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幕讓門外的宋天羽看了個清楚。
“爺就說嘛！”他咬牙切齒喃喃自語，起身離開，一邊還憤憤不平說道，“臭老頭，就許你勾勾搭搭，還不准我去追求我的幸福。這回我看你還怎麼攔我？！”
因為他決定去找一個人，只要肯出面，宋席就沒法困住他。
想到這，他走得飛快。在別墅裡兜兜轉轉，來到一個小院子。
比起別的地方的金碧輝煌，這裡要簡單多。
宋天羽前腳踏進門，就聞到一股淡淡的檀香味，他不喜歡立即捂住鼻子。就是因為和這個味道，他從小時候開始就很抗拒來這裡。
院子裡有人在打掃，聽到聲音抬頭，看到是他非常高興迎上來，“少爺，您怎麼來了？”
“我找我媽，她在哪？”宋天羽走進來打量周圍，真是幾十年如一日，一點都沒變過。
“佛堂。”
“行，我去找她，你忙你的，不用跟來。”
“是。”
傭人目送他離去，嘆口氣。
宋天羽一路飛跑衝進佛堂，大喊：“媽。”
佛堂裡的蒲團上，一個穿著樸素的婦人盤腿而坐，手裡抓住一串佛珠，嘴裡唸唸有詞，聽到聲音緩緩睜開眼。
本來還心情急躁的宋天羽，進來後也變得安靜，主動上香，就跪坐在婦人身邊。
“你怎麼有空過來？”婦人放下佛珠，扭頭看著兒子。
一段時間不見，這孩子的臉色怎麼這麼差。
“怎麼了？被你爸管得厲害。”宋母問。
“媽，您還真是厲害。”宋天羽挪到母親身後，幫她捶背捏肩。
宋母聳起肩膀，不讓他繼續，“好了，有什麼就說。”
“媽，真是什麼都瞞不過您啊。”他討好笑著，“其實就是我被我爸關在家裡，結果他還去傷害我喜歡的人。您也知道，我從小到大說喜歡什麼都是三分鐘熱度。不過這一次不一樣，我真心是希望能跟那個女孩在一起。可是我爸嫌棄人家的家世，不准我再接近她。”
“女孩？就是你之前按照你爸的吩咐去接近的那個。”宋母問。
每次宋天羽要出門做什麼事，都會來跟她說，所以多少她還是知道點事。
“對，就是她。”宋天羽想到姜棠，眼睛都在放光，“不過我沒玩成我爸的任務，他就生氣。而且這一次，他真的很過分，還做出那種傷害別人的事，最後人雖然救回來，可我還是不放心，想去看看。”
“明白了，我會幫你。”跟丈夫相比，她當然覺得兒子重要。
畢竟那個丈夫她可從來沒當做過是枕邊人，宋席也一樣。
“謝謝媽。”宋天羽開心摟住母親。
兩人膩歪了會。
宋天羽想起一事，於是放開宋母，“對了，媽。我爸又帶女人回來，這次這個質量不行，我看是整過的。”
“那是他的事與我無關。”宋母平靜說道。
聞言，宋天羽眼珠子都快掉出來，“媽，您怎麼能這麼說？好歹你們是夫妻啊！”
“夫妻？哼。”宋母皮笑肉不笑，眼裡含著冰渣子，“他就是個混蛋，煞筆。”
“噗。”宋天羽噴了下，“媽，佛祖面前不要說這種話。”
“對，罪過罪過。請我佛原諒弟子的一時口誤。”宋母雙手合十拜了拜，扭頭看著兒子，“差不多走吧。”
“走去哪裡？”他不解問。
“找你爸，你不是要出門？‘“哦對，我們快走。”
宋天羽連忙攙扶著母親，從佛堂出來。
平時幾乎不露面的宋夫人出來走動了，當然是一件令人驚詫的事情。宋席跟雲小姐走到大廳時，就聽到傭人聚集在一起，竊竊私語。
“你們在做什麼？”宋席走過去。
傭人看到他，立馬恭敬問好，“老爺。”
“回答我的問題。”他冷聲呵斥。
傭人集體指著外頭，“是夫人。”
“她怎麼出來了？”宋席驚訝抬起頭。
宋母在宋天羽的陪同下，有說有笑走進來，兩人對視上。
“你來做什麼？”宋席冷聲問。
宋母不答，徑直走到雲小姐面前，打量著。
雲小姐落落大方微笑，任由她看。
“臉是有點假，不過身材好。宋席，沒想到你現在喜歡這種的了。”宋母無不諷刺著。
雲小姐的臉立即僵住，可惜太假，所以也不怎麼看得出來她到底是怎樣一個神情，只能從她那雙還算是有點神的眼睛看出來她不滿宋母說的話。
“你別胡說八道，這是我的客人。”宋席走過來，擋住她的視線。
宋母到現在都沒給他一個正眼，“行，你的事我懶得管。我來，就是為了我兒子。聽說你關注他，不讓他出去。”
“我說你怎麼來了？原來是有人跟你告狀。”宋席狠狠瞪一眼宋天羽。
宋天羽如今有他老媽，無所畏懼，還露出得意的笑。
“今天開始，你別管他。他喜歡去哪就去哪？”宋母慢慢說道。
宋席本來也已經在雲小姐建議下，決定不關著宋天羽，可現在妻子的態度讓他很不滿，便想要跟她唱反調，“憑什麼，我是一家之主，我說了算。”
“拉倒吧，你這一家之主是怎麼來的你心裡沒數嗎？要是沒我孃家幫襯，你不還只是宋家一個默默無聞的人而已。”宋母毫不留情戳他心窩子。
“你！”宋席氣得手指發抖。
宋母收回視線，靠近他，用只有兩人聽得見的聲音說道：“我來不過是通知你，而不是徵求你的同意。你要是敢再關著他，那我就把你這些年那些齷齪事全都給爆出來，到時候我看你還怎麼做這一家之主。”
這話還是十分有威脅力。
宋席身上的囂張氣焰瞬間消失，眼神複雜看著宋母。
宋母知道她的目的達成了，冷笑著走到雲小姐面前。
“這位小姐，我勸你還是另謀高就吧。”宋母的話有深意。
雲小姐裝不懂，“宋夫人，您是不是誤會什麼了？”
“你不知道吧，我們宋家這位家主對誰都是玩玩而已，你要不想什麼都得不到，就趕緊撈完一筆走人。”宋母說完慢慢轉身，昂首挺胸走人。
宋天羽覺得他老媽特別帥，趕緊上前去攙扶，像跟在太后老佛爺身邊的小太監似的，“媽，厲害。不過你最後說的那句話我怎麼覺得你好像還是在生氣我爸亂搞男女關係呢。”
“我沒有，我只是在闡述事實。”宋母表情忽然變得嚴肅，“兒子，你一直都不知道吧，在你爸心裡其實一直住著一個女人，一個他想得到卻沒有辦法得到的女人。所以他不會喜歡上別的女人，就算是我也不過是他傳宗接代，坐穩家主位置的工具而已。”
“什麼？”宋天羽第一次聽到這樣的事，驚詫瞪大眼睛，“那個女人是誰？”
“很快，你就會知道的。”宋母笑得神秘。
宋天羽沉默片刻，“媽，我怎麼覺得你現在好像是要準備做一件什麼大事呢。”
“你說的沒錯，我決定復出。把該屬於我的全都奪回來。”宋母目光堅定，大步往前走。
宋天羽在她後面，想起她那個陰冷的眼神，不由打了個寒顫。
他的父母看來都藏著秘密啊。
不過現在他不想管這些，既然現在自由了，那就快去四九城，找姜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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