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棲禪正要問問病人是什麼人,什麼情況,鍾氏先替她拒絕了。
“怎麼動不動就來找阿禪啊,汴京城裡那麼多大夫,還有御醫院的御醫,他們都是吃乾飯的嗎?”
“阿孃。”
“阿禪你可不許去,也不看看這會都什麼時候了。過了子時就是二十五,也就是你的生日,你說過生日這天會好好呆在家的。”
“這不還沒到子時嘛。”
“很快就到了。”
“......”
黃沾和溫大將軍都沒想到明天是寧棲禪的生日,若是韓崇的毒好解,說不定明日她就可以回家。
大家都知道皇帝看重韓崇,卻不知如此看重。為了他,連自己的女兒、女婿都毫不留情面。
若是寧棲禪解不了韓崇的毒,皇帝會如何處置她他們不知道。可如果沒把寧棲禪請去汴京,他們兩人的後果卻是可以預見的。
“寧大夫,中毒的人是你的師兄。”
“你說誰?他不是今日才回來嗎?白日裡我還看到他了,怎麼會...”
“具體的我們也不太清楚,這會只靠易醫正封住他的心脈暫時保住了他的命,易醫正說能保多久他也不確定。”
“那趕緊走。”
“是,寧大夫請。”
“阿禪,怎麼回事?他說是你師兄,你師兄不就是時崇?你不是說他沒有訊息嗎?怎麼又...”
“具體的等我回來再跟你阿孃你解釋吧。”
可是...”
“阿孃放心,我很快就回來。黃使君、溫將軍,你們說我師兄是中毒,他中的是什麼毒?”E
“叫什麼雪上一枝蒿。”
“什麼?”
“怎麼了?寧大夫知道這種毒?”
“......”
她當然知道了,這毒是她提煉的,名字也是她取的。不過這毒她給了宋青臨讓他危急的時候防身用,為何韓崇會中此毒?
‘難道宋青臨用它來對付師兄?不對,白日裡看師兄的樣子,並不像是中毒了的。’
鍾氏自寧棲禪走後就一直心神不寧,一來是因為時崇的事,二來則是心裡無來由的很慌。之前寧棲禪幾次去汴京她都沒這麼慌過,總覺得這次會有什麼事發生。
寧棲禪不知鍾氏在家坐立難安,晚上騎馬趕路本
:
就多有不便,她的騎術雖然不錯,與黃沾、溫將軍兩人卻是沒法比。
他們兩人特意放慢了速度,即使這樣,等寧棲禪趕到韓宅時,雙條腿都有些顫。
皇帝還在韓宅等著不肯走,馮沅也在,李氏與韓明憲倒是被安排下去休息了。
眾人見得寧棲禪進來,幾乎所有的目光都盯在她身上。
她要給皇帝行禮,皇帝阻止了。
“不必多禮,先救韓崇。”
“是。”
“......”
既是她提煉的毒,解法當然也只有她知道,可她不能讓在場的人一眼看出來。
她先是仔細給韓崇作了一些檢查,然後把脈、開方,等把藥煎好給韓崇灌下去才讓易方東撤了紮在韓崇身上的銀針。
皇帝雖不懂醫術,可易方東說了銀針是護住韓崇的心脈的,這要是將銀針撤了...
正要問問,易方東先驚叫了起來。
“都虞候的脈象平和了不少,寧大夫真乃神醫也。”
“那他的毒是解了嗎?”
“沒有,只是沒有生命危險了。要想徹底解毒,至少得十天。至於毒解之後,他能不能醒過來,醒來之後會變成什麼樣,我也無法確定。”E
“什麼?連你也...這個什麼蒿的竟是如此厲害?”
“是,據民女所知,雪上一枝蒿對跌撲腫痛、風溼紅腫,特別是各種內外傷疼痛,內服外搽具有立竿見影的奇特療效。但其毒性很大,中者幾乎沒有存活的可能。韓都虞候能活下來,多虧了易醫正及時護住了他的心脈。”
“可他明明沒有中毒,只吃瞭解藥。”
“元帥有所不知,雪上一枝蒿的解藥對中毒者來說是解藥,對沒中毒的人反而就是毒藥了。”
“煉出這種毒藥的人心思可真夠歹毒的,不過寧大夫年紀輕輕醫術了得,易醫正都束手無策的毒你卻如數家珍,不知師承何方?”
“元帥不是早就知道了嗎?”
“什麼?”
“在座的人除了易醫正外,早就將我的底細查的一清二楚了吧。元帥應該在八年前就查過我,馮相公也以為我是他的女兒來著。”
“......”
馮沅知道寧棲禪膽子大,可還是有些受不了她這實話實說的毛
:
病。
在他面前也就算了,當著皇帝的面就不能顧忌一些?
還有韓景喬,他可不是什麼良善之人啊。
“難道你不是馮相公的女兒?”
“不是。”
“......”
韓景喬已然知道皇帝為何會突然來到韓家,也知道韓崇給皇帝上過摺子的事。既然皇帝已經知道他此前所做的事,那就沒什麼好怕的了。
又見得皇帝如此緊張韓崇,就算他以後和韓崇決裂了,韓崇是他兒子的事實總存在。
之前他就想與馮家結親,韓崇也說他想娶寧棲禪。若是寧棲禪是馮沅的女兒,那皇帝應該不會反對。
“那倒是奇了,當時你師父可曾親口與我說過,你是馮相公的女兒。”
“元帥你說什麼?阿禪是我的女兒?”
“不錯,他還說她原名叫馮初諾。”
“......”
馮沅萬萬沒想到自己苦尋不到的證據竟然在韓景喬這裡,他激動的一下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寧棲禪也沒想到韓景喬竟然會知道她之前的事,這可真是令她始料不及。
倒是皇帝比較冷靜,問韓景喬。
“你說她是馮卿的女兒,可是他們滴血驗過親,他們兩人的血並不相融。”
“這還不容易,她自己就是大夫,隨便在水裡動點什麼手腳...”
韓景喬並沒有把話全說出來,在場的人卻都懂了。
馮沅期期艾艾地喊了一聲阿禪,又喊阿諾。
寧棲禪沒有應答,只是苦笑。
皇帝猜想她可能是被韓景喬說破身份一時有些反應不過來,雖然他很想知道寧棲禪為何不肯承認自己就是馮沅的女兒,可這是人家父女之間的事,他雖是皇帝卻也不好管得那麼寬。
“行了,時候不早了,有什麼話明日再說吧。朕回宮了,至於韓崇...”
“陛下見諒,民女想帶他回嶺下村。”
“為何?”
“他的毒光是喝藥沒用,還得配合藥浴。可我明日...這會子時已過,不能說是明日了,我今日必須回家。”
“是有什麼急事嗎?”
“是,很急的事。”
“能不能晚兩天?韓崇的身體還不能顛簸吧。”
“在馬車裡多墊兩層褥子就是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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