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她們有意想幫，又能夠幫什麼呢？
幫忙勸導陳夜跟楊晨曦在一起？
這是能說的嗎？
身為旁觀者，這兩人彼此之間的關係那是看的再清晰明瞭不過了。
勸導楊晨曦跟陳夜在一起，那是完全可以的，但是勸導陳夜跟楊晨曦在一起，她們就覺得不可能了。
雖然兩人之間的關係，也早就不是曾經的被傷害者與傷害者了，留下楊晨曦，也就代表陳夜對以往早就不甚在意，至於原諒不原諒，這個從陳夜讓楊晨曦加入宗門之後，就已經十分明瞭。
但過去的裂痕哪怕被修補，摻雜進去的東西再微小，那也依然還是存在。
情感這東西始終還是雙向的，尋常人之間能夠雙向奔赴已是難得，更別說彼此之間還發生過間隙裂痕的了。
雖然說陳夜跟夜晚月之間能夠重歸於好，也足以見得楊晨曦不是沒有可能，但是那也是建立在陳夜跟夜晚月兩人在以往感情足夠身後的前提之下。
陳夜跟楊晨曦有什麼感情嗎？
相處時間短，沒過多久就被反追殺，留下的是大誤會，沒有解釋，擁有好感感情的那一方是楊晨曦。
所以眾人沒有任何辦法能夠幫助楊晨曦。
除非楊晨曦能夠真正意義上，得到陳夜的好感，她們才好下手跟助攻。
但是現在陳夜有了夜晚月，她們有了師孃師祖母。
幫楊晨曦，那不是明晃晃的作對？
只能說兩頭不討好，真要做那就是裡外不是人了。
沉默，是今晚的道宗。
楊晨曦不語，陳夜卻也不問，而是繼續淡淡道：“晚月如今尚在西大陸，我給她在那邊安排了任務身份，需要她去做，若你們有什麼話想說的，之後我會幫忙傳達。”
此話一出，意思其實在明顯不過。
雖然平日裡宗門大家都不太講究，陳夜也不太講究，但是如今楊晨曦是名正言順，道宮女主人，那麼身為宗門護道者，還有當徒弟徒孫的，那些最基本的禮數流程也是需要走一遭的。
這些倒是沒有什麼問題，其他人都能夠接受。
但是楊晨曦呢？
對著已經名正言順的情敵進行一個祝賀？
簡直是殺人誅心！
她們眼神飄忽不定，在總是在不經意之間掃過楊晨曦，有楊晨曦在，她們總覺得這些話不太好開口，微妙彆扭的氛圍伴隨著時間的推移，非但沒有散去，反倒在眾人這磨磨唧唧有意無意的行為舉動下變得更加尷尬。
“你們說吧。”
一直垂首的楊晨曦終於輕聲開口，她的聲音顯得很平靜，並沒有顫動，說著她抬起了螓首，原本精緻俏麗的面容擠出笑顏，說道：“晚月如今成為阿夜道侶，也理應祝賀。”
話雖如此，但女子臉上的笑容卻依舊透著生硬，帶著偽裝，故作平靜的聲音話語雖沒有顫動，但也能聽出極力被掩飾的失。
她輸了。
在夜晚月勇往直前的優勢進擊前，在陳夜毫無憐憫的乾脆決斷下。
楊晨曦一敗塗地。
一種名為失敗者的倔強，在這位神陽古國的女帝身上體現。
違心的話語，強裝的表情。
說是這麼說，但眾人定然是不會那麼做的，真要那麼做了，才是真正的殺人誅心。
陳夜又哪裡看不出來楊晨曦的難受，他眼簾微微垂，幽深的眸子泛過無法察覺的微光。
他所想傳達的意思，已經十分明瞭，而眾人也清晰瞭解。
因此自然沒有再繼續添油加醋的必要，這樣子只會讓楊晨曦產生更多的痛苦情緒，適可而止是最好。
而且如今夜晚月還作為大主教在西大陸的血緣教派主持著大局，所以有些話想要說，其實交給夜晚月來說更為合適。
不過雖然東玄域眾人都是知道了，但是西大陸千凡那幫丫頭可都是一個不清楚，比起這邊的楊晨曦，那才是真的需要頭疼。
隨即，陳夜抬起眼簾，主動扯開了話題：“之後若是有什麼想說的，傳訊給晚墨便是，接下來的一些日子我都會呆在東玄域，有什麼問題，可以隨時找我。”
但隨著他話音下。
眾人的心底便不由得泛起了念頭。
問題？
當然有問題了！
夜晚月突然成為了宗門的女主人，這其的插曲自然牽動著眾人好奇的情緒，但是眼下又偏偏不是適合的時機，問是不可能問出口的，再怎麼樣。
跟楊晨曦都是好姐妹，現在多問了，就會無形間在這位好姐妹的身上撕扯出傷口。
這不好。
所以最終，顧清暖眾人聽得陳夜這番話之後，只好垂首領命，不再多言。
而這時候，陳晚墨瞥了楊晨曦一眼，笑眯眯道：
“你們是最先知道的一批哦，西大陸那幫小丫頭本尊都暫且還沒告知，不然指定會出什麼大么蛾子。”
不過這番話並未讓眾人感到有什麼優先待遇，反倒是微微抽了抽嘴角。
所以你們就先過來讓楊晨曦自閉？
雖然客觀而論，東玄域確實是一個更好的選擇。
“那師尊，您也不可能一直隱瞞下去吧？”
顧清暖咧咧嘴，問著的同時腦海也浮現了自家那些師姐們對於陳夜的態度想法，甚至開始預想會如何。
陳夜神色平靜，頷首道：“既然我都已經打算將這些告訴了你們，那自然不會再隱瞞她們，只不過相較於你們，告知她們，則需要一步一步的來。”
“是呀是呀~”
一旁的陳晚墨笑吟吟地幫襯，揶揄道：“若是本尊真的告訴她們，眼下緊迫的局勢，造成了影響，身為師尊的他不就算是犯下了錯嗎，身為師尊，對徒兒們造成不良影響，那肯定是不行的~”
“所以……是看我們心理素質比較好，所以就跟我們直接坦白了？”
楊晨曦抿了抿朱唇，在方才不言不語期間的調整，她已經心緒已經暫時回覆了些許。
任憑她如何傷心難過，陳夜跟夜晚月之間也已然事成，註定無法改變。
而且……仔細想想，相較於她而言，要是姬千凡那幫小丫頭知道自己突然有個師孃，原本覬覦許久的位置被霸佔。
恐怕……情況會比她更嚴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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