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始瞧著弟子們將客人送走, 準提順手將桌上的蟠桃打包便追著有熊氏出去。
正思忖間廣成子和陸壓回來，見宴席散了也忙去幫著送客。待客人們都離開，廣成子才到殿內說道：“師父, 有熊氏似乎被邀到西方做客了。”
元始面色冷淡的說道：“不過是在人族時的一點情分, 沒有正式給我敬茶也不算你的弟子。你好生修行即可, 不要記掛這些。”
廣成子點頭應下, 見師父和師伯沒什麼要吩咐的便回洞府修行。原本預備說一說陸壓的事, 但想來師父心中自有章程, 不必自己多言。
陸壓自化形後修為幾乎是不得寸進, 也就上次因著人族來借扶桑樹枝得了一些功德才有些許進步, 祂瞧著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
御時瞧廣成子離開，祂們師兄弟在路上的談話自然沒有瞞過自己，這師兄也算是有心了。
正準備看看人族到什麼時候了，卻聽赤精子突然在外求見。
元始和御時對視一眼, 忙讓赤精子進來。赤精子進來後便緊張的說：“師父、師伯，黃龍玉鼎祂們和師叔的弟子趙公明等打起來了！”
事情起因也倒也簡單，不過是黃龍和玉鼎在切磋, 趙公明等截教弟子見了便說要一起比試比試。
兩教聖人的關係如何祂們這些與師父親近的弟子自然知道詳情，祂們自然也要和睦。便未曾推拒, 反而一起到演武場比試起來。
原本就關係親近, 點到即止便可。誰知因著黃龍不善陣法略輸一籌, 趙公明嘴上就帶出些不屑來, 言談間也有些詆譭闡教。
黃龍性子活潑，一聽這話就不太開心。看著趙公明手上的縛龍索道：“你手上的法寶還是師父贈予的, 不知感恩便罷了還來這裡詆譭？”
通天當初將法寶賜下也曾明說過自己不善煉器，這些法寶都是二哥玉清聖人贈予的。截教弟子如無當聖母等也有攔著趙公明的，可趙公明著實太囂張了些。
其中內裡赤精子不敢多說, 唯恐師父師伯生氣。反正師父同樣也可算出來，不必自己多嘴。
元始皺皺眉，掐指算過去後深吸一口氣。有些隱忍的說道：“讓你們大師兄把那些打架的都帶過來。”
御時見赤精子要走，忙補充一句：“你去上清殿將你師叔請來，若是你大師伯也在一併請來。”
赤精子稽首便迅速離開，祂修為低微控制不住場面，這才趕緊來稟報師父。大師兄修為高深，必是能將那些弟子都扭送來的。
元始冷哼一聲，“怎麼，我做師伯的還不能懲治師侄了，特意把通天和大兄都叫來。”
御時見元始有些鑽牛角尖，輕輕點了點祂的鼻尖道：“你這個師伯自然是能處置的，只是輕了覺得不好，重了也怕傷通天的心。還是當面一起處置才好。”
握住元始的手，御時溫和的說道：“你行得正做得直自然不怕祂們議論，只是總有些小人在其中挑撥，倒不如一開始便做好了。”
元始垂了垂眼皮未曾說話，緊了緊御時的手。
沒過多久廣成子便帶著面上帶著些傷痕的黃龍、玉鼎、趙公明等過來，小心翼翼道：“師父，我將祂們都帶來了。”
趙公明也是知事的，只是當時贏了黃龍一時有些上頭，便出言譏諷了幾句。不過是弟子間的爭端，誰知道會被捅到聖人面前。
心裡暗恨沒事找事的赤精子，面上卻有些惶恐。祂正要訴苦說話時，卻見師父和大師伯也從外面進來，登時臉色有些發白。
原本訴苦不過是仗著自己不是二師伯的弟子，祂也不會嚴懲自己而已。誰知師父來了...想起三霄被師父懲罰心裡也有些害怕。
這些事情也沒瞞過通天，祂冷冷的看了趙公明一眼便坐在一旁。看著上首的二哥，嘴動了動也沒能說出什麼話。
御時見都來齊了，看向下面的黃龍等說道：“你們挨個說一遍情況吧，也讓我們聽聽都是什麼事，讓你們大打出手。”
黃龍有些羞愧，師父和師伯的喜宴剛過自己就和截教打起來，未免有些給師父丟臉了。
祂垂下頭將事情說了一遍，玉鼎的說辭也與黃龍差不多。趙公明在一旁有些害怕，避重就輕想要含糊過去。
通天聽了面色平淡，看向一同過來的無當聖母說道：“你來說，到底是發生了什麼。”
事情的真相如何祂們都清楚，只是仍想從祂們口中瞭解而已。不管是美化自己還是避重就輕，或是打架時的心情，都能以小窺大。
無當聖母是個溫和敦厚的性子，祂和趙公明相處久了也有感情，此時有些不忍。只是聖人面前不可說謊，祂便將事情一五一十的說了。
元始看向通天道：“通天，你覺得該如何處置趙公明？”
通天有些羞愧，祂一向是將趙公明當做親傳弟子來教導的，如今發生這樣的事臉上也掛不住。便說道：“但憑二哥處置。”
元始面上含威帶怒 ，剋制的敲了敲桌子道：“闡教截教都算是三清的弟子，客人剛走你們就鬧出事，把三清的臉面置於何地？”
趙公明沒敢說話，但看其神情也有些不服。黃龍和玉鼎面色有些羞愧，垂下頭不敢說話。
“趙公明，回碧遊宮後在玄冰崖禁閉千年。黃龍玉鼎，你們在崑崙禁閉五百年不準出。”元始淡淡的說著，趙公明卻有些不服。
無當聖母不忍看師兄這樣遭罪，玄冰崖豈是好去的地方？三霄當初多機靈聰慧，天資也是上佳。不過在玄冰崖禁閉百年，出來便鬱郁的。
雖說祂們尋常閉關百年千年都是常事，可玄冰崖中百丈玄冰，其中散發的陰冷可不是太乙金仙能抵擋的。
至於黃龍玉鼎禁閉五百年，也意味著這五百年內不會出洞府一步，自然就失去了被聖人教導的機會。
這樣的懲罰說重不重，卻生生讓祂們落下同門弟子一截。
“師伯，念在師兄們不過初犯，不如...”無當聖母說著，看到元始的神色也不敢繼續說下去。
通天環視一週，面色冷淡的說道：“既然如此便這樣定下，日後誰敢私下鬥毆一律嚴懲。趙公明，我與你師兄妹還要在此停留，你先行回去吧。”
趙公明面色有些灰白，當即深深一稽首後利落離開。事已至此多說多錯，還不如利索認罰，師父還能欣慰些。
黃龍和玉鼎想說什麼，但想到自己和趙公明確實破壞了不少東西，也讓師父丟了大面子，這樣嚴懲也是該的。
況且...情急之下祂們也曾口出狂言詆譭截教弟子，追究起來也不算冤枉。無聲稽首後便離開，去自己洞府面壁思過。
通天見弟子們離開，嘆口氣說道：“弟子們無狀，還請二哥不要與祂們計較。我回碧遊宮後必會好生教導，不會讓這種事再次發生。”
元始點點頭，“那是三霄的哥哥吧，這兄妹性子都有些左了。你做師父的就該好好教導，我也不想再聽到類似的話了。”
御時瞧這兄弟倆都有些沉默，笑著打個圓場。元始看御時有些擔心，笑了笑看著通天道：“你什麼時候回去也帶些蟠桃回去，我們不常吃都浪費了。”
通天鬆了口氣，笑著點點頭。突然想起什麼，便說道：“我無意間聽初曙道兄說，你們要去凡間？”
老子也睜開眼睛看著元始和御時，祂也很好奇這個。
御時不想透露心魔的問題，便和元始對視一眼說道：“如今已是聖人，天天盯著弟子們未免有些無聊，看人間似乎也有不少好玩的。”
元始淡淡笑著，耳根帶上一絲紅意。老子和通天見了雖知道另有原因，卻也不好多說。
老子頓了頓，看著元始說道：“人族如何了？”
元始淡淡說道：“先前發洪水死了一多半，鯀治水後稍見成效。如今禹還在疏通河道，只怕近一兩年就要見成效了。”
老子點頭，面上帶著一絲笑意。“禹能上位對三清也有好處。等你們到人間也記得宣傳道統，我們的時間不多。”
元始點點頭，伸手抓住一縷輕煙。衣襬處來自人間的信仰瞬間增多，目光悠悠的穿透雲層道：“禹的動作挺快的。”
人間。
禹一身玄色的衣飾，身邊跪著塗山氏和兒子啟。他命人重修神殿供奉仙人，鄭重的雙手捧著洪荒輿圖跪在神像前。
莊重的樂器響起，祭司穿著寬袍大袖赤足在祭壇上起舞。香爐裡密密的插著香，輕煙一路直上到雲層。
整個神殿內外都是一派虔誠的樣子，百姓們都跪坐在家門外，看著神殿的方向祈禱。
禹正色斂容，元始將神識投入神像。殿內的官員眼睜睜看著神仙顯靈，心中均是激動不已。
同時，對禹剛回來便囚禁年老的舜帝排斥感也漸漸淡去。能得到神祇承認本就說明禹並無大錯，況且...舜帝間接殺害了鯀，禹要報仇也無可厚非。
再加上禹耗費十年時間疏通天下水道，拯救天下於水火中，可謂是有大功德之人。既如此，有些微的瑕疵也算不得什麼。
禹敏銳的感受到聖人顯靈後身後官員態度的改變，掩飾嘴角的笑意。
也不枉自己在外治水十多年不曾回家，這讓他得到了下屬的認可、百姓的感激。即便如今塗山氏與自己生疏了許多，啟也不親近自己，那也是值得的。
待聖人收回輿圖後，禹趁機大聲說：“如今天下水系皆已分類治理，但時常有地龍翻身。人族亦需鎮壓氣運驅邪避祟，還望聖人賜下法寶庇佑人族！”
“請聖人賜下法寶庇佑人族！”
官員們和城外的百姓們聽到聲音，紛紛跟著請願，不停的重複著。
元始有些不悅，哪裡有這樣要挾聖人的，正要說話時卻被御時阻止。
禹看到一旁的初曙聖人像微微發亮，渾厚的聲音響起：“吾乃玉磬山初曙聖人，今日人族虔誠，便賜下乾坤鼎。你們埋入中州地下，可保人族萬年太平。”
人族做這樣的事也有些忐忑，見聖人同意瞬間放下心。但下一瞬卻被鋪天蓋地一般的威壓壓迫，人族頓時無法呼吸。
聖人的聲音變得冷淡至極，“此為贈予人族鎮壓氣運所用，若是被私用...人族危矣。”
說完便收回神念，神像恢復原本的色澤。
本還在歡呼的人族瞬間失聲，在親身感受過毀天滅地一般的強大力量他們渾身都是冷汗。
聖人神仙不少那麼好脅迫的，雖說神仙並未明說，但確實是生氣了。若是後續得罪了神仙，只怕人族就真的危險了。
禹默默嚥下湧上喉嚨的血液，端正的給初曙聖人的石像磕頭請罪。心中雖有些後悔以人族願力脅迫聖人，但能得到法寶還是極為高興。
有了乾坤鼎足以保人族萬年基業，自己也會被人族永遠供奉。
他看了眼身側跪坐的啟，心裡滿是野心。他早年傷了身子，恐怕只有啟這一個孩子。自己的血脈能否千秋萬代就看啟了，要馬上給啟相看起來。
突然，原本光明燦爛的外面陷入黑暗，禹的心臟停跳一瞬。
轟！
外面轟然落下一個龐然大物，在原地不斷旋轉，越轉越小，最終縮小成巴掌大小。
禹走到外面，伸手托起通體黝黑的小鼎，只見上面寫著“乾坤”二字，看上去玄妙無窮。
他帶著人族走到神像面前，雙手舉過頭頂再三跪拜。
從今往後，他的地位就徹底穩固。沒有誰會再拿自己囚禁舜帝說事，自己就是唯一的王。
*
伯是禹的大臣，今日目睹神仙顯靈一事對他的刺激極大，也更讓他相信禹就是自己要追隨的君主。
他的妻子肅因為並無官職在身，無法進入神殿觀禮。但後面的神鼎降世也是親眼看見了，一時間兩人也是頗有興致。
但肅一直聽著伯大肆吹捧禹，要說禹可是治水的功臣，她也是敬仰的。只是禹的行為著實有些刻意了，聽伯說禹“三過家門而不入”只覺得有些噁心。
她手上織著布，嘴上卻說道：“可別吹什麼三過家門不入了，我瞧著塗山氏每日倚門等著禹回家才可憐呢！”
伯有些不高興的說道：“你這是什麼話，禹為人族舍小家乃是天下的模範，你怎麼就只看到塗山氏可憐，難道被泡在水裡的百姓不可憐嗎？”
肅翻了個白眼，嗤笑道：“前期大家都辛苦就不說了，後來幾年洪水都退了只剩一些河道尚未開鑿，十天半個月總能回家輪班休息。”
說著有些不屑的哼了一身，“塗山氏生孩子時不在，孩子長大了不在，都十來年了也未曾見過孩子。現在想起來了，早遲了！”
她手下動作不停，織出一段粗布來。一會兒看女兒跑進來，停下手中動作給女兒擦擦汗。
伯原本覺得禹很好，現在經肅這麼一說也覺得不太對勁。
確實，剛開始治水時為了全人族的性命也是應該的，想來塗山氏也不會有怨言。可後來洪水退去，開鑿河道並不算什麼緊急的事情，百姓都是輪班幹活的。
這時禹還是堅持不回家，日日都泡在河道旁做工，就連啟抱著他的腿想要他回家看看塗山氏都不答應。現在一看果然有些作秀的痕跡。
他張張嘴，看著肅不搭理自己也自覺沒理不敢反駁，自己悶頭耷腦的坐在一旁。半天才蹦出來一句：“到底是做了實事的。”
肅撇下嘴，“禹怎麼樣到底是為我們做事，我們只侍奉他做王就是了。但夫妻之間就只看塗山氏了，塗山氏白白等了那麼多年早就心涼了。”
倒也不是為塗山氏抱不平，實在是禹為了名聲做出的事也太噁心了。她有些幸災樂禍的想，幸虧禹不小心傷了沒法生育，不然還不知道塗山氏的結局呢。
而王宮中的塗山氏則是一身王后禮服，面色平靜的看著眼前面板黝黑的禹。
禹自然的看著似乎有些平靜過頭的塗山氏，心裡知道她的不滿，可他自認為已經給了作為男人能給塗山氏最好的禮物。
“啟已經十三了，可有中意的姑娘？”禹並沒有提起塗山氏苦苦等待的十幾年，看著一旁的啟提出另一個問題。
塗山氏也沒有訴說自己的辛苦與心灰意冷，淡淡的說道：“他看中了益家的姑娘，是個勤勞能幹的好姑娘，已經定下親事了。”
禹靜默了一瞬，只說道：“好，那就請祭司為他們占卜吧。以及...黃帝陛下託夢予我，說要將神女賜予我為妻室。”
塗山氏靜靜的看著禹，垂下眼瞼說道：“自劃分一夫一妻以來從未有誰擁有兩位妻子，大王是要讓我下堂嗎？”
禹笑著說：“怎麼會，你是我的妻子。只是黃帝賜下神女也不可推辭，我召集大臣討論此事，不如以後仍為一夫一妻，只增加媵妾如何？”
見塗山氏不說話，禹自顧自的說道：“況且這麼些年修河道，男子數量太少，相對而言女子就...”
啪！
未等禹說完，塗山氏突然伸出手狠狠扇了禹一巴掌。
“你說這話有良心嗎！你們在外面修河道，難道我們沒有要求前去嗎？難道不是你說要我們在家養育子嗣、照顧家中嗎？”
她看禹被自己一巴掌打蒙，繞著他轉了幾圈。脫去身上厚重的禮服將之狠狠擲在地上，指著禹說道：“我們勇士多次提出要去都被你們推回來，現在在這裡充英雄？”
眼中含著一層水光，她恨恨的看著禹。“你只說男人們隨你修河道去，怎麼不說女人們跟著我守衛部落守衛王城！”
說完便下令道：“明、慧，你們兩個把大王請出去吧。將我的常服取來，這王后禮服不穿也罷。”
明、慧是她的近侍，也是跟著自己保衛部落的女軍副手。她們自然也聽到禹的話，對禹閒閒的翻了個白眼便請他離開。
她們女軍也是作戰英勇，舜能下臺也有她們的原因。城中百姓無論男女老幼都擁戴她們，可一點都不害怕禹。
禹就算現在威望再大，等過幾年人們也會淡忘這份敬仰，就如同堯與舜一樣。她們塗山將軍手握軍權，這禹晾他也不敢如何。
盯著禹離開這裡後，明看著穿著一身常服的塗山氏說道：“將軍，難道真的要接受那媵妾？”
塗山氏深深嘆了一口氣，幾乎是有些悲憤的說道：“可是我們別無選擇啊，現在人口減少成這樣，莫說其他部落人少，就連我們中央部落也是人口稀少。”
慧微微垂下頭，女子生育太過傷身，她們尋常都會有意識的控制生育。可現在人口太少，必須是放開了生。哪怕代價是她們的命...
現在男少女多，也只能暫時捏著鼻子認下。等人口追上來後，這條規則也就可以廢除了。現在的她們並不知道一旦讓出一個口子便是永遠，她們甚至再也沒辦法重回戰場。
準提與黃帝商議後決定從男子入手，既然近幾代一直都是男性首領，那就一直這樣下去好了。
佛教此時並不適合直接介入人間，只能潛移默化的讓人族接受西方教。只要暗合了他們的心思，西方教入人間還是很容易的。
準提點化的一尾紅鯉化作神女，柔弱的伏在地上聽著準提的吩咐。待聽清楚後點頭，柔弱的笑笑便飄然飛到中央部落的王宮。
禹看著突兀出現的神女驚為天人，待聽到神女說出黃帝在夢中所說的話後更是驚喜，當即封為紅夫人。
元始透過水鏡正好看到禹對著紅鯉魚表白心跡，有些不耐的皺皺眉道：“為夫不忠，要之何用？”
御時目光清淡的看著他們，安撫道：“人之一生太過短暫，不免什麼都想要。人性如何你從有熊氏身上不也窺見一二了嗎，何必為這個生氣。”
元始不悅的說道：“人性？人與神的差別能有多大？那你我投胎之時可是會抑制神念，難不成你也要另娶他人，再與我表白心跡？”
御時沒想到火這麼快就燒到自己頭上，尷尬的咳了一聲。看著元始的雙眼肯定的說道：“我只會為你心動，如果不是你...我只怕會孤身直至隕落。”
祂在剛開始也沒想過會喜歡元始，甚至在親眼看到女媧和伏羲之間愛情破裂後還曾想過愛情不是什麼好東西。
可卻一步步被逐漸綻放光華的玉清吸引住，即便是身在混沌也不由自主的時不時追尋玉清聖人的身影。
誰知在玉清出世後發現祂身上帶著時間大道的痕跡，接近後對元始的感情越發深刻，才終於順理成章的結為道侶。
即便轉世為人族，祂也是不會為別人心動的。至於什麼不孝，將自己的命格設為孤兒，尋個命中早逝的父母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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