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喜歡。”
季青臨回答地乾脆決絕,眼神中看不出半絲溫情。
一如他殺人時那般狠辣果決,一劍斃命。
“徒兒……知道了。”
司若塵看著季青臨轉身離開的背影,再也沒有勇氣開口挽留。
他沒資格的。
他怕換來的,是季青臨透過他,看著另外一個人的眼神。
司若塵胸口處一陣鈍痛,喉中腥甜,嘴角有一絲血跡順著唇縫流出。
黑色的。
在床上不知坐了多久,從天亮等到日落,餘暉撒在昏暗房間的地板上,像碎了一地的光。
季青臨沒有再回來。
司若塵穿戴好衣物,看了眼季青臨的床榻,然後拖著身上還未好全的傷,回了自己的院子。
*
季青臨是到深夜才回的房間。
今晨墨竹有要事來房裡尋他,還未來得及開口,便被季青臨一頓操作嚇得直接跑了。
直到晚間才終於從驚嚇中恍惚回過神,想起將這件大事告訴季青臨。
靠坐軟塌上,季青臨撫額若有所思:“你是說,我數月前差你探詢的玉髓,現如今在浮雲樓,作為明日拍賣的壓軸之物?”
墨竹頷首:“是,且屬下打探到,鄰國西雍也暗地派人參加明日拍賣,目的似乎正是玉髓。”
西雍的人可是他的死對頭啊。
季青臨不免頭痛。
玉髓活死人,肉白骨,傳聞有起死回生之效。
原主要尋它,是因為它能解世間百毒。
而司若塵身中劇毒,命不久矣。
原劇情中,此時原主已然身死,他費勁心力尋來的東西,最終卻被楚淵在拍賣之時拿去徹底俘獲了司若塵的一顆真心。
諷刺的是,這毒本就是楚淵下的。
說實話,季青臨不想去。
他如今就是個廢人,沒必要為了司若塵丟了自己的命,太不值當。
系統只能無奈道:【我也沒辦法啊,宿主,本來這個事情就是要由反派楚淵來做,可他現在死了,你成了反派,就必須去,不然等主角毒發,你涼我也涼,大家一起涼涼。】
季青臨咬咬牙,略微一想忍了。
主角武功在整個大魏已鮮有敵手,再加上墨竹,怎麼也用不著自己動手。
西雍總不至於把幾十萬大軍搬來,他有什麼好怕的。
所以現在最重要的是去找司若塵。
但當他回到院子,想要找司若塵時,卻發現人去樓空,被褥整齊地疊好放在塌上,連一絲褶皺也無。
就好像從未有人來過。
深夜的房間寂靜地只能聽到他明顯起伏的呼吸。
下人見他臉色不太好,小心道:“王爺,公子說他先回自己院裡了,不敢在此叨擾您的清淨。”
季青臨眉頭一皺,怎麼?這是直接耍脾氣走人了?誰給他的膽子?
況且昨晚動手動腳的人明明是他,怎麼反倒他還像個不堪欺負的小媳婦一般!
太沒天理了!
“掌燈,去公子院落!”
季青臨話音一落率先出門,下人膽戰心驚地緊跟其後。
*
司若塵的院子。
深更半夜,這裡的燭火卻亮如白晝,幾乎將整個院裡的燈都點上了,院中季青臨當年譴人栽種的楓樹茂密挺拔,楓葉如火一般鋪在地上。
司若塵穿著一身白衣在中間舞劍。
他的傷還未好全,每一步都格外費勁,額間冒汗,呼吸急促。
一舞畢,胸前傷口隱隱裂開,那白衣上透出淡淡血漬,如紅梅朵朵盛開。
黑暗簇擁下,燭光籠罩下的司若塵竟不似身在人間。
季青臨眸光微動,一愣過後冷哼一聲。
還能有閒心蹦噠,怎麼不乾脆毒死你算了。
司若塵彼時已收劍,轉身,若有所思地看著已在旁邊站了許久的季青臨:
“師父,若我死了,你會為我難過嗎?”
季青臨先是被他問得一驚,心道這孽徒莫不是自己知道自己命不久矣,想尋個理由拉他陪葬?
“……”季青臨難得說句人話,“放心,只要我活著一日,誰也要不了你的命。”
司若塵死了,他肯定也活不了。
這種回答不管怎麼想都算得上滿意的答覆,但司若塵聽完卻似乎並沒有很開心。
反而輕嘆了一口氣,突然問他:
“師父,我穿這身白衣好看麼?”
“好看。”季青臨順著毛擼,雖然覺得他莫名其妙,總懷疑他腦子被燒壞了,卻還是非常捧場地拍馬屁,所謂今時不同往日了。
掉了毛的鳳凰不如雞,沒了功力的季青臨只能好好當人:“特別好看。”
然後便見司若塵挺立的身子肉眼可見地僵了下,沉默了一會兒,又問他:
“……師父很喜歡?”
若換了平日,廢話超過三句,季青臨絕對直接讓他滾,但現在有求於人,只得勉強擺出一副職業假笑:
“為師很喜歡。”
司若塵低頭,沉默不語。
這件白衣是楚淵的。
他覺得自己已經不需要再問什麼了。
他就是一個笑話。
空氣頓時就冷了下來,氣氛有些尷尬。
季青臨卻覺得這時機剛好:
“明日為師要去一趟浮雲樓,你同為師一起去。”
季青臨自覺方才每個問題都回答得很好,這人一定不會拒絕。
司若塵:“師父,徒兒不想去。”
季青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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