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東西，姜棠算是徹底恢復精神，要求下地走，順便消消食。
“不行！”
三個聲音同時衝她吼。
姜棠縮起肩膀，弱小無助望著他們，“這麼兇做什麼？說好我是你們的小可愛呢。”
“哼。”姜冬青皮笑肉不笑，“那你要死要活的時候怎麼不想想我們。”
“我。”她想反駁，可有些不能說，就只能變成無話可說。
“你身體還虛，安全起見，得多休息。”蘇璽見她委屈的樣子，還是放柔了聲音。
姜冬青就知道這蘇家小子跟他不會對付，這個時候就該像他這樣，嚴厲點，否則這臭丫頭不得教訓，以後又做出傻事，沒心臟病都會被嚇出來。
“咳咳，蘇璽，你有事可以先走，這裡交給我跟玉芬就好。”姜冬青給他遞眼神，希望他能明白。
好在這次沒讓他失望，不過蘇璽也是真的有事，姜棠剛才說的他必須立即去落實，關乎到她的安危，一秒也不能耽擱。
“你好好休息，乖乖聽話。”他起身叮囑。
姜棠不停嗯嗯嗯。
“舅舅，舅媽辛苦你們來，要是有什麼，請立刻給我打電話。”蘇璽走到兩位長輩面前，態度尊敬。
“好，開車慢點。”柳玉芬對他還是十分和善。
他點了下頭，走出病房。
沒多久，來探病的人開始多了。
姜星月帶著鞠老還有鞠亞蓓進來，又是一陣抱頭痛哭。
姜棠都差點忍不住說出真相。
“師姐奶奶，你真的是自己割自己的嗎？”鞠亞蓓年紀小，有什麼就說。
結果問完，病房內的氣氛變得微妙。
姜棠動了動嘴巴，不想承認，可是又不能說，真是快把她給憋死。
“哎呀，棠棠你多喝點湯。你不是最喜歡我煲的豬腳湯的嗎？我告訴你這一次你必須好好補補。”柳玉芬急忙端來一碗湯。
“謝謝舅媽。”她接過，順便可以躲開那個問題。
鞠老也拉了把鞠亞蓓，眼神暗示她不要再問。
鞠亞蓓終於意識到自己問了不該問的，暗自內疚，乖乖坐著不敢再說話。
“對了，棠棠，你可要趕緊好啊。舅舅的畫展已經準備就緒。”姜冬青也趕緊找話題。
“真的？恭喜舅舅，放心我一定到場。”姜棠知道他的良苦用心，順著他的話走下去。
“姜叔叔，你好厲害，都開畫展。我可以去嗎？”鞠亞蓓小聲問道。
姜冬青看著她露出笑容，“當然沒問題，鞠老您有沒有興趣？”
“必須的，到時候我一定準時到場。”
“哈哈，那就這麼說定。我改天把時間地點發給你們。”
“好。”
這個話題說完，有沒有可說的，氣氛竟然變得有些尷尬。
主要是因為大家心裡都藏著事，姜棠知道因為什麼，可也無可奈何。
咚咚咚。
一陣敲門聲拯救了氣氛。
“進來！”
門推開，鄔婉君身影出現，她臉上帶著僵硬的笑，“我來看看棠棠。”
除了姜棠，大家好像都不歡迎她，所以都是一副冷漠臉。
只有姜棠微笑看著她。
“棠棠，你好些了嗎？”鄔婉君儘量忽視周圍的視線，淡定問道。
“謝謝關心，基本沒事。”她笑著道。
鄔婉君聞言，鬆口氣，然後把帶來的東西放下，“我帶了點吃的，也不知草你喜歡吃什麼，胡亂買了些。”
“多謝。”
說到這裡沒有什麼可說的。
輪到鄔婉君感到尷尬，連忙清清嗓子，“棠棠，有個人想見見你，想給你的道個歉。我本來是說讓她別來，怕你受到刺激什麼的。可是她哭了一個晚上，知道我要來，跪在地上求我。我實在是沒有辦法，就帶她來了。當然，看你的意思，你要是想見就見，不見也合情合理。”
說得這麼清楚，誰都知道是誰了。
“讓她進來吧。”姜棠很想看到人家給她道歉。
柳玉芬是不想讓人進來，聽到姜棠這麼說，立馬要出聲阻止。
被姜星月拉了一把，“媽，您別管。不管怎樣，她是該跟我們棠棠道歉。”
柳玉芬一聽，是這麼個道理，便冷眼看著緩緩走進來的姜媛。
她被姜舒辛扶著，看起來是真的哭的厲害，眼睛腫得跟核桃似的，眼淚都還沒幹，見到姜棠就更是嚎啕大哭，不知道還以為她這是在給姜棠哭喪呢。
“就知道哭，這裡是醫院，晦氣。”柳玉芬不客氣說了句。
姜媛馬上捂住嘴巴，不讓聲音發出，可她的眼淚時收不住，看著真是我見猶憐，無法狠下心。
“你來做什麼？”姜棠淡淡問道。
“對不起，棠棠，那天是我錯了，我不該對你說那樣的話。請你原諒我，我真不是無心的。我，我額不知道自己怎麼了。當時感覺我不是我，身體裡被控制似的。”姜媛還真能睜著眼睛說瞎話。
她把人都當做傻子哄著，卻不知道除了她的家人，沒人會信她的假惺惺。
“你莫非是鬼上身不成？要不要請個道士給你做做法啊？”姜棠微笑著。
姜媛差點要點頭，立馬改為搖頭，“對不起，我知道是我的不對，我只求你原諒我，我做什麼都可以。”
“真的？”
“嗯。”姜媛看到了希望般眼睛發亮用力點頭。
姜棠想了想，“那你跪下給我磕頭，知道我滿意為止。”
“這！”姜媛瞬間臉變色，求救看向姜舒辛。
只是這回姜舒辛也不想替她求情，畢竟差點搞出人命，也該讓妹妹受到一次深刻教訓，以免以後還犯同樣的錯誤。
姜媛見他不幫，又看著鄔婉君。
鄔婉君扭開頭，當沒看到。
這下，姜媛內心的憎恨達到了一個頂點，恨不得姜棠立刻死去才好。
她身體發顫，拳頭緊握。
視線慢慢掠過病房裡每一張臉，她是要緊緊記住，以後一定會想辦法討回來。
“算了，我困，想睡覺。”姜棠突然又改變主意，沒有受傷的手拉起被子蓋住頭，悶悶的聲音傳出來，“舅舅，你讓他們走吧，以後也別來。”
“聽到沒有，尤其是你。”姜冬青特意指著姜媛。
鄔婉君見關係這麼僵，想說點什麼，一對上姜冬青冷漠的眼神，有什麼都說不出來，只能在心裡嘆口氣。
“走吧。”她來到兩個子女面前，神情蔫不拉幾，像是冬天裡被寒霜敲打過的植物。
姜媛恨不得立馬離開，扶著她跟著。
姜舒辛臨走前看了眼躺在那的姜棠，嘆氣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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