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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見龍在田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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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些好奇心爆棚計程車人們斜眼的斜眼, 踮腳的踮腳,伸脖子的伸脖子,在失禮的邊緣盡情大鵬展翅, 各種小手段都用盡了,也沒能看清呂昭手中的小紙片上到底寫了什麼內容。

 他們只看清了呂昭的神情變化。

 一身戎裝、英姿颯爽的年輕女郎先是哭笑不得,緊接著若有所思, 最後似乎想通了,嘴角朝上翹起柔和的弧度,瞬間切換出一個迷人的笑容。

 很多年輕人當場就扛不住了, 小心臟撲通撲通直亂跳, 一下子忘記了不久前她囂張地縱馬逼近人群,他們嚇得四散奔逃時,在心裡是怎麼狠狠罵她的。

 呂昭保持著微笑,沒有立即說話, 而是先沿著摺痕將紙條恢復原狀, 裝進荷包裡, 又把荷包放回袖中。

 這一套小動作換個人來做, 少不得透出幾分心虛。有點類似於考試的時候被監考老師當場擒獲翻小抄, 再怎麼不在乎分數和處分, 也該知道作弊的行為是錯誤的。

 但呂昭的動作瀟灑又流暢, 沒有一點兒掩飾的意思,坦坦蕩蕩,光明正大, 理直氣壯到男人都開始懷疑是不是自己過於苛刻了。

 不就是很不尊重地打斷了我的發言,轉而去閱讀某些亂七八糟的玩意兒嗎?也不是不可以……

 男人微微一愣, 緊接著意識到了什麼, 表情有一瞬間變得非常扭曲。

 ……當然不可以啊!他在心中憤怒地咆哮著, 非常困惑自己為何會產生如此奇怪的想法,同時開始瘋狂地挑剔呂昭的缺點。

 鄉野村婦不懂禮數!行事作風專橫跋扈!同袁術一路貨色!長得再美也是庸脂俗粉!

 “勞煩諸位在此久候,是我的不是,”庸脂俗粉淡定地收拾完作弊工具,假裝無事發生,笑容真誠地說道,“不知可否給我一個賠禮的機會?”

 男人還在心中花式痛罵呂昭,罵得有些上癮,反應就慢了半拍。見他一直不接話,他背後默默伸出一條腿,悄悄地、不輕不重地給了他一腳,可算把他踢醒了。

 “……咳咳,君侯說哪裡話,”男人試圖用笑容掩飾尷尬,“若不嫌棄,還請到寒舍一敘,我們略備了些薄酒,為您接風洗塵。”

 呂昭端端正正地行了一禮,“那就叨擾了。”

 *

 僕從們將擺得整整齊齊的物資又扛了回去,一行人敲鑼打鼓進了城。

 掌權的袁術不在了,頗具威望的本地士族則故意放任不理,無人管束的百姓們好奇地離開家門,走上街頭看熱鬧。

 被當成熱鬧看的呂昭心想,要是在城門口懸掛兩條條幅,左邊寫“熱烈慶祝士族毒瘤袁術被趕出豫州”,右邊“真誠歡迎湖陽君前來指導工作”,就更加應景了。

 “……女郎,女郎?”護衛控馬靠近呂昭,把手攏在嘴邊,壓低聲音說悄悄話 ,“咱們這就進城啦?不追袁公路了?”

 呂昭偏過頭,打量著這位幷州漢子粗獷中透著憨厚的臉,心中冒出些許無奈,有點念想聰明的張遼和更聰明的郭嘉了。

 “不追了,追什麼追。”她小幅度地撇撇嘴,“你還真以為那幫人跑來城門口等著,是為了歡迎咱們嗎?”

 “那不然呢?”護衛眨眨眼睛,神色茫然,“您之前不是說,他們很樂意看到袁公路離開嗎?”

 “確實,”呂昭嘆了口氣,“但……”

 但人的思想和感情都是很複雜的。

 剛才那幫豫州本地豪族對著呂昭說袁術的壞話時,每一句抱怨和控訴都充滿了真情實感,她根本不用讀心就能體會到他們究竟有多煩袁術。

 這事很好理解。

 經過數代經營,本地豪強們的產業早就遍佈整個州郡了,那塊地是許家的,那座山頭是應家的,而那條河流則是被橋家圈走了……

 但袁術不管。他縱容手下人橫徵暴斂,劫掠鄉里糧財充作軍資的時候,才不在乎是哪家的產業,家主姓甚名誰,只要有需求,他就統統搶過來。

 在搶劫問題上,袁術雨露均霑,從不偏頗,實乃端水大師,平等地對待所有人。

 或許在他眼裡,大家都被搶了,就等於都沒被搶。

 但飽受折磨的本地豪族並沒有被PUA出斯德哥爾摩綜合症,人家就算再敬重袁氏,也難以忍受自家的財產被三番五次搶劫,人家只會覺得袁術小兔崽子做人忒不地道,仗著長輩留下的功績,猖狂得沒邊,欺人太甚。

 禍禍你家那一畝三分地也就算了,怎麼還禍禍到我們頭上?

 打狗也得看主人!你劫掠了我們的隱戶,就等於是在打我們的臉!

 但要說他們被煩得想弄死袁術吧……其實也不至於。

 全天下都知道袁術和袁紹勢不兩立,豫州和冀州中間夾著個兗州當緩衝帶,都不妨礙他們隔空掐起來,頭號受害者曹操肯定有非常多的話想說。

 但再怎麼廝殺,袁術和袁紹倆人終究是一個姓氏,是血脈相連的親兄弟關係,即使如今鬧得不死不休,誰能保證哪天形勢變化了,出現了一個同時威脅兩人的空前強大的危機,他們不會摒棄前嫌,再度聯合呢?

 就算不聯合,也可以利用,物理層面割捨不斷的親戚關係是個天然的由頭。

 你除掉了袁術,以為袁紹會拍手稱快,實際發生的情況更可能是袁紹心裡樂開了花,表面卻露出悲痛欲絕的模樣,打出“為弟報仇”的旗號來征討你,試圖將你和袁術的遺產一同吞進肚子裡。

 豫州豪族們正是瞭解這一點,才沒有對袁術表露出殺意,只合起夥來默默施加壓力,將他逼走算了,之後還專門組織了一大群人跑到城門口堵呂昭,想攔她一攔,給袁術多增加一點逃跑的時間,至少別死在豫州的地頭上,將來波及到他們。

 而呂昭也是明白這一點,才暫且停下了追殺袁術的行動,順水推舟帶人進城赴宴。

 至於郭嘉,他則是從一開始就穿看了呂昭沒想現在要袁術的命,才放心大膽地在紙上寫下了那些非常符合她心意的建議。比起現在就槓上本地地頭蛇,趕緊去接收袁術留下的那些帶不走的資產才是正經事。

 是的,呂昭沒想現在殺袁術,在認真評估了己方勢力與其他勢力的現狀後,她認為留著袁術是目前的最優解。

 袁術活著一天,袁紹就惦記一天,有他緊緊拉住袁紹的仇恨值,其他人能少去很多麻煩。

 而今四分五裂的天下局勢好比煉蠱,各種|毒|物在壇中撕咬,咬死一個少一個,最終只會剩下唯一的蠱王。

 呂昭希望這個過程稍微拉長一點,多給她一些發展的時間,讓她做好充分的準備。

 但凡考慮到民生問題,戰就不能無休無止地打下去,時間一場,抗風險能力很低的普通百姓必然最先被拖垮。

 人口是這個年代決定一個地區硬實力的關鍵因素,而這個因素的升級,只能依靠時間。

 百姓僅在生活穩定的前提下,才能勤勤懇懇地耕田種地,培育出供足夠多的糧食,才能分出更多的精力去讀書學知識,才能好好地繁衍後代。

 即使她擁有境內物產提升至原有倍的逆天buff,想把糧食積攢到不愁吃穿、擁有一定抗風險能力的程度,至少也需要五年。

 經過這一仗,袁術已經被打殘了,有沒有報仇的心思不重要,反正他暫時沒有報仇的資本了,只能潤去揚州夾起尾巴休養生息,緩慢恢復。

 呂昭周圍的幾個鄰居們,袁術消停了、朝廷的氛圍很養老、益州正在搞內鬥,呂布已經快樂地參與進去了,只剩下佔據大半荊州的劉表和想跟她瓜分豫州的曹操。

 劉表不足為懼,荀彧來信說他經過一冬天的拉扯,剛剛在南郡和江夏站穩腳跟,目前正在嘗試與武陵、長沙、零陵和桂陽這偏遠的四郡交涉。洞庭湖以南多山地,漢人稀少,山民眾多,情況複雜,劉表一時半會搞不定的,說不準過段時間還得需要她的支援。

 至於曹操……這位是呂昭目前除袁紹之外最擔心的人,但他是個聰明人,在兗州內部不穩、新啃下的一部分豫州也沒能安定的前提下,他不會貿然動手的。

 “……差不多就是這樣。”呂昭認真解釋了一遍。

 “那就不管袁公路了?”護衛撓撓頭,“聽說袁家賊有錢,我還想……嘿嘿……”

 呂昭沒好氣兒地問:“我平時短過你們的東西嗎?”

 或許是出身民風剽悍的邊疆之地,再加上常年與外敵作戰、耳濡目染受到些許影響的緣故,幷州軍明明也曾經算是朝廷的正規部隊,卻總透著股濃濃的匪氣。

 呂布剛掌權時,呂昭就試圖整頓這幫人。

 比如推行認字的基礎教育。

 所幸兩漢是獨尊儒術蓬勃發展的初級階段,儒家理念還沒有像後世那樣經過統治者們的層層修補,逐漸失去原本的含義,文人們頗具上古遺風,比較認可孔夫子“有教無類”的觀點,士族雖在逐步壟斷知識,卻也沒喪心病狂到不給百姓識字的地步。

 總體來說,向學氛圍還是挺濃厚的,掃盲班推行起來意外的輕鬆順利。

 大部分士兵在“考核進步多少名次/提升多少分數有獎勵”激勵下認真學習,有些士兵懶得學,也被呂昭用“只有你不會寫字,別人都會寫,你是不是有點丟人”或“學會寫字就可以自己寫家書了”等理由鞭策得好歹基礎畢業了。

 除了提高識字率,呂昭還修訂了新軍法,明確細分各項懲罰制度,同時也規定了豐厚的賞賜機制,大棒與胡蘿蔔並行。

 折騰一段時間後,效果非常顯著,士兵們逐漸改掉了一些諸如私下鬥毆、騷擾百姓、調戲婦女、大肆賭博等不良習氣。但令呂昭困惑不解的是,他們仍然看起來很像悍匪,脫了盔甲換上普通衣服,再手裡拿塊板磚、肩膀上扛個鋼管,活脫脫就是一群準備去街頭械鬥的不法分子,一個比一個能嚇哭小朋友……

 最後她放棄了,只要這幫人老老實實不違反軍法,像悍匪就像悍匪吧,至少悍匪會令敵人畏懼。

 “那當然沒有!”護衛趕緊解釋道,“但誰也不會嫌錢多嘛,而且搶袁公路怎麼能算搶呢,那叫劫富濟貧……”

 你還知道劫富濟貧!呂昭默默翻了個白眼,示意他少貧嘴。

 “管還是要管的,給個面子,明天再追吧,正好文遠也該到了。”她的嘴角勾起一個微弱的弧度,笑意未達眼底,“如果袁公路這都不能跑出豫州,那也怪不得我了。”

 “明天卯時三刻準時出發,今晚都警醒著點,別喝高了。”

 護衛咧嘴一笑,“得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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