實話，她都有些同情墨堯四兄弟了，你說你不樂意就直說唄，玩人算是怎麼回事？
她無事時跟小桃唸叨了一句，得想個法子把這四個難兄難弟解救出來，不能老由著他這麼折騰，墨堯四人是幫夏侯襄辦大事的人，可千萬不能趕到事上，四人使不上勁兒，麻煩就大了。
“奴婢把您最喜歡的幾種花種要來了，想著在院南邊開處花圃將花種上，等花期到了您就能和在相府一般賞花了，”小桃先將意圖說明，“只是奴婢幾人沒什麼力氣，土不著實好松，所以，奴婢想問問，可否讓墨堯大哥幾人來幫幫忙呢？”
容離和小桃的默契不是一天兩天培養出來的，倆人基本就是聽話聽音，小桃話裡的意思她聽的明明白白的。
“阿襄？”容離將目光轉到夏侯襄身上，“借你人用用唄？”
墨陽在後面站著都想摁著自家主子的頭點下去了，鬆土種花，這比他主子派的活不知輕鬆多少，他巴不得立馬拿起小鋤頭去幫忙。
依照夏侯襄的性子，媳婦兒的需要大如天，不就借幾個人？
“你們去吧，”夏侯襄吩咐一聲，“專心點。”
花是種給自己媳婦兒看的，若是種不好他頭一個不幹。
“是。”墨陽和墨白的聲音賊亮，話音兒裡還透著點小欣喜。
四個大小夥兒跟著小桃，向玉容院的東南角走去，那裡其他三個丫頭已經把鋤地鬆土等一應應用之物準備齊備了，只等他們來了直接幹活就是了。
四個丫頭將手裡的東西分給墨堯四人，小桃劃好地方，並將要注意的事情告訴墨堯四人知曉，等他們聽明白後，小桃悄聲說道，“你們慢點翻彆著急，種花得慢慢來，沒個三五天，這地兒翻不好的。”
其中‘彆著急’‘慢慢來’小桃直接標了重點，那重音想不讓人重視都不行。
墨陽和墨白驚喜的看向小桃，他倆剛才就在奇怪，現在全明白了，瞅瞅王妃身邊的丫頭多機靈，一件小事直接化解他們的危機，簡直就是——
“恩人吶。”墨陽和墨白齊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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