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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山雨欲來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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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您到底是怎麼想到這樣巧妙的方式的?”蔡琰捧著雕版,翻來覆去地檢視,溫婉的眉眼間滿是驚歎讚美之色。

 雕版印刷術有什麼高超的、突破時代侷限的技術含量嗎?

 其實是沒有的。

 製作一塊雕版,大致流程是先將文章書寫於紙上,再將紙反著平鋪在削好的木板上,依照筆畫雕刻成陽文,刻完就搞定了。

 跟雕刻印章的流程十分相似,甚至可以將雕版看成是超大號的印章。而印章技術在漢代已經非常成熟了,官員們人人佩戴印鑑,用於發號施令。

 為什麼之前沒人想到呢?

 大概是迫切渴望讀書的百姓們並沒有改變自身環境的能力,他們中的有些人連活下去都很困難了,讀書這樣美好的事只能在夢裡想想;而有能力計程車族們並不缺少讀書的途徑與方法,竹簡他們用得挺好的,不需要改良最佳化。

 在自然發展的情況下,歷史是層層累積,慢慢遞進的。雕版印刷術誕生於唐代的先決條件,是人民普遍富裕起來,吃飽飯後有精力追求精神文化生活了,是造紙術得到了進一步的改進,是科舉制度的推廣……

 各種條件互相作用,缺一不可。

 但作為一個熟知歷史,也有能力的穿越者,呂昭不想眼睜睜看著,不想枯燥乏味地等待,她願意參與進去,伸出手,悄悄推上一把。

 聽到蔡琰的感慨,呂昭眼睛一亮。

 嘿呀!又到了我最喜歡的編故事環節!

 “其實我並沒有這種智慧,此事說來話長,”面對眾人的詢問,呂昭微微一笑,以謙虛又誠懇的態度,講述起早已編好的故事,“去歲上巳節,我出門踏青……”

 荀爽的神色頓時變得一言難盡:去年上巳節,滿雒陽的人都還在被董卓趕去遷都長安的路上,跋山涉水,走得命都要沒了,你哪兒來的閒情雅緻出門踏青?

 “……走上一座造型古樸的石橋,看著奔騰的江水,心想水流淌得如此迅疾,怎麼就不能順便把董賊也捲走淹死呢?”

 蔡邕:行吧,還圓回來了。

 “君侯,”諸葛亮不那麼委婉地提醒道,“這似乎與雕版沒什麼關係。”

 “就要說到了!年輕人,不要那麼著急嘛,有點耐心。”呂昭戳了戳諸葛亮的臉蛋,“欣賞了一會兒風景,我準備回去,轉過身看到有位頭髮花白、但眼神銳利的老婦人目不轉睛地盯著我,還沒等我說話,她忽然拔下頭上的金簪,手一抬就把它扔到了橋下,理直氣壯地要求我撿回來。”

 所有人:“………”真的不是我們的錯覺嗎?這故事好熟悉啊!

 “我知道接下來發生什麼了!”年幼的諸葛亮還不懂領導夾菜不能轉桌、領導唱k不能切歌的道理,積極舉手搶答,“老婆婆是不是讓您幫她把簪子戴上,還讓您五天後的清晨在原地等她嗚嗚嗚——”

 “小孩子不要亂說話。”蔡琰從後面捂住諸葛亮的嘴。

 “原來是黃石公將此物傳授於您,這就能說得通了。”賈詡則表現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充分展示了“領導撒謊我圓謊的”高情商行為,“除了將《太公兵法》傳給留侯外,據說黃石公還曾將《雕刻天書》傳給兩位曲陽縣人,他們將雕刻技藝發揚光大,使曲陽成為了就連武帝都盛讚的雕刻之鄉。”

 刻雕像也是雕刻,刻雕版也是雕刻,沒毛病!很合理!

 呂昭:“……”她還真沒聽說過《雕刻天書》之類的故事,有點懷疑是賈詡故意藉機揶揄。

 “我不知道她是誰,可能是哪位好心神仙下凡做善事吧。”呂昭微微一笑,曲起手指敲了敲雕版的邊緣,發出沉悶的咚咚聲,“後來她把這個給了我。起初我很疑惑上面的文字為何是反的,直到有天不小心

 打翻了墨,擦拭的時候,才意識到這塊雕版的價值不僅僅是鐫刻在上面的藥方。”

 荀爽聽故事聽得差點兒睡著,見呂昭可算胡咧咧完了,他趕緊接話,直奔主題:“這樣,先照著這個法子,印一卷書試試,就印《周易》吧,看看實際效果如何。”

 城內有的是能製作印章的工匠,刻一套新雕版簡直不要太容易。至於為什麼選擇《周易》為樣本,很簡單,因為字少。

 蔡邕緩緩捋著鬍鬚,主動攬活,“就由老夫來書寫吧。”

 此項提議全票透過,蔡邕乃當世著名的書法大家,精通篆書、擅長漢隸,還自創了“飛白體”,多少人對他的墨寶求而不得,若以蔡邕的字跡為藍本印刷書籍,以後大規模發售時,說不定會出現與“洛陽紙貴”相同的情況。

 辭別了荀爽和蔡氏父女,呂昭帶著諸葛亮與貂蟬回家去等魏夫人。

 他們跟賈詡順了一段路,路上呂昭很隨意地跟賈詡提起南陽境內的治安問題,讓他沒事遣人四處巡查一番,再往魯陽、葉縣、舞陰之類的與周邊州郡接壤的重地多多增派兵力,以防萬一。

 賈詡的笑容意味深長,“大冬天的,誰愛動彈吶。”

 “別人打過來的時候可不管冬天不冬天,”呂昭白了賈詡一眼,嫌棄他的調侃,“我爹拒絕了跟袁公路的聯姻,他很可能會惱羞成怒。”

 站在袁術的視角思考一下,他先是被迫放低身段,主動向呂布釋放友好訊號,結果呂布完全不給面子,還把他的面子扔到地上踩了兩腳(收留孫策)。

 這口窩囊氣他要是能忍,他就不叫袁公路。

 袁術為了抵抗曹操,最近跟黑山賊和匈奴於扶羅勾搭上了。他給孫堅這個正兒八經的麾下第一猛士發軍餉都拖拖拉拉的,什麼賊寇什麼匈奴,就更難入他尊貴的眼睛了。這兩股勢力十有八|九靠搶劫老百姓補充物資,走的是以戰養戰、可持續性竭澤而漁的道路。

 雖然袁術也劫掠民眾,但他不樂意讓旁人劫掠,表示他的百姓只能被他搶,頗有種霸道總裁的風格。因此黑山賊和於扶羅想要活下去,只能去其他人的地盤放肆撒野。

 兗州被他們折騰得民怨沸騰,司隸的河內與河南都快空了,基本搶無可搶,冀州有袁紹,兵強馬壯,他們惹不起,南陽這塊本來是袁術後花園、如今歸了呂布的肥沃之地的處境就變得岌岌可危了起來。

 袁術暴怒之下,說不定會主動指揮賊寇和匈奴衝進南陽,反正搶到糧食就是賺翻天了,搶不到能破壞一番,給呂布添堵,也不算虧。

 “對了,如果在巡查途中,有見到落單的百姓,記得都帶回來哦。”呂昭又叮囑了一句。

 “落單的……百姓?”諸葛亮眨眨眼睛,“難道不是嘯聚山林的匪徒嗎?”

 “嘖,你這孩子說什麼呢?”呂昭拍了拍諸葛亮的腦袋,一本正經地教育道,“什麼匪徒,那些可都是我忠實的子民,來年開春了還需要他們去墾荒種田呢。”

 諸葛亮對呂昭的修辭水平歎為觀止,一副“學到了”的樣子。

 呂昭在宛城的新溫侯府內等啊等,太陽落山前,終於聽到門外響起了馬蹄聲與車輪滾過的聲音。

 她將竹簡一撂,飛奔而去,在魏夫人下車剛剛站穩時衝了上來,將她緊緊抱住,“娘!您回來啦!驚不驚喜!想我了沒?”

 魏夫人震驚得愣在原地,過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抬手摟住女兒的肩膀,“柔柔?你何時來的?!”

 “上午!”呂昭抱了一會兒,轉而挽住魏夫人的胳膊,親暱地貼著她撒嬌。

 “怎麼不遣人去說一聲!”魏夫人捏了捏呂昭的臉蛋,心疼道,“瘦了。”

 “又沒什麼要緊事,您先玩唄,我等等就

 行。”呂昭鼓起臉頰,“沒有瘦啊,我還重了——”

 魏夫人雙手卡住呂昭的腰,猛地發力,將女兒舉了起來。

 跟隨貂蟬出來拜見魏夫人的諸葛亮看到這一幕,緩緩張大嘴巴。

 “重了?重哪兒了?現在可是冬天,衣裳比夏天厚多了!”魏夫人微微仰頭,盯著呂昭的眼睛,冷笑道,“你爹就是這麼養你的?”

 遠在襄陽悠閒逗老虎的呂布忽然背後一涼。

 “是您的力氣又漲啦。”餘光瞥見諸葛亮滿臉看熱鬧的興奮表情,呂昭在心裡把代表他的小人翻來覆去毆打十八遍,嘴上則乖巧地向魏夫人撒嬌求饒,“娘,快放我下去,我都這麼大了,您別把我舉來舉去的……”

 “再大也是我閨女!”魏夫人放下呂昭,仔細幫她整理好衣襟,握著她的手,望著她嘆了口氣,“沒事就好。走吧,外面冷,進屋說話。”

 走到貂蟬面前時,魏夫人扶住她的手腕制止她行禮,然後順勢隔著衣服往上摸了摸,臉上的不滿之色愈發濃重,“你怎麼也瘦了!我之前明明養的好好的!”

 “……夫人。”貂蟬表現出了跟呂昭的同款乖巧。

 氣哼哼的魏夫人看向諸葛亮,滿肚子對呂布的怨念瞬間消散了,差點兒冒出星星眼,她溫柔地拍了拍諸葛亮的腦袋,“哎呀,這是誰家的小郎君?長得真好看!”

 “夫人好,”諸葛亮大大方方行禮,“在下諸葛亮,祖籍琅琊,目前隨叔父暫居襄陽。”

 魏夫人左手挽呂昭,右手挽貂蟬,身邊還跟著個諸葛亮,簡直是人生贏家,非常快樂,什麼糟心的呂布早就忘去北冰洋了。

 她拉著三個孩子的手,問呂昭和貂蟬這段時間過得怎麼樣,吃的好不好,衣服夠不夠穿,問諸葛亮讀了哪些書,聽說諸葛亮拜了荀爽為師,又誇讚荀爽乃是當世大儒,叮囑諸葛亮要好好學習……

 說著說著,魏夫人想起一事,吩咐侍女去請裁縫來。

 “前段時間府裡做好了冬裝,但你們誰都不在我身邊,”她埋怨地看了呂昭一眼,豎起手指點了點她的額頭,“現在人終於都回來了,來試試衣服合不合身,不合身了再改。”

 “再給二郎做兩件新衣裳。”

 “……”

 魏夫人絮絮叨叨說了許多話,看呂昭和貂蟬換了一套又一套據說是宛城時下最流行的裝扮,最後終於心滿意足了。

 裁縫離開後,魏夫人拍著呂昭的手,慢條斯理道:“柔柔,娘想跟你商量個事。”

 魏夫人玩奇蹟昭昭和奇蹟蟬蟬玩得高興,當模特的倆人可一點兒都不輕鬆。呂昭伸了個懶腰,不想跪坐了,偷偷抖開寬大的裙襬做遮掩,將姿勢換成盤腿坐。“什麼事啊?”

 魏夫人看了貂蟬一眼,牽起她的手,與呂昭的手放在一處,她正色道:“我想認蟬兒為義女,你願意嗎?”

 貂蟬猛地抬起頭,滿眼不可置信,她沒有任何預料,完全不知道魏夫人會來這一出,整個人都懵了。但她的反應還是很快的,迅速回神,霍然起身,便要下跪,“夫人,萬萬不可——”

 “我願意啊。”呂昭回答。她手臂一橫擋住貂蟬下跪的動作,眼睛則一直盯著疊放在自己手背上的貂蟬的手。

 別的沒問題,就是這個回答,這個姿勢,總令她有種自己跟貂蟬喜結連理的錯覺……

 魏夫人也扶起了貂蟬,她輕輕嘆了口氣,望向貂蟬的眼睛裡充滿了無奈與憐惜,“柔柔不在的時候,是你一直盡心竭力地照顧我,自己生病了也咬著牙不肯說,要不是竹枝偶然發現,告知於我,我還真讓你給瞞住了。”

 “這些都是妾應當做的,”貂蟬急忙說,“女郎不在您身邊,妾——”

 “你是把我當成誰了嗎?”魏夫人輕聲問。

 貂蟬的聲音戛然而止,她臉上的血色“唰”地退去了,嘴唇微微顫抖。

 “柔柔本來應該有個姐姐或哥哥的,”魏夫人仔仔細細地將貂蟬額前的碎髮攏去耳後,“那時我與郎君剛成婚沒多久,我懷著孕,有一天大半夜,鮮卑突襲劫掠,郎君不在……”

 魏夫人緩緩閉上眼睛。

 呂昭也是第一次聽到這事,她換了個位置,貼著母親坐下,默默將腦袋放在她的肩膀上,摟住她的腰。

 “後來有了柔柔,我與郎君加倍小心,生怕她有任何閃失,”魏夫人拍了拍呂昭的手臂,“她倒是讓我們省心,從來沒鬧騰過我,也好好地出生了。”

 說到這裡,魏夫人停頓片刻,似乎想說什麼,但最終還是沒說。

 “我……不是王家的人。”貂蟬垂下眼眸,低聲道,“斗膽稱呼王司徒一聲義父,是因為已故的夫人,她去世前,認我做了女兒。”

 貂蟬本是窮苦人家的孩子,父母為了湊錢給弟弟治病,將她以兩匹布的價格賣出,後幾經轉手倒賣,不幸身染瘟疫,被直罵晦氣的主人棄於荒野。

 就在貂蟬以為自己會死的時候,一位出身關西將門世家皇甫家旁支的女郎路過,憐她形狀悲慘,將她撿了回去。

 皇甫女郎不僅為貂蟬治好病,此後還一直把她帶在身邊好生教養,識字讀書,騎射武藝,一樣未曾落下,二人名為主僕,實則恩同母女。

 后皇甫女郎嫁與王允鸞膠再續,貂蟬作為陪嫁侍女一同前往。再後來,皇甫夫人病重逝世,臨死前還不忘拜託夫君將她收為義女,多多關照,務必給她尋個靠譜的好人家,讓她去做自己想做的事。

 皇甫夫人是這亂世中難得的好人,她對貂蟬情真意切,沒有她,就沒有如今的貂蟬。

 在皇甫夫人離世後的很長一段時間內,貂蟬都不知道自己活著有什麼意義,因此當王允朝她作揖長拜,請求她為了天下、為了漢室而捨身時,她幾乎沒有半點猶豫,便答應下來。

 “我沒有將您當做夫人,”貂蟬緩緩抬頭,注視著魏夫人,眼裡閃過一點細碎的亮光,“我只是……”

 魏夫人抬手將貂蟬摟入懷中,“我也沒有將你當作誰,你就是你。”

 “柔柔從一開始就在叫你姐姐,”她語氣篤定,“你早已是我的女兒了。”

 對大家族來說,入籍需要開召集家族成員,開啟宗祠,敬告祖宗……總之就是需要走一套很隆重很繁瑣的程式,等該辦的都辦完了,該告知的物件都告知了,某某某才能正式成為某家的一員,享有與其他原生家族成員同等的待遇。

 至少名義上是同等的。畢竟一旦涉及到財產、繼承權一類真實的利益,私底下什麼樣子,都很難說。

 像董卓當初跟呂布“誓為父子”的口頭約定擺明了就是空頭支票,是虛無的畫大餅行為,也就能哄住呂布這條傻狗。

 但貂蟬入籍呂家並不需要那麼麻煩,因為呂家不是大家族,甚至連家族都算不上,這個家裡目前姓呂的,只有呂布和呂昭兩個人。

 是不是感覺很慘烈?但這卻是古代普通百姓經常會面臨的問題。

 被歷代王朝禮遇優待,皇帝來回換,他家卻一直有封號的孔子家族,途中也有好幾次差點兒斷絕傳承,更別說其他人了。

 呂昭不知道呂布有沒有遺憾過呂家人丁單薄,她反正心態很樂觀,覺得只有一個孩子也挺好,至少不會出現後代們為了繼承唯一的位置打得頭破血流的情況。

 曹丕和曹植都算好的,三國時代標準的反面典型是袁紹家,老大袁譚和老三袁尚撕得飛起,彼此之間的仇恨深得宛如互相干掉了對方的父親。

 呂家就倆人,祖籍在幷州五原郡九原縣,實在不至於穿越層層戰區,大老遠跑

 回去開祠堂。而且說句大逆不道的話,誰知道祠堂是不是已經被鮮卑人燒燬了呢。

 總之,只要貂蟬點頭同意了,這事在呂昭看來就很好辦,她直接利用呂布的職務之便走後門,給貂蟬重新制造一套身份,再把新身份併入呂家就行了。

 在賈詡和蔡琰的見證下,貂蟬改名為呂嬋,正式成為了呂家的一員。

 什麼?你問呂布?魏夫人表示是她要認女兒,又不是呂布要認女兒,哪裡輪得到呂布發表意見,認完後去信通知他一聲就行了,提醒他以後逢年過節記得將禮物都準備成雙份的。

 “取字了嗎?”蔡琰詢問。

 有了正式的歸屬後,其他人就不好直接稱呼呂嬋的大名了,按以前的習慣叫貂蟬則更不禮貌,得稱字以示尊敬。

 “有,乾孃給起的。”貂蟬笑道,“叫娉婷。”

 魏夫人的文化水平也就那樣,取不出有典故的字,但好在琅琅上口,聽著也頗為優美,與貂蟬很是相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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