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前位置:首頁 > 古代言情 > 穿成呂布女兒的我太難了[三國] > 章節目錄 第69章 見龍在田21

第69章 見龍在田21

<< 上一章 返回目錄 下一章 >>

 一回生二回熟,這次呂昭沒有誤入什麼奇奇怪怪的夢境,而是順利找到了孫堅。

 或許是心情不順的緣故,孫堅夢境的主基調是灰濛濛的。

 大片大片深色的雲朵嚴嚴實實遮擋著天空,光線暗得堪比黃昏。

 陣陣悠長的狼嗥聲從遙遠的地方傳來,迴盪在空曠寂寥的荒野上,聽得人心中發慌。

 平地上突兀地佇立著一座不管怎麼看都不應該出現在這兒的普通二進宅院,外面圍著一圈低矮殘破的圍牆,牆上掛滿了某種正在枯萎中的藤蔓植物,翠綠與枯黃間隔交錯。

 牆頭立著一排黑漆漆的烏鴉,要不是它們偶爾會轉轉腦袋,看上去就跟假的一樣。

 俗話說“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夢是人類潛意識的投影,夢中的景象往往能反應出一個人在一段時間內最常思考的事。

 袁術想當皇帝的渴望與日俱增,但他心裡還有道坎邁不過去,找玉璽只是個藉口,找到了他就能騙自己這一切都是上天的旨意。可惜孫堅嘴太硬了,不管袁術怎麼威逼利誘,他都一口咬定不知道玉璽在哪兒。得不到玉璽的袁術快瘋魔了,夢裡他行走在登基的途中,連僭越的冕服都套在身上了,卻怎麼都走不到終點,被呂昭叫住後,他還對她表達了自己因得不到玉璽而產生的苦惱。

 孫堅的這座小房子是典型的“安全屋”意象。四周景色荒涼,渺無人煙,卻能聽到淒厲的狼嚎,說明孫堅認為自己的處境很危險;房子的圍牆破破爛爛,牆上纏繞的植物逐漸枯萎,說明孫堅的心裡防線正在一點點崩潰。

 呂昭不喜歡這股隱隱約約透露出來的死亡氣息,跟她八字不合氣場犯衝。她抬起手,指尖輕輕在藤蔓上一點,無形的能量波盪開,生命煥發,草木回春,飽滿的花苞從鬱鬱蔥蔥的葉子下接二連三鑽了出來,五顏六色的花朵齊刷刷綻放,隨風搖曳生姿。

 這樣就順眼多了。呂昭滿意地勾起嘴角。

 固有環境改變後,夢境的主人理所當然地被驚動了。急促的腳步聲由遠及近,“吱呀”一聲輕響,院門開啟,緊接著一道雪亮的光迎面而來。

 ……嚯,反應真夠激烈的。

 呂昭挑了挑眉,腳步靈活地一旋,側身讓開鋒芒,隨後她探出手看似隨便地一抓,僅靠三根手指,便穩穩地捏住了襲擊物。

 環首刀,刀身細而長,但很厚,刃上流轉著冷冽的光。

 一柄優雅而危險的兇器,孫堅花了大價錢購買的,陪伴他南征北戰,飲過仇敵的鮮血。

 孫堅一擊未中,迅速後撤,想發動第二次襲擊,但他竟然沒能把刀抽回來。

 他愣了愣,又加大力氣試了一遍,刀仍然紋絲不動。

 “破虜將軍。”呂昭禮貌地打了個招呼,鬆開手。

 孫堅這才注意到來人是誰,他盯著呂昭看,眼神漸漸變得難以置信。

 “……君侯?”孫堅喃喃道,“我怎麼會……夢到你?”

 夢到呂布,甚至夢到袁術,都比夢到呂昭靠譜啊!

 有些人意識不到自己在做夢,比如袁術;有些人卻能在變故發生時迅速反應過來,比如孫堅。

 “不是你夢到我,是我主動找過來的。”呂昭決定不繞圈子了,直接開門見山,將前線最新的戰況告知孫堅。

 “……你得儘快離開汝南。”末了她總結道,“袁公路在戰場上接連失利,又沒能從你那兒得到想要的東西,我不確定他接下來會幹出什麼事。”

 孫堅花了一點兒時間消化呂昭說的內容。

 其實孫堅的表現已經很優秀了,遠遠超出呂昭的預期。換成其他人好不容易意識到自己在做夢,然後有個不熟悉的人忽然出現,吧啦吧啦聊了一堆現實中的事……那人估計只

 會感嘆夢真的好凌亂好神奇。

 呂昭耐心地等待著,反正夢裡有的是時間。

 孫堅整理完思緒,第一句話問的是:“您知道袁公想從我手裡得到什麼。”

 雖說是問題,但他用的是肯定句。

 “我知道。”呂昭沒有隱瞞,光明正大地承認了。她補充了一句:“不是伯符說的。”

 “我知道。”孫堅望向被修整一新的院牆,“您都能出現在這裡了,這天下還有什麼事是您不知道的呢?”

 呂昭心想我不知道的事多著呢,但眼下顯然不是吐槽的好時候。孫堅認為她無所不能,總比孫堅以為她是騙子強。

 “或許從一開始我就做錯了,”孫堅笑了笑,笑容無奈中透著苦澀,“我應該早點將它交還給朝廷,而不是自己留下。”

 得到玉璽前,孫堅腦子裡最狂妄的念頭也不過是匡扶漢室大功一件,發財升官封侯,要是能撈個三公九卿噹噹就是祖墳冒青煙,去不了中央,留在地方當個州牧也挺好,總之從此之後再也無人會嘲笑他祖上是賣瓜的,他的兒子,他的孫子,他的後代們都能因孫家出了一個孫文臺而感到驕傲。

 得到玉璽後,孫堅感覺自己正一點點發生變化。他的心裡落下了一顆種子,野心逐漸膨脹,滋潤種子生根發芽,很快長成了一棵參天大樹,陰影遮天蔽日。現有的成績已經無法滿足他了,他想要更多,想要一州,想要……天下。

 漢室都爛成什麼德行了!桓帝荒淫無度,靈帝賣官鬻爵,把大好的江山從上到下攪得一團糟,百姓們在水深火熱的環境中艱難地掙扎。

 這樣的人,這樣的蟲豸都能坐在皇帝的寶座上,他憑什麼不行?!

 但現實總是冷酷而無情的,別說天下了,孫堅連脫離袁術獨立都做不到。

 袁術心情不好,不想發糧草,孫堅的軍隊作戰再勇猛也寸步難行,他不得不騎著馬晝夜疾行一百里去見袁術,懇求他,哄著他,說服他繼續提供糧草,這樣軍隊才能繼續作戰。

 袁術只是扣押了孫堅的妻子和兒子,他就只能帶著敢與董卓的西涼軍作戰的精銳部曲,乖乖回汝南自投羅網。

 孫堅其實可以不管妻兒的,夫人沒了可以再找,兒子沒了可以再生,況且他寄予厚望的大兒子是安全的,他不算被完全拿捏。

 可他硬不下這個心腸,他辦不到。

 以前他笑話項羽英雄氣短,兒女情長,如今輪到自己,方知箇中取捨當真難做。

 這些話、這些說出去會令人發笑的感慨,孫堅平時只會牢牢地憋在心中。但此時此刻,面對呂昭,他卻很輕鬆地吐露了出來。

 或許是憋得太久了需要發洩,或許是這畢竟是一場夢,夢裡發生什麼都不奇怪,他說了沒心理負擔。

 呂昭靜靜地聽著,不管孫堅說什麼,她的神情始終很淡定,沒有絲毫變化,這更令孫堅感到安心。

 “確實,人總是容易被普通的資訊干擾,變得想太多。”呂昭說,“玉璽只是玉璽,你撿到它也只是一件很平凡的事,不是老天爺的暗示,也不是什麼特別的徵兆。”

 孫堅有點尷尬,又有點羞愧,不知道該露出什麼表情,只好生硬地叉開話題:“袁公雖不在汝陽,但對我的看管並未放鬆。”

 他每天活動的範圍就是那座跟夢中的“安全屋”意象相差無幾的宅院,他夫人和小兒子倒是可以偶爾出去轉轉,主要是參加袁術夫人舉辦的宴會,或者去城外的寺廟上香。但不管去哪兒,總有一大堆人跟著,根本跑不掉。

 “我有辦法讓你們順利離開汝陽,但我需要一些資料。”呂昭說,“負責監視你的人,和負責城防計程車兵們。”

 這些不是機密,並不難打聽。孫堅怎麼說也在袁術麾下待

 了很長一段時間,還是有點門路的。

 “您打算怎麼做?”他忍不住問道。

 以孫堅的見識,他覺得呂昭索要這些東西,可能是打算安排一支人馬秘密潛入汝陽,把他離開的障礙全部掃除。

 呂昭一眼就看穿了孫堅的欲言又止,她解釋道:“我沒有能接應你的人。”

 她實在抽不出額外的人手了。而且說句冷漠的大實話,她跟孫堅的關係顯然還沒到值得她付出那麼大風險的份上。

 “我唯一能做到的,是令那些原本負責看守你的人暫時忘記你是誰。”呂昭靜靜地注視著孫堅,眼神清澈,“他們不會認得你,也不會看到你就衝上來,對那時的他們而言,你和你的妻兒只是個無關緊要的陌生人。”

 孫堅愣住了。

 “然後你就可以低調地、光明正大地從汝陽城的大門走出去。”呂昭總結道。

 孫堅的呼吸漸漸變得急促,似乎有股溫和的電流正隨著血液在全身流轉,他一時激動得難以自持,一時又不敢相信呂昭說的是真的。

 “試試對你來說又沒什麼壞處。”呂昭說,“你還有別的方法嗎?”

 孫堅當然沒有,如果有,他早就帶著老婆孩子跑了。

 “請儘快。”呂昭說,“袁公路在戰場上接連失利,他或許會重新啟用你。”

 孫堅愣了一下,眼裡瞬間多出一些莫名的情緒,他似乎想說什麼,但最後還是老老實實地點了點頭,回答:“我知道了。我該怎麼把資訊傳遞給您呢?”

 呂昭:“你需要幾天?”

 孫堅想了想:“給我兩天的時間。”

 呂昭在圍牆花圃中選了朵大紅色的山茶花折下,握在手中,“那就兩天之後,我會再來找你,還是這種方法,你按時就寢便好。”

 孫堅get了呂昭的意思,她是讓他看過資料,全部記住,然後在夢中一字不漏地將給她聽。

 “有什麼問題嗎?”呂昭注意到了孫堅古怪的表情。

 “我……不擅長背書。”孫堅有點尷尬地說。

 “不用背誦,你只需要認認真真看過一遍就好。”呂昭點了點自己的太陽穴,“眼睛會忠實地記錄你看過的一切東西,所有的資訊都被儲存在這裡。把它們從浩如煙海的記憶中翻找出來,只需要一點小技巧。”

 “幸運的是,這個小技巧我很擅長。”

 清冷的風吹過,孫堅打了個寒噤,猛地睜開眼睛坐起身。

 月光在地上投射出窗格的圖案,四周靜悄悄的,沒有曠野,沒有鮮花盛放的院牆,沒有美得如仙似妖的女孩。

 果然只是夢嗎?孫堅輕輕嘆了口氣,用手捂住臉。看來我的壓力已經大到必須排解的地步了,否則不會出這種莫名其妙的夢。

 不……不對!他忽然意識到了什麼,指縫中透出的目光銳利如刀。

 以往的夢如同籠罩在迷霧中,夢中的一切毫無邏輯,甦醒之後,夢到的內容會迅速從記憶中擦去,僅留下一個印象淺淺的輪廓。

 但這次的夢他記得很清楚,甚至能回憶起呂昭頭上戴的簪子是什麼款式的。

 以及……

 空氣中浮動著一脈沁人心脾的暗香。

 孫堅側過身,視線一點一點往枕頭旁挪。

 吳夫人雙目合攏,嘴角勾起一抹恬淡的笑意,似乎正在做美夢。

 她的長髮如雲般散開,鋪了一片。

 她的鬢邊插|著一朵盛放的嫣紅色山茶。

 慶功宴結束後,舞陰城的氣氛又恢復了戰時的嚴肅。

 雖然嚴肅,但並不緊張,城內的百姓們日子照常過,甚至比以前更輕鬆一些。越來越多的人都漸漸地相信呂昭能打敗袁術,

 不僅把他遠遠地趕走,還能取得他的地盤。

 “袁公路在豫州待不久了,”郭嘉說,“有些事您可以提前考慮一下。”

 郭嘉很快適應了新環境,並且混的如魚得水。

 南陽的工作氛圍確實如郭嘉預料的那樣,沒什麼派系鬥爭,不需要勾心鬥角,話也可以放心講,完全不用擔心有不識趣的誰誰誰忽然蹦出來,陰陽怪氣他不遵禮儀,行事狂妄。

 呂昭都不在意那麼多雞毛蒜皮的小事,圍著領導轉的謀士武將們當然也不會往這方面使勁兒了,否則不是讓領導不痛快嗎?

 甚至都沒人跟郭嘉搶活幹。賈詡和荀攸跟著呂布走了,呂昭這邊的軍師暫時由徐庶兼任,郭嘉一來,徐庶總算鬆了口氣,跟他親切友好地交流一番,交接完工作,迅速趕去解救即將被繁雜內政壓垮的王粲了。

 望著徐庶匆忙離去的背影,郭嘉有種自己掉進坑裡的錯覺。

 郭嘉提建議的時候,呂昭正在一張鋪開的白紙上寫寫畫畫。

 那是郭嘉見過的最白皙平整又柔軟的紙,輕得像片雲,它有個好聽的名字叫“春雪”。

 這種質量的紙在其他地方會被當成珍寶珍藏起來,用來送禮也是不錯的選擇,但在呂昭這兒就是普通的書寫工具。

 因為它很便宜。

 經過多次改良後,怡然書局出品的春雪紙已經是如今市面上最物美價廉的紙了,由這種紙印刷的書籍是普通人咬咬牙也能買得起的價格,有錢人更不用說,他們都是一套套收藏的。

 呂昭沒有壟斷雕版的技術,春雪紙的詳細製作流程也被她直接公佈了,她慷慨大方地表示,誰想造紙,想雕版印刷,可以隨意搞,不需要有任何顧慮。

 她的本意是希望知識能因此傳播得更加廣泛,而不是靠著這些賺錢,自然是越多人參與進來越好,人多了,集思廣益,才有可能進一步改良方法,壓低成本。況且這些玩意兒也不存在什麼難以突破的技術壁壘,以廣大勞動人民的智慧,多看看就能搗鼓出來了。

 “唔……”聽了郭嘉的話,呂昭運筆的動作一頓,慢條斯理地說,“有點過於提前了吧。”

 她有徹底趕走袁術的信心,但現在才剛開始,就要考慮日後的利益分配問題,怎麼想都有點……反正她不太喜歡。

 郭嘉莫名覺得呂昭這副磨磨蹭蹭、左顧右盼的樣子就像不願意好好吃飯的挑食小朋友。可仔細一想,她只有十六歲,確實非常年輕,這樣一來他又覺得呂昭偶爾耍耍性子也不是什麼大問題了。

 再說了,哄聰明漂亮的小姑娘總比哄四十多了還喜怒無常的老男人要愉快得多。

 “您只是覺得麻煩而已吧。”郭嘉直接點破呂昭的心思,“您不想要潁川和汝南,至少現在不想要。”

 “怎麼會呢?”呂昭微笑,“豫州好地方啊,人傑地靈水草豐美,袁公路和曹孟德為了它打得頭破血流。”

 郭嘉定定地注視著呂昭,呂昭淡然回望。

 兩人就這樣你看著我,我看著你,暗暗地較勁兒,誰都不肯先挪開目光。

 最後呂昭先妥協了,但她也沒有避開郭嘉的眼神,而是保持望向他的姿勢,長長地嘆了口氣:“奉孝,看破不說破。”

 郭嘉沒猜錯,呂昭確實不太想要那兩塊在天下人眼裡都是肥肉的土地。

 別人看汝潁,覺得遍地都是資源,呂昭看汝潁,覺得到處充斥著麻煩。

 汝南郡,袁氏一族的老家,經營數代,根基深厚,袁術廢柴成這個德行,還能在豫州浪了許久,很大程度上就是因為他有個好姓氏。

 天下到處都是袁家的門生故吏,董卓發狠屠了袁隗滿門有什麼用?依附袁家的人源源不斷地冒出來,如同頑強的野草,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

 其他地區尚且如此,袁紹在冀州都能享受到姓氏buff的加成,汝南郡就更不用提了。

 在這種人才輩出的區域中生活的人們,多多少少會有點與有榮焉的情結,看不上呂昭這種偏遠邊疆苦寒之地來的當兵的,是很正常的現象。

 南陽豪族都沒落了,不復祖上榮光,也沒有心甘情願由著她捏圓搓扁,還是有人盡力想要掙扎反抗,蹦噠蹦噠。

 汝南士族……袁術雖然扶不起來,袁紹可還活的好好的呢!他都不需要出兵,只派人送幾封信,聯絡聯絡舊日感情,稍微煽動一下,汝南郡瞬間就能從一片死水變成開鍋時的沸騰狀態。

 後院起火最令人感到噁心了。

 呂昭想要達成的目的,跟“汝南士族”這四個字八字不合,天生犯衝。

 她很瞭解自己的性格。開始時很理智,有耐心,手段也比較溫和。

 但溫和是無法令抱團計程車族們低頭的,他們就是一群不見棺材不落淚的主兒啊!

 等她開始厭煩,不想剋制殺意了,她一定會採取某些可以一勞永逸的手段。

 勺子無法從凍得結結實實的冰塊上舀下一部分冰碴來,那就換堅固的鐵錘敲擊,換熾烈的火焰烹煮。

 到時候荀彧為了給她善後,怕不是會像陀螺一樣忙得團團轉圈。

 或者他乾脆會直接阻止她?

 說到荀彧,荀氏的老家正好是潁川呢。

 汝南是有個威名赫赫的袁氏一家獨大,潁川就是遍地開花。

 荀、鍾、陳、郭……哪家都能挑出幾個聲名顯赫的人物,那真是如漫天繁星,輝煌燦爛。

 呂昭跟荀氏和諧共處的契機,是荀氏離開了潁川故土,在南陽壓不過地頭蛇,因此依靠呂昭的威勢站穩腳跟。

 如果荀氏回到了潁川……

 呂昭閉了閉眼睛,她不想現在就跟荀彧翻臉。

 ……不,說句實話,她永遠都不想跟荀彧翻臉。

 這甚至跟利益沒什麼關係。

 按照呂昭一開始的想法,先拿益州,慢慢發育經營。益州本土豪族的勢力不太強,大部分都在跟劉焉的鬥爭中消耗掉了,剩下的又被劉琮各種搓磨,即使集結在一起反撲,也難以製造出多大的水花,很容易穩定局勢。再加上豐穰buff的加持,她的地盤註定風調雨順,絕不會缺糧。之後佔領西涼也好,熬死劉表拿下荊州也好,都是比較穩妥的路線。

 然而計劃永遠趕不上變化。簡單模式不給走,擺在她面前的選項總是會變成困難模式或者更難的地獄模式。

 呂昭越想越覺得頭痛。袁術還沒解決呢,郭嘉就把她最煩惱的問題擺在檯面上了,煩心事又多了一件。

 你到底是給我排憂解難的,還是來添堵的!

 怪不得荀彧打了那麼多預防針防止我棄養!

 呂昭扔貓的手蠢蠢欲動。

 當事貓卻很坦然,他故作驚訝地問:“君侯,難道您想把豫州拱手送給曹孟德嗎?”

 “那也沒什麼不好啊。”呂昭幽幽地說,“哪天需要了,我也可以往豫州投放大量信件呢。”

 袁術一封信寄給南陽虞氏,虞氏就擺了桌鴻門宴打算幹掉她。

 歷史上的官渡之戰時,袁紹沒少往豫州投放煽動信件,那些牆頭草一樣被風吹來吹去計程車族們各懷心思,不敢明著反抗曹操,就暗地裡消極怠工,糧食也不給好好運,物資也不給好好發,找尋各種藉口拖來拖去。

 呂昭以前讀史書,每每讀到這些地方,代入一下當時的曹操,都會被氣得心肌梗塞。

 從來都是郭嘉把別人堵得說不出話,很少有別人把他噎得無語的時候,來敏那朵奇葩算一個,然後就是呂昭了。

 郭嘉哭笑不得,“君侯。”

 “我知道,信只有袁家人寫才有效果,我只是隨便抱怨一下。”呂昭握緊筆桿,繼續沒做完的事,“放心吧,該是我的東西,我一點兒都不會讓出去。”

 “從剛才我就很好奇,您在寫什麼?”覺得氣氛有點不對勁兒,郭嘉換了個輕鬆的新話題。

 “在寫說明書,”呂昭把紙往郭嘉的方向推了推,“棉花的種植注意事項。”

 宣紙右邊用墨水寥寥數筆勾勒出一朵綻放的花,然後是密密麻麻的小字,一條條羅列的很詳細。

 當然不是呂昭自己想的,而是系統贈送的,她只是抄寫下來而已。

 棉花一般在四月份栽種,現在是三月初,但提早做準備總沒錯。

 郭嘉的目光落在花上,“您要種棉花?”

 “你知道棉花?”呂昭問。

 郭嘉:“在一本比較偏門的書上讀到過,原來長這個樣子,果然挺好看的。”

 這是把棉花當成觀賞植物了?

 “不僅僅是好看,”呂昭輕聲說,“把它填充在衣服內,很暖和,能讓百姓們冬天不被凍死。”

 郭嘉的眼神變了。

如果您覺得《穿成呂布女兒的我太難了[三國]》小說很精彩的話,請貼上以下網址分享給您的好友,謝謝支援!

( 本書網址:https://www.51du.org/xs/304618.html )

<< 上一章 返回目錄 下一章 >>
新增書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