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他擰眉看向凌果：“我知道，這件事是我們兩家做的不對......我們可以給你補償......”
“補償？”
凌果冷笑起來。
她抬眸，目光冰冷帶著恨意地看著韓敘：“你們拿什麼補償？”
“你們能把我的江冷還回來嗎？”
“你們做得到嗎？”
女人眼底的恨意，讓韓敘不由自主地後退了一步，心臟莫名地疼了起來。
他知道，她很痛苦，很難過，她在極力地壓制著她的情緒，儘量地在剋制。
可就是這種剋制和憤怒，卻讓他覺得心疼。
她這個年紀的女孩子，不應該活成這樣的......
“你說啊！”
見韓敘不說話，凌果的情緒有些失控，聲音都破了音：“你說，你怎麼能還給我一個完好如初的江冷？”
她太想他了。
特別是看到這個和江冷長得一模一樣，用著江冷的身體，卻露出完全陌生的眼神和陌生表情的男人。
一看到他，她就不由地想起江冷曾經玩世不恭的模樣。
看著她失控的模樣，韓敘擰起眉頭來：“你冷靜點，凌果。”
“就算沒有我，江冷也不會回來了。”
在凌果憤怒又猙獰的目光中，韓敘接著開口：“
“江冷活著的時候，他最想要的，就是讓你拿到他的心臟活下來。”
“雖然韓家和米家在背後做了不該做的事情，但......難道沒有他們從中間做的事情，難道江冷現在就是活著的嗎？”
就算事情的發展不一樣了，但結果不是一樣的嗎？
江冷死了，凌果活了。
只是在這其中，穿插了一個他。
這件事，韓家和米家有錯是肯定的，但如果凌果想要控告，將這兩家的事情捅出去讓所有人都知道......
那後果，韓敘不敢想。
韓家和米家都是塞城有頭有臉的家族。
如果這件事傳出去，不光韓家和米家的名譽受損，產業價值會暴跌，甚至於韓家人和米家人，在塞城以後都抬不起頭來。
而他，也會走到哪裡都被人戳脊梁骨。
雖然這件事他也全程沒有參與過，但畢竟和他有關，米家和韓家做的一切也是為了他，他不可能不幫韓家和米家辯解。
但同時，他又能理解到凌果的心痛和難過。
兩種感情交織在一起，韓敘的情緒也有些恍惚。
他不知道自己怎麼做的是對的。
幫助凌果，就是讓韓家和米家成為眾矢之的，他自己也會成為忘恩負義的人。
可如果幫助韓家和米家......他又比誰都清楚，這件事是韓家和米家的錯。
凌果咬住唇，情緒終於徹底失控。
眼淚從眼角滑落，她死死地咬住唇看著韓敘，聲音哽咽：“是啊，就算韓家和米家不做那些事情，江冷也不可能活著的......”
“他會死，他會為了我而死。”
“他為什麼要遇見我......”
他那麼好的一個人，明明可以好好地活著，活成別人羨慕又畏懼的幫派老大。
但，為了她這樣一個不值得的女人，他主動放棄了他的自己的生命。
可他為她做的一切，從頭到尾都是一場騙局。
他以為他拯救了她，為她而死。
而實際上，他拯救的，卻是從小就將他拋棄的韓家的弟弟......
凌果咬牙看著面前的韓敘。
他還是江冷的模樣，可眼神裡，早已經沒有了江冷的犀利冷傲了。
以前的她，總能從他的眼中看到他對她專屬的寵溺。
江冷總是伸出手揉著她的腦袋，用最溫柔的聲音跟她說：“別哭了。”
“我真的拿你沒辦法。”
然後將她緊緊地抱進懷裡。
可現在，這個男人近在咫尺，卻不能抱，不能吻了。
甚至，他都不會再露出和從前一樣的眼神了。
眼淚不自覺地滑落。
凌果眼底的恨意逐漸消散，最後變成了自責，變成了絕望。
“你說的沒錯......就算沒有你，江冷也會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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