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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山雨欲來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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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呂昭和華佗去襄陽前,被他倆當成大熊貓重點看護的隨從終於脫離危險,從昏迷中甦醒過來。

 聽華佗詳細講述了前因後果,隨從大為感動,不顧病體,掙扎著起身要拜。

 在幷州軍中傳播的瘟疫顯然是由他帶來的,他還是劉表的人,換作其他將領,別說給他治病,怕不是早就將他拖出去亂刀砍死了。

 “老實待著。”呂昭拍了拍他的肩膀,以溫柔但不容拒絕的力度將他按回床上,“去鬼門關走一趟還能活著回來不容易,可別再折騰了。”

 “君侯大恩大德,庶刻骨銘心,此生永不敢忘。”雖然被迫躺平了,但隨從還是倔強地要表達感謝之意,他堅持說道,“願為您效犬馬之勞,肝腦塗地,萬死不辭”

 表忠心的句子呂昭聽過不少,但像這位一開口就帶了股任俠氣質的,她還是頭一回見,感覺挺新鮮。

 隨從悄悄打量呂昭的神色,見她眉眼柔和,嘴角微勾,顯然是心情不錯,才又謹慎道∶“某……有一不情之請……”

 "讓我猜猜看。" 呂昭拈了把團扇,扇面遮住大半張臉,只露出一雙明亮清澈的眼睛。她轉了轉眼珠,目光狡黠,“該不會是想讓我去襄陽時順便捎上你吧?”

 隨從把頭點得宛如小雞啄米,“君侯料事如神”

 呂昭微微一笑,笑容溫柔和煦,語氣卻無比堅決“想都別想,誇我也沒用。你現在就是個長了腿的傳染源,走到哪兒傳染到哪兒,我是不會放你出去的。”

 一個兩個都不安分,淨想著往外跑,就不能給我省點心,老老實實隔離到病好利索嗎?

 “君侯容稟!”隨從情急之下又欲起身,被呂昭輕飄飄地看了一眼,動作一僵,老老實實躺回去,“家有老母,年邁體弱,留她獨自一人,我實在心中難安……”

 說著說著,這位年紀輕輕的大小夥子神色愈發悲痛,竟捂著臉嗚嗚哭了起來。

 真是位孝子啊!呂昭頗為感慨。推己及人,倘若是她被隔離了,獨留魏夫人在家,她也會急得寢食難安。

 但你現在這個樣子,貿然回家,真的不怕把瘟疫傳染給你娘嗎?

 "別哭了。"呂昭遞給他一塊手帕,耐心勸道,"為了其他人的安危,我不能讓你走。這樣吧,如果你相信我,我可以在你病好回家前,暫時幫忙照看一下令堂。”

 隨從平復心緒後,認真考慮一番,覺得呂昭言之有理,便將住址告知於她,還給了她一塊家傳玉佩作為信物。

 *

 將自家各項事務安排妥當後,呂昭點了一千人,帶上華佗與幾位經驗豐富的軍醫,在劉表使者的帶領下進入襄陽。

 可能是劉表平日勤於鍛鍊,身體底子還行,在及時用了呂昭的藥方後,他幸運地撿回一條命,病情開始慢慢好轉了。但畢竟大病一場,狠狠傷了元氣,他仍然精神不濟,渾身沒勁兒,實在難以處理公務,因此接待呂昭的工作,就落到了劉琦頭上。

 劉琦不敢懈怠,早早攜父親麾下的一眾官員掾屬,來到城門處等待。

 遠遠看到船景時,劉琦便翹首以盼,等船上下來人後,他更是滿面激動,提起衣襬小跑著迎上去,若非顧及禮數,恐怕會直接握住呂昭的手不放。

 “見過君侯。”劉琦大大方方地行禮,“還請您移步官署——”

 “不必了,”呂昭問,“疫情最嚴重的地方在哪兒? 直接帶我們過去。”

 這乾脆的態度令劉琦意識到呂昭此番前來,主要目的確實是救人,而不是像劉表擔心的那樣,先把城佔了再說。他悄悄鬆了口氣,恭敬道“請您隨我來。”

 見劉琦並未提出"能否先幫劉表等染病的官員看病"之類的請求,而是聽從了自己的選擇,呂昭多看了他兩眼,覺得這人倒是很能拎得清輕重緩急。

 於是她主動點了兩位經驗豐富的醫師去劉表那看看情況。

 跟劉表的交易才剛開了個頭,如果這時候對方死了,朝廷再派一位新任州牧過來,那她之前不就白忙活了嗎

 況且劉表乃一州之長,平日接觸最多的肯定是各個部門的主管,這些主管回去又多接觸對應的下級官員,由此延伸出一張龐大的關係網路。若任由瘟疫在這張網上不斷傳播,用不了多久,當官的就一個接一箇中招倒下了,到時候呂昭去哪兒緊急提拔一批新官員頂空缺啊?她就算當場長出八條觸|手,也幹不完那麼多活兒。

 “多謝君侯體諒”劉琦深深一拜。

 直至此刻,劉琦高懸的心臟才徹底落回原位。身為人子,他自然殷切祈父親早日痊癒,免受病痛之苦。呂昭願意救劉表,就是他的恩人了。

 呂昭扶了劉琦一把,沒讓他真的拜下去,“郎君客氣了,應該的。”

 雙方皆大歡喜。

 為了安全起見,在進入疫區前,呂昭給劉琦和跟隨他的人也換上了自制的防疫套裝,渾身上下都裹得嚴嚴實實。

 "這樣便能防止被疫病感染嗎"劉琦調整了一下口罩,好奇地問。

 "比直接接觸要安全許多。"華佗解釋道,"但須得謹記以下幾點,不可觸碰眼睛,不可接觸食物併入口。離開疫區後,務必立即使用燒開的水將這些衣物煮沸消毒至少半個時辰,或直接焚燒,灰燼挖深坑掩埋。”

 普通布料製作的口罩、手套等用具,無論如何都比不上現代專業的醫療器械,但總比沒有任何防護要強。

 劉琦聽得十分認真,聽完就吩咐手下立即照此整改,不得有誤。

 “敢問先生,還有其他需要注意的嗎”劉琦虛心請教。

 “將患者與正常人、疑似患者分開安置。”想起路上看到的嚴密把守各個街道入口,阻止百姓到處亂走的軍隊,華佗讚許地點點頭,“這方面郎君已經考慮得非常周到了。”

 “還有一點……”他欲言又止。

 劉琦追問∶ “先生請講!”

 但華佗仍有顧慮,他以詢問的目光看向呂昭。

 呂昭輕輕搖了搖頭,“之後再說,救人要緊。”

 K

 疫病多發的貧民居住區與普通人生活的區域也就隔了一條不算寬闊的街道,但氣氛卻是天差地別。

 踏進封鎖線的一瞬間,所有人都覺得溫度驟然降了下來。

 雨已停歇多日,但此處的路面仍滿是泥濘,汙水橫流,令人無處下腳。空氣中湧動著腐臭的氣味,四周好像飄著層若隱若現的霧,也可能是焚燒某些東西后殘留的煙。

 路兩旁歪歪扭扭擠著一間間低矮破敗的房屋,有的缺了大半個房頂,有的漏了半扇門,有的壓根兒沒窗戶,斷掉的窗欞支稜著,風呼呼往裡吹。

 目光所及之處,不見半個人影,但悽慘的哭嚎聲不絕於耳。

 劉琦忍不住打了個寒噤。

 "多尋幾處連在一起的無人院落,收拾乾淨,把東西放下。"呂昭掃視一圈,輕不可聞地嘆了口氣,開始給她帶來的幷州軍分配任務,“挨個排查每戶人家,詳細記錄他們最近的行程,發病的時間。通知所有人不得出門,必須居家隔離。重病的全部遷走,集中救治;輕症登記姓名住址,由醫師上門給藥。食物與飲用水會安排專人定時運送分配,不用擔心吃飯的問題。”

 話說到這裡,呂昭目光一閃,視線轉向劉琦,“敢問郎君,城中還有多少餘糧?”

 劉琦面露窘色,他靠近呂昭,用手攏著嘴,壓低聲音道∶“除卻種子,僅夠食用十日了。”

 又是疫情又是糧荒的,襄陽現在宛如一塊燙手山芋,怪不得劉表願意撤走呢。

 如果呂昭接手襄陽後選擇繼續壓榨百姓, 搜刮財物, 那她遲早會被憤怒的民眾群起而攻之;

 如果呂昭選擇救治病人,安撫百姓,開墾荒地,恢復生產,這期間的開銷,她就得自掏腰包了。

 這筆花出去的錢明年能不能收回來,還是個未知數。

 南陽郡確為富庶之地,但一則疫情的到來極大影響了糧食的播種與收穫;二則投資時間過長,變數太多,萬一袁術和袁紹很快就解決了自身的麻煩,有空對外擴張了呢?

 事已至此, 劉表再虧也虧不到哪兒去。他已經想開了, 別管接下來還有什麼麻煩, 統統交給呂昭去頭疼。

 “十日……”呂昭捏了捏眉心,“我會解決賑災糧的問題。”

 幸虧之前去董卓家放肆零元購了,否則她還真不敢直接應承下如此大量的消耗。

 “還還請郎君記住, 是賑·災·糧。”呂昭目不轉睛地注視著劉琦, 一字一頓道。

 給貧民百姓花錢就花錢了,反正將來都是她的人,還得指望著人家吃好喝好身體好,有力氣多多耕種,生產更多的糧食。

 至於那些家裡餘糧堆積如山的富商地主……

 呵呵,敢來佔便宜就試試,吃下去一碗飯,我要你們吐出來一百倍!

 劉琦趕忙回答"我懂我懂。"

 劉琦將呂昭安排的工作——指派給對應的官員,吩咐他們務必認真協助幷州軍完成任務。最後他乾脆直接說道“從現在開始,你們全聽君侯調遣,不得有誤。”

 官員們面露遲疑之色。

 “請君侯前來主持大局,乃是我父親的意思,”劉琦不顧屬下擠眉弄眼的暗示,直接捧出劉表的官印, 遞到呂昭面前, 他沉聲道, “誰若不服, 皆可前去尋他分說。”

 其他人"……"劉荊州都確診了,我們去找他不是告狀,是送死。

 “還請郎君收回,”呂昭推拒,“能得到您的支援,已經是對我最大的幫助了。”

 *

 雖然呂昭安排得面面俱到,但實際執行時,遇到了不小的阻礙。

 百姓們不是軍人,做不到令行禁止,唯命是從。他們中的很多人聽說呂昭跟圍城的孫堅是一夥的,便對她展現出極大的抵抗情緒,拒不配合,堅持認為隔離等於躺平等死,認為官府實際上已經放棄了他們,一旦重症患者被帶走,下場便只有死路一條。

 他們扯著嗓子哭得痛不欲生,死死抱住家人的身體不撒手,口中罵罵咧咧,罵官府,罵疫情,罵這不公平的世道。

 這時候呂昭帶幷州軍來的必要性就體現出來了。如果沒有他們,單憑著指揮不動的襄陽守軍,抗疫計劃絕對會天折在第一步。

 “嘖,別哭了!人還沒死呢號什麼喪!”領隊的什長揮揮手,忍了半天的幷州大漢們一窩蜂地衝上去,將阻礙之人一個個拽開,扛起患者轉身就跑。

 “老子難得做件好事,怎麼就那麼難呢!”什長忿忿地嘟囔一句,提高聲音叮囑,“都慢著點啊!人要是死你們手上了,就等著挨咱家女郎的鞭子吧!”

 士兵們齊刷刷哆嗦了一下,手扶得更穩了。

 眼見親人被抬走,自己卻無力阻止,悽慘的哭號聲再度拔了一個高度∶

 “我苦命的爹啊——”

 “祖父嗚嗚嗚嗚嗚……”

 “殺人啦!”

 “你們這幫該死的強盜”

 “砰”的一聲悶響,走在最後的什長揮起沙包大的拳頭,狠狠一拳砸在門框上。他陰沉著一張臉,冷冽的視線依次掃過房間裡的所有人。

 面容憔悴的年輕男子,蓬頭垢面的婦人,躲在婦人身後髒兮兮的小女孩,被婦人摟在懷裡,哭得鼻涕眼淚糊了滿臉的小娃娃……

 這一家子被什長看得心裡發毛,骨肉分離的悲痛退卻,對於軍隊的畏懼感重新浮上心頭。他們顫巍巍地擠成一團,年輕男子鼓起勇氣道“你、你要做什麼”

 什長悶聲不坑,跟屬下一起從門外搬進來一小缸清澈的水,和一個裝得鼓鼓囊的布口袋。他們將其小心地安置在角落,轉身走了。

 安靜地等了一會兒,男子才謹慎地上前,將門推開一小條縫隙。

 “老實點,”窗邊有人懶洋洋地說,“說了不準出去就是不準出去,等會兒會有醫師上門為你們診治。”

 男子嚇了一跳,差點兒跌坐在地上。

 小女孩大著膽子去翻布袋, 翻出一把雜糧, 有粟有麥有蕷米, 還有各種豆子, 混在一起五顏六色的,煞是好看。

 “娘!快來看!”小女孩驚訝地睜大眼睛,“是吃的!”

 一家人擠在一起,用好的手摸糧食,還從最下面翻出一條醃製的肉。

 “這……”男子張了張嘴,想說什麼,話卻憋在了喉嚨裡。

 “娘,我好餓。”小女孩直勾勾地盯著肉,饞得直流口水。

 婦人把小女孩摟進懷裡, 哽咽著說“乖寶, 再忍忍, 娘這就去做飯。”

 “吱呀”一聲響,門又被推開了。

 一家人齊刷刷地看去,發現什長左手拎著工具箱,右手抱一塊木板,黑著張臉,鐵塔般直直地戳在門口。

 “我我我我……”男子結結巴巴道,“我們沒動這些啊——”

 小女孩嚇得直接把肉條扔回了布袋裡。婦人趕緊拍打兒子的手,但小娃娃抓著一把糧食就是不松,表情倔強。

 “快放開”婦人急得快哭了。

 什長狠狠瞪了男子一眼,撂下工具箱,翻出榔頭和一把釘子,開始叮鈴哐啷地修之前被他一拳打壞的門框。

 “快點修啊,女郎等會兒就轉過來了,她每家每戶都要親自驗看的。”窗外有人故意嚇唬道,"要是她問起怎麼回事,我可不會幫你打掩護。"

 “你給老子閉嘴!”什長怒道,“在修了在修了”

 一家人"……"

 書

 “還沒下葬的屍體都存放在這兒了。”帶路的掾屬用帕子死死捂住口鼻,一副快要暈過去的模樣。

 他實在搞不懂呂昭到底有什麼想不開的,非得來這萬分汙穢之處。雖說她不是出自高門士族,但好歹也是陛下親封的湖陽君,金尊玉貴的女郎,就不能講究點嗎?!

 "已經下葬的呢"呂昭問。

 掾屬說了個地點∶ "皆按使君吩咐, 挖深坑掩埋了。"

 呂昭和華佗對視一眼,從彼此的目光中看到了相同的憂慮。

 “這些屍體都是傳染源,”華佗嚴肅地說,“不管丟棄還是掩埋,都不能阻斷傳染,須得儘快焚燬。”

 "什、什麼"掾屬嚇了一跳,結結巴巴地說,"這不是挫骨揚灰嗎"

 古人講究入土為安,若是直接將這些屍體一把火燒個乾淨,恐怕會引起百姓們的強烈不滿。

 死於非命已經夠慘了,死後還不能安葬,這誰能接受得了?

 "活著的人才是最重要的啊!"華佗無奈地嘆了一句。

 掾屬賠笑道∶ “屬下做不了這個主,還得請示郎君……”

 劉琦很快趕來了。

 聽完前因後果,他表示自己十分贊同並理解呂昭和華佗的做法,但百姓那裡很難交代。

 “焚屍聲勢浩大,難以隱瞞,倘若激起民憤……”劉琦拱手道,“還望君侯三思。”

 "放心,他們會同意的,"呂昭輕聲說,"因鼠疫而死之人,死後魂魄會被困在身體中,日日夜夜受鼠噬之苦,唯有將屍體焚燒成灰,方能徹底解脫。”

 聽了呂昭的話,劉琦和掾屬對視一眼,同時感到一陣涼意從後腳跟竄到天靈蓋。

 “君、君侯,”劉琦小聲提醒道,“子不語怪力亂神…”

 呂昭恍若未聞,用平靜的語氣說完了想說的話∶“被啃得受不了,自然會去給親人託夢的。”

 “我們等著便是。”

 K

 離開堆放屍體的區域後,呂昭回去快速換了身衣服,向劉琦派來協助的守城兵打聽隨從告知她的地址。

 守城兵年輕面薄,被呂昭看了一眼就開始臉紅,結結巴巴地回答∶“您、您說的可是元直家?”

 "元……直" 呂昭心臟一跳,覺得這名字分外耳熟, "說來慚愧, 我其實不知道他叫什麼。"

 她一直沒問,因為覺得沒有詢問的必要。

 華佗可能問了,但華佗也沒告訴她,他們之間的交流並不需要用到隨從的名字。

 守城兵心直口快“是之前護送使君前往鄧縣,結果去了就沒回來,我們都以為他死了的那個?

 “咳咳”他的同事狠狠瞪他一眼,死命咳嗽。

 你平時口無遮攔就算了,當著湖陽君的面說什麼胡話呢!

 呂昭忍不住笑了一下,“嗯,沒錯。”

 “呃……是我胡言亂語了,君侯莫怪。”守城兵不好意思地撓撓頭,“那就是他。那小子姓徐名庶字元直,在我們這兒可有名了。他以前給人報仇,完事了把臉塗白,披頭散髮地逃走,被抓了也不吭聲……”

 守城兵後面說了什麼,呂昭沒仔細聽,反正她已經知道了。

 我的天吶,倒黴蛋竟然是徐庶

 想到這人正史上大孝子的人設,呂昭趕緊起身,請守城兵帶她去徐庶家裡看看。

 她真的不敢想象,如果徐夫人在徐庶身陷呂營的這段時間出事了,徐庶得知後會幹出什麼事來。

 徐庶出身寒門,家境普通,僅有的積蓄都被徐夫人拿來供他讀書了,母子倆只能住在租金便宜的貧民區。

 呂昭上前敲門,片刻後門被推開一點點,一道禮貌但疏離的女聲傳出來∶“請問有什麼事?”

 幷州軍還沒調查到這裡,如果徐夫人今天一直沒出門,聽不到外面的動靜也正常。

 “是徐夫人嗎?”呂昭取出徐庶的玉佩,從門縫遞進去,“在下呂曦月,受令郎所託,前來看望您。"

 玉佩被接走了,房間裡半天沒動靜。呂昭耐心地等待一會兒,聽到了壓抑的啜泣聲。

 呂昭“……”等等,她不會理解錯誤了吧

 "您就是誅殺董賊的湖陽君嗎?"徐夫人的聲音中透出抑制不住的悲痛,"勞煩您將此物送回來了……"

 “不不不,夫人,您誤會了,”呂昭語速飛快地說,“元直活的好好的。”

 房間內的哭聲驟然一停。

 “是這樣的,”呂昭解釋道,“元直染上了疫病,發病時恰好在我幷州軍營寨內。您別擔心,他現在已經好轉了,但為了不讓疫病傳播,在他被徹底治癒前,我不能將他放回來。”

 徐夫人今天的心情真是大起大落,她花了一點時間平復情緒,隔著門給呂昭行了個大禮,“您的恩德,我無以為報————”

 聽到動靜,呂昭立即意識到裡面發生了什麼, "您快起來, 要不然我直接進去了!"

 "您萬萬不可進來!"徐夫人焦急地說,"這些天我收留了一些患病的孤兒……"

 怪不得徐夫人一直不開門,她是怕將病氣過給屋外的人。

 呂昭心裡更方了,那真是十五個吊桶打水,七上八下。雖然徐夫人說話的聲音中氣十足,聽上去並無病症,但她跟患者共處一室,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啊!

 她趕緊對徐夫人講了前因後果,誠懇地勸道∶ “請您將孩子們交給我吧, 我會好好照看他們的。”

 "吱呀"一聲輕響,門終於打開了。徐夫人對呂昭恭敬一拜,側身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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