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形成一個三角形對峙著。
姜棠臉上沒有表情，眼神也很鎮定，但她的手早就做好準備，如果這老太太真的要動手，她絕對會搶先一步，不讓老太太傷害他們兩個人一根汗毛。
“進來吧。”
誰知道老太太沒有發難，允許他們進去。
姜棠深深看了眼她的背影，準備跟上去。
“別去，我們現在就走，趕緊的。”姜堂這回說什麼都不能讓她去。
老太太比傳說中還要可怕，單是一個眼神就讓他瑟瑟發抖。
“你先回去。”姜棠卻不聽他的，叮囑完轉身跑到黑房子裡面。
姜堂在外面猶豫著，最終還是不放心只好跟進去。
黑房子裡面要比外面給人的感覺寬敞許多，一個大的廳，周圍很多門。
老太太跟姜棠圍著一張矮桌子坐，裡面這麼黑，也不開燈。
姜堂心裡直犯嘀咕，轉念想這裡又不通電，哪來的燈。
“姜棠。”姜堂見人一動不動喊了聲。
還是沒有給出回應，他心一慌衝過去跪坐在姜棠身邊，見她眼珠子一動不動直直看著前面。
“她怎麼了？”姜堂著急之下都忘記害怕，衝著那個老太太大聲問一句。
老太太移了移面前的蠟燭，發出詭異的笑聲，“小夥子，你猜猜她還活著嗎？”
“什麼？！”姜堂全身一軟，癱坐著。
看著姜棠眼眶一下溼了，“我讓你別來你偏要來，現在出事了吧，你個臭丫頭。”
“我都不知道原來你這麼關心我。”姜棠忽然轉過頭，看著他微笑。
姜堂一愣，接而大罵：“你沒事幹嘛坐著不動，我還以為你沒氣了呢。”
“放心，我死不了，命大。”姜棠伸手拍一拍他的肩膀。
他冷哼一聲，傲嬌看向別處，又怕看到什麼不該看的回去做噩夢，只好將視線扭回老太太身上。
“老奶奶，怎麼樣？跟我談談。”姜棠一本正經開口。
老太太身體一震，頭上的黑帽子隨著她抬頭的動作微微往後滑，露出她下垂的眼皮，皺紋將她的眼睛給遮掩住，只有散發出的一點亮光，才讓人找得到她的眼睛在哪裡。
“從沒人敢跟我談，何況你一個小姑娘。”老太太的聲音粗嘎刺耳。
姜棠舒展著身體，悠閒自在，“我可不是個一般的小姑娘，我是來找你買山腳下那塊地，我打算用來做藥材基地，不知道您……”
“不賣，你可以滾了。”老太太生氣起身，眼睛裡的亮光犀利冷寒。
這樣的結果是姜棠預見到，沒多大的反應，依舊坐著不動。
走了幾步的老太太停下看著她，“你不怕嗎？”
“怕什麼？你會詛咒我？別逗，我相信你不是別人傳的那樣會要人命。“姜棠的態度無所謂。
姜堂都暗暗為她捏把冷汗，小聲跟她說道：“你別鬧，我們趕緊走，趁她還沒有發火之前。”
“要走你走，我不走。”她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
氣得姜堂想扛起她就走，奈何搬不動她，因為她的腿緊緊盤著面前的桌子，“我跟你說上次也有人來找她買地，回去就得病，哪個醫生都看不好，只有她可以。所以我們都說她會妖術，是個邪惡的巫婆。”
“噗。”姜棠笑了，伸手探了探他額頭的溫度，“你沒事吧，現在都什麼年代，你們還這麼迷信。”
“小姑娘，他可沒有說謊，所以你趁我最後一點耐心還沒消耗之前，趕緊從我眼前消失，否則你就會像它那樣。”
順著老太太手指方向看，是一個籠子，裡面有一隻估計已經死翹翹的鳥。
這下就把姜堂嚇得夠嗆，趕忙又去拉姜棠。
“哎喲，沒事的。”姜棠被拉得不耐煩，甩開他站起，“我進來的時候看到外面有鳥食，而且不少，周圍也有一片花田打理特別好，那些蔬菜瓜果什麼的也長得很好。這顯然都是平時有人精心打理的，試問一個如此認真對待生活的人，又怎麼會隨意踐踏生命呢。”
“至於這鳥，怕是受傷了，你看它的腿上還有包紮過的痕跡，不過受的傷太重估計沒挺過去吧。”
“就這麼會功夫，你就分析出這麼多來，真的還是假的？”姜堂驚訝之餘帶著懷疑。
“你自己出去看看。”
姜堂聞言還真的跑出去了。
屋裡就剩下老太太跟她對視著。
“怎麼樣？老奶奶我說的一點都沒錯吧。”她笑著打破沉默。
老太太拿著蠟燭回到桌子邊坐下，“那麼大家的傳言你怎麼解釋？”
“我想那個找你買地的人可能不規矩，惹到您生氣，您就給他一點教訓，您是種藥的，要知道哪一種藥可以讓人上吐下瀉，也不是很難的事情。至於為什麼別的醫生看不準，我想大概是您有祖傳的什麼秘方。這屋裡雖然黑漆漆的，但我卻能看到牆壁上掛滿藥材，還有進來我就聞到一股藥味。”
她一口氣說完，老太太再次說不出話來。
等姜堂咋咋呼呼叫著回來時，老太太才開口道：“小姑娘，你很不錯。但是藥田我還是不能賣給你。你走吧。”
“老奶奶，您真的不考慮一下嗎？我用那塊田是來建造一個藥材基地，因為我打算搭理研發兒童藥，將我們中醫發揚光大，您想想這是多少代中醫人的夢想。您知道姜天明嗎？他是我外公。老人家一輩子的心願就是希望可以研發出更多更好的藥，造福大家。”
“現在中醫界良莠不齊，好的被壞的影響，有些人對中醫存在著誤解。所以我覺得我現在有能力可以化解大家對中醫的一些看法，是很值得去做的事情。老奶奶，您難道不想看到有一天我們中醫不會再被人詆譭，也不會被說不如西醫嗎？”
她是曉之以情，動之以理，講的慷慨激昂。就連姜堂這個外行人聽完，都覺得熱血沸騰，想參與進來儘自己一點綿薄之力。
老奶奶沒說話一直保持著沉默。
良久之後，她還是沒有答應賣那塊田，反而讓他們到外面的菜地幫她的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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