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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1章 霍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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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聽了忙問宋青臨,寧棲禪說的是否屬實。

宋青臨說她與其他神醫說的幾乎一字不差,更難得的是她連他是在哪天得的風寒、吃了些什麼藥都說的沒錯,眾人信了七八分。

便有一個婦人上前來,要讓寧棲禪給她也看看。結果不等寧棲禪搭脈,老百姓中又有幾個人突然倒地身亡。

這下眾人才開始驚恐起來,紛紛搶著上前要寧棲禪給他們看看。

寧棲禪以搭脈太慢為由,只讓大家說自己身上哪裡有不適的。凡是與霍亂的症狀相符的,便讓他們去找劉三味並之前的那幾個軍士,再由劉三味他們將大家慢慢引到了焚屍場內。

老百姓著急想確定自己是否中了屍毒,寧棲禪比他們更著急,因為周可去調兵還沒回來。

強迫自己靜下心來,不能慌,絕對不能讓人看出破綻來。

誰知焚屍場內卻出了狀況,兩個軍士站在爐子旁說話,沒注意到身後有人,兩人說的話全被人聽了去。

“你去撒泡尿怎麼去了這麼久才回來?臉色怎麼這麼難看,難不成是你被哪個娘子看......”

“剛才我聽到校尉與寧神醫說話了。”

“什麼寧神醫?他們說什麼了把你嚇成這樣?”

“他們說焚屍場裡有人得了霍亂。”

“什麼?霍亂?”

“噓小點聲、小點聲。”

“你說的可是真的?誰得了霍亂了?”

“不知道,只聽到這麼一句就嚇得趕緊回來了。”

“那怎麼辦?趕緊離開這裡吧。”

“不好吧,萬一被周校尉知道我們擅離職守,他......”

“都有霍亂了還管什麼校尉,趕緊走吧,一旦被傳染就死定了,你不走我走了。”

“哎,等等我!”

“......”

好嘛,感情不是什麼屍毒,是霍亂啊,聽到這兩位軍士說話的人立即高聲叫喊了起來。

“大家別被騙了,不是屍毒。是霍亂、是霍亂啊,趕緊跑吧,他們這是想把我們騙進焚屍場,燒死我們吶。”

“......”

聽到喊話的人也跟著邊跑邊喊,一傳十、十傳百,原

本進到焚屍場的百餘人幾乎全往焚屍場的入口處而來。

場外原本在排隊等著診治的人聽到場內的喊聲,作鳥獸散,分東南西北四個方向逃竄。

寧棲禪立刻衝著場外的軍士喊到。

“快,趕緊將人抓回來,哪怕是打死、打傷也絕對不能放跑一個。”

周可走之前,已經交代了場外的軍士一切聽寧郎中的命令。寧棲禪話音剛落地,大部分軍士立即去追那些逃跑的人了。

剩下的軍士則是和寧棲禪、宋青臨一起迅速將入口處撒遍鐵蒺藜,來不及撒鐵蒺藜的地方便搬來拒馬和鹿柴、倒插長矛的柵欄等。.

跑在最前面的人見入口處被攔住就停了下來,後面的人不知道他們為什麼停下來不走,紛紛用力推搡他們。

有部分人被推倒在地,摔在鐵蒺藜上痛得大聲尖叫,還有的被長矛刺死。後面的人卻還在繼續往前衝,甚至不惜踩在地上的人身上過去。

一時間,幾個入口到處都是鬼哭狼嚎的聲音。軍士們將手裡的長槍橫握胸前,用力將往外衝的百姓向裡推。

寧棲禪見場面即將失控,衝著那些篩查過暫時沒有染上霍亂的老百姓大聲喊到。

“各位,他們確實不是中了屍毒,而是霍亂。他們得了霍亂了,大家趕緊過來幫忙攔住別讓他們出來。”

“什麼?是霍亂?你剛才不還說是屍毒嗎?”

“那是騙你們的,是為了不讓大家害怕,所以才......”

“既然是霍亂你還讓我們去攔人,萬一被傳染了怎麼辦,大家還是趕緊走吧。”

“不能走,你們現在是沒有染上霍亂。可萬一被裡面的人衝了出來,你們躲到哪裡都有可能被傳染上,還不如把他們堵死了別讓他們出來。”

“......”

大部分人覺得寧棲禪說的有道理,趕緊幫著堵人,還是有些怕死的偷偷遛了。

寧棲禪見周可還沒回來,便讓場外的軍士哪怕是殺幾個人作震懾,也絕對不能放一個人出來。

眾人聽到寧棲禪說要殺人,都有些嚇著了,宋青臨也很驚訝寧棲禪說起殺人

來竟然面不改色。

不過他也知道事情的嚴重性,並沒有出言反對。

場內的百姓確認自己得的是霍亂,又見入口被人給攔住了。哪裡甘心呆在焚屍場不動,越發用力衝卡。

寧棲禪拿著鑼,邊敲邊扯著嗓子大聲喊:

“大家別慌,相信我,我是郎中。這幾天我救的人沒有一千也有八百了,所以只要大家不亂,仔細按我說的做,我保證會讓你們都活下去。”

“別聽她的,就是她把我們騙進來的。”

“沒錯,他們肯定是要把我們這些人都燒死,衝啊!”

“衝!”

“別過來,否則別怪我們不客氣了。”

“......”

就在老百姓用力往前擠的當口,又有好幾個人死了,其他人見此更是瘋了一般往外衝。

寧棲禪也顧得那麼多了,抽出匕首連殺了三人,其他軍士也跟著動手。誰知非但沒有起到作用,反而使得裡面的人越發瘋狂。

“寧神醫,怎麼辦?攔不住了。”

“點火!”

宋青臨聽到要點火,這才出口阻止。

“不行,不能點火,那可是百多條人命啊。”

“萬一被他們跑出去了,死的可就不只百來人了。點火,有什麼事我一人承擔。”

“......”

這話卻不是寧棲禪說的,而是隨周可一併趕來的宋青臨說的。周可去調兵,何平不敢做主又去請示宋青臨。

宋青臨聽說寧棲禪在焚屍場,哪裡還坐得住,讓何平守著糧倉,他自己則是和周可一起來了焚屍場。

軍士們聽到宋青臨的命令,紛紛看向周可,周可一點頭,然後大家迅速點火。

柴火堆上都澆了火油,火勢一下就長了起來,逼得場內、場外的人不得不往後退。

周可不是胡亂下令的,而是算好了火勢指定人點的火。真要是把所有的柴火堆都給點了,不把在場的人通通燒死才怪。

場內的人被火勢阻擋不再外衝,而是大部分調頭往河邊去了,準備泅水到對岸去。

周可下令讓裡面的軍士散開守住河岸,凡是有敢跳河的,立刻誅殺,決不能放跑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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