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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霍林洞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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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左右弼峰,幽巖邃壑,赤崖湍水,人跡罕到。無數間青瓦木屋依赤色峭壁懸空而建,層層而上,於邃壑之底仰望似魚鱗千疊,似波花捲雪。峭壁上鑿有石階,幾不可攀。半空中有合抱粗碩青藤橫跨深谷,連線對望兩峰。每月皎之時,居人輒聞空中樂聲。

 湍水中有獨木舟順流而來,舟上綽立一位素服少年,正是乞訖馬兒。獨木舟在一處回水處迴旋不止,乞訖馬兒飛身離舟,足踏石階,青雲直上,如登天梯。乞訖馬兒在青瓦木屋間穿行,或隱或現,宛若仙蹤。

 乞訖馬兒在一間木屋前停下身來輕聲叩門,門剛半開,一條腿從門縫中踢了出來,不偏不倚踹在乞訖馬兒的小腹上,乞訖馬兒被踹得朝後翻了好幾個跟斗。

 夔凶神惡煞地從門後走出來,指著跌趴在地的乞訖馬兒罵道:“小乞丐,你終於捨得露面了?你到底安的什麼心,把我們誆騙到這麼個鳥不拉屎的地方來呢?”

 乞訖馬兒也不起身,索性坐在地上破口大罵起來道:“好你個混蛋夔,好心當成驢肝肺,你是不是老眼昏花了?未登霍林空尋仙,未登霍林空尋仙啊!你竟然說霍林洞天是個鳥不拉屎的地方?你不喜歡可以走啊,厚著臉皮留在這兒還潑皮般耍無賴。”

 夔道:“喲——還學會罵街了,看我不——”夔朝前兩步,抬起腳就要朝乞訖馬兒的面門踹去。

 乞訖馬兒趕忙握住臉,口中連忙道:“混蛋夔,打人不打臉。”

 “小馬兒,你可算是來了。”天珠從夔身後衝了出來,歡喜地撲向乞訖馬兒,夔只好收回踢出去的腳,狠狠地道:“暫且饒了你。”

 乞訖馬兒放下握臉的手,滿臉委屈地望著天珠,道:“混蛋夔真是越來越不講理了。”

 天珠伸手去拉乞訖馬兒,竟然還安慰起乞訖馬兒,道:“小馬兒,你就大人大量,不與混蛋夔一般見識啊。”不知從什麼時候起,天珠亦如同乞訖馬兒這般稱呼夔為混蛋夔了。

 風珠簾走了過來輕聲咳嗽一聲,表情嚴肅地對天珠道:“天珠,怎麼跟混蛋夔說話的呢?沒大沒小。”

 混蛋夔!居然連風珠簾都叫自己混蛋夔,夔愣住了,臉都綠了。乞訖馬兒和天珠忽地一怔,旋即又哈哈大笑起來。

 風珠簾仍表情嚴肅地對乞訖馬兒道:“先生屋裡請。”

 乞訖馬兒站起身來,問道:“請問隱德先生和狂奴先生可還好?”

 風珠簾道:“甚好,有勞先生掛念。”

 天珠插話道:“拓跋爺爺和狂奴叔叔很好,他們每天都去海邊釣魚,應該很快就要回來了。”

 眾人進得屋來,乞訖馬兒問天珠道:“混蛋夔有沒有帶你去大嶼上玩呢?”

 天珠回答道:“有得,但那些大嶼好奇怪,朝時分為五座小嶼夕時又合為一座大嶼,我問混蛋夔為什麼會這樣,混蛋夔好像什麼都不知道。小馬兒,你知道為什麼嗎?”

 乞訖馬兒問道:“不知小天珠有沒有聽說過龍伯釣龜沉神山的故事呢?”

 天珠道:“天珠聽過,拓跋爺爺說海上有五座神山,岱輿、員嶠、方壺、瀛洲、蓬萊,山上住著神仙,神山無根,一遇大風浪就四處漂泊,天帝擔心神山漂到天邊沉入歸墟中,便叫海神禺疆派神龜馱起神山,如此平安穩定地過了若干萬年。不料有一年,一個龍伯國的大人來到海邊釣魚,把馱著岱輿、員嶠的兩隻神龜釣走了,於是兩座神山漂到天邊沉入歸墟中。另外三座神山的神仙十分害怕神龜也會被龍伯釣走——”天珠講到這兒的時候突然停了下來,問道:“小馬兒,是不是大嶼下面也有神龜馱著啊?”

 乞訖馬兒得意洋洋地瞄了夔一眼,稱讚道:“小天珠真聰明。”

 天珠哦了一聲,道:“原來是這樣啊。”忽地他又驚呼道:“壞了,壞了,壞了,大嶼下面的神龜會不會被拓跋爺爺和狂奴叔叔給釣走呢?那大嶼不就沉了嗎?”

 夔壞笑道:“我就說他們為什麼那麼喜歡釣魚,原來是想釣馱大嶼的神龜啊。”

 天珠噌地一下從椅中跳下來朝外跑去,大聲道:“我得去阻止拓跋爺爺和狂奴叔叔不要把馱大嶼的神龜釣走了。”

 夔沒好聲氣地道:“小乞丐哪兒聽來的子虛烏有的故事呢?也只有天珠才會相信。”

 乞訖馬兒道:“驚蟄後九日龍抬頭,混蛋夔,你信不信呢?”

 夔不屑地嗤笑一聲,道:“原來小乞丐還記得龍抬頭啊?”

 乞訖馬兒道:“二月二,龍抬頭,角見於東方,物換春回,鳥獸生角,草木甲坼。”

 乞訖馬兒起身朝屋外走去,道:“今夜子時,谷外大嶼見。”

 夔問道:“小乞丐你要去幹什麼?”

 乞訖馬兒道:“你猜啊。”

 待乞訖馬兒出去後,夔問道:“韓夫人,這個小乞丐到底是誰?”

 風珠簾道:“乞訖馬兒,韓君的朋友。其實夔先生心中早已知曉,只是不願相信罷了。”

 夔淡淡地道:“故弄玄虛的小乞丐而已。”

 深夜,五座小嶼簇擁於海河交匯處,宛若巨大的五色睡蓮。海岸峭崖上,拓跋藏和鐵衣十襲盤膝而坐,天珠手中握著釣杆似乎忙得不亦樂乎。乞訖馬兒走了過來,笑著問道:“小天珠,原來你也會釣魚啊,小心別把馱大嶼的神龜而釣了哦。”

 天珠不知是著急還是高興,哇哇直叫道:“小馬兒,你快來,真把馱大嶼的神龜釣著了。”

 乞訖馬兒走過去扯了扯釣杆,朝天珠豎起大拇指稱讚道:“厲害啊,小天珠。”

 天珠哈哈大笑,道:“真好玩。”

 乞訖馬兒道:“如果你能把神龜釣走,混蛋夔估計要氣得吐血。”

 天珠不解地問道:“為什麼?”

 乞訖馬兒道:“因為你證明了大嶼真是由神龜馱著的啊,而混蛋夔連這個都不知道,說明混蛋夔沒小馬兒和小天珠聰明啊。”

 天珠道:“有意思。”

 乞訖馬兒道:“這兒地勢太高太遠,釣著費力,我讓隱德先生和狂奴先生陪你去大嶼上釣好不好。”

 天珠開心地道:“好啊,好啊!”

 乞訖馬兒來到席地而坐的拓跋藏和鐵衣十襲面前,微微頷首道:“時辰已到,請二位陪天珠移步大嶼吧。”

 拓跋藏和鐵衣十襲朝乞訖馬兒亦點頭頷首。

 乞訖馬兒雙袖一揮一卷,眼前的拓跋藏和鐵衣十襲,還有正扯著釣杆的天珠忽地不見了,緊接著乞訖馬兒也消失不見了。

 五色大嶼上,夔,談無期,乞訖馬兒,風珠簾按五行五位分別立於金位、土位、火位和木位上,天珠和拓跋藏與鐵衣十襲共處水位。夜色低沉昏暗,子時至,天外傳來隱隱的雷聲,大嶼就象大船般突然一陣急劇地搖晃抖動起來,再有雷聲響起,大嶼竟然開始朝四方漂動分開,應著轟轟雷聲一寸一寸地朝海面上漂動開去。雷聲不絕,五座小嶼越分越開。五座小嶼上的人個個屏息凝神,不曾聲張,唯有天珠興奮得哇哇直叫。

 雷聲歇,旭日東昇,五座小嶼經過一夜的漂泊,也只過才移開數十丈而已,五嶼環圍形成一個巨大的平靜海灣。平日裡每當太陽昇起來的時候,大嶼已分開漂至海中,兩嶼之間皆相隔數里。

 當陽光照亮五嶼,照亮河水入海口時,赫然可見一具血紅色的棺槨順流而來,一直漂流到五座小嶼環擁的海灣之中,血紅色的棺槨漂浮在平靜的海面上格外醒目。

 乞訖馬兒沉聲喝叱一聲“敕!”五嶼環繞的海灣中的海水象是被點著了般地燃燒起來,可再定睛細看時,原來是海水下有一團巨大的火焰在燃燒,海水沸騰,映照著火光,就象是海水在燃燒一般。

 冥府,沉睡的鬼王倏地睜開雙眼,驚訝地道:“仙道庭燎!緯玄仙人,是你動了仙道庭燎嗎?到底因為何人何事而動用庭燎呢?”

 鵲山飛瀑深潭中練刀劍的顧小野和金讎之亦似乎被某種神秘的力量牽引著、影響著,不止不歇歷九晝九夜,不知不覺感覺自己彷彿身處天地之正中,可見虛懸一穴,開闔有時,動靜自然,全身十二經絡,八脈百穴皆明徹通泰。

 許世南派望了桂奇峰一眼,道:“此子福澤不凡,如此年齡竟然有緣窺見眾妙之門,奇哉!妙哉!桂先生,看來你我先前霧迷雙眼了。”

 桂奇峰道:“眾妙之門為四大不著之處,玄關一竅,何處出玄,何處開關,關開則神出,神出玄即在,是謂大道。武道中能同時竅見刀劍雙途之玄妙者唯此子也。”

 許世南派道:“魔君當為第一。”

 桂奇峰道:“你我可謂是武道中劍道之極至者,終無法修通玄關一竅窺見眾妙之門,慚愧慚愧啊!弱水滄海入金家丫頭之手,招瑤君可謂無憾矣!”

 不歸路,玄牝之門前。慕超凡和栢皇寶兒忽覺鬼王所留大燭慢慢變得暗淡起來,赤壁上的玄牝之門似乎變得明亮通透起來,彷彿門後有亮光耀出,將大燭的光芒掩蓋遮蔽住了。眼前所見宛若春回物換,草木甲坼,一派生機盎然之景,人在其中,更覺明徹通透。

 玉京別院中,微生熵似乎亦被一種玄妙的氣機牽引著,不知不覺來到風雪亭中,一動不動地端坐在當年魔君所坐的石椅上,緩緩地閉上了雙眼,已入睡,已入夢。夢中赫然與任城時那般,只是被擊殺的惡魔沉入血海之中後,不再幻化成人臉的模樣,血色的天空象是被血水染紅的,更象是被火燒紅的,天空越來越紅,越來越通透,隱約可見天空之外有一道玄機之門。

 原來稷原清水河並不是真正的河,只不過是一處沼澤溼地中的地下泉而已,不知為何突然不再清且漣漪,卻赤如血色,沸騰翻湧。

 山林深處一座寂靜安祥的屋舍前,陸岱宗正在翻挖著屋前茶地,心裡正還在尋思應該種些什麼,忽聽院中嬉耍的維嶽指著樹枝間可見的天空連連大聲叫道:“天上有個赤水泉,天上有個赤水泉。”陸岱宗抬眼望去,只見雲白天青,陽光金燦,並不見維嶽所說的赤水泉,權當維嶽玩耍戲言。

 平日裡朝時分夕時合的五嶼環圍著不再漂動,熊熊大火一直燃燒著,血紅色的棺槨在沸騰的海水中旋轉起伏。大火自驚蟄日起,一直燃燒了九天九夜,嶼上的眾人亦不眠不休堅守了九天九夜。一顆明星彷彿從海中升起,出現在稀明的地平線上時,海灣中那具血紅色的棺槨突然被沸騰的海水高高地捲起,拋向天空中,棺槨在空中轟然碎裂,一道耀眼的光芒如流星般墜落於沸騰的海水之中,落入熊熊烈火之中。

 火焰慢慢沉落暗淡,沸騰的海水亦復平靜,分散環繞的五嶼又是一陣劇烈地搖晃抖動,迅速地合攏到一起。大嶼之巔,一條超凡絕世的熟悉身影凌空而立,眾人抬眼驚望,那人身著潔白的火烷淨衫,眼系黑色布衫,一派絕世丰姿。

 不是他人,正是韓若樗!

 韓若樗飄然而下,來到眾人面前。乞訖馬兒忽地輕呼了一口氣,微笑相望。韓若樗朝乞訖馬兒躬身下拜,道:“多謝先生!”

 然後依次朝拓跋藏,鐵衣十襲,夔,風珠簾和談無期躬身下拜,道:“多謝!”

 當韓若樗面向天珠時,微笑道:“多謝天珠!”

 天珠好奇地問道:“你是誰?你怎麼認得天珠?”天珠將手中的釣杆朝乞訖馬兒高高地揚起,問道:“小馬兒,我釣的不是神龜嗎?怎麼會釣出個人來呢?”

 眾人被天珠的話逗笑了,天珠被笑得雲裡霧裡,望著韓若樗道:“你不是我釣出來的?那你到底是誰?”

 韓若樗道:“我姓韓名若樗字疏流。”

 “韓若樗,不認識。”天珠問身旁的拓跋藏,道:“拓跋爺爺,你認識他嗎?”

 拓跋藏回答道:“認識!其實天珠少主人也認識。”

 天珠道:“是嗎?”

 姓韓名若樗字疏流!韓若樗!韓疏流!天珠又怎麼會不熟悉這個名字呢?天珠怔怔地望著韓若樗,良久良久,忽地嘟噥道:“直接說自己是韓若樗不就好了,非要故弄玄虛地說自己姓韓名若樗字疏流,認得對怪呢!”

 眾人又被天珠的怪異行為震驚住了,皆表情複雜地望著天珠,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是好。

 天珠似乎感覺到大家直直望著過來的訝異的目光,十分委屈地問道:“你真是韓若樗?”

 韓若樗表情認真地回答道:“真是韓若樗。”

 天珠眼睛倏地有淚光地閃動,轉首望向風珠簾,大聲道:“孃親,他說他真是韓若樗,那他不就是天珠的父親嗎?”

 風珠簾道:“他就是你的父親。”

 天珠眼淚止不住地流了下來,猛地撲入韓若樗的懷中,哇哇大哭起來。韓若樗將天珠緊緊地抱在懷裡,亦動情地流下淚來。

 待天珠平靜下來後,韓若樗走向前去,望著失去一隻眼睛,略微疲態的鐵衣十襲,矇眼的黑衫似乎更溼了,伸出手掌輕輕地放在在鐵衣十襲的頭頂,喃喃道:“你還在擔心什麼呢?”

 良久,鐵衣十襲站起身來,朝韓若樗躬身稽首道:“鐵衣只是做自己應該做的事情而已,請韓先生勿怪鐵衣自作主張。”

 韓若樗道:“豈敢責怪,韓某自嘆弗如。”

 韓若樗又移步來到拓跋藏跟前,伸手扶起拓跋藏,道:“你這又是何苦呢?”

 拓跋藏淡然笑道:“當時狂奴兄心意已決,老朽又豈能懼怕而退卻呢?”

 韓若樗道:“先生高義,讓韓某自慚形穢啊!”

 就在韓若樗與鐵衣十襲和拓跋藏言語時,天珠低聲問乞訖馬兒,道:“小馬兒,我父親不是去了什麼魔王臺,怎麼又突然出現在這兒呢?”

 乞訖馬兒打趣道:“你父親是被你釣出來的。”

 天珠道:“真的?你怎麼不早告訴我呢?”

 夔插言道:“假的。”

 天珠道:“如果是假的,那你告訴我,我父親怎麼會突然出現在這兒?”

 夔張口剛想說什麼,又將要說的話嚥了回去,嗤笑一聲朝韓若樗走去,剛好韓若樗亦朝夔走過來,兩人相互扼腕相視一笑,夔道:“你回來了?”

 韓若樗伸手拍了拍夔的肩膀,應道:“我回來了。”

 夔正再要說話時,突然哇地吐出一口血水來。天珠見狀,驚訝地對乞訖馬兒道:“小馬兒你快看,混蛋夔真的氣得吐血了。”

 乞訖馬兒朝天珠暗暗地豎了豎拇指,低聲道:“還是小天珠厲害。”

 夔擦乾淨嘴角的血水,苦笑道:“你又何必呢?”

 韓若樗道:“我相信再過些時日你也能煉化九儐娥留在你體內的氣機,既然我已經回來了,總得讓我有點事可做嘛。”

 夔道:“小乞丐已經準備得差不多了,接下來可真的有很多很多的事讓你去忙了。”

 韓若樗道:“有你相助,再多的事也不是事。”

 韓若樗來到談無期和風珠簾的面前,伸出雙手將她們的手握在掌心,道:“我回來了,讓你們擔心了。”

 乞訖馬兒忽地不合時宜地大聲喊道:“天亮了,太陽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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