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中子青衣的劍法出自羊皮卷書裡所有劍式併發揮出了許多變式。
這也是在他們弟子那裡表現出來過的。
但他們兩人的可謂是變化無窮了。
一招簡單的劍式從一到二，二又生四，四再生八，八再往下衍生，彷彿無窮無盡。
無論從哪一個劍式開始都如此繁複。
小武開了眼界。
也馬上想到了經文所言得“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
在實戰招式裡，也就是這麼隨心所欲變化，這也得有多年修為才能如此妙用無窮！
小武歎為觀止。
招式玄妙變化，是雲中子青衣他們從多少實戰中總結再發揮。
但大體都依據羊皮卷劍法而來。
這羊皮卷劍法更是將用劍的所有變化濃縮到了卷裡那些看似簡單的圖形而已。
至於怎麼參悟，那就是後學弟子們的天份了。
“怎麼樣？能看明白嗎？”雲中子青衣收勢問道。
他們有些擔心剛才太快了。
因為兩人也好久沒有一起練劍了。這次為徒兒示範，更是賣力不惜。
“嗯！能看清。變化好多啊！真是從一至無數，無數生無數，無數還到一！每一招生的自然而然，沒有一點多餘動作，太妙了！”小武不吝讚美。
雲中子青衣相視一笑，突然出手，兩人一起向小武襲來。
這可是兩大絕頂高手。
小武一驚，隨即明白了師父的苦心。
這是師父親自為自己喂招。
小武不敢怠慢，自然反應，身形輕飄飄的先退數丈，避開劍鋒。
雲中子青衣劍雖快捷無比，但在小武眼中也不再是眼花繚亂。
每一個劍式還未出動，小武就窺破了其中的變化了。
小武躍上一棵樹的枝頭，隨手摺取一截與劍同長的與拇指粗細差不多的枝條，去掉枝條上綠葉，一抖便加入戰團。
雲中子青衣的雙劍陰陽互補。
雲中子用剛，青衣則柔。
反之則同樣。
相互纏繞變化無窮。
小武用枝條左擋右繞，巧妙的不與劍鋒直接接觸。
在他們劍式未變化之時，提前壓制，迫使變化在萌芽之中未能發揮出來。
一來二去不覺數十招過去。
小武竟然未曾落敗，手裡枝條完好無損！
雲中子青衣面露驚訝。
兩人雖未盡全力，但小武這也進步的太駭人聽聞了。
別說武林中享有盛名高手，就是當今只在傳聞中的“東湖漁翁，西域酒丐，南山棋儒，北嶺神農”在百招內也不好說能輕鬆取勝他們雙劍合璧！
雲中子青衣欣喜若狂，收住攻勢。
“徒兒，可喜可賀啊！”
小武正在興頭，見師父收了，趕緊拋下枝條，抱拳施禮：“師父見笑了！”
雲中子青衣扶著小武起身：“我們總算放心了！你現在武學已入化境了！師父師孃假以時日，也不是徒兒對手嘍！”說完面露微笑。
小武臉又紅了。
“師父所賜，徒兒哪敢輕狂！只是卷書所述實在博大精深，我只略懂而已！”
“你不用過謙了！我們武學也皆出自那裡，卻沒有你短短三載不到所參學的透徹！劍宗有望了！”兩人喜不自勝。
“如今我觀瀑布，還是溪流匯聚狀，不過比以前更加清晰而已。還未達到書卷所述境地！”小武說道。
“這就夠快了孩子！你可知道，我們劍宗至今，只有一位先師修習到了最高一重！你天賦異稟，靠的是這個。欠缺的是內力修為。這才是最難突破的關隘！”
青衣道：“剛才我們只是用了一般的進攻，而沒有加上內力，只是想試試你的劍訣怎麼樣了，真是出乎我們的意料啊！我們很滿意了！”
小武道：“是啊！我的內力修為還在起步階段，有時候……”小武臉紅了。
青衣看了雲中子一眼道：“人之常情！飲食男女，人之大欲也！譬如古人治水，可疏導卻不可封堵！自然陰陽之道，才是正道！我們也教不了你了！需要你自己參悟啊！”
小武的臉更紅了，說不出話來。
兩人相視而笑：“好啦！自然會有好法子度你過關！你多參學幾日吧！劍宗聖壇大會，你可去觀看，但在暗處，不得參與！這是師父法旨！”
小武趕忙拜謝。
能去觀看就好，不參與也行。
***
匈奴在上次被十六騎打擊之後，果然在兩年之內沒有再襲擾邊境。
無論是小武以前所在的邊鎮，還是其他有匈奴人活動的區域。
如今近三年了。
匈奴人也在發展變化之中。
一反常態。
當年總是大漢天子主動派人和親以示好換去短暫的平安。
如今卻是匈奴人主動提出和親並朝奉漢人朝廷。
年年進獻稀有珍寶，歲歲納貢到天朝上邦。
倒是漢人朝廷沒有忘記昔日的舊賬，雖說准許一切請求，但也附加了許多岢刻條件，而且一年更甚一年。
匈奴則由於政見分歧自然分裂為南北匈奴兩股勢力了。
十六騎還在那裡神秘的存在著。
不過他們感覺到，不僅僅匈奴這幾年的變化，還有邊軍不斷的增兵的重大變化。
北無塵矗立在一處高地遠遠看著匈奴人的操練。
知己知彼，不說百戰不殆吧，最起碼能保證自己有更多的機會不被對手所左右。
匈奴後人也有人才輩出，而北將軍的十六騎卻日益見老可。
這是他憂慮的原因。
據他所知，中原各地連綿不斷的災荒使各地饑民揭竿而起，大有當年楚漢爭霸前期的態勢。
在這裡不能再久留了。
也不知道當年那個不懼生死的孩子樹林子如今怎麼樣了。
也不知道這些年裡，怎麼會有如此強烈的感覺。
也許是心存僥倖吧。
他想寄養在別人家裡的兒子也許僥倖躲過了偽帝滅莊之禍。
如今天下大亂，偽帝江山搖搖欲墜，還增兵此地妄圖匈奴人，真是可笑至極！
也許自己此生有望重回中原福地，享受一下太平盛世的安詳。
這也是跟隨他僅剩下的十五人的願望。
可是歸途渺渺，虎狼環伺依在，若邊城和匈奴騎兵聯手堅壁清野，自己生死存亡可謂甚是堪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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