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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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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山村怪談19

 ◇

 祠堂

 周衍看向屋外兩個悽慘的紙人娃娃, 心中喟嘆,不知道他們死前是什麼模樣?

 他憑藉著之前的記憶,拿出了工具箱搗鼓了一會, 繪製了一個頭上簪花的小紙人,又如法炮製了另外一個垂鬢小紙人。

 同在門口迎接他們的童男童女一模一樣,他拿出畫筆蘸了點紅墨水,在一個小人形狀的紙片上畫了一道符咒, 它逐漸充盈成一個立體的紙人。

 畫完一道符咒,周衍總覺得體內有什麼東西流逝了出去, 也許是系統介紹中的所謂的禍端。他不自覺地摸了摸心臟,深吸一口氣, 又畫了第二道符咒。

 兩個縮小版的童男童女出現在他腳下, 咿呀咿呀地圍著周衍叫喚,只是他們的嘴巴很小, 說不出什麼明顯的話語。

 周衍摸了摸兩個小紙人的腦袋, 他們原本空白的眼睛上也有了兩顆明亮的眼珠子,周衍特意用了白色顏料點明瞭他們眼中的高光。

 “這是什麼?”張文文不知是第幾次問出這樣的話語了, 她對周衍的成見在不知不覺中漸漸散去, 看著圍著周衍蹦蹦跳跳的小紙人,此刻也不覺得像之前那樣可怕了。

 周衍:“溫婉交給我的一個咒術, 可以製作困住生魂的紙人。”

 張文文一個彈指不小心擊倒了一個紙人, 又趕緊把它扶正,說道:“我好奇怪,為什麼其他紙人沒有眼珠子。”

 周衍想起之前看到的民俗資料,說道:“可能眼睛是很重要的存在吧?”

 季方唯也被兩個紙人吸引, 他雖然依舊站在遠處, 但目光一直看著那兩個咿呀叫喚的紙人, 說道:“畫龍點睛,他們應該是做了某種避諱。”

 “小兄弟,我看你也懂得很多呀!”龐子煜鼓起勇氣對他說了第一句話,他還有著被這個季方唯拎著甩出去的記憶。

 季方唯對「小兄弟」三個字明顯很不高興,耳朵微微一動,又不說話了。

 周衍拿出了一塊方形黏土,上面竟然印著那枚「天命永壽」的古幣凹痕,他用取出燈籠裡的蠟燭把蠟油小心翼翼地滴在上面。

 龐子煜也湊近看周衍搗鼓的物件,說道:“原來你之前拿那枚錢幣看,是留這一手啊!”

 周衍:“我對這些也比較感興趣。”

 蠟油冷卻得很快,不多時,一枚蠟鑄的錢幣就出現在他手中,他隨意用綠色的顏料塗抹了一下。

 【檢測到玩家周衍觸發造物天賦,請問您是否啟動技能?】

 「yes」or【no】;

 周衍暫時將這個提示擱置在一旁,他把錢幣塞進了紙人的手中,指揮他們:“拿著。”

 兩個小紙人一手捧著錢幣一邊,鄭重其事地邁著小短腿出了門。

 所幸外面的雨已經暫時停歇,周衍也不用費時給它們製作一把塑膠雨傘。

 “大哥,你該不會想……”

 龐子煜隱隱約約猜到周衍的想法,他已經對這個人膽大包天的想法佩服得五體投地,就連稱呼都升級成了「大哥」。甚至都忘記了自己好像比周衍年紀還要小的事實。

 他瞪著眼睛說道:“這樣也行?”

 周衍見到兩個紙人的小短腿邁不上門檻,剛想去幫一下他們,就見到季方唯腰間的鈴鐺動了一聲,兩個小紙人如同騰雲駕霧一樣飄過了門檻。

 “呃……”這個人到底是何方神聖?

 季方唯則是跟沒做過這件事一般,眼皮子都不抬一下。

 “那這兩個NPC我們也要帶著他們過去嗎?”龐子煜輕輕用手戳了一下齊思賢的衣服,又冰又冷的觸感,跟他那時陰氣入體的時候差不多。

 他們幾人暫時恢復了真實的感官,他們看著地上癱軟的兩個NPC心裡都莫名起了異樣的感覺。

 齊思賢和胡靈身上的肌膚都起了一層層細微的褶皺,胸口並未見到起伏,雙眼緊閉沒有呼吸,像是兩具製作精緻的人偶。

 如果他們同活人一般行動起來,那畫面一定非常滲人。

 “這到底是誰做的紙人?”龐子煜顫顫巍巍地縮回了手,面板上起了許許多多雞皮疙瘩。

 悶聲雷又接二連三地響起,似乎在催促著他們前往那個神秘莫測的祠堂。

 周衍早就知曉季方唯腰間的那個鈴鐺不尋常,他能夠悄無聲息地弄暈倆紙人,一定也能喚醒他們。

 季方唯用手指輕輕撥弄了一下鈴鐺。

 齊思賢發皺眼皮微微翕動,一副即將醒來的模樣。

 龐子煜和張文文都不禁後退了幾步,只有周衍還在原地檢視,他那好死不死的職業病又發作了。

 黑框眼鏡下的眼睛慢慢睜開,露出呆滯的眼球和粉白的眼眶,他似乎並沒有察覺到自己的異狀,只是納悶為何會突然暈厥過去。

 他緩緩起身,整個身體呈現僵硬的狀態,張開皸裂的嘴唇,說出乾巴巴的一句話:“我怎麼在這?”

 周衍能夠清晰地看見他蒼白的口腔內部寫滿了密密麻麻的紅色符文,好像無數顆紅腫的潰瘍遍佈在他的體內。

 齊思賢仍舊沉浸在東垣研究所組長的角色裡,他陰沉著臉,說道:“周同學,我需要你的解釋。”

 胡靈也同樣睜開了雙眼,漆黑無聲的瞳仁看著周衍,但塗得鮮紅的嘴唇歪出一個詭異的弧度,伸出滿是皺紋的手甩了一下如亂麻一般的捲髮,說道:“討厭,怎麼讓人家躺在地上。”

 她原本清麗婉轉的聲音變成嘶啞難聽,原本是嫵媚動人的儀態都令人心裡發毛。

 龐子煜和張文文幾乎都要不忍直視,兩人不約而同冒出一個念頭——周衍跟這倆紙人看著也挺熟的。

 周衍面不改色,他看著齊思賢截然不同的樣子,說道:“我也不知道,我們拍攝好鬼差,你們就暈過去了。”

 他說的也是事實。

 季方唯低下頭掩蓋住了微微彎曲的嘴角。

 “我找到一個村民——”周衍略微頓住,他不知道是否要告訴他這屋裡發生的一切。

 沒等周衍繼續,齊思賢連忙轉頭看著自己的攝影機和照相機,見到它們完好無損後略微鬆了口氣,說道:“那我們走吧,今天是經過測算的,雷電最密集的一天,我們要儘快趕往祠堂。”

 不等他們回答,齊思賢和胡靈都一副整裝待發的模樣,他們對於外界發生的一切都不關心,現下只有前往那個詭異的祠堂,拍攝到所謂「龍」的真跡,才是他們畢生的夙願。

 周衍暗自嘆了口氣,他看看那個仍舊佇立的溫婉,她似乎還有很多話想對自己說。不過,剩下的秘密只有帶他們到祠堂後才能知曉。

 一行人跟在他們身後,緩緩地走出了這道大門。

 此時,空氣中瀰漫著一股難聞的雨腥味以及雷電擊打後的焦硫味,剛剛下過一場暴雨的村莊仍是一片寂靜。

 但總有若近若離的鐵鏈聲縈繞在村子的各個角落,而躲在陰暗角落裡覬覦鮮活生命的鬼怪們也與這四處緝拿遊魂的鬼差開始又一輪的追逐與逃離。

 只不過,這些小鬼們只要躲在陰影處,就可以躲避鬼差的追捕。

 張文文和龐子煜自從知道這個村子充斥著惡鬼後,頓時覺得整個人都不好了,疑神疑鬼地檢視著陰暗的角落。

 果不其然,他們看見一雙青灰色的小手從陰影裡伸出,差點要抓到他們的腳踝。

 之前是紙人形態,這些鬼魂還以為他們是同類,如今暫時恢復人身,那些鬼魂們遍不再掩飾自己的惡意,直欲將這些鮮活的人體都拖入與他們一樣的鬼蜮。

 “我們能不能平安走到那個祠堂啊?”張文文幾乎要哭出聲來,她原本的世界根本不存在鬼魂這類東西,如今親眼見到,對於她的衝擊力實在是巨大。

 “張文文,我還以為你膽子很大呢?”龐子煜緊張得渾身冒起青色的煙霧,他的異能與火有關,在這種詭異的場合,他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能力,說道,“你的滅魔槍呢?”

 聽龐子煜這麼說,張文文突然想起自己的滅魔槍,她摸向腰間,發現恢復原狀的滅魔槍,鬆了口氣,但依舊逞強道:“滅魔子彈很珍貴,不能用在這種小鬼的身上。”

 龐子煜堪堪跳過一隻抓向小腿的陰影,說道:“我怎麼感覺我這麼受小鬼的喜歡。”

 “龐子煜,你的異能與火有關?”周衍問道。

 龐子煜並不打算隱瞞,說道:“是啊,我的能力是控火,不過用處不大。”

 他的異能在末世非常普遍,但是對喪屍並沒有什麼顯著的功效。

 周衍想起之前孫雅莉的死因,很可能是被燒死,頓了頓,還是不打算告訴龐子煜,只能說道:“很有用的技能。”

 龐子煜不好意思地繞繞頭,說道:“沒啥用,沒啥用。”

 周衍調出系統詢問釋放技能的面板。

 【檢測到玩家周衍觸發造物天賦,請問您是否啟動技能?】

 「yes」or【no】;

 此時,他才點了「yes」。

 邁著小短腿跟在周衍身後的小紙人相互對視一眼,它們察覺到手中的錢幣突然散發出一股極其陰寒的氣息,那是鬼魂們最喜歡的陰氣,也是鬼差最能感知的陰氣。

 它們依舊端著錢幣,亦步亦趨地跟在主人身後。

 而那鎖鏈聲離眾人越來越近,好像片刻間就要來到他們身邊。

 “周衍,怎麼回事?”龐子煜問道。

 周衍撐開了溫婉留下的傘,對龐子煜說道:“有個叫做夜行鬼的故事,有一個人在雨天撐著傘在路上獨自行走,突然有個人鑽入了他的傘下,打算跟他共同避雨,撐傘的人並沒有拒絕,兩個人相安無事的走了一段路後,那人卻消失不見了。第二天他才知道,那條路上剛剛撞死了人,而死掉的人正是昨天跟他一起撐傘的人,鬼不能光明正大的在路上行走,只能搭著過路人的傘由此回家。”

 “我只是看到溫婉撐著傘來找我們,所以聯想到這個故事,這把傘應該能庇護齊思賢和胡靈了。”

 張文文從未見過雨傘,她好奇地端詳著它,說道:“要是有下雨,我肯定不打傘。”

 周衍撐開了傘,來到齊思賢和胡靈身邊說道:“好像還有點雨。”

 胡靈卷著乾枯的髮絲,抬頭看了眼遮住眾鬼覬覦的傘後,說道:“你這個隊員還挺上道的嘛。”

 叮鈴。叮鈴。

 鬼差追著錢幣的陰氣跟隨在眾人的身後。

 經歷過之前一幕幕的龐子煜和張文文甚至都覺得鬼差在身邊,充滿了安全感,也不慌亂了,目不斜視地往前走去。

 而正要溜進傘裡的那些小鬼,聽到鬼差來的動靜,頓時做群鳥散,片刻間沒了蹤跡。

 那股無處不在的注視感消失得無影無蹤,就連月光都透過烏雲,傳出一線光明。

 周衍漸漸感覺手中的重量變輕,那傘脫離了他的手,浮空懸在二人的頭頂,為兩個紙人遮擋住了散發的生魂之氣。

 今晚一直緊繃的神經終於鬆弛了不少,眾人經歷了從紙人變成活人,走在月色下,都生出一股恍然如世的感覺。

 周衍一直在思考升級後的任務目標,一個是調查龍的真相,另一則是解決村民的麻煩。

 關於龍的事情,只能到祠堂後再探索。另外一則解決村民的麻煩,讓他有些疑惑,溫婉提醒他們,除了現在所處的陰村之外,還有陽村。那麼解決村民的麻煩,是指陽村的村民嗎?

 他們有什麼麻煩?

 有疑問的不止周衍一人,張文文伸了個懶腰,感慨道:“哎,我感覺這個任務好繞啊,簡直是一頭霧水。”

 “對啊,什麼陰村陽村的,我都搞不明白,只能跟著npc瞎走。”龐子煜答話道。

 周衍拿出那副溫婉留給自己的陰陽魚圖,說道:“這幅畫中,應該有提示。”

 他指著那枚黑魚中明顯暗沉的白色眼珠,說道:“這個白點應該就是溫婉的家,而中間這條曲線,分割陰陽,白魚為陽,黑魚為陰。”

 “他如果魚為陰,白點為溫婉的家,那麼我們即將要去從祠堂,就位於陰陽的正中間。”

 季方唯也被那副畫吸引,說道:“黑魚所處的地方,是養屍地。陰氣匯聚之地。”

 周衍用手指描繪這畫上分割陰陽的優美曲線,又抬頭看著那些詭譎的山峰,越看越覺得線條在漸漸重合在一起。

 他說道:“這個或許是陰陽兩村的地圖,陽村就在山脈後方。我們其中的一個任務,幫助村民的麻煩,很可能與他們有關。”

 “但是普通人來往陰陽村,都需要爬山,那可能非常不方便。這個祠堂,也許就是我們透過的重要地點。”

 他們走到了村外的荒林,走過陰森的林間小道後,一個黑色的建築立在一片空地上。

 這是一座稍顯殘破的祠堂,在悠長的歲月裡,它木製的屋頂歷經風吹雨淋,在漆黑的木縫裡透出點點暗綠色的黴菌。整個建築坐東朝西,三扇高大的木門緊閉,只能從鏤空雕花的冰窗中窺見一片昏暗的景象,陰雲遮住的光線無法投入一絲一毫。

 祠堂,在傳統風俗中一般作為祭祀祖先、先賢的功效,或者是宗族的族長進行懲戒族人的場合。另外,一些宗族內的慶祝活動都會在祠堂內距離。

 例如族中年歲頗高的老人過生日,或者是宗族中有高中狀元的族人,也會在祠堂內舉行活動。

 周衍在遠處望著這座瀰漫著不詳氣息的祠堂,只覺得全身逐漸冰冷,那股陰寒之氣正滔滔不竭地從黑暗的窗縫裡透出。

 雙眼的瞳孔不禁緊縮,恍恍惚惚間他似乎能看到一縷縷陰氣從祠堂的縫隙裡噴薄而來,縈繞在每個人的身邊,要將所有鮮活的靈魂拖拽至這邪惡陰毒、萬劫不復的祠堂之內,跟村子裡無處不在的紙人一樣,永永遠遠被這祠堂的祖先奴役至無窮無盡的終點。

 而那原本緊閉的木門,偷偷地打了一條黑色的縫隙。

 石板鋪就的地磚上,一條灰色的溼痕如蛇一般滑入了那黑暗的祠堂內。

 這個祠堂,剛剛有人來過。

 作者有話說:

 哭了,用手機碼字,結果手一滑,沒儲存。

 晚點再加點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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