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以禪嬌弱咳嗽幾聲，淚光盈盈：“姐姐放心，這只是丫鬟不懂事所言，你知書達禮，定然能知曉妹妹好意。”
旁邊的下人不屑道：“什麼啊，楚斐然只不過是個任人玩賞的舞姬罷了，怎麼能夠與您相比？在我們心裡，您才是真正的王妃。”
此言一出，眾下人紛紛附和。
“側妃過來不像是噓寒問暖，倒像是派人過來奚落我的。”楚斐然挑眉。
“不許你們這麼說姐姐。”花以禪這才假模假樣地制止，然後道，“快去幫姐姐打掃房間吧。”
山奈甩甩手中的對牌鑰匙，拔高的聲音尖銳又刺耳：“我家主子心善，如今掌管府中大小事務，你們兩個罪人若是有什麼所求，也可以與主子說。”
高高在上的態度，讓冬青氣得發抖：“你們太無恥了，滾，都滾開！我不要你們幫忙！”
楚斐然卻搭在她的肩膀，輕拍兩下。
她抱臂，一副看好戲的樣子：“好啊，那你們開始吧。”
能不自己動手便住得舒適，便宜不佔白不佔。
花以禪沒料到她真會答應，假惺惺的眼裡露出幾分錯愕與鄙夷。
果真是低賤出身，連被罵了都聽不出，難怪嫁進來這麼久，也討不到王爺歡心。
楚斐然見她愣住，故意露出嗤笑表情：“怎麼，難道妹妹此番過來不是為了幫我，而是為了讓下人羞辱我嗎？”
“怎麼會呢？”花以禪擺擺袖子，示意下人動手。
冬青窩在楚斐然懷裡，乖乖地被摸著頭，哭得抽抽噎噎。
這令花以禪心中很是快意，但楚斐然的淡定同樣讓她不爽。
幹了沒兩下，她便扶住額頭，假裝要暈。
山奈大叫：“不好，我家主子身體不適。”
下人們如同約好一般，紛紛簇擁過去。
楚斐然眼疾手快抓住一個，捂住他的嘴巴。
忍過花以禪示威後，人群散去，只留楚斐然與那個倒黴下人四目對視。
她微微一笑：“冬青，關門！”
冬青氣勢洶洶關門，嚇得那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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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一哆嗦，哭喪著臉道：“王妃，小人不是故意的，都是山奈姐姐她……”
楚斐然不耐煩地打斷：“麻溜的，趕緊收拾！”
她早就看穿花以禪不可能這麼好心，所以故意抓了個苦力。
破爛房間中，搜出毒蛇一條，蜘蛛老鼠蟑螂等數十隻。
冬青嚇得尖叫撲進她懷裡：“主子，定是側妃要暗害我們！”
“害我們？”楚斐然上前拎起麻袋，嘖嘖道，“側妃送來的小可愛，當真如她本人一般精緻。”
毒蛇是北境特有的王蛇，蜘蛛老鼠蟑螂更是個個喂毒，其形精壯個大，皮毛油光水滑。
在楚斐然眼裡，這些小動物就像被精心飼養的小兔小雞崽子般親切可愛。
毒蛇纏繞腕上，生出奇異美感，它嘶嘶吐著蛇信，似乎分辨出眼前人身周危險氣場，於是畏懼、討好而乖順。
其餘小毒物在袋中瑟瑟發抖，縮成一團。
她心念百轉，已想出許多應對之法。
此時，門被敲響，她立刻將毒蛇丟進袋中。
老太太身邊的李嬤嬤提著食盒走進來：“王妃這是？”
冬青連忙開口：“這房中……”
她想向老太太告發側妃藏毒蟲於房間之事，以證明側妃居心叵測。
畢竟王妃在府中，能依仗的只有老太太！
可楚斐然卻搶先開口：“這房中什麼都好，就是破舊了些。”
李嬤嬤打眼一瞧，便嘆氣：“難怪老太太特意讓老奴過來，王妃莫怪，這地方久未有人住，確實難以下榻。”
她將食盒放下，又去找人，誰知外頭竟然說王爺臥房正要修繕，挪不開人。
這樣的結果，楚斐然並不意外，畢竟花以禪想用毒蟲落她的胎，又怎麼可能讓人清理房間？
李嬤嬤看著破爛的房間直嘆氣：“這才嫁過來幾天，就開始擺威風？她只是區區一個側妃呀，長此以往，這還了得？”
往常，誰不嫌棄王妃出身微賤、不識大體、不能討好王爺？可如今對比之下，才覺出王妃的好處。
李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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嬤前來送飯乃是代表老太太的態度——只要楚斐然是清白的，那她定會護著楚斐然。
房中連油燈也沒有，只有一床李嬤嬤臨時搬來的褥子，勉強能睡。
楚斐然拍拍床：“上來吧。”
正準備打地鋪的冬青吃驚道：“這怎麼行呢？王妃，奴婢只是下人……”
“過來給我暖床。”楚斐然招招手，哪還不知道怎麼忽悠小姑娘。
“好嘞！”聽見能為王妃做事，冬青十分積極地跑過來。
楚斐然垂眸思量著對策，沒發覺身旁的小丫頭眼神越來越崇拜。
王妃不但敢懟王爺，還敢直面毒物，真的好讓人有安全感啊……
烏雲蔽月，繁星隱沒，樹梢葉片沙沙搖動，幾根竹管戳破窗戶紙，強力迷煙嫋嫋吐出，一道黑影掀開瓦片，自房頂躍下，將肩上扛著的人放在楚斐然身側。
看著床上昏睡不醒的女人，黑影不禁冷笑——就憑這等俗物，也敢跟主子鬥？
老太太院外，響起急促敲門聲。
眾下人簇擁著身嬌體弱的側妃，均是神情複雜，略帶焦急：“老太太，大事不好了！”
“究竟有什麼事？”老太太扶著額頭，疲乏不堪地在攙扶中走來。
“本也不好打擾祖母的。”花以禪眼神躲閃，面帶愧色，“只是剛才查出，姐姐這幾日是與野男人徐狗蛋相會，而徐狗蛋數月前獲得大筆意外之財，恰好是姐姐懷孕……”
李嬤嬤搖頭道：“側妃，縱有天大的事情，不能明日再說嗎？你明知老太太有頭疼失眠之症。”
今日，老太太好不容易才睡著了，卻又被花以禪攪醒。
花以禪被她一說，眼底露出幾分委屈：“徐狗蛋說，是姐姐重金求子，他才與姐姐做了那苟且之事，事關王府血脈，妾身不敢怠慢啊！”
“什麼？”老太太一個激靈，徹底清醒，“重金求子？”
花以禪怯怯咳嗽，纖薄的身子微顫：“今夜，徐狗蛋又到了姐姐房中，禪兒心中實在害怕，才來請祖母定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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