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容也沒藏著掖著,直截了當:“你要關我幾日?”
嚴居池輕笑:“這並不是關著你,只是怕你出去之後,又被歹人迷惑,被拐走而已。”
溫容忍住翻白眼的衝動,笑容裡透出一股冷意:“你說什麼就是什麼吧,總之,不讓我出去也行,你府內有無藏書閣,我要去找兩本書。”
她記得王府是有的。
只不過先前,她跟嚴居池一直都是井水不犯河水,她也從沒想過嚴居池會激進到這個份上。
“這個簡單。”嚴居池垂眸給她夾菜,“你若是喜歡,我讓人在這院子的旁邊另起一棟樓,專門給你放醫書,將兩處打通。”
溫容哽了一下。
她蹙眉看著嚴居池,有股深深地無奈湧了上來。
“嚴居池,你這是做好了一輩子不讓我離開這座院子的打算,是嗎?”溫容深深地看著嚴居池,“你想過沒有,我並不是一個有耐心的人,你這樣,只會讓我厭煩。”
嚴居池神色不變,語氣淡淡,像是在談論今天的菜色不錯:“讓你厭惡我,和放你離開,我寧願選擇前者。”
他說的淡淡,但是眸中一瞬而逝的晦暗,卻讓溫容有種說不上的不寒而慄。
“如果你怕修建樓閣太慢,我可以讓人把院中的房子先闢出來,給你放書。”嚴居池面上露出一點笑容,“明日就能辦好。”
說著,嚴居池給溫容夾了一塊肉,語氣溫柔緩緩:“先吃飯。”
寒意從心底而起,逐漸佔據了整個心田,讓溫容有種如鯁在喉的感覺。
她放下筷子,一口也吃不進去了。
“不舒服嗎?”嚴居池關切的看著她,“原本看你這幾日也沒睡好的樣子,是哪裡不滿意?”
溫容幾乎要咬牙切齒。
什麼叫做哪裡不滿意?
憑什麼他一句話,倒顯得是自己無理取鬧了?
“我處處都不滿意!”溫容起了一股說不上的逆反心理,站起身走到房中,指著桌上的古玩玉器,幾乎是不講理的道:“這個房間裡的擺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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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子裡的花花草草,我都不滿意。”
嚴居池靜靜地看著溫容,久久不語。
溫容近乎是有些故意的,想要惹怒嚴居池:“怎麼,我說了哪裡不滿意,你又沒話了?我要把這些都砸了,院子推了重建!”
幾個丫鬟都嚇得不敢喘氣了,噤聲立在一旁,生怕一會兒溫容就指到她們身上也說不滿意,然後嚴居池把她們一起給換了。
“既然不喜歡,那就都換了。只不過若是要推了院子,得給你重新安排一個住處了。”嚴居池一副包容的樣子,眸中甚至透出幾分寵溺。
無名火湧了上來,燒的溫容說不出的煩躁。
看著嚴居池的表情,許久,溫容像是洩了勁一般的,淡漠道:“我隨口一說的,你走吧。”
她走到門口,開啟門,靜靜地看向嚴居池。
滿屋的下人都嚇得跪到了地上,連芙兒都小心翼翼的上前,喚道:“娘娘……”
溫容沒有理她,只是凝視著嚴居池。
許久,嚴居池站起身來,一言不發的出了屋門。
下人們跪在地上,膽子大些的,也只是戰戰兢兢的抬起一點眼瞼,小心的去看溫容的臉色。
溫容面無表情,在原地站了許久,才吩咐芙兒:“菜都撤了吧。”
芙兒叫人收拾桌子,看著溫容欲言又止。
溫容坐到軟榻上,外頭的天色越來越暗,她的心情也像是隨之暗了下來。
這一刻,溫容居然生出幾分淡淡的愧然來。
或許,不該跟嚴居池把話說的那麼難聽。
可是溫容不知道自己怎麼了,好像每次面對著嚴居池的時候,她都會失去最基本的耐心和冷靜,平日裡所有的鎮定都消失殆盡,只剩下無盡的心煩意亂。
“娘娘……”
芙兒忙完,進來看到溫容呆坐在軟榻上,不免輕輕地嘆了口氣。
溫容看向她,不知道怎麼的,竟是笑了一聲:“你嘆什麼氣?”
她還沒嘆氣呢,這小丫頭倒是先愁起來了。
看到芙兒蹙眉的煩惱模樣,溫容笑道:“放心,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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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不至於為了今日之事殺了我。”
“不是的娘娘……”芙兒有時候驚訝溫容的語出驚人,如今卻是慢慢學著習慣,她凝眸看著溫容:“娘娘,您對王爺分明也是有些情誼的,為何總是以這樣的吵嚷收場呢?”
溫容甚至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倉促的笑了一聲:“你在說什麼呢?什麼情意……”
“奴婢看的出來,您那樣對王爺後,王爺傷心不說,您也是心裡不好受,既然如此,為何又要把話說絕……恕奴婢多嘴,王爺對您,實在是不錯的。”
芙兒的話句句都是偏向嚴居池,還偏偏讓溫容找不出反駁的話來。
但是溫容還是冷了面容。
“不錯?什麼是不錯?他把我關起來,不讓我出入這裡半步,把我當做一個刑典重犯一般看待;我剛嫁過來的時候,若不是我自己把嫁妝要了回來,又骨頭硬不讓任何人欺負我,恐怕到現在我早都讓這府裡的人磋磨死了。”M.Ι.
她冷冷地對上芙兒的雙眸:“你告訴我,什麼叫不錯?難道他現在給我一些金銀,讓我吃飽穿暖,就是對我不錯,我就該感恩戴德嗎?”
溫容就不明白了。
當初說要和離的人是他,說從未喜歡過的人是他;如今反悔的也是他,把她關起來當眼珠子似的還是他。
他到底要怎麼樣?
難道非要自己乖順聽話,答應做他一輩子的賢內助,答應學著林月初的樣子,把他當個天神一樣供起來,嚴居池就滿意了嗎?
可從前的溫容不就是這樣?
然而真正的溫容又是什麼下場?
溫容自問如今的自己只是個冒牌貨,沒那麼大的魅力。
“奴婢不是這個意思……”芙兒漲紅了臉,又有些惶然,忙跪下來請罪,“是奴婢多言了……”
“我不是怪你。”
溫容煩躁的收回了眼神。
她只是憤懣過了頭。
憤懣嚴居池分明喜歡她,卻做不到把她當做平等的人來看待;憤懣自己明明知道這一點,卻還是對那人抱有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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