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物盡其用，是人才就不要浪費。
姜棠就是秉著老祖宗留下的這樣的話來邀請蘇璽，一頓火鍋就把他坑到了之前她進不去的四合院。
“蘇少爺。”
之前對姜棠愛答不理的門衛，此刻對著蘇璽倒是恭恭敬敬，恨不得頭都貼到地面去，“老先生請您進去。”
“謝謝。”蘇璽說完扭頭看了眼姜棠。
姜棠對著他鼓掌，眼神崇拜。
儘管知道她是故意做出來，不過他看了開心就行，別的不需要計較。
牽著她的手，蘇璽跟在門衛後面，走進四合院。
這地方雖然不大，不過環境倒是不錯。
有山有水，還有一個小花園，裡面種了好些珍稀的藥草。
姜棠看到這些，明白這一趟雖然有點折騰，不過值當。
見她這麼開心，蘇璽嘴角也微微上揚。
門衛把他們帶到接客廳，先行告辭。
接著就是傭人登場，給他們倒茶，端來點心之類的。
只是他們要見的人遲遲不來。
“我都困了。”姜棠小聲抱怨。
蘇璽聽見，挑了挑眉，突然起身。
“幹嘛去？”
“走人，送你回去睡覺。”蘇璽對她伸出手。
姜棠看他那認真的樣子，噗嗤笑了，“我就是隨口一說，你別這麼較真。反正來都來了，就跟他死磕。再說不達目的就放棄，可不是我的做事風格。”
話剛說完，就聽到一陣悲愴的二胡聲。
突兀的聲音總是讓人覺得別有用意。
姜棠跟蘇璽都是聰明人，他們很有默契走出接客廳，在左邊的走廊上見到一個帶著太陽帽，穿著樸素的老人在那拉二胡。
“你說該不會是要我們表演一段二話，然後人家會答應跟我們好好談談吧。”姜棠摸著下巴顯得很有智慧的樣子。
蘇璽還沒回答她，老人就停下拉二胡，看向他們，說道：“怎麼樣？來一段。”
頓時，他們兩人都表情有點僵住。
蘇璽看向她，微微一笑，“怎麼樣？如你所願了。”
“可我不會啊。”姜棠聳起肩膀。
他們沒說話，單靠眼神進行了交流。
“現在年輕人啊，就知道什麼鋼琴，小提琴，都把老祖宗留下的東西全都給丟了，唉。”老人見他們不說話，以為他們是不會，不客氣批評一番。
姜棠是真不會，所以也不知道怎麼去化解這樣的尷尬。
眼睛眨了眨，就看到蘇璽走過去。
“誒。”她下意識想叫住他。
蘇璽腿長已經走到老人面前，伸出手，“勞煩給我一下，謝謝。”
老人打量他一眼，有些好奇跟期待，把二胡遞過去。
蘇璽拿著二胡坐在走廊的欄杆上，擺好架勢，看上去倒是有模有樣的。可姜棠沒聽過他會拉這一回事，也想看看他會怎麼樣去解決這件事。
隨著蘇璽動作落下，卻是一首完美的演奏。
不管是音準，還是流暢度，亦或者是情感表達，都是無可挑剔的。
等他演奏完，在場聽的人還沒回過神來。
姜棠也算是知道什麼叫做大神，什麼叫做天才。
她也徹底佩服了蘇璽。
“好。”老人用力鼓掌。
蘇璽放下二胡，對老人微微頷首，走回姜棠身邊。
看她還呆愣著，打趣：“回神咯。”
“你，也太厲害了！連二胡都會，你還會什麼？”姜棠興奮問道，好像是她會似的，“不，應該問你還有什麼是你不會的。”
“以後你會知道。”蘇璽應該是想起了什麼，他神色有點不太自然。
老人走到他們面前，神情熱切望著蘇璽，“你有沒有興趣加入我們演奏團。”
“演奏團？”
“啊，就是老年演奏團，我們最近還要準備演出的，你來嗎？”
“老年？”姜棠拔高了聲音。
老人這才看向她皺眉，“小姑娘，打斷別人的話是很沒禮貌，還有你聲音這麼大，影響到我的心臟跳動了。”
“對不起，但他不去。”姜棠又說道。
老人動作一頓，冷哼，“我又沒問你，再說他是他，你是你，你能代表他嗎？”
“當然，不信你問他。”姜棠指指蘇璽。
蘇璽不說話，已經用表情證實了她的話。
這讓老人很鬱悶，還有點生氣，“小夥子，你有這麼好的技能就該發揮出來，別埋沒啊。”
“你也知道著急了啊。我今天來找你兩次，你不理人就算，還故意讓你的人為難我。我說六爺爺，你這樣真的不厚道。”姜棠變得無奈。
“哼，臭丫頭。”王六狠狠瞪她一眼，跟鬧脾氣的小孩似的，轉身走到一邊坐下，一副我生氣了，誰都不要管我的樣子。
姜棠嘆口氣，走過去坐下，“六爺爺，你說你跟我外公置氣是你們之間的事情，怎麼還遷怒到我身上。”
“還不是因為你非要做他的徒弟。”王六甕聲甕氣道。
姜棠有點哭笑不得，“因為你出現的時候我已經答應要跟他學醫了，不是您經常說的嗎，做人要有口齒，不能三心兩意。怎麼您現在要我做一個不守信的人了嗎？”
王六沉默了會，“行啦，你個臭丫頭打小就牙尖嘴利，我說不過你。我問你，那小子是你的誰？”
“我不說。”姜棠擺出要守口如瓶的樣子。
王六立馬就急了，“你趕緊的，別墨跡。我剛才可不是在開玩笑，我的老年團真的要參加演奏，還是比賽呢。”
“六爺爺。”姜棠無奈道，“他是個年輕大小夥，怎麼參加您的老年團啊？”
“我說能就能，你去幫我說服他。”王六態度強硬。
姜棠抱著手臂，冷哼，“我不。”
“真的不去？”王六沉下臉。
見她搖頭，又說，“行，送客。”
他大喊一聲，就有傭人走過來。
“不是，六爺爺，您不能這樣。您說我平時也沒找過你幫忙，這一次不就是想借用一下您的名號用一用嗎？您說您至於嗎？”
“不聽不聽王八唸經。”王六捂住耳朵，悠哉悠哉欣賞起風景來。
姜棠知道他是個倔老頭，如果不答應條件，是真的沒希望請得動他。權衡之下，她認為說服蘇璽會比較容易點。
“行，我去說。”
她說完王六馬上就拉著她的手，“丫頭，我就知道你是心疼你六爺爺我的。”
“你可別抱太大希望，雖然我跟他關係很好，但您的要求真得很奇葩。”姜棠都沒法想象蘇璽聽到她要說的話後會是怎樣一副表情。
“去，小丫頭懂什麼，這叫做為藝術獻身，趕緊去。”王六推了推她。
姜棠低垂腦袋，拖著沉重的步伐走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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