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面吹來的風帶著未曾散去的濃濃血腥,司若塵低下眸子,突然伸出手替季青臨擦掉臉上的一塊血漬,望著他淡然地笑了笑。
“師父,沒事了。”
他的眼神格外平靜,眸光柔和似水。
彷彿方才落在耳邊的話從未出現過。
“回府吧,我們去看看月白,方才動靜那般大,他估計要被嚇壞了。”
季青臨強壓下內心的焦慮不安和痛楚,左手藏在袖子中的握得發白,指甲扣進肉裡,整隻手都在發抖。
他輕輕動了動原本垂著的頭,艱難地擠出一抹笑容,再抬起時彷彿什麼也沒發生過一般,只有目光黏在司若塵的臉上。
“好,折騰了這大半宿,也是該回去好好休息休息了。”
“嗯。”司若塵點點頭,朝著他的左手牽去。
袖子裡的手被握住的一剎那,季青臨緊握的拳頭立馬鬆了開,戳進肉裡的指甲終於放過了那塊可憐的皮肉。
司若塵探到他手心的時候眸子暗了暗,卻什麼也沒說,只是心裡有一個想法更加強烈了。
兩個人就那樣牽著手不緊不慢,並肩走在晨光中,太陽徹底破雲而出時,柔和的金光鋪天蓋地照在兩人的身上,也照亮了前方的路,讓眾人生出一種他們會永遠這樣走下去的錯覺。
將軍府裡,季月白乖乖地等著他們,因為季青臨怕他不會武功跑出去出事,讓他等著自己回來。
季月白還算聽話,真的在大廳等著他們,只是等得久了,閉著眼睛不值得何時已經睡著了,歪著頭正枕在桌子上。
在他的印象中,父親永遠是最強大的存在,世上就沒有他辦不到的事,所以他從不會擔心這兩個人會回不來,季青臨讓他等著,他便乖乖等著。
季青臨走過去撥開季月白滑落下來的烏髮,露出裡面白皙稚嫩的臉龐,乾淨純真。
“居然就這麼睡著了?”
季青臨挑眉笑了笑。
湊近了盯著他,那眼睛閉地很緊,長長的睫毛在下面壓出一個扇形的陰影,鼻翼輕輕動著,呼吸平緩,顯然已經睡熟。
季青臨彎下身子,用手慢慢將人抱起,季月白才不過十幾歲的少年,身量很小,輕輕鬆鬆就窩在了季青臨的懷裡。
剛調整了位置就季月白就擰眉哼了一聲,手抓著季青臨胸前的衣服,把頭斜斜地靠過去,磕在上面又睡熟了。
季青臨眼中滿是揶揄的笑意,在抱他回房的路上故意顛了他一下,看他猛得把頭抬起來,還閉著眼睛,抓著司若塵衣服的手緊了緊,又迷迷糊糊地再次把頭歪在他的胸前,哼哧哼哧地睡覺。
季青臨一臉壞笑。
司若塵跟在他旁邊,無奈地看著季月白被他爹欺負。
終於到了房間,季青臨才把人放回床上,季月白自覺滾進了被子裡,把自己裹成一團,只露出黑黑的後腦勺還有半張臉。
季青臨噗嗤笑了一聲,拉著司若塵出去關上了門,感慨道:
“他怎麼那麼好玩?”
司若塵笑:“師父抱得可還開心?”
“我兒子我抱著當然開心了。”
司若塵不輕不重地嗯了一聲,突然轉過臉看他。
“我像他那麼大的時候,你也不見得抱我啊,師父真是偏心。”
季青臨在他肩膀上拍了一下,嘖聲道:
“是誰見了我就躲?你像他那麼大的時候在我面前跟個冰塊似的,我怕還沒抱到手上就被凍死了。”
司若塵低低地笑了一聲,突然停下腳步,一把拉住季青臨的手腕把人壓在廊邊的柱子上,低頭與他對視,兩人近在咫尺,灼熱的鼻息噴在對方臉上。
季青臨也不矯情,任他壓著,含笑地看著他。
“怎麼?”他道,“連你兒子的醋都吃,說不過還要惱羞成怒把我綁了不成?”
“綁去那兒?師父想我把你綁去哪兒?”
司若塵把頭湊近他的頸窩,在他的耳邊低聲問。
“床上?馬上?還是水裡?”
季青臨拉過他的頭,讓他看著自己的眼睛,用手指戳了戳他的唇珠,揶揄道:
“我還是懷念那個親幾口就臉紅,碰一碰就渾身發抖,抱著我的時候都不敢看著我的眼睛的人,好純情啊,這麼好欺負…唔”
後面的話被唇舌堵了回去,兩人的喘息聲分不清誰比誰重。
司若塵吻到他的耳畔,喘著聲音笑道:
“我還記得…師父同我說過什麼話來著?”
季青臨仰著頭,泛紅的眼尾有些溼潤,眼含迷茫。
“你說……”他低低地笑了起來,“孩子是你生的,還記得嗎?”
季青臨記得當初自己在逗司若塵的時候確實說過這話,嘟囔了句:
“怎麼了?”
司若塵的手帖在他平坦的小腹上,用急促的聲音在他耳邊壞笑:
“師父……懷不上…怎麼辦?”
他用手指抹了抹季青臨眼角的淚珠,吻在他的眼睛上。
“師父當初怎麼欺負地我,我自然得好好的欺負回去。”
司若塵再不是當初記憶全失,什麼都不懂,一派純情,任由季青臨拿捏的雛兒了。
他出身皇室,又曾去過青樓,甚至比季青臨懂的還要多。
他雙手勾在司若塵的脖子上,漸漸抓緊了他的衣服,但那眼神卻又不甘示弱。
“那就來試試,看看你到底要怎麼欺負我,”他把司若塵的頭拉下來,湊在他的耳邊輕喘道,“能不能把我欺負哭出來!”
司若塵一把抱起他,雙手託著他的腰身,讓他雙腳離地,快步走了起來。
“回房間…”
哐啷一聲踢開房門,又迅速把門關上。
司若塵直接將人放在了進門的桌子,季青臨靠在桌子上半支起身子,對他挑眉:
“從這兒開始?”
司若塵應了聲……
一室瘋狂後,第二天早上季青臨醒過來,盯著旁邊未醒來司若塵若有所思。
忘憂草已經被毀完了,即便他後面再去找過,卻再也找不到一株。
而要保證司若塵的命,他就得想辦法讓他想當初那樣忘了自己,然後再一步步讓他喜歡上自己,刷愛意值。
原本鮫人族的催眠術也可以,可他真的要對司若塵說出事實,然後讓他像當初那樣自己催眠自己嗎?
不是不行,只是司若塵心思那樣重,他肯定會率先想到一個問題。
如果愛意值再次滿了的話,那就意味著他又得想辦法徹底把季青臨忘掉,再慢慢地喜歡上他。
這樣的行為永遠沒有盡頭。
季青臨要一遍遍看著他忘掉自己,然後再像當初那樣想方設法地讓他喜歡上自己。
這對季青臨來說就想一場無盡的折磨,季青臨不覺得有什麼,可司若塵會願意這樣做嗎?
他不會的。
嘆了一口氣,季青臨果斷拋棄了告訴司若塵這個想法。
蜀疆同樣有能封住人記憶的蠱蟲,白玥作為蜀疆蠱術用得最好的人,找她必然會有答案。
剛起身要穿衣服下床,準備去找白玥,突然想起什麼又躺了回來,靜靜地看著司若塵的睡顏,等著他醒過來。
他怕這人醒來看不到他,又會如同上次那般,尋遍全城去找他。
現下城裡的人都不安全。
上回便讓人在他眼皮子底下出了事,這次說什麼也不能把他一個人留著,得時時刻刻看著他。
司若塵醒過來的時候眼睛半眯著還未睜開,手卻率先一步往季青臨的方向摸去,碰到人後把人往自己懷裡帶了帶,才慢慢地睜開眼睛,在他唇上輕啄了下。
“早,師父。”
季青臨勾唇一笑。
“還早呢,太陽都快曬屁股了。”
他突然靠近過去,眯眼笑得有些不懷好意,“明明是你欺負的我,怎麼反倒像是你被我欺負了一晚似的?這麼久都不醒,不行了?”
司若塵定定地看著他,也不說話,看得季青臨有些懵。
“怎麼了,還不能說?”他有些好笑,覺得司若塵因為這個同他生氣幼稚。
司若塵突然出聲:
“你想嗎?”
“嗯?”
季青臨被這莫名其妙的一句問得一呆:
“想什麼?”
也許是司若塵的表情太過複雜,讓季青臨只顧琢磨這人在想些什麼。
所以在司若塵說出下一句的時候,腦回路一時跟不上。
“欺負我。”司若塵道。
“怎麼欺負?”季青臨怔了怔,“昨夜不都欺負完了嗎?”
見他似乎還是不明白,司若塵靠近過去,抓住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腰上,認真地看著他的眼睛。
“要我。你想嗎?”
季青臨的眼睛一下子眯起,那隻被抓著放在司若塵腰上的手忍不住動了起來。
“你認真的?”
他的眼神有些灼熱。
“是。”司若塵自己把身體貼了過去,“如果你想要,我可以配合,我也願意委身在你身下。”
季青臨的手探去了他的身後,語調危險而壓抑。
“不怕疼了?”
“不怕。”
季青臨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多疑了,司若塵這樣他反而有些不安。
“為什麼突然想起這個?你以前不是最不喜歡……”
司若塵直接親了上去,待兩個人的呼吸都抑制不住地急促後,在季青臨的耳畔呵氣問道:
“師父,要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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