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鑼密鼓的期末考試終於結束,學生們迎來期待已久的寒假。
大家都愉快地討論著他們會去哪裡玩,實習,找兼職。只有姜棠覺得自己這個寒假會過的很不一般,她要參加研究所,還要去藥材基地。
見她需要兩邊跑來跑去,蘇璽就派了個司機給她,給她省去很多不便,節省出時間來。
寒假的一個星期後,姜棠又要回藥材基地,那邊出現一點技術上的問題,她必須要去看看。
她早上五點就出發,還在昏睡中到達藥材基地。
藥材基地的藥農們都還沒起床,等太陽昇起,大家來到基地發現她已經忙到渾身都髒兮兮,臉上還有汙泥。
姜棠在大家善意的笑聲中也才發現自己的髒,乾脆她也不去理會,就把想到的解決辦法告訴藥農。
“其實問題很簡單,我們從那邊挖一條溝渠過來,把上面的水引到這裡澆灌,不就解決了嗎?”姜棠的手指劃來劃去。
有人站出來說,“小大夫,你說的這個我們之前也想到。可是那樣的話成本會加高,怕是會超出預算。”
姜棠看了眼說話的人,是她專門請回來解決技術問題的,“沒事,只要能保證藥材是最好的,多花點錢無所謂,再說現在花多,以後肯定會在別的地方賺回來。你們以後也都不要擔心錢的問題,我能解決。”
人家一個小姑娘都這麼大氣,這些有著最少也有十幾年工作經驗的人,也不好繼續說什麼,紛紛響應她的話。
“還是小大夫厲害,一來就給我們解決困擾我們多天的問題。”
“對啊,像她這麼大的孩子都還在學校裡整天想著去哪裡哪裡旅遊呢。”
“小大夫你放心,以後藥材基地一定可以發展得很好。”
“沒錯。”
……
面對大家的七嘴八舌的誇獎,姜棠沒有迷失,淡淡笑著說道:“你們過譽了,我不過就是稍微多做點而已。各位叔叔阿姨,哥哥姐姐,倒是辛苦你們。你們但凡有什麼問題,記得一定跟我說,我一定會盡量滿足,反正我們大家齊心協力,創造出全國最好藥材基地,還要將我們的藥材推到世界去。”
“好!”
田野間的歡聲笑語一直到傍晚才結束。
大家辛苦勞作一天,各自散去。
姜棠開著小電驢回鎮子上的祖宅,時間太晚回去不便,她打算在宅子將就一宿。
還沒到,就看到有人鬼鬼祟祟在門口徘徊。
她停下小電驢,藉著路燈觀察。
見對方穿得衣服有點眼熟,在腦海裡找一圈,她想起這個女人是誰。
正是那天在她外公外婆墳墓出現過的。
她打算偷襲一波,好好問問這個女人到底幾個意思。
於是把小電驢等到一邊,她便躡手躡腳走過去。
眼看著就要成功,誰知那個女人看到了地上的影子立即回頭,兩人毫無預兆對視上。
姜棠身體一動,女人撒腿便跑。
“喂,你別跑。”姜棠二話不說追上去,“你到底是誰啊?站住!”
也不知道跑了多久,巷子一條過一條,她的兩條腿也漸漸變重。
不過那女人看起來情況比她更加糟糕,已經要攀著一旁的牆壁。
姜棠咬一咬牙,拼著最後一點力氣突飛猛進。
從女人背後撈起她的一條手臂,用力一按。
“啊。”女人慘叫,半邊身子軟了下來。
姜棠大氣不停喘著,“要不想手斷,就別再動,否則我再讓你嚐嚐剛才痛苦的滋味。”
女人額頭冷汗直冒,嘴唇無半點血色,半晌後看著她露出一抹苦笑,“這麼多年你還是一點都沒變。”
聞言,姜棠一愣,問:“你認識我?”
女人點點頭。
姜棠仔細打量她,卻沒有半點頭緒,“可我怎麼會不記得你?”
“因為你那會還小,不記得很正常。”
“既然如此那你跑什麼?”姜棠放開她,時刻保持著警惕。
女人沒說話,顯然有什麼難言之隱。
“還有之前你在我外公外婆的墳地見到我,為什麼要跑?你又為什麼要偷偷來祭拜他們?”姜棠一併問出。
女人猶豫著突然捂住肚子,為難道:“我已經三天沒吃過東西,能不能……”
姜棠瞪大眼睛,有些震驚打量她。
剛才顧著追人,現在才發現這女人身上有股餿味,頭髮一根根分明,臉也髒兮兮的,衣服更是跟曬乾的梅菜沒有兩樣。
“那你跟我走吧,正好我也沒吃飯。”她收起目光指著來時的路。
“謝謝。”女人感激一笑。
姜棠示意她一起走,還抓住她的衣袖。
女人明白她是擔心自己會跑,苦笑介紹自己,“我叫黃舒。”
“嗯。”姜棠對著她的臉還在努力回想,以前到底是不是真的見過她。
結果回到宅子,她還是沒想起來。
只好先把小電驢推回去,順便解決吃飯問題。
為了防止女人再次逃跑,姜棠讓她過來幫忙一起做飯。
女人卻越幫越忙,差點引起火宅。嚇得姜棠不敢再指使她,而是讓她在一邊坐著,她來負責全部。
沒有幫倒忙的,她很快就做完三菜一湯。
“行了,別眼巴巴看著,洗手吃飯。”姜棠吩咐一聲。
黃舒馬上行動,裝好兩碗飯放在桌子上,見姜棠坐下她才坐。
關於這點,姜棠還是比較滿意,雖然黃舒很餓,可她也沒有吃得很難看,更沒有發出聲音。
等吃完飯,黃舒接過收拾的任務。
姜棠不放心,在廚房盯著。
“我不會走的,你到外面坐著吧。”黃舒保證。
姜棠搖搖頭,抱著手臂依靠在門框上,“我順便聽聽你打算怎麼回答我之前問你的兩個問題?”
黃舒的背影一僵,手上洗碗的動作更快。
姜棠也不逼迫她,安靜等待。
“算了。”黃舒自己受不了,把碗一丟,轉過頭眼神認真嚴肅看著她,“其實我十幾歲的時候生病,得過你外公救命,但我家條件不好,所以我在這裡打工過一段時間,這下你有印象了嗎?”
姜棠順著這話回憶下去,朦朦朧朧記得是有這麼一個小姐姐。
可那個小姐姐長得極好,笑容甜甜的,跟眼前這個大媽完全是兩個人。
而且以前她也不知道那個小姐姐叫什麼,只聽見外公外婆叫她小黃,自己就跟著叫小黃姐姐。
“是不是無法想象?我知道我現在太難看了!”黃舒從姜棠的表情看出來她心中所想,勾唇苦笑。
“本來我可以過得好好的,是我自作自受,是我太貪得無厭,我是個罪人!”黃舒蹲在地上,神色痛苦抱著頭,眼淚掉在地上,迅速溼了一片。
姜棠預感黃舒接下來要說的,會跟她的外公外婆有關,不由放下手臂站直身體,做好接受一切的準備。
即使她已經心裡預設,但黃舒說的還是讓她崩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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