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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7章 瘟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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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妹倆剛剛告別宋王夫妻來到王府門口正要上馬,有人叫住了他們。

褚其尋聲看去,見得那人竟然是安順。

褚立行聽說汴京發生了地震,立刻就要去汴京找褚其。沒想到容氏恰巧聽到了他與來人的談話,這才知道原來兒子根本沒死,而她的夫君卻一直瞞著她。

容氏清醒的時候就會想起兒子是因她的話才跳河自盡的,這些年來她一直活在自責、內疚當中。甚至連死不敢,就擔心到了地下沒法面對兒子。

‘可兒子明明沒死,為什麼夫君要瞞著她?是為了懲罰她嗎?’

容氏衝進房內質問褚立行,因為情緒太過激動,沒說到兩句就昏死了過去。

褚立行無奈只得照顧容氏,叫來安順讓他帶人先行去往汴京,將褚其悄悄帶回德州。

安順緊趕慢趕總算於昨日趕到了如海書院,卻聽說褚其去了汴京。

他又連夜趕往汴京,拿著畫像到處問,幸運的是在城外遇到了寧棲禪。

寧棲禪聽說是褚其家裡人來找他了,將褚其在宋王府告訴了安順。

當年安順護著褚昭慧出幽州結果一行人只剩下他一個還活著,安順自覺對不起主家,想以死謝罪。

褚立行沒有怪罪他,還讓他跟著褚奔等人一起去了晉陽,當了家裡的管事。

這些年他在褚家盡心盡職,對褚其和褚槿籬兩兄妹也算是看著他們長大,哪知這兩人也相繼出事。

看著好好的一個家變成這樣,他心裡也很難受。

聽說褚其沒死,他和容氏一樣都很激動。

這會親眼看到褚其本人好好的,差點沒哭了。

“郎君,我可算找到你了。”

“安叔?”

“是,是我。郎君沒事真是太好了,早些年我以為你...嗨,過去的事不提也罷。阿郎聽說汴京發生地震,本是要親自來的。可娘子病了,只能讓我來。郎君你怎麼樣?可有受傷?”

“我沒事,阿孃她怎麼樣?她的病還是沒治好嗎?”

“大夫說娘子那是心病,得有心藥醫。”

“心藥?阿孃的心藥不就是阿槿?安叔,我找到阿槿了。”

“什麼?你找到了槿娘?就是她嗎?”

“是,阿槿,這位是安叔。你小時候他經常帶著你在院子裡玩,還給你買各種好吃的、好玩的,你還記得他嗎?”

“......”

褚槿籬

聞言仔細打量了一下安順,發現自己並不記得了。

安順見她神情,知道她大概是忘記了自己。不過沒關係,只要她人還活著就好。

“這可真是太好了,郎君是在哪找到槿孃的。這些年她都在什麼地方,肯定吃了不少苦吧。阿郎和娘子若是知道,不知道得有多高興,說不定娘子的病就會好了,我這就讓人快馬加鞭回去告知他們這一好訊息。”

“......”

安順說著就叫過身邊的一個隨從簡單交代了幾句,讓他趕緊回去。那人點了點頭表示明白,迅速跳上馬背,一眨眼就消失在了眾人眼前。

褚其原本還想著讓安順別急,他寫封信帶回去,如此容氏看了才會更加放心。.

見人走了,他也只能作罷。

安順以為褚其和褚槿籬這幾日一直在宋王府,想著親自去給宋王道謝。

褚槿籬看著耽誤了不少時間了,攔住安順道:

“不是宋王救的我和阿兄,是阿姊,安叔要謝也應該謝阿姊才是。”

“阿姊?”

“嗯,我現在就要去找她,都這麼晚了,也不知道她是不是還在等我。”

“......”

褚槿籬說著就要上馬,大地卻毫無徵兆地劇烈晃動了起來。

這種感覺太熟悉了,這不就是初五那天地震時的症狀?難道又一場地震來了?

王府裡瞬間人聲鼎沸,不止王府,整個汴京都是如此。

好在這次大家已有經驗,剛開始晃動便紛紛往空闊地方跑。

不過晃動只持續了五息左右,有些人甚至還沒出家門便已結束。

正當大家以為沒事了的時候,晃動卻又開始,且一次比一次時間長,一次比一次厲害。

有些剛修好的房子本就不怎麼牢固,承受不住這麼連續不斷的晃動而倒塌了。

韓宅裡,第一次晃動的時候,關寶儀還在睡,廖五娘守在床邊。

關榮在後院劈柴,宋青臨則在教寧晏清認字。

方小小正陪著鍾氏在遊廊上說著閒話,突如其來的晃動將兩人都嚇了一跳。

鍾氏更是跳了起來,不往外跑反而跑回房間,連鞋子都沒脫就上了床。

方小小追著她回到房間,想讓她和自己一塊出去。

鍾氏卻抱著床頭怎麼也不肯下床,兩人正在拉扯時,宋青臨抱著寧晏清來了。

“鍾娘子、方三娘,又要發生地震了,

你們不能呆在房間裡。”

“我知道,可是鍾娘子不肯走。”

“鍾娘子,房間不安全,我們先出去,等地震結束了再回來好嗎?”

“不走、不走。”

“.......”

鍾氏越發用力抱住床頭,宋青臨不好去拉她,好在晃動很快結束。

哪知不等他從房內出去,又開始新的晃動。

這次比前次嚴重,桌椅板凳都倒了。

宋青臨擔心房子會塌,再次讓鍾氏隨他出去。

鍾氏還是不肯,宋青臨為著她的安全,趁她不備將她打暈了。

方小小嚇了一跳。

“郎君你怎麼能打娘子,她可是四孃的阿孃啊。”

“我知道,可是不這樣她必定不肯離開。等阿禪回來,我自會與她說。”

“.......”

宋青臨說著將寧晏清讓方小小抱著,他自己則是將暈倒在床上的鐘氏背起來準備走,不等邁步,察覺頭上有異。

抬頭一看,有大片的陶瓦在往下掉。

“方三娘,房子要塌了,快跑。”

“......”

眾人剛跑出去,整個房間就都塌了,這要是晚一步,人就得被埋在裡面。

關榮和廖五娘等了好大一會不見宋青臨出來,帶著關寶儀過來找,正好與往外走的宋青臨等人遇上。

關榮把寧晏清從方小小懷裡接了過去,問道:

“你們怎麼這麼久才出來,鍾娘子這是怎麼了?”

“沒事,宅子不安全,先出去再說。”

“......”

出了宅子,往哪裡去又是個問題。

街上到處都是奔逃的人,關榮提議去正覺寺,宋青臨正要反駁,廖五娘卻先提出了反對意見。

“世子說過,遇到地震最好是往空曠的地方跑。正覺寺雖然穩固,這會晃動也結束了,可誰知道接下來晃動還會不會有,又會有多強烈。

萬一正覺寺也扛不住呢,畢竟初五那日的地震它也塌了好幾間禪房的,有幾個大殿也有不同程度的傾斜。”

方小小也不贊成去正覺寺。

“是啊,四娘還在城外呢。她要是知道城內又發生了地震肯定會回來的,到時候豈不是很危險。我們這會出城,說不定途中就能遇到她。”

“是我沒想周到,那我們這就出城?”

“不,這會出城的人很多,城門處只怕會發生擁擠,我們就在這裡等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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