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不明所以。
“皇上，除夕宴馬上就開始了，孩子們都到了，咱們也動身過去吧。”
曜帝板著臉嗯了一聲，看見賢妃，開口道：“今晚，你也坐在朕身邊吧。”
主位只有兩個位置，嬪妃們都要按照位份坐在臺下，曜帝此舉不僅僅是在抬舉賢妃，更是在打皇后的臉面。
皇后一驚，瞧見曜帝臉色不好，開口問道：“大過年的，皇上有什麼事情不開心？”
曜帝讓賢妃跟她平起平坐，不就是在告訴大家，在他心中，周榮跟周宸的地位是一樣的嗎！雖然只是家宴，但是傳揚出去，朝臣們心中又該揣度聖意了。
以往就算曜帝對周宸不滿，也不會公然打他的臉！
“沒什麼，賢妃伺候朕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不過只是家宴，朕沒有別的意思，皇后放寬心。”
曜帝上前一步，拉住賢妃的手，將皇后拋在後面。
三人一同在主位上落座，周宸瞥見皇后憋屈的表情，看了看得意洋洋的周榮，眸色冷了下來。
魏赫言的視線被司一珞吸引過去，瞧見她今日的裝扮，眼前一亮又急忙低下頭去。
“今日是家宴，都是咱們自己家人，不用拘束。”
皇家一年到頭來，坐在一起的次數不多，曜帝瞥了一眼席間。
“老大媳婦，把阿逸送到朕身邊來。”
榮王有三個兒子，都是榮王妃所出，老三週裕才剛滿三歲，正是活潑可愛的時候。
“皇爺爺叫你呢，快點過去吧！”
小孩子有點膽怯，榮王妃將他交給宮女帶過去。
曜帝將周逸抱起來放在膝蓋上。
“餓了嗎？想吃什麼自己拿！”
虎頭虎腦的小娃娃猶豫了一下，指著放在面前的蓮花形狀的點心。賢妃拿帕子幫他擦了擦手，拿起點心遞給他。
“好好吃，別把碎屑掉在你皇爺爺身上！”
小娃娃乖巧地吃著點心，皇后看著這一幕只覺得刺眼，瞪了宸王妃一眼。
成親一年有餘，到現在肚子沒有一點動靜！
伯宛清也知道要想站穩腳跟，就得生兒子，但是周宸很少進她的房，她就是想生也懷不上！側妃高念晥跟周宸成親兩年了，到現在肚子也沒有動靜。
“宸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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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成親也有段日子了，怎麼到現在還沒動靜？瞧你父皇多喜歡小孩子！”
周宸看著坐在周榮身邊的兩個半大小子，回頭看了一眼自己身邊。
“越到過年，越覺得小孩子可愛。”皇后將周逸接過去抱在懷裡，“榮王妃會養孩子，三個孩子都養得這麼好，宛清，念晥，你們兩個還不趕緊趁這個機會跟榮王妃學學！”
周昌膝下一兒一女，乖乖地在昌王妃身邊坐著。
從周宸開始，周昀跟虞錦蘭成婚以來，也沒傳出訊息。
只有沈明姝一個人挺著大肚子。
皇后順勢提議道：“皇上，不如讓太醫來給大家瞧瞧吧，今年的除夕宴少點菸火氣，說不準看了以後，明年的宮宴熱熱鬧鬧的……”
曜帝今晚的態度有點奇怪，皇后這是沒話找話。
賢妃開口說道：“皇后娘娘說的是，但是妾身覺得沒有這個必要，他們都年輕，這種事情上也不能著急，別給他們太大壓力！”
皇后酸道：“賢妃妹妹當然不用著急了，榮王妃的肚子爭氣，都給你生了三個孫子了，本宮到現在還沒抱上孫子呢！能不著急嗎！皇上還沒有嫡出的孫子呢！”Ｅ
她故意咬重嫡孫，賢妃目光移開，臉上的笑也收斂起來。
反正今天晚上要守夜，大家面和心不和，除了鬥嘴，正好給大家找點事情做！
曜帝吩咐道：“那就看看吧。赫言，去請劉院首。”
魏赫言頷首提醒道：“皇上，今天晚上值班的是陸太醫。”
大過年的，又不是什麼大事兒，曜帝改口道：“那就讓他過來吧。”
魏赫言應了聲是。
臨行前看了一眼司一珞，司一珞正跟沈茉冉湊在一起說話。
宮宴就是女人的主場，女人家的心思不比朝堂上的陰謀詭計少。
沈茉冉給司一珞使了個眼色，司一珞靠近了些，沈茉冉湊在她耳邊小聲說道：“好戲還在後面呢……”
她笑得狡猾，一臉看熱鬧的表情。
司一珞端正坐好，看著面前精緻的菜餚，瞄了一圈，大家都沒有動筷子。
她有點餓了……
陸太醫很快被帶來。
趁著他給大家診脈的空檔，司一珞吃了兩塊兒點心，不僅越吃越餓，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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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被什麼味道刺激到，還覺得犯惡心……
這是宮宴，她想忍住，好不容易把吃到嘴裡的點心嚥下去了，沒過一會兒覺得燒心，哇的一聲吐了……
她一吐，沈茉冉突然也覺得難受，跟她一起趴在地上吐。
兩人一下子成為全場的焦點。
曜帝的視線被吸引過來。
她們這個樣子，在場的女人都明白是怎麼回事兒，皇后的臉色越發不好看了。
“先去給司卿和老七家的看診吧。”
曜帝吩咐道。
陸太醫應了聲是，走到司一珞跟前，將小方枕放在案前。
“司大人，請——”
司一珞成為全場焦點，餘光瞥了魏赫言一眼，將袖子挽起來露出一截手腕。
陸太醫把了半晌。
“麻煩司大人換另一條胳膊。”
司一珞又換了另一邊放上去。
這個場景有些熟悉，沈茉冉抿了抿唇，陸太醫瞥了她一眼，皺眉說道：“司大人體質很好，應該是吃錯東西了吧，除了噁心嘔吐，不知道司大人還有沒有其他症狀？”
剛成親一個月，就算有身孕也不容易把出來，司一珞將目光落在面前沒吃完的食物上。
“我……吃不了海鮮。”
她面前一道菜，用的正是蛤蜊熬製的湯品。
“那就沒事了，司大人只要忌口，應該沒什麼事情。”
陸太醫收回小方枕，來到沈茉冉面前。
手指剛放在她的脈搏上，臉上就表現出驚喜。
“恭喜湛王妃，是喜脈，從脈象上看，王妃娘娘至少有兩個月的身孕了！”
周宸盯著若無其事的司一珞，開口問道：“陸太醫看清楚了？司大人真的只是吃壞東西了？”
他懷疑司一珞珠胎暗結，給韓王叔戴綠帽子。如果她成親時肚子裡就揣著野種呢？
要是能抓到這個把柄，也能扳回一局！
司一珞抿唇看過去，反問道：“宸王殿下為何如此關心我？皇上、皇后娘娘都是長輩，怎麼沒瞧見宸王殿下關心聖體呢？”
她是長輩不假，但是畢竟男女有別，周宸此時的關心只怕是用錯地方了！
“司大人別怪本王疑心，本王只是替韓王叔著想，怕某些人帶著野種嫁入王府，混淆皇室血脈！這才多嘴問了一句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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