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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玄黓魚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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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韓若樗道:“既然微生錯已現身,我們不妨就先在此等候夔吧,說不定諸葛隱龍也會來呢!”

 談無期道:“在此相等?別忘了夔比你我還窮呢!”

 韓若樗道:“可夔比你我更有辦法,夔在元末城喝了陸寒武六百年的酒,次次還得把陸寒武罵得狗血淋頭,陸寒武對夔也別無他法。”

 談無期道:“夔是欺陸寒武打不過他而已。”

 韓若樗道:“元末城中那麼多人打不過夔,為何不見夔欺負他人?”

 談無期道:“那就是陸寒武好欺負了。”

 韓若樗道:“準確地說是因為夔與陸寒武熟識。”

 談無期道:“那就是熟人好欺負了。”

 “是的。”韓若樗若有所思地道,“也沒幾個熟識之人了,欺負一回少一回了。”

 談無期道:“若是玄黓魚館還在就好了。”

 韓若樗笑道:“怎麼能說玄黓魚館沒了呢?”

 談無期訝異地望著韓若樗,問道:“韓君是想再開一家玄黓魚館嗎?”

 韓若樗道:“還是望舒你最知我心!”

 談無期感嘆道:“若是讎之妹妹在這那該有多好啊!”

 韓若樗問道:“望舒,你覺得這家酒肆如何?”

 談無期道:“小是小了點,感覺還行,可你我身無分文,你拿什麼從掌櫃手中盤下來呢?”

 韓若樗道:“就拿隗杜宇的名字換來的千兩金,縱使我不開口掌櫃也會把這酒肆送於我。”

 談無期想起剛才韓若樗與掌櫃耳語的情景,莞爾道:“韓君剛才對掌櫃許諾了什麼?”

 韓若樗道:“障眼技法換酒肆。”

 談無期搖頭道:“掌櫃毫無半分修為,絕不可能習練化水成酒和探囊取物,你會害死他的。”

 韓若樗道:“不是化水成酒,也不是探囊取物,只是障眼技法而已。”

 “韓君所言,無期自然相信,待掌櫃回來再說吧。”談無期又問道,“韓君,你說夔此時是在去吞風飲雨的路上呢?還是已在回返的途中了呢?”

 韓若樗反問道:“疆丫頭會那麼輕易讓夔快去快回嗎?再者你不還有特別指令嗎?疆丫頭何樂而不為呢?”

 談無期道:“疆丫頭與夔先生如無期與韓君,縱千山萬水不覺路遙,縱百歲千年尤恨日短。”

 “非是夔拿不起,只因前情舊事他還未能放下。”韓若樗道,“夔回返時應該會去一趟神坎城。”

 談無期道:“夔是要去警告狂妄的宇文肱嗎?”

 韓若樗道:“也可以說是替疆丫頭去感謝成人之美的宇文肱。”

 談無期忽地笑了,她雖然對夔並不完全瞭解,但她知道夔感謝人的特殊方式。

 就在這時,酒肆外傳來一聲吆喝聲,酒肆掌櫃興高采烈地跑了進來,見到韓若樗和談無期就撲通跪下來納頭便拜,道:“兩位真是上蒼派來的神仙,姜——姜宗主一聽,兩話沒說就真給了我千兩黃金,還派護衛送了過來。”

 韓若樗暗笑一下,心中不禁對姜殊群有了新的認知,他將酒肆掌櫃扶起身來,微笑道:“這是掌櫃應得的,你該感謝姜宗主的豪爽大方,那麼——”韓若樗從袖中掏出一個錦囊悄悄地塞在掌櫃手中。

 掌櫃看都沒看就迅速地將錦囊放入懷裡,十分識趣地道:“就按神仙先前所說的而定,小店現在就是神仙你的了。”

 韓若樗道:“切莫聲張,小心被居心叵測之人惦記上。”

 掌櫃道:“請神仙放心,不怕賊來偷,就怕賊惦記的道理我還是知道的。”

 談無期笑著道:“原來韓君早已與掌櫃達成了協議,不知接下來韓掌櫃將有何打算呢?”

 韓若樗道:“自然得先整理裝修一番,然後選個黃道吉日開張營業。”

 談無期道:“明天就是吉日,午時更是良辰,不知韓掌櫃來得及不?”

 “確實有些緊張。”韓若樗淡然笑道,“幸好還有拓跋藏的法陣秘術可用。”說完韓若樗拿起桌上的酒壺,放在耳邊輕輕地晃了晃,道:“其實這種苦力差事應該讓囚老鬼來做的,可惜囚老鬼不知玄黓魚館先前是什麼模樣,怕他到時在烏林再弄出個冥府來,你說誰會願意光顧冥府的生意呢?”韓若樗拿著酒壺來到酒肆外,繞屋而行並將壺中的酒灑在地上,末了韓若樗將酒壺拋上空中,再尋來一盞竹紙燈籠,牽著談無期的手夜遊烏林去了。

 兩人在燈火通明的烏林街道中相依相偎而行,忽見前面不遠處人聲鼎沸,好不熱鬧,於是兩人擠上前去,見一個蓬頭垢面衣衫汙穢的老婆子死死地拉著一位錦衣華服的標緻少年糾纏不清。從圍繞著看熱鬧的好事者口中得知,那個老婆子原來是一戶殷實人家的小姐,與對面世交故家的公子可謂是青梅竹馬兩小無猜,就在兩家準備彩禮訂婚時,那位公子突然接到軍令離開後就再也沒有回來。日思夜想,左等右等數十年仍不見情郎歸來,家道破敗後小姐就瘋癲了,每當華燈初上,老婆子就會坐在門前等待情郎回來,每每有標緻少年經過時,老婆子就誤認為是自己的情郎,勢必拉著經過的少年著實糾纏一般。

 談無期嘆息一聲,埋怨道:“青山處處埋忠骨,馬革裹屍人不還。韓君,若沒有四城宗門之爭,世上就少了這般傷感淒涼之事。”

 韓若樗道:“不見四城擎乾坤,武道萬古盡長夜。非是韓某之錯,因後四宗門貪婪權勢,窮兵黷武已違背了初衷。”韓若樗長長地嘆息一聲,道:“若是少年愷有足夠的能為,怎會讓阿哀姑娘哀號千年呢?”韓若樗提著燈籠慢慢地走了過去,當圍觀的眾人看清楚提著燈籠的人竟然是個目盲者時,不覺左右交耳議論紛紛起來。韓若樗輕輕地拉住老婆子的手臂,道:“昨夜東風雨,阻斷回時路,今夜提燈來,與爾共華堂。”

 老婆子直直地盯著韓若樗,臉上慢慢地露出了欣喜的笑容,早已乾枯的雙目中再次流下了熱淚。老婆子鬆開拉著標緻少年的手,顫顫巍巍地探手去摸韓若樗的臉,嘴角抖動著嚅囁道:“愷郎,你終於回來了,你終於回來了。”

 韓若樗道:“我回來了,我怎麼能不回來呢?”韓若樗扶著老婆子推開身後門緩步朝屋裡走去,屋裡張燈結綵,紅燭紅帳紅窗紙,赫然一派喜慶佈置。老婆子進得屋來忽地如一位豆蔻少女般羞澀地甩開韓若樗的手,跑到中堂裡躲在柱後偷偷地張望。

 韓若樗徑直來到中堂,恭敬地朝中堂正中的兩張空椅躬身下拜,道:“愷暘谷拜見伯父伯母。”

 看熱鬧的人蜂擁而進,見韓若樗竟朝空座無人的木椅躬身下拜,如此荒唐詭異之舉惹得眾人又一陣鬨堂大笑起來。談無期走了過去,扶著老婆子從柱後走了出來,老婆子如韓若樗那般朝空座無人的木椅行禮,然後又轉過身來對韓若樗行禮,道:“愷郎,哀妹有禮了。”

 韓若樗扶著老婆子哀妹在一側的椅中坐了下來。談無期走向前去朝堂前看熱鬧的人微笑道:“禮畢!煩請大家都回吧。”

 眾人鬨堂大笑紛紛離去了。待談無期掩好門來到中堂時,只見老婆子哀妹依偎在韓若樗的懷中面帶著微笑竟然睡著了。談無期欲要言語,韓若樗面有戚色地搖了搖頭。於是談無期就靜靜地站在一旁,直到紅燭燃盡,直到深夜。

 韓若樗沉聲道:“一絲執念哀一生,既然你自稱哀妹喚我一聲愷郎,我就送你去哀號山陪愷郎吧,望舒你——”

 談無期道:“我陪韓君一起去吧。”

 韓若樗抱起老婆子哀妹,談無期提著燈籠,黯然神傷地朝屋外走去,一跨步穿過虛掩的門扉,眼前不是繁華易冷的街道,卻是一座無草無木的石山,石間有無數溪澗在流動,溪水清澈得如情人的眼淚,耳畔響起陣陣哀號聲,惹得人一陣陣悲傷。

 山頂處盡是亂石堆,就象是一堆堆的墳墓,韓若樗將哀妹輕輕地放在一塊巨石上,盤膝而坐,口中唸唸有詞,片刻功夫過後,那塊巨石在低誦聲中赫然化成一具石棺,哀妹面帶笑容地躺在棺中,恬靜而安詳。

 就在韓若樗將石棺安葬完畢正準備離開時,突然聽到山腳傳來如鬼哭般的歌聲:“充耳盡哀號,不知愷是誰。但願愛長久,誰知恨千年!”一條枯瘦的身影腳踏溪水而來,一直來到哀妹的墳前,躬身三拜。

 藉著燈籠的微光,談無期看清楚了來人的臉,盡是深深的歲月溝壑,一頭銀髮如嚴冬初雪落地,像秋日的第一道霜半遮半掩,唯有一雙深邃的眼眸流動著青春的神采。

 赫然正是烏水河扁舟上的老漁夫。

 老漁夫站起身來,朝談無期躬身作揖,道:“談小姐安好!”

 談無期微笑著道:“果真是你!”

 韓若樗道:“一生不知身是客,錯把他鄉當故鄉!”

 老漁夫陡地轉身望向韓若樗,凝視良久,忽地跪了下來,痛哭道:“韓先生,你的眼睛——你怎麼——你終於願意來見我了。”

 韓若樗扶起老漁夫,道:“幾百歲的人還跟小孩子一樣動不動就哭鼻子,不怕惹人笑話嗎?”

 誰能想到日日在烏水河歌唱的老漁夫竟然是數百年前與諸葛窮武和姜燮齊名的微生錯!

 微生錯道:“哀妹本已逝多年,因心中那份執念無法消散,就一直留在烏林等待愷郎回來,今幸得遇見韓先生和談小姐,終於釋她執念魂歸輪迴,哀號山將復清寧。”

 韓若樗道:“其實你可以找鬼王來處置的啊。”

 微生錯道:“夔先生言韓先生會再來烏林,所以不敢驚動鬼王,只是沒想到我還未遇上韓先生,卻先讓韓先生先遇上了被執念糾纏的哀妹。我替哀妹感謝韓先生,感謝談小姐。”

 韓若樗苦笑一聲,悻悻地罵道:“夔真是個混蛋!”

 微生錯低聲問道:“敢問韓先生,怎麼不見夔先生呢?”

 韓若樗道:“夔此時正在極北玄冥喝冷風賞風景呢,你若想見他,就耐心等候吧。”

 微生錯道:“夔先生不愧是別樣之人,就連賞風景之處也這般與眾不同。”

 韓若樗問道:“是不是夔放個屁也是香的呢?”

 談無期沒想到韓若樗竟然會說如此粗鄙之語,但微生錯的回答讓她又忍俊不禁起來。

 微生錯道:“夔先生在我面前從未放過屁,確實不知夔先生的屁是不是香的。”

 韓若樗道:“哀妹已入土為安,你頭也磕了,人也見了,話也說清楚了,是不是應該回去了?”

 微生錯道:“不知韓先生所言回何處?”

 談無期道:“玄黓魚館啊!”

 微生錯苦笑道:“就在韓先生遇害之後,姜無懷自元末城回古禹城時還來過魚館一回,沒過多久諸葛隱龍隻身前來,告訴我拳道要變天了,勸我即時隱退,且一把火燒了魚館,後來聽隗先生說起諸葛隱龍閒居在南陽城。”

 韓若樗道:“諸葛隱龍確實隱居在南陽城,去年仲夏時我曾與他見過一面,他眼力沒你好,竟然沒有認出韓某來。”

 微生錯氣憤地道:“真是老眼昏花竟然不識韓先生,待我有機會見到他時一定好好地痛罵他一頓。”

 韓若樗道:“也許很快你就會見到他了,至於你要不要痛罵他我並不在意,但若是今晚我吃不到你做的魚,我可一定是要痛罵你一頓的。”

 微生錯道:“只要韓先生願意,我這就去烏水河抓柳葉刀魚讓韓先生和談小姐大快朵頤。”

 韓若樗道:“那我與望舒就在玄黓魚館靜候你的美味刀魚了。”

 微生錯象個受了長輩誇獎的小孩子般高興地跳起來,踏著溪水飛快而去。

 談無期問道:“他不會到時提著魚去茶馬互市吧?”

 韓若樗道:“他若不能找到玄黓魚館,那他就不是微生錯。”

 當談無期和韓若樗回到先前那個酒肆時,酒肆赫然已改頭換面了,儼然就是數百年前熟悉的模樣,沉香牌匾上“玄黓魚館”還是那麼醒目,唯一不同的是多了一副木刻對聯,左聯寫道:一壺酒兩杯茶不錯不錯真不錯,右聯寫道:三碟菜千兩金不貴不貴真不貴。

 談無期笑道:“千兩金還不貴?看來不愧是玄黓魚館,韓君你就等著門可羅雀好了。”

 韓若樗道:“我韓若樗開的館子怎麼可能門可羅雀,應該是門庭若市才對。”

 身後傳來微生錯的附和聲:“沒有千金怎能輕易進玄黓魚館呢?”微生錯手中提著數條柳葉刀魚,望著魚館感嘆道:“此生能再見玄黓魚館,無憾矣!”

 韓若樗亦感嘆道:“此生能再嚐到微生錯的美味刀魚,無憾矣!”

 談無期笑道:“你們若再在外頭感嘆個沒完沒了,美味刀魚就要變成臭味刀魚了。”

 一碟清蒸刀魚,一碟紅燒刀魚,一碟刺身刀魚,一壺美酒。

 酒過三巡,微生錯似乎有些醉意,拉著韓若樗的手痛哭流涕道:“韓先生,你可憐可憐愷,救救他吧,救救天下武道吧。”

 談無期本當微生錯是吃酒醉了,因為微生錯說來說去就只有這幾句,可細想之下又總覺不妥,若微生錯感懷蒼生,懇求韓君救蒼生振武道倒也在理,可為何卻是可憐愷救愷呢?談無期思索良久,也沒想明白,於是就問道:“愷是誰?為何要韓君救他呢?”

 微生錯道:“愷就是——愷暘谷,他是世上最落難之人,只有韓先生能夠救他,只有韓先生能夠救他。”

 談無期再次聽到“愷暘谷”這個名字,她朝韓若樗望去,韓若樗微笑道:“愷暘谷就是哀號山傳說中的那個少年愷,別城先生喝醉了,沉緬於傳說之中一時沒走出來。”

 談無期若有所思地哦了一聲,道:“韓君,你們也別再喝了,讓別城先生好生休息吧。”

 烏林突然憑空出現一家消費千金的玄黓魚館的訊息在烏林城中不脛而走,迅速傳揚開去。前來看熱鬧的人真可謂是絡繹不絕,可真正敢豪氣地拿著千兩金前來消費的人卻一個也沒有。

 談無期望著魚館外熙熙攘攘的人群,長長地嘆息一聲,道:“若是讎之妹妹在這,還不得拆了魚館招牌。”

 微生錯喝著茶,問道:“讎之妹妹是誰?”

 談無期沒好聲氣地道:“讎之妹妹就是讎之妹妹,讎之妹妹是你叫的嗎?你應該叫讎之小姐。”

 微生錯也不覺惱怒,笑著再問道:“敢問讎之小姐是誰?”

 談無期道:“讎之小姐就是讎之小姐,你怎麼不問談小姐是誰呢?”

 微生錯被戧得無話可說,只好連連喝茶。

 韓若樗亦嘆息一聲道:“望舒,若是你的讎之妹妹在這就好了,怎麼也能為魚館開張營業博個頭彩。”

 談無期眯著雙眼望著韓若樗道:“韓君是不是想把讎之妹妹當成冤大頭呢?讎之妹妹是豪氣大方,但她有金樓可去,為什麼要花千金來這破魚館呢?”

 微生錯莫名其妙地望了望談無期,又望了望韓若樗,心中想著自己是否應該勸解一下,可一張口又不知道說什麼是好,只好不停地喝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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