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目相對,似乎有一種微妙的情緒交織在一起,相互傾注,傳達到對方的眼中。
禁不住對視,姬千凡臉頰泛紅,立刻別過腦袋,撅著嘴,一時半會連說話都有些沒底氣:“我……我才不是願者!”
陳夜見此,也不將其的心虛給戳穿,微微一笑,沒再說話。.
兩人就這樣沒說話,大殿內的氛圍陷入了寂靜。
彆著腦袋的姬千凡有意無意的轉回頭,餘光輕瞥,小心翼翼的打量陳夜。
卻發現自家師尊一副閒庭自若,吹著清茶熱氣,正慢悠悠的細品呢。
少女臉頰紅的有些發燙,但雙眸中又閃過一絲憂愁,唇瓣微張,欲言又止。
但斟酌了半響,最終還是無聲嘆息,垂下小腦袋,氣餒了一樣。
“有什麼話,想說就說。”
陳夜雖然沒有看這邊,但姬千凡剛剛那細微的動作逃不出他的感知,見她如此猶豫,索性開口講明白。
說完,那下方的蒲團自動飄了上來,落在姬千凡腳後。
貼心微末的細節讓姬千凡心中稍稍一暖,有些雀躍。
師尊雖然嘴巴毒了一點,但還是很貼心噠~
思緒飄過,姬千凡盤坐在小蒲團上,雙手放置在白皙光潔的大腿上,美眸閃動著些許複雜的情緒,低頭醞釀片刻後,才抬頭望向陳夜:“師尊,你應該會離開人皇界吧?”
看著自家師尊那輪廓分明,堪稱完美的側臉。
一想到會離開人皇界,姬千凡心中沒由來泛起一陣酸楚。
我這是怎麼了啊…
姬千凡話音剛落,就不禁捫心自問了起來。
俏臉上的憂愁那是無論如何都掩蓋不住,溢於言表。
更是被陳夜盡收眼底,沒著急著回答,沉吟了半響後,他才說道:“為什麼會這麼問?”
他從來沒跟姬千凡說過自己要離開人皇界。
雖說離開是遲早的事情,但至少還要有一段時間。
沒想到這小丫頭,居然這麼快就詢問起來了。
讓陳夜倒是有些意外。
他們相處的時間並不久,大致也就一月內的時間,雖然這些日子以來,幾乎都是形影不離。
相處時間雖短,但感情並不是沒有,相反按照姬千凡的舉動,兩人之間的感情還挺深的。
年紀小,心思這方面也比較衝動,陳夜理解。
但也不至於預感這麼強吧?
這就是女人的第六感麼?
還真是有夠強的。
陳夜心中稍稍有些唏噓。
“感覺。”姬千凡撇了撇嘴,精緻小臉上的憂愁更顯:“冥冥之中就有這種感覺。”
“那你的感覺並沒有錯。”陳夜眼簾低垂,眸光幽幽,淡淡道。
得到答案的姬千凡並起雙腿,將小腦袋埋進臂彎,露出半張小臉,一雙眼眸逐漸瀰漫上些許朦朧的水霧,緊盯著陳夜,連聲音都軟了幾分:“我也有猜想,師尊是從諸天之外來的,所以肯定也會離開。”
“但並不是現在。”
自家小徒弟那逐漸湧上的悲傷,全都被陳夜看在眼裡,使他不禁有些無奈地搖了搖頭。
姬千凡抿了抿小嘴,依舊委屈巴巴:“那也是遲早的事情。”
說著,還將自己的腦袋埋得更低,有意著躲避陳夜的視線。
“你離開人皇界也是遲早的事情。”
陳夜瞥了她一眼,話語依舊是那般平靜如水,但多了一絲柔和。
“但是,師尊,我總覺得你明天就會不見了。”
“修煉一路上,離別不過是常態,甚至有時候便是徹底的生死。”
“可我們並不是生死離別啊,你要去哪,都可以帶上我的!”
少女突然抬起頭,小臉上滿是堅定,與陳夜那雙幽深溫潤的雙目對上,充滿了決絕。
陳夜也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走。
系統所給出的任務階段,是姬千凡達到天人境之後,但自己走的時間,並不一定會是在姬千凡達到天人境之前。
下一個徒弟的任務可能在系統升級之後便會出現,陳夜之所以沒有現在升級那個小破光球,是因為他打算在幫助姬千凡徹底秉承了人皇界的氣運之後,才打算離開。
而且,若是繼續逗留在姬千凡身邊,依賴性會增長很多。.
哪怕姬千凡自己有所意識,但很多時候,依賴性都是無意識的在增長。
像姬千凡這種小丫頭,就可能連察都沒察覺到。
所以,他也沒打算將姬千凡帶上一起。
半響後,他開口道:“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你還尚未徹底秉承人皇界氣運,這是奠定你基礎的重要一步,所以為師不會帶你離開。”
這種依賴性需要消隱一段時間才行。
姬千凡還需要獨立成長的時間段。
心中酸楚氾濫,姬千凡咬了咬粉唇,眼眶微微泛紅:“那……我什麼時候能夠再見到師尊?”
陳夜並不擅長應付女人。
更何況是這種稚氣未褪的少女。
雖然見姬千凡眼眶仍舊微微泛紅,但陳夜依舊還是從容平靜的說道:“現在不會離開。”
“你這麼說不還是會遲早離開的嘛!”
望著自家師尊那一臉平靜說出這話,姬千凡心中氾濫著酸楚的同時,不知為何又有些想笑的癟嘴道。
陳夜:“……”
都說不會是現在了,搖了搖頭,陳夜沉吟片刻後,索性道:“你與為師之間的聯絡一直還在,即便之後離開,你也可以聯絡到為師,如若碰到什麼困難,大可與為師說。”
幾十萬年了,性子淡了。
以往因為喜歡過別人所學的花言巧語基本都被丟在記憶的一角。
更何況這是自己徒弟,又不是自己老婆。
與其花言巧語哄著,倒不如做點實際的,能夠幫助自己徒弟的。
他,陳夜,道尊。
不會哄人!
見自家師尊已經把話說的這麼明白了,姬千凡抿著粉唇,垂著簾首,思量半響後,徐徐道:“那……師尊,我有一個小小的要求。”
“什麼要求?”
陳夜側首望去。
只要不是什麼太過分,古怪的要求,能夠讓自家小徒弟心情好點的,他基本也就答應了。
猛地抬起頭,姬千凡眼眶依舊有些泛紅,但雙目極其明亮,緊盯著陳夜,突然的一字一句道:“我想靠在師尊的腿上睡一覺!”
陳夜:“???”
膝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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