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大的數目?!
面具的遮擋下,眾人雖看不清他的面容,卻在季青臨凌厲的眼神中,沒來由地心下一怵。
這人什麼來頭?
寂靜半晌,季青臨輕笑一聲,挑眉:“還有人要同我搶麼?”
無人吭聲。
“若沒有便繼續,別在這兒耽誤我的時間!”
雅間眾人雖覺得他出手闊綽不凡,但若真是個有身份得罪不起的,又豈會混雜於那低俗之地?
故而鄙夷道:“哪裡來的不長眼的下賤東西,連規矩也不懂!”
季青臨眯眼,輕飄飄暼了那人一眼:“規矩?什麼是規矩?”
“攝政王越俎代庖,蔑視皇權,你是說他不懂規矩?”
“還是他出身卑微,也堪當一句下賤?”
雅間裡那些人臉色頓時有些難看,可謂大驚失色。
左顧右盼,慌里慌張道:“你們別聽他胡扯!我沒這意思!絕對沒有!”
轉而瞪著季青臨,咬牙切齒,“剛剛那些話都是你說的!我可沒說!”
季青臨確實才是整個大魏最不懂規矩的那一個,可誰又敢多說一個字呢?
滔天的權勢與絕對的實力,才是定義一切的規矩,世間的道理,向來如此。
至此,雅間再無人敢出言挑釁。
蓮華堂堂一國公主,眾目睽睽之下被人下了臉面,手上的帕子早已在她手上死死絞著,臉色被氣得鐵青,卻又礙於拍賣規矩便是如此,不好發作。
直到季青臨抬手示意。
墨竹頷首,將到手的鮫人送到方才被蓮華嘲弄的女子手中。
這下眾人才是真的愣了,紛紛看向氣得發抖的蓮華。
這不是打人臉麼?
一樓黑衣女子見狀,略微一愣過後,將手上的短刀收了回去,一言不發地從墨竹手中小心地抱過柔弱的鮫人。
鮫人似是同她認識,拍了拍蔚藍的魚尾,乖巧地縮在她的懷裡。
向季青臨點頭致謝後,女子轉身離去。
身形快得詭異。
系統稀罕道:【奇蹟呀!你個黑心黑肺的居然會管這閒事?】
季青臨收回落在女子身上的目光,解釋道:【我確實懶得管這閒事,她拿刀的架勢明顯是勢在必得,有恃無恐,浮雲樓未必得罪得起她,一旦等她鬧起來,拍賣必然中止,我可不想被她攪局。】
系統一聽,恍然大悟:【有理!宿主大大真聰明!】
季青臨:【是你太蠢。】
系統:……
一年三百六十五天,總有三百七十天想掐死他。
麻煩是解決了,但這一舉動,無異於啪啪打了蓮華的臉面。
“你活膩了不成?竟然敢公然與本公主作對!在這皇城之內,只要是我蓮華想要的,便沒有得不到的!”
一聲嬌呼,珠簾被噼裡啪啦一把掀開,氣沖沖走出一個身穿鵝黃色紗裙的少女。
她面容姣好的,卻被身珠光趁得有些俗氣,橫眉怒目更顯蠻橫,死死瞪著季青臨。
她是整個大魏唯一的公主,身份尊崇,集萬千寵愛於一身,何時受過這種委屈?
季青臨連一個眼神也不屑得給她,只冷笑道:“奇了怪了,各憑本事罷了,你個窮鬼沒錢也好意思在這兒嚷嚷?”
系統看熱鬧不嫌事大:【宿主,你居然罵一個自尊心極重的公主窮鬼?人家氣量小的很呢~完了完了,她等下肯定要找人削你!】
季青臨唇角一揚,笑得得意:【哼,她頂多就她手底下那些三流的侍衛,有墨竹在,我會怕他?況且,浮雲樓有規定,拍賣會上禁止私鬥,她能耐我何?】
見季青臨完全不搭理她,蓮華氣得跳腳,指著季青臨高聲道:
“來人!給本公主把這個刁民抓起來,凌遲處死!”
半晌過後,果然無人敢動。
“你們都聾了嗎!”蓮華一巴掌甩在一個低頭的侍衛臉上。
侍衛熟練地跪倒在地。
紫衣女子目光輕蔑地看了蓮華一眼,明明笑容嫵媚動人,卻叫人不敢直視:
“公主,不能壞了規矩。”
蓮華此時已被氣昏了頭,脫口罵道:
“你算什麼東西!也配來管本公主!”
季青臨挑眉看戲。
紫衣女子不卑不亢道:“奴確實管不了公主,但將來任何過手浮雲樓的東西,怕是都不會向公主出售。”
浮雲樓幾乎包攬了三國內所有生意,被他們拒之門外,絕不是什麼好事。
蓮華咬著牙,一忍再忍,這個侍女並不可怕,但她身後的浮雲樓卻如何也不能得罪。
只能站在原地,死死瞪了眼季青臨,惡狠狠道:
“你給本公主等著,拍賣一結束,出了這個門,就是你的死期!”
“行,我等著你來找我。”季青臨倒想看看一個平日見著他都不敢抬頭的慫包,在知道他的身份後,臉上的表情會有多精彩。
浮雲樓對於買傢俬下爭鬥並不管,所以許多一樓買家在拍賣還未結束,便率先離場。
但季青臨不能走,他還等著最後的玉髓救司若塵的命。
原主這麼喜歡司若塵,幾乎動用所有勢力,廢了好大一番功夫,便尋各地,卻也才找到這唯一解毒的法子。
那麼就說明,這可能就是救司若塵唯一的方法了。
一場干戈暫且停息。
雅間的人推杯換盞,酒過三巡,樓下看熱鬧的人來了又走,重頭戲終於要上演了。
臺上的紫衣女子稍稍欠身,出乎意料,她並沒有拿出季青臨夢寐以求的東西,而是向眾人微微頷首道:
“今日拍賣到此結束,各位可自行離場。”
季青臨被這悶頭一棒打得措手不及。
這就結束了?
系統也急了:【不對啊!明明最後應該有玉髓的呀,怎麼會沒有?那、那主角可怎麼辦啊?】
季青臨沒有出聲,他彷彿還沒從紫衣女子的話中回過神。
有人已開始陸續離開,而蓄謀已久的蓮華已瞬間起身,帶人將季青臨團團圍住。
“拍賣結束,現在到了你為自己的話付出代價的時候了!”
墨竹護在他身旁,右手緊握刀柄。
冷笑地看著這些以下犯上的人。
如同一隻蓄勢待發的豺狼,用兇狠的目光盯著獵物。
季青臨怔愣過後,回神的第一個念頭便是:
司若塵要死了。
接著才想到自己。
他也要死了。
系統連忙解釋:【別看我!我沒道理坑你!】
“慢著!”季青臨喊住紫衣女子,直視她的眼睛,目光危險道,
“傳聞中能活死人、肉白骨的玉髓呢?在哪兒?”
紫衣女子先是疑惑他怎會知道玉髓?而後對於他命令的語氣似乎有些生氣,冷冷道:“公子,憑你的身份,無權過問浮雲樓。”
“況且,你還是先擔心擔心你自己吧。”
她笑著示意二樓的蓮華。
季青臨更應該擔心的是自己的安危。
蓮華也是自小習武,她足尖輕點,從二樓飛身而下,直逼季青臨。
對於這個膽敢羞辱他的人,她不僅要他跪地求饒,還要把他剁碎了餵狗,讓他知道有眼無珠的代價!
季青臨沒有躲,站在原地紋絲不動。
泛著寒光的長劍輕輕鬆鬆抵在季青臨的脖間,蓮華趾高氣昂,面目猙獰道:
“你方才不是很囂張麼?現在,本公主要你跪下來,像一條狗一樣求我,否則,我就把你的肉一片一片刮下來!然後把你的骨頭剁碎了餵狗!”
眾人都暫且停下離去的腳步,回身開始看起了熱鬧,覺得這個囂張的年輕人,今日定然活不成了。
“唉,這就是典型的有錢沒命花,低調做人不好麼?他以為他是誰啊!居然連公主都敢得罪,真是不要命。”
甚至還有人起鬨:“嘿,那小子,跪就跪吧,說不定公主一高興,便饒你一條狗命呢?哈哈哈…”
季青臨只看了他一眼。
凜冽的目光似能殺人於無形。
那人臉色霎時一白。
色厲內荏道:“你……你看什麼!”
季青臨煩躁地閉眼,覺得從未像現在這樣操*蛋過。
劇情真是每次都崩得無跡可尋。
他循規蹈矩按照劇本走,說好的拿了玉髓就可以走人,結果玉髓沒了?
逗他玩呢!
那人見季青臨不搭理自己,以為他怕了。
頓時氣焰高漲:“哼,慫包,就是一個下賤胚子!”
聽了半晌的墨竹:“……”
這些人還真是勇敢。
季青臨氣笑了。
很好,總有些活膩了的炮灰妄圖挑戰反派的權威。
你特麼以為自己是主角麼?!
主角他都照抽不誤!
季青臨睜眼,目光如寒冰一般掃了一眼蓮華,後者不由地一激靈,總覺得這個眼神異常熟悉……
季青臨一字一頓,聲音冰冷到沒有一絲溫度:“墨竹,殺了,一個不留。”
“是。”
墨竹早已等不及送這些人去見閻王,但季青臨不開口,他絕不會率先動手。
服從命令,是他的天職。
霜雪般的寒芒一閃而過,血花噗嗤一聲四濺開來,血氣瀰漫,所有的侍衛捂著脖子眼珠凸起,幾乎瞬間倒地。
下一刻,蓮華抵在季青臨脖子上的劍被整齊地從中切開。
她持半劍驚恐地愣在原地,冷不丁地,左肩被墨竹的一柄長刀狠狠貫穿。
噗嗤。
血如泉湧。
墨竹木然地握著深深扎入連華胸口的長刀,面無表情地開口:
“謀害攝政王,按律,當誅!”
“公主殿下,您想試試麼?”
冷漠的聲音,在空寂的大廳不斷敲擊眾人的耳朵。
“你…你說什麼!?”蓮華瞪大了眼。
季青臨緩緩揭開面具。
眾人死死抑住喉嚨裡被擠碎了的驚呼,通通扎進悔青了的肝腸。
面具下的臉面容俊美,眉目如畫,面板白皙地宛如上好的白釉,只是臉上的線條冷俊,唇薄而色淡,一眼看去,只覺寒風瑟瑟,冷到了骨子裡。
所有的美都被那逼人的鋒芒所蓋過。
這是一張被大魏所有人都刻在靈魂裡的臉。
比任何刀光劍影都要來得可怖。
季青臨哐啷一聲,丟掉面具,勾唇看著眾人如同見了鬼一般的表情,皮笑肉不笑:
“現在,本王有資格問了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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