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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 第 9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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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至水溫漸涼,霍厭這才意猶未盡地暫歇抽離,而後伸手將神志幾乎被撞散的施霓,動作輕柔地從浴桶裡輕鬆撈了起來。

 他伸手往一旁木架上拽來一塊乾淨棉巾布,幫她圍上仔細擦拭一圈,全程間,施霓軟在他懷裡嬌嬌喃喃地任由伺候,乖得簡直不成樣子。

 霍厭揚了揚唇角,抬指在她一管瓊鼻上寵溺地蹭了蹭,又出聲低低地喚,“寶寶……轉下身,幫給你把後面的頭髮再擦乾些,怕你潮著會受涼。”

 施霓根本沒有說話的力氣,聞言輕顫了下眼睫,環臂繞上他的脖子,哼著聲一點也不想動。

 她輕搖了下頭,“不,就這樣好了。”

 “這樣不行。”霍厭立刻否了她的意,低頭親了下她的額頭,接著略微有點費力地伸手從她腋下環到背脊,哄著又說,“乖,染上寒氣就麻煩了,我繞過去幫你擦行不行?”

 “……嗯。”只要不是自己動就行,她好累。

 霍厭“嗯”了聲,又吻昨了下施霓的唇角,而後伸手重新拿了塊乾布,一縷一縷幫她吸乾髮絲上沾帶的水珠。

 這麼一個手握刀戟,鐵血冷情的戰神大將軍,生平從未有過的細緻耐心,幾乎全部用他身邊唯一的一個女子身上了。

 這麼個冰肌玉骨,如仙似的嬌嬌人,他實在是捧在手心都怕把人給怠慢了,手心再傳滑膩觸感,他實覺自己手裡正貼著的實際是塊奶豆腐,怎敢不小心珍視地對待。

 半響擦拭完畢,他把人重新裹好,“好了。”

 “夫君,我冷。”??肩臂在外裸露太久,施霓沒忍住顫了下身。

 於是霍厭立刻把手中溼布一丟,起身把人打橫抱起,而後踏出步子將人安穩地放到了鋪就裡外三次素軟緞的金絲楠木撥步床上。

 這麼奢侈雕木精裝的床榻,其實是施霓住進將軍府前一日,才被木匠晝夜趕工完畢送進來的。

 原本他一個大男人,自己住時自是沒有那麼多講究,什麼硬床軟床在他看來根本沒任何區別,比起征戰在外的環境艱苦,家裡的一切都顯舒適得緊,所以他對物質方面的需求向來不高,可施霓住進來便完全不同了。

 他的人,必須什麼都用最好的。

 故而這臥房裡,除了新置的撥步床,灰白的單調牆面上也重新掛就了幾卷添暖色的山水花草軸畫,而原本床榻旁稍顯厚重的大理石座屏,也換成了姑娘家大多偏愛的輕麗薄紗硯屏。

 除去這些主要配設,房間角落裡也放了不少各色各樣的名貴瓷瓶來叫施霓插花方便,就連不起眼的燈架,也被霍厭尋人換成了設計精巧的青銅鉑光吊燈。

 這些瑣事雖然備置起來磨人,可為博霓霓一笑,霍厭是如何辛苦都覺得值了。

 將人穩穩抱上榻,他跟著翻上去擁摟住施霓的腰,而後又扯了床被子把兩人一齊蓋上矇住。

 施霓被他驟然貼過來的架勢搞得有點懵,於是忙伸手去推他,眼神很是怨惱,“你方才答應了,我那樣做到就可以完事了的。”

 “哪樣?”他痞痞壞笑了下,分明有種要耍無賴的架勢。

 施霓哼氣瞥過眼,簡直不想再理他。

 方才是如何,他居然還厚臉皮地問得出口。他當時把自己洗得乾淨了,卻唯獨留了一處非要她來幫忙,最後甜言蜜語哄著,終於叫她勉強答應,可這時,他偏又壞心地告知了她一個不同尋常的洗法。

 他說她全天下最乾淨,御著非要鑽到她裡面洗,當時聽了這話,氣得施霓兩眼一白,簡直恨不得立刻啐他一口,再罵他一聲無賴登徒子!

 霍厭一點不害臊,即便被拆穿染藥的謊言,也可做到面不改色,甚至還誘著說,若她答應給自己洗,只一次就完事,之後再不鬧了,而施霓就是太信任他,才落得現在的模樣。

 眼下,別說是根本沒力氣去算他方才故意哄騙的帳,就是把人推開的勁,她都虛虛弱弱地都絲毫使不上。於浴桶內半迫地幫忙,他根本不止洗了三回,沖刷著洗得徹徹底底,箍她的腰,他受著直通頭頂的爽快。

 現在才隔多久,她還痛呢,他便把自己說過的話當作了過耳風,手腳試探地開始不老實起來。

 就是蠻牛也該歇歇勁的吧,施霓氣不過得又剜過去一眼。

 “自北征回來,我哪怎麼碰過你,方才是有些控制不住,這沒準真是你們那西涼藥的勁呢?”霍厭一本正經地拉過她的手,直直往自己胸口上貼,又說,“手心怎麼涼著,我身上熱,給你暖暖手。”

 “不要。”施霓倔強地抽回來,想著他的話,立刻便反駁道,“才不是藥效,你全程眼神都是清明的。而且演練場慶功宴那次,夫君喝醉酒後怎麼對待我的,你是忘記了嘛,你碰的明明一點都不少。”

 霍厭忽的一笑,貼耳說:“全程?霓霓受著力時居然還有心思盯我看啊。”

 “我,我沒。”施霓微窘地躲避他的眼神,說著便想從他雙臂間躲開。

 可霍厭卻不放人。

 施霓被他桎梏地動彈不得,心想著自己拗不過他的意,不如另搬個救兵來。

 於是開口尋說藉口,“方才散宴前母親叫人來跟我說,卯時要我去東屋一起習做麵食,今日全府上下一起吃頓面,夫君別叫我耽誤了正事。”

 雙手掰分著她的腿,霍厭聞言後並不以為意地勾唇道,“子嗣傳承不是正事?我霍家幾代單脈相傳,圓祖宗的願,不比你吃頓面更正些?”

 他簡直不知羞,什麼話都說得出口!

 什麼為了傳承,根本就是他自己沒吃夠,為了自己那點貪靡,他居然還搬出霍家祖宗來了。

 施霓嗔嗔地怨瞪,被逼得罕見伶牙俐齒了回,“夫君不是一直拿嬤嬤當長輩親人看待?待會我去東屋要做的可是長壽麵,這事重不重要,夫君自己定奪吧。”

 霍厭蹙眉思尋了下,往上帖頂的動作也停了。

 見狀,施霓偷偷鬆了口氣,心想這由頭果然管用。

 她伸手去推他的精實手臂,試探輕喃著,“那,那夫君放我起來吧,我收拾收拾就要過去了。”

 “什麼時辰?”他抓她的手。

 看將軍俊臉的臉色一下變得難看得緊,施霓歉意地衝他笑笑,覺得自己短暫能逃了,於是輕鬆如實地回,“定的卯時。”

 沉吟了瞬,霍厭點漆的隼眸晦暗盯看過來。

 “保證卯時放你。”

 “……”施霓一聽,怔愣住。

 留下最後沉沉一聲,霍厭便不容置喙地壓上她的腿,另一手直接掀起榻側的一床被子將倆人嚴密蒙上。

 施霓驚呼求饒的聲音立刻含含糊糊地隔著被衾傳出,只是沒過一會,裡面就只剩亂耳的唔唔接吻聲了。

 被衾高翻,施霓發嗲地低泣聲不止,“夫君,痛……”

 “給夫君親親,親親那就不痛了。”

 瘋了的,他有沒有夠的時候!

 ……

 東院,施霓站在廚房一角,幫忙看著廚娘做茶點。

 這是她最擅長的手藝,若照平時,她是一定閒不住地想親自去做,可今日她卻站在旁處,慵懶地半步也不想往外邁。

 阿降在旁伺候著,看著施霓的臉色不由擔憂道:“姑娘是不是挨著爐火太近了,怎臉頰這樣映紅?要不要往旁站站?”

 聞言,施霓輕咳了聲,忙神色鎮定如常地掩飾過去,“無妨,母親愛吃西涼風味的茶點,我在這指導著她們做。”

 阿降點點頭,這才放心下來。

 另一邊,霍厭正在主堂和程夫人和方嬤嬤閒敘著話,期間說到何姑,程夫人便思尋著開口,“一年多年沒見著何兆了,還真有點想她。這次我進京她卻不在,又不知去何處閒遊了。”

 程夫人的這些昔年閨間好友,說來還真要數何兆最是恣意無束,為夫家生下了個兒子傳宗,之後便毅然掙束和容太醫和離,之後幾年,算是遊遍六國山水,更追尋自我做散醫,扶危救弱的畢生理想。

 聞言,霍厭回說,“半年前我見過何姑一次,只是她老人家現在在故意躲我,我便也不知她去了何處。不過有容珩在京,說什麼年前姑姑也會回京一次。”

 “不止容珩。容太醫她也牽掛著呢。”方嬤嬤笑著插進來一語。

 霍厭抬眼,“不是已經和離?”

 程夫人卻意味深深地笑笑,“那為何容太醫孤身一人,這麼多年以來都未再續絃?不過是為愛放手,許她去放心追夢罷了。這世道女子成醫萬般受阻,與其讓她困在京中久不得志,不如放手許她去外面闖一闖,只是當初容太醫若知道何兆不久後會在民間名聲大噪,甚至忙得真連回家的時間都沒有,他再做當初的決定,定會好好掙扎糾結一番。”

 霍厭卻說:“若真再來一次,叫何姑知曉現在容珩和她並不親近,估計她自己也是難下抉擇。”

 程夫人聞言嘆了口氣,有些事,哪容易兩全。

 “對了,你方才說你半年前和她見過,半年前……你那時不是正在西涼打仗,怎會遇了她?”

 “那時正好知曉姑姑休于山中,便帶了霓霓,特意去尋她問了回診。”霍厭如實答。

 聞言,程夫人正色地立刻問,“問診?你媳婦怎麼了?”

 說著,程夫人更是忍不住驚訝,心想原來兩人在那時便已有了不尋常的接觸,序淮的為人她最清楚,對不親近的人向來寡漠冷淡,即便有接涼女回京的任務在身,他也不至於去管這等閒事。

 怕是,他那會便已有了要人的心思。

 真是……膽大包天!那時的施霓可是明面要獻給皇室的,序淮怎敢……

 這樣憂思著,就聽他率先開了口。

 “母親莫擔憂,霓霓沒什麼大礙,只是身子有些虛弱,何姑也診說她是虧了氣血,需要好好補。”

 “氣血虧了?”

 程夫人眉心一蹙,而後若有所思地看向方嬤嬤,兩人面面相覷著,她又問,“如此,是不是不易有孕?”

 方嬤嬤被問得也重視起來,女子最忌的就是虧氣血啊。

 “好像是有這般的說法。”嬤嬤道。

 “上次序淮北征前,我便想著他走這數月,回來時家中可能就添了喜事,怪不得……”

 程夫人明顯眉目間帶了愁,心想霍家就序淮一個壯男,只要一日霍氏未傳下血脈,她便不敢掉以輕心,不然百年後怎見得了霍家的祖宗。

 若施霓真不能……程夫人想著最壞的打算,心想若當真如此,那序淮娶正妻的事便要早日提上日程,即便施霓如今得了她喜歡,可子嗣之事不是兒戲。

 其實施霓進府時原本的名分就是側室,為序淮擇選正妻本就合矩合規,只是序淮對她太過於偏寵,不管是尊榮富貴,還是偏一愛護,給的無一不是正妻的待遇。

 這事,想想也是犯了難。

 可程夫人還沒將迎娶正妻之事宣於口,霍厭便先一步盯凝過來,態度很是認真,“母親,這些話你以後別再霓霓面前說,我知你心急,可我的孩子,親孃必須是她。”

 “可是她身子……”

 霍厭態度堅決,“那就養,慢慢養好,我們都還很年輕,母親何苦過早煩憂這個。”

 “我是說萬一,你爹早死,我們霍家經得起這種未定的風險?”這種事,在程夫人心裡過不去。

 “即便萬一,我只要霓霓。母親若怪兒子不孝,兒子無話可說,自請祠堂罰跪,在列祖列宗面前認錯就是。”

 “你……”程夫人一氣,誤將桌上的茶杯碰倒在地。

 很響的一聲破碎聲,驟然將屋內氛圍壓得凝滯。

 而眼看他們母子二人只因一言不順便要僵持住,方嬤嬤在旁心驚著趕緊出言想勸。

 “哎呦罰什麼跪,這新婦才娶進門三個月,未有孕是正常的事,這上京城裡的大戶人家,多少娶了媳婦都是半年以上,一年多才懷上的,現在哪有那麼嚴重?序淮,你好好說話,服軟跟你娘認個錯。”

 程夫人被方嬤嬤勸慰著,這才火氣小了些,當下看著霍厭,目光罕見帶惱地言道,“他怕是隻覺自己專情至深,無錯得很。”

 霍厭看過去,“這是錯?母親當年被診說懷的是嬰女,不少人尋機給父親塞妾,父親卻態度堅決,一個不留,即便是皇命也依舊不依,那母親也覺得父親當年的專情是錯?”

 “……”程夫人被噎住,一時說不出話來駁。

 霍厭繼續又言,態度鄭重認真:“我此生只要一妻,絕不納妾,更不會有二心,我誓忠於霓霓,至死不相負。”

 房門外,施霓微溼眼眶,不知是站在暗角一旁已聽了多久。

 作者有話說:

 文章進入收尾階段啦老婆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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