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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見龍在田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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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橋蕤死後、袁術沒到之前, 孫賁暫時接過了軍隊的指揮權。這位將軍執行了老命令——堅守不出,加強巡邏,防止敵人再度襲營。

 對於這項決策, 大部分士兵都暗暗表示贊同。能好好活著過日子, 誰會樂意去打仗啊?喜歡拿著刀在戰場上拼殺的才是異類。

 孫賁堅守, 呂昭也沒再搞毀人心態的夜襲行動,雙方達成了一種微妙而詭異的平衡。

 就在士兵們被難得安逸的環境影響,甚至產生了“這種日子會一直持續下去”的錯覺時,代表戰爭的肅殺氣氛再度席捲而來, 很輕易地就打碎了虛假的平和, 形勢變得比之前更加嚴肅緊張。

 傳令官們騎著馬在各個營地間往來, 將下級軍官頭目召集起來,大聲傳達著最高領導袁術的指示——全軍開拔, 進攻舞陰, 不惜一切代價, 必須拿下那座城。

 “南陽富得流油, 你們都是見識過的!”某個什長這樣對自己負責計程車兵們說, “袁公已經允許了, 我們進城之後,只要有看上的東西,都可以隨意搶來!”

 士兵們聞言, 雙眼誠實地亮了起來。

 戰爭能給身居高位的人帶來無窮無盡的利益, 但這些利益朝下逐級傳遞時, 每一層都要被盤剝走一部分, 如此層層削減, 傳到最底層計程車兵手裡時, 所剩的只有少得可憐的金錢與糧食, 若能碰上個寬仁一些的主君,或許能撈個小官噹噹。

 這些在大人物眼中微不足道的戰利品,對普通人來說卻是彌足珍貴的,能改善他們和家人的生活,運氣好了還能使他們跨越階級——儘管只是成為最低階的小吏。

 從上司手指縫中漏下的戰利品永遠不夠,比起焦急地等待分配,被允許自己去搶,更令他們感到興奮與快樂。

 不樂意打仗和喜歡搶劫是完全不衝突的兩件事。

 為了進一步鼓舞士氣,袁術還下令提升所有士兵的伙食質量,廚師們在空地上架起大釜燉肉,每人都分到了足量的餅子、飯糰,以及一碗散發著濃郁肉香的熱湯。

 吃飽喝足後,士兵們領了全新的武器,穿上結實的鎧甲,朝著舞陰縣進發。

 東方既白,旭日初昇,袁術的先鋒渡過一處水流平緩的淺灘,抵達了既定的戰場。

 趕了一夜的路,他們竟然不覺得有多睏倦,反而相當精神。

 可能是肉湯和搶劫的雙重作用在激勵著他們蠢蠢欲動的心。

 清晨的河畔籠罩著一層淡薄的霧,微風拂過,霧氣逐漸散開,露出了列隊整齊的幷州軍。

 雙方打了個照面,沒有通常情況下會出現的叫陣行為,更別說單挑了,戰鼓一響,兩邊計程車兵就如同開閘的洪水,轟然衝出堤壩,朝著對方席捲而去。

 盾牌在前方保護著弓箭手,接敵之前儘可能射出更多的箭簇殺傷敵方。但眼看雙方距離越來越近,弓箭手的作用就很有限了,為了防止等下誤傷友軍,他們向後撤退,換上了手持超長|槍、身披鎧甲的重型步兵。隨著傳令官的號令,這些步兵幾乎同時將長矛朝前方刺出,整個方陣被防禦得宛如一隻大型刺蝟。

 兩側的騎兵也發起了衝鋒,張遼一馬當先,手持沉重的鐵槊,掄起來發出可怕的“呼呼”聲,他就這樣英勇無畏地撞入敵軍內,試圖將敵方的陣型撕開一道裂口,帶著騎兵從後方包抄過去,將敵軍徹底切斷。

 但張遼的衝鋒很快遭遇了阻礙,勢頭減緩,好似陷入了柔軟的流沙灘。敵軍以密集結陣的長|槍兵應對,同時也派出了一支騎兵來抵抗。

 袁術的騎兵雖然整體拉胯,之前的戰鬥力跟儀仗隊差不多,但他確實有這個兵種。畢竟他很擅長對治下的民眾可持續性竭澤而漁,也擅長薅士族的羊毛,如此聚斂而來的財富非常可觀,夠他秉承著“別人有我也要有”的原則,組建一支騎兵裝點門面。

 趙雲和白馬義從還在時,袁術的騎兵交由趙雲統領。出於同盟之間的道義,也可能是受不了友軍在戰場上拖後腿的行為,趙雲幫忙訓練了一下。

 子龍將軍的特訓卓有成效,他走之後,這支騎兵就跟集體猛灌了一噸金坷垃似的,戰鬥力發生了質的飛躍——跟以前的他們相比——拉到戰場上,也能打得有模有樣了。

 袁術對此非常滿意,將騎兵交給孫賁,要求他務必擋住幷州鐵騎的衝鋒。

 肩負著重大責任的孫賁也一馬當先,瞄準張遼迎上去,試圖將他攔在下一個步兵方陣之外。

 他不身先士卒不行,除了他,根本無人能擋住張遼。

 其實他自己也沒有打贏張遼的把握,但袁術已經下了命令,他除了硬著頭皮上,還有什麼辦法呢?

 兩把馬槊在空中相撞,發出沉重的聲響,反彈的力度震得人手腕發麻。

 張遼面沉如水,迅速抽回武器,順手掃開幾個被擠到他馬前的步兵,對他們撕心裂肺的慘叫聲毫不在意,雙眼中像藏著準星一般,專注地鎖定孫賁,隨後再度蓄力進攻。

 幾下之後孫賁明顯意識到了雙方的差距,打不過就是打不過,不管是對敵的反應與出招的速度,還是瞬間爆發的力量,張遼都遠遠超過他,甚至就連張遼騎的那匹白馬都無比兇殘,只要能找到機會,就直起上半身,狠狠踹他的馬,把他的馬踹得連連後退,只想逃走,卻被馬嚼子硬生生控制著留在原地,只能不停地、煩躁地尥蹶子,同時發出恐懼的嘶鳴。

 “幹得好!”張遼還大聲笑著誇他的馬,完全不介意有幾次那匹渾身純白無一絲雜色的馬激動得差點兒把他也顛下去。

 真是個瘋子,孫賁憋屈地想,人瘋,養的馬也瘋。

 話說回來,只有一個張文遠也就算了,這幫騎兵是怎麼做到人人都能邊騎馬邊使用長|槍|長槊廝殺、還不會從馬背上掉下去的?他們可都雙手離開韁繩了啊!

 懷抱著這樣的困惑,孫賁的視線掃過四周,注意到幷州騎兵們的腳下踩著對奇怪的東西。

 他眯起眼睛:就是那個玩意兒支撐住了他們的身體嗎?

 “竟然敢走神?”

 冰冷的鋒刃裹挾著凌厲的風迎面刺來,風中散開濃郁的血腥氣。孫賁憑藉對危險的直覺奮力朝右側擺頭,勉強躲過了張遼的馬槊。

 他感覺臉頰上先是一涼,緊接著燒了起來,火辣辣的,不用摸就知道受傷了。

 希望傷口別太深,孫賁想,萬一破相沒救,等回了家,夫人該嫌棄我了……

 他很快將不合時宜的念頭壓下,專心投入到與張遼的對抗中。

 在兩人交戰的不遠處,有人藉著亂局的遮掩,雙手彎弓,箭尖隨著兩人的身影不斷地調整位置。

 “嘖,”那人不滿地嘟噥著,“孫伯陽你倒是往後點啊……要不直接把你倆穿一串了算了?”

 *

 呂昭向來都是身先士卒的,但這一次她沒有率軍衝鋒,而是留在了早就搭建好的指揮用的高臺上,眺望戰場,總攬全域性。

 這並非簡單的奇襲,而是決戰,局勢瞬息萬變,如果主將也加入其中,很難及時覺察到情況的變化,做出正確的判斷。

 當她下場的時候,就是決定勝負的時候。

 郭嘉裹著厚厚的外衣站在呂昭身旁觀戰,兩隻手都藏在衣服裡,一點兒不露出來,縮得像個圓滾滾的球。

 “這天氣你還怕冷?”呂昭看了看郭嘉,又看了看自己。她覺得自己穿得沒問題,那定然就是郭嘉有問題。

 想到正史上的郭嘉死得非常早,呂昭瞬間警覺起來,決定回去後給他把把脈,有病治病,沒病多吃保健品。

 幸虧腦白金和鈣片還沒送出去……對不起了王司徒,您老天天996,身體看起來還算硬朗,少吃點也沒什麼吧?

 “早上涼嘛。”郭嘉笑眯眯地說,迅速岔開話題,“敵軍兩翼動了,在朝中軍收縮。”

 “他們扛不住我的騎兵,只能努努力試圖打穿我的步兵了。”呂昭完全不覺得意外,她揮了揮旗子,命令主力部隊朝敵方右側集中,支援張遼,攻擊薄弱部位。

 傳令官領命而去。

 他們整體人數比敵方少得多,想要把敵方整個包圍起來是不可能的,而且一旦意識到自己陷入絕境,敵人反而有可能爆發出強烈的求生慾望,拼力反殺。

 不如圍住三面,留下一條逃生的通路,藉此將敵人趕向確定的位置。

 此即為《孫子兵法》中“圍師必闕”的道理。

 隨著命令的傳達,幷州軍有序地調動著,就像牧羊犬驅趕羊群那樣,一點點驅趕著敵軍。

 兵器碰撞的聲音、士兵們的嘶吼雜糅在一起,於丘陵間不斷迴盪。殷紅的鮮血流淌而下,浸透泥土,匯入水中,從遠方吹來的風把濃郁血腥氣送往各處,空氣中盈滿了令人作嘔的甜腥。

 戰場上密密麻麻都是人,根本看不清誰是誰,郭嘉睜大眼睛盯了一會兒就放棄了,開始根據我軍與敵軍不同的服裝顏色,把軍陣想象成一個個色塊,在腦海中推演色塊互相廝殺的結果。

 但呂昭一直在專注地觀察著,看她認真的神色,郭嘉莫名有種她能看清每一個人的感覺。

 這感覺很快就應驗了。

 呂昭忽然挑了挑眉,把張遼留下的其中一個護衛轉成背對她的模樣,取下了他揹著的長弓。

 開戰前呂昭特意叮囑護衛帶上這把弓,說或許有用得上的時候。

 弓造型簡單,也沒什麼多餘的裝飾品,乍一看平平無奇,但親自上手試過的行家都能明白,這是把常人難以拉開的重弓。

 但即使是重弓,也很難對戰場上的任何一人造成嚴重的損傷。

 這個年代的弓箭有效射程大約是一百米,超過這個距離,威力跟毛毛雨差不多,只是看著唬人。他們現在站在指揮高臺上,距離戰場中心有多遠?二百步?三百步?五百步?

 護衛們互相看看,無人敢貿然開口勸阻,說不定呂昭只是手癢了,想隨意拉拉弓呢?無傷大雅的舉動,他們何必多嘴。

 呂昭緩慢地呼吸,雙臂逐漸發力,很輕鬆就拉開了弓。她不斷除錯著箭尖的朝向,似乎在瞄準。

 郭嘉把手搭在眉上,認真眺望一番,仍然感覺看誰都是一個樣。他好奇地問:“您這是想|射|誰?”

 “不認識。”呂昭回答,“但他打算對文遠放冷箭,我得阻止一下。”

 ……你是真的能看到嗎?!郭嘉微微一驚,“在哪兒呢?”

 呂昭剛想說“兩點鐘方向”,忽然意識到郭嘉應該聽不懂,到嘴邊的話停頓片刻,改為:“東北方向,河邊蘆葦叢旁,我現在指的位置。”

 她校準方位,不再動了,只有拉弓弦的手又略微往後拽了拽。

 “君侯,”護衛忍不住道,“距離太遠了,即使能命中……”

 呂昭沒吭聲,不是不想搭理,而是完全聽不到了。她的視野中只剩下了一個鬼鬼祟祟的身影,那人皺著眉,臉上的透著煩躁的神情,挽弓的手左右挪動,估計是怎麼也瞄不準。

 一抹無形的風從呂昭的指尖流瀉而出,裹住弓弦,然後纏上箭尾端的羽翎,緩慢地旋轉。

 這把弓是系統出品的冷兵器,材料與製造工藝都很特殊,甚至能承受數噸的衝擊而不斷裂。

 最關鍵的是可以被附魔。

 當風盈滿時,呂昭鬆開手,在綿長的嗡鳴聲中,羽箭離弦,被風裹挾著送入戰場。

 它穿過廝殺的人群,路過碰撞的兵器,超過狂奔的戰馬……最後它分開隨風搖曳的蘆葦叢,準確命中目標!

 “嘖,射偏了,”呂昭不滿地鼓了鼓臉頰,“沒死。”

 好久沒試過給什麼東西附魔,風元素加的有一點點多。

 對計量把控的精準度下降了,這不行,看來以後得多多練習。

 大家也不知道呂昭是真的射偏了,還是壓根兒就沒射中,他們根本看不見。但主帥都那樣說了,他們也只好跟著附和一下。

 *

 陳蘭正打算鬆手,不知道從哪兒飛來一支箭,刁鑽地避開覆在他身上的鎧甲,鑽入縫隙中,深深扎進他肩膀上的肉裡。

 他痛得大叫起來,再也控不住弓箭,忍不住鬆了手,隨後回彈的弓弦直直打在他臉上,又給了他重重一擊。

 “將軍!將軍!”

 護衛們一窩蜂地迎上去,七手八腳地扶起陳蘭。

 動靜有點大,有個靠近蘆葦叢的幷州軍敏銳地發現了這場小小的騷亂,他定睛一看,隨即大叫起來:“這兒有埋伏!兄弟們快來!”

 聽到呼喚,幾個小隊迅速朝著蘆葦叢靠攏。

 陳蘭罵了一聲,儘管腦袋還痛得難受,眼前暈得一陣陣發黑,他還是咬緊牙關,趕緊指揮手下倉促交戰。

 這一點動靜隨著兩軍的交戰而不斷擴大,最終令指揮台上的人覺察到了。

 “陳蘭在做什麼?”袁術面色不善,“不是讓他儘量隱蔽,等待我的命令嗎?”

 那本來是他精心安排好的奇兵,還沒發揮作用,就被發現了。

 “許是被敵軍無意間看到了。”楊弘趕緊幫著說話。

 “這點事都辦不好……算了!”袁術冷哼一聲,“命令左軍前去支援,同時右翼往後包抄。那小婦人的兵力遠遠少於我,肯定會嘗試集中攻破一點!等他們都扎堆了,就給他們圍上!”

 “是!”傳令兵大聲回答道。

 “令右軍朝著那邊集中。”呂昭把弓扔給護衛,另取了一杆長|槍,握在手裡掂了掂,感覺重量差不多,便朝著臺下走去,“給城裡發訊號,讓他們做好準備,等一下我會將敵軍趕到預定的地點去。”

 走了兩步,呂昭想起什麼,把令旗遞給郭嘉,“隨機應變的事就交給你了,軍師。”

 郭嘉抱著旗子,鄭重其事地行禮,“請您放心,嘉定不負所托。”

 “您至少穿一副鎧甲啊。”護衛們追在呂昭身後,愁眉苦臉地勸道。

 “不穿,麻煩,影響我發揮。”呂昭笑著擺了擺手,“自己留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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