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這樣了,傑西和查爾斯也不好丟下林飛雨不管,只好在一旁陪著。傑西看了看李維斯,道:“這樣不行啊,還得看醫生才行。”
“他這樣的身份……送去醫院不行吧?”林飛雨道。
傑西道:“黑街也有小醫院的,送去那裡就行了。”
“這倒也行。”
三隻雄蟲領著一隻失憶的雌蟲,輾轉找到了黑區的醫院。也許該說,是診所,將病蟲送了進去。
年紀看起來很大的雌蟲醫生給李維斯檢查了一下,對他們說道:“不想讓他死的話,下次就別下這麼重的手,滿身都是傷。”
“跟我們沒有關係……”林飛雨有些尷尬的摸了摸鼻子。
“暫時住在我這裡吧,兩天後再看情況。”醫生說道。“裡面的傷最重,要不是來得及時,就得做手術了。”
“這麼嚴重?”林飛雨有些詫異,“可,他不是還能自己走嗎?”
醫生瞪了他一眼:“我也是很佩服他,居然還能自己走過來。”
被瞪了這麼一眼,林飛雨不敢開口了。又等了一會兒,道:“我們先走吧。”
隔著玻璃窗戶,李維斯看到了林飛雨要走的舉動,頓時一改之前的溫順,拔掉身上的輸液管衝了出來。
他拉住林飛雨的手,可憐巴巴的看著他:“別丟下我,我會聽話的……”
這樣的李維斯,是林飛雨從沒有見過的。以前印象裡的他,總是強大的,甚至是可惡的。但現在的他,就像是一隻驚惶失措的小狗,把自己當成了唯一的救命稻草。
“我現在得回家了,改天再來看你。”林飛雨語氣溫和的說道。
李維斯遲疑的看著他,手指並沒有鬆開:“真的嗎?”
“嗯,不會不管你的,我還要來付醫藥費呢。要不然,讓醫生把你賣了換錢嗎?”林飛雨開著玩笑說道。
李維斯原本要鬆開的手再次抓緊了他:“別賣我,我什麼事都可以做,別賣我……”
之前哪怕在舞臺上遭遇到那樣殘忍的對待,他還是可以保持一臉無所謂的表情。但是現在,卻像是要哭出來了一樣。
“你……就這麼信任我嗎?”林飛雨不由得懷疑李維斯不但失憶了,腦子可能還出了別的毛病。
眼前一身傷痕血跡斑斑的雌蟲目不轉睛的注視著他:“我一見了你,就覺得,好像已經認識你很久了,你不會害我的……”
那可不見得,你還記得自己對我做了些什麼事嗎?
這樣的話語,林飛雨並沒有說出來,只是安撫了他幾句之後,跟查爾斯和傑西一起走出了這家黑街的小診所。來到大街上,還可以感覺到隔著玻璃窗的李維斯的視線,眼巴巴的瞅著不放開。
“真倒黴,下起雨來了。”傑西抱怨起來。“我們趕緊回去吧,這雨怕是要越下越大了。”
三隻蟲開始跑步前行,留下窗戶裡面的那一雙眼,貪婪的看著他們的背影。
下了懸浮列車,林飛雨便看到祁連城在站臺上等著,看起來已經等了很久了,一身的寒氣和溼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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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說了不用來接我嗎?這麼點雨,沒事的。”
祁連城將手裡抱著的一件大衣罩在他身上,擁著他往站臺外走:“我不放心,反正在屋裡也待不住。”
“你呀,婆婆媽媽的……”雖然嘴上這麼說著,但林飛雨的嘴角卻翹了起來。誰不喜歡被關心著愛護著呢?
愛蟲的溫度和氣息包圍著他,讓剛下車的他生出一種眩暈的感覺來。
兩隻蟲走在雨裡,高一些的雌蟲一手撐著一把透明雨傘,另一隻手攬著身邊的雄蟲。雨水絲絲縷縷的並不大,走在其中,可以說算是一種享受。
霓虹燈被雨水打溼清洗過之後,愈發顯得璀璨鮮豔。天空是深深的墨藍色,映著彩色的燈光格外好看。立體廣告影象在雨中不斷閃爍著,亞雌嬌豔的紅唇,像是玫瑰花一樣的誘惑。
回到家裡,開啟門,便聞到了飯菜的香氣。看著橙色的燈光映照著滿滿一桌子色彩繽紛的菜餚,會覺得,有個家,真好。
有他在身邊,更好。或者該說,有他的地方,就有家的感覺。
舒舒服服的享受了一頓大餐之後,祁連城收拾好了飯桌,然後,不等林飛雨下桌,便端了一個藍白花的瓷罐子過來。拿起勺子攪動了一下,熟悉的補湯的氣味,飄散開來。
林飛雨苦著臉看向自己的雌君:“喝不下了。”
祁連城微笑著看著他:“寶貝,我燉了整整一天了,稍微喝幾口吧?”M.Ι.
林飛雨無奈拿起勺子,慢慢喝了起來。
唉,自家雌君是想要懷蛋想瘋了,沒法子,還不是隻能寵著。
看林飛雨開始喝了,祁連城自己也端了一碗補湯,大口大口的喝了起來。自然,他這碗補湯裡面放的材料,跟林飛雨那碗是不一樣的。
看來,他是打算在懷蛋之前,兩隻蟲都一起喝下去了。
林飛雨愁眉苦臉的喝著其實味道還不錯的湯,只覺得生無可戀了。
唉,趕緊懷上吧,否則這日子,什麼時候是個頭喲!
過了兩天之後,林飛雨獨自去到黑街,再次來到了那個小診所。遠遠的,他就看到了玻璃窗後面熟悉的臉,在看到他的時候,驟然跳了起來。
“你來了!”李維斯跑了出來,站在林飛雨面前,專注的看著他。“我知道,你不會丟下我的。”
要是可以的話,我還真想丟下你……林飛雨摸了摸鼻子,問道:“你好些了嗎?”
醫生走了出來,道:“你可總算是來了,這傢伙這兩天就在這窗戶底下等著你,怎麼說都勸不走,連晚上都不准我關門,可煩死我了。”
“對不起啊醫生,他可以出院了嗎?”
“可以了,恢復得很好。這傢伙這身體素質那叫一個好啊,比一般的雌蟲都要好些。出乎我的意料之外了。”醫生說道。
結清了醫藥費之後,林飛雨領著李維斯離開了診所,漫無目的的朝前走去。
林飛雨一路沒有說話,李維斯也沒有吭聲。那麼高大一隻雌蟲,穿著不合身的舊衣服,乖乖跟在他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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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只大狗一樣,竟然有種乖巧的感覺。
手癢了,竟然想要摸摸他一頭白毛。
“你有沒有可以去的地方?”半晌之後,林飛雨開口問道。
李維斯眼巴巴的看著他,搖了搖頭:“我沒有可以去的地方,你去哪裡,我就去哪裡。”
無奈扶額,我總不能把你帶回家吧?林飛雨只覺得非常發愁,該拿他怎麼辦才好呢?一時心軟將他買了下來,卻是給自己找了一個大麻煩啊!
嘰裡咕嚕的聲音,響了起來。林飛雨看了看雌蟲扁扁的肚子,道:“餓了?”
李維斯慌忙搖頭:“不餓,一點兒都不餓。”
說穿了,還是怕他嫌棄他麻煩難養活。
還能餓著他嗎?當然只能帶著去吃飯了。
林飛雨領著李維斯走進了最近的一家餐館,是賣漢堡包和炸雞的。一進去,就是一股油炸食物的香氣撲面而來。飢餓至極的時候,這樣的氣味,無疑是最誘人的,比什麼高階食物的味道可誘人多了。
“給他來十個炸雞漢堡,兩杯大可樂,兩份大炸雞。再給我來一杯芒果奶昔。”林飛雨點了單,知道雌蟲食量的他,毫不遲疑的給李維斯點了一大堆食物。
不多時,點的食物就上來了。端著一大盤子漢堡包的雌蟲,眼睛亮閃閃的,看得林飛雨覺得一陣好笑。
李維斯吃得很快,幾口就是一個。不多時,面前的漢堡小山就去了一半。
林飛雨把可樂朝著他那邊推了推:“喝點飲料,別噎著了。——你這是有多久沒有吃過飽飯了?”
“很久。”李維斯舔了舔自己油膩膩的手指,咕咚咕咚喝了半杯可樂,說道:“他們一直不讓我吃飽。”
這個他們,林飛雨當然知道說的是誰,不由得沉默了一下,道:“你……之前不覺得過得非常痛苦嗎?”
也不怪他這樣問,實在是因為現在的李維斯,看起來不像是有什麼陰霾的樣子。
“不覺得,他們讓我跪下,給我用上各種工具,折磨摧殘我的身體,但我的靈魂是站著的,並沒有在他們面前跪下。”李維斯又拆開一個漢堡包,一邊吃著,一邊回答他的問題。
“雖然這樣說,有朝一日我有了能力,還是會找到他們,一個個的捏死他們。”李維斯看向他:“你信嗎?”
林飛雨的唇角不由得露出幾分笑意,點點頭道:“我信。”
以前的李維斯,還真就是這樣的雌蟲。
林飛雨一杯芒果奶昔喝完,李維斯面前的食物也都吃得乾乾淨淨的了。包括兩大杯可樂,也都喝光了。
“吃飽了嗎?”
“飽了。”李維斯老老實實的回答。
“那走吧。”林飛雨起身走出漢堡店的大門,李維斯乖乖的跟在他後面,寸步不離。
領著一隻雌蟲站在大街上,林飛雨開始發愁。該拿他怎麼辦才好呢?
黑街的街道其實跟外面那些偏僻一些的街道也是差不多的,只是看起來骯髒一些,破舊一些。小偷和搶劫犯更喜歡待在狹窄的巷道里,並不愛在大街上晃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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