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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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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朔望醒的時候,睜眼就看見了玄黑色的房梁,他猛地起身,結果帶起一陣叮叮噹噹的聲音。

 朔望低頭一看,霎時臉都綠了!

 這錦衣衛們也不知道是什麼「趣味」,用鎖鏈把他的四肢給拷了個嚴實,另一端還結結實實捆在床榻四周的床腿上,鐵質的鎖頭十分碩大,看起來很是結實,即便是拿錘子來敲,估計也不會壞。

 這是怕自己飛了麼?!

 捆成這幅模樣,即便是大羅金仙也跑不掉吧!

 況且他那一身夜行衣已經被扒了個乾淨,只剩潔白的裡衣,豎的高馬尾也已經被解開,玄色的髮帶和夜行衣放在床頭,整整齊齊疊好。

 朔望一時之間不知是該氣還是該笑。

 他殺人放火好幾年,還從來沒被整成這幅模樣!

 而外頭似乎是有人聽到了房內的動靜,那雕花刻竹的木門「吱呀」一聲悶響,被推開了。

 朔望聞聲看過去,只見一個約摸弱冠之齡的小廝走進來,對他頷首做禮。

 這小廝長得白淨,五官也周正,只是笑盈盈的,讓朔望無端覺得有些滲人。

 錦衣衛這邊的人怎麼看起來都陰森森的?!

 “公子莫急,大人上朝去了,”那小廝笑著對朔望解釋,拉回了朔望的思緒,“我是大人派過來伺候公子的,我名小六,公子有何事儘管吩咐。”

 朔望抬起手剛想說拿杯水潤潤喉,結果那一串叮噹作響的鐵鏈把他的話堵在了嗓子眼。

 他頗為氣憤地瞪了一眼那手腕粗的鐵鏈子,僵笑道:“能不能先把我的鏈子解開。”

 小六笑盈盈地拒絕了:“不能解,還望公子見諒。”

 朔望一臉鬱結地看著這掛身上的鐵鏈,忍辱負重道:“那煩請您幫我倒杯茶吧。”

 小六笑著應了,然後踱步至桌旁,給朔望倒了杯茶。

 那茶是冷的,不知泡了多久,已經泛出一股酸苦的味道來。

 朔望捏著鼻子把那茶給嚥下去,潤了潤自己幹得快冒煙的嗓子。他倒是並未嫌棄茶冷,畢竟現如今他是個階下囚,就不想著什麼熱茶喝了。

 朔望極有自知之明地想,沒把自己扔進錦衣衛大牢受酷刑或者直接一刀砍死已經很不錯了!

 他心有慼慼焉地喝這一杯冷茶,問小六,“這是何地?”

 錦衣衛雖然有錢,但也不至於大牢還是用楠木做的屋子,朔望不明白這群錦衣衛這是把他折騰到哪裡去了,還貼心的備了個小廝……

 小六恭敬答道,“這是指揮使大人在錦衣衛的臥房。”

 朔望嘴裡的茶差點就噴出來了!

 這是那個……那個長得跟個從地底下爬出來的豔鬼一樣的那個指揮使的臥房?!

 朔望的臉更綠了。

 民間傳聞錦衣衛指揮使有龍陽之好,又生得俊美異常,突厥七大部族的王來大魏朝覲時驚鴻一瞥,讚歎其之絕色即便是神女與神子見了都要自愧弗如,他還曾和先帝求娶這位指揮使。

 甚至提出了締結合約百年,不犯大魏邊境的條件。

 只是先帝不肯放人。

 是以民間盛傳其以色侍君,才登上高位。

 ……

 朔望看了看自己手腕腳踝捆著的鎖鏈。

 這錦衣衛指揮使不會是有什麼特別的嗜好,然後又因為自己刺殺了他,然後準備……

 折磨死他吧!

 朔望朝小六看了看,這小廝站得離他幾步遠,正笑盈盈地看著他。

 朔望頓覺自己的小命危在旦夕。

 而此時不遠處的議事堂,剛剛從皇宮回來的岑閒穿著錦衣衛特製的黑色制式,用金線繡著雲紋的官服,正坐在椅子上讓一個穿著月白色長袍,年輕俊秀的公子診脈。

 這年輕公子姓江,名浸月,是安寧侯府的庶子,在錦衣衛裡面當差,專修醫術。

 江浸月剛診完脈就唉聲嘆氣,“我說了多少遍每月這幾日你不能動用內力,不能動用內力!”

 “你當耳旁風是不是!”

 說完他話鋒一轉,沒敢再逮著岑閒罵,對著一旁站著的錦衣衛破口大罵道:“我說了多少次!你們主子這幾日不能動內力!給我把他看緊了!你們是怎麼當差的啊?!抓個人還要他親自動手!他養你們有什麼用!這一動又傷身!他這病還治不治了?再不聽大夫的話你們就另請高明吧!別一整天到安寧侯府那抓我!!”

 他這一大串話下來都不帶喘氣的,聲如洪鐘般吼過去,聽得岑閒耳根子疼。

 一旁眾錦衣衛緊張地看著他們,尚智站在岑閒旁邊,低著頭認真捱罵。

 江浸月氣勢洶洶地罵完,掏出筆寫了張藥單子拍在了桌子上,“按方拿藥去煎!”

 說完收起物什轉身就要走。

 “等等,”岑閒極有壓迫力的聲音響起來,“去我臥房給一個人看看。”

 江浸月皺了皺眉頭,回身低聲對岑閒道:“咦?你不會真把那刺客綁往臥房了?我還以為是尚智誆我。”

 岑閒面不改色道:“是,我綁了。”

 而後他低垂眼眸,蒼白昳麗的面容沒什麼神情,淡淡道:“無需多問,診脈即可。”

 而後他站起身,腳步放得很輕,帶著江浸月去了臥房那邊。

 臥房門口那小六正守著,見岑閒帶著江浸月過來,老實地退到一旁,給二人開了門。

 正煩著不知道要怎麼脫身的朔望聞聲又看過去,把即將出口的「出去」二字又給嚼爛了咽回肚子裡面。

 只見門口處二人逆著光站著,一個是昨天他刺殺未成的錦衣衛指揮使,另一位穿月白色長袍的,他不認識。

 約摸是過來整我的,朔望想。

 而門口的那兩位則呆住了。

 他們只見床榻上被鐵鏈捆起來的青年白衣散發,正死氣沉沉地朝他們望過來。他容貌雖比不上岑閒那般驚天動地,卻也是一等一的好看,整個大魏也找不出幾個長得如此周整的男子了。他鐵鏈之下的腕骨被磨出了紅痕,手指正無意識地蜷縮著。

 一副被欺負慘了的模樣,細看之下還透著一股豔色來。

 江浸月嚥了咽口水,小聲道:“你這是要對他做什麼,綁成這個樣子?”

 岑閒:“……”

 他辯駁說:“這不是我綁的。”

 江浸月:“你剛才明明承認說是你綁的。”

 岑閒:“……”

 岑閒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索性也不解釋了,走到床榻邊的椅子上坐好,對著江浸月道:“給他診脈。”

 他坐下來的時候,朔望聞見空中泛起一股清苦的藥草香氣,讓朔望驀然回憶起剛去到索命門的時候,天天要喝上三四遍的草藥。

 苦得要人命,嚥下去彷彿能將五臟六腑與骨縫都苦上。

 江浸月跪坐在床榻邊給朔望診脈。

 朔望的心思莫名其妙飄往一旁坐著的岑閒,只見這位名震大魏的錦衣衛指揮使正垂眸坐在位置上,不知道在想些什麼,修長冷白的手指有一下沒一下敲著桌面。

 秋日裡的冷風從離岑閒不遠處的窗稜吹進來,岑閒捂著嘴低聲咳嗽了兩聲。

 這弱不禁風的模樣全然不似昨日與朔望過招時的狠辣,再配上那好容貌,讓朔望產生了這人無害的錯覺。

 朔望連忙搖頭,驚恐地把「無害」這兩個和錦衣衛指揮使毫不沾邊的字給趕了出去。

 “沒什麼大礙,”江浸月起身對岑閒說,“他就是捱上尚智三掌,身子骨都比你硬朗。”

 岑閒露出了一個很淡的笑容,將他如從烈焰中探出刀鋒的眉目都柔和了一下,只是聲音仍然淺淡分不出情緒:

 “那便好。”

 朔望被這一笑晃得有些失神。而後又很快回了神,在心中默唸色即是空,色即是空。

 而後朔望意識到了什麼,揚起一個不懷好意的笑,挑眉道:“指揮使大人為何如此關心草民?”

 岑閒神色不變,態度卻轉了個大彎:“本官做事,何須向你解釋?”

 很好,這很錦衣衛。

 朔望也沒指望他會說,識相地斂起了笑容,閉上了嘴。

 “你叫什麼名字。”

 岑閒平淡的聲音又響了起來。

 朔望此時已經和那一串鎖鏈和諧相處,聞言搓了搓手,帶出一堆鐵鏈相撞的聲響。

 “草民名為朔望。”

 岑閒敲著桌面的手指停了下來,漫不經心般繼續問:“哪個朔望?”

 “朔日與望日的朔望,”朔望伸手攏了攏那頭礙事的頭髮,“敢問指揮使大人尊姓大名。”

 雖說他早就在事主那知道了這指揮使名為岑閒,但總歸要禮尚往來地「敢問」一下。不過話雖如此朔望卻沒有一點謙卑的意思,銳利如野狼般的眼眸看著岑閒,卻見對面的指揮使低著頭,彷彿沒聽到他的問話,只是喃喃道:“朔日……與望日……”

 “枯榮還轉,陰晴圓缺……”岑閒墨黑色的眼睛暗了暗,“你的名字,取得倒是不錯。”

 朔望扯了扯嘴角,“胡亂取的賤名罷了,指揮使謬讚。”

 “我名岑閒,”朔望見這指揮使的眼神柔和了一些,不似剛才進門時有壓迫力,輕聲慢語道,“你也知道,我是當朝錦衣衛指揮使。”

 “至於你刺殺我的事,我便不計較了,”

 朔望抬起頭,有些驚訝,傳聞錦衣衛睚眥必報,今天怎麼轉性了?

 該不會是有什麼禍事在等著他吧?!

 果不其然,他思緒還沒斷,岑閒的話就來了——

 “你事主給了你多少錢,我出雙倍。”

 “請你為我做一件事。”

 作者有話說:

 搞了個封面;

 因為是架空,所以我的鵝子岑閒莫得飛魚服穿了(被打);

 悄咪咪再放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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