棺材中,欽原的姿勢彆扭,一隻手橫在自己與新郎中間,畢竟他只是病嬌,又不是變態,對於屍體不會有什麼不該有的想法,
最關鍵是她將屍體的頭推開的時候,下一瞬間那頭便再次扭了過來,像是與欽原槓上了。
其實這棺材中是非常的黑的,完全透不進來一絲的光亮,就連外面的聲音也是大半隔絕的。
欽原能夠感受到對方的頭鍥而不捨地扭過來是因為橫在自己與新郎之間手,手心的位置總能夠感覺到冰冷卻又帶著幾分柔軟的觸感。
剛才就說了,棺材內是沒有光的,所以只能夠憑藉感覺去摸索才對。
光芒消失前,欽原兩隻手的情況,席沉是看得一清二楚的,是不會有空騰出手來摸自己的。
更別說現在這隻手的觸感帶著幾分涼意不說,比欽原的手更小一些。
當然,最最關鍵的是,隨著外面歌聲的響起,躺在他身邊的新娘竟然一點點將頭轉了過來,即便是在黑暗中,新娘的眼睛依舊是無比明亮的……森冷的。
對方就這麼看著席沉,席沉也不躲,也那麼回看新娘。但是修長的手指將袖中的那把武器一點點抽了出來,主要是為了上面的那張皮。
但因為新娘除了看著席沉之外,沒有多餘的動作,所以席沉也就沒有在這個時候動手。
許久後,眼睛有些酸澀的情況下,席沉眨了下眼睛,再次睜開的時候,新娘似乎恢復了原本的狀態,剛才的眼睛像是他的錯覺。
外面的歌聲更加清晰了,彷彿之前因為某些原因不敢放聲唱,現在倒是完全放開了。
抬棺材的幾位總是不自覺地看向棺材,他們往日裡也是搬運過重物的,但是兩個的話,就這麼重會不會不太合理呢?
但是因為他們的任務只是抬棺材,這其中有沒有問題他們都是沒有權利詢問的。
很快這棺材便脫離了這裡,回到了傀鎮之中。
隨著他們穿過兩地的界限之後,遊戲中還剩餘的人,在同一時間終於是收到了下一環的任務。
包括此時躺在棺材中的兩位。
欽原的話也是倒黴,本來是想要進去找席沉的,結果發現似乎有些多此一舉了。
也不算多此一舉,至少自己現在與席沉躺在了一個棺材中。
四捨五入的話,他們也算是生死同衾了,如此一想也是值得高興的一件事。
【任務釋出中,請注意處在正常接收狀態】
【任務二釋出中……】
幾乎就在任務二釋出的同時,潘弼他們這邊立刻不管禮物的事情,乾脆利落地分成了兩隊。
作為對手,他們幾乎都能夠猜到對方是怎樣的任務要求了。
【完成婚禮】
【阻止婚禮】
但無論是哪個,至少先要渡過眼前這關才對吧。
“諸位客人,婚禮很快便要開始了,各位的禮物還不拿出來嗎?”僕人似乎有幾分不耐了,眼中隱隱有兇光表露。
只要他們的回答不對,僕人們便會立刻出手。
禮物是肯定沒有的,他們行色匆匆的。
而且正常的禮物也是不對的,難道真的要送禮物不成?
在其他人沒有反應的時候,於秋禾覺得自己反正腳受傷的情況下,若是等會兒真的要跑的話,自己也是跑不了的,那還不如嘗試一下呢。
於是開口對僕人說道:“我的禮物比較特殊,必須親自交給兩位新人,現在拿出來不合適。”
這根本就是藉口罷了,於秋禾原本也是沒抱有希望的,所以她還擁有的真言訣已經準備好了,隨時都會用處。
但是沒想到這句正常人都不會相信的話,這個僕人是真的相信了,直接讓開了位置。
回神的於秋禾猶豫了一下還是進入其中了。
於秋禾的做法也算是給他們做了提示的,算是開了一個好的榜樣了吧。
但是相同的藉口,趙信艦剛說了一半,便瞧著僕人慢慢眯起了眼,卓斯急忙將人拉了回來,阻止了趙信艦將話完整說完。
也就是說相同的藉口只能夠使用一次。
趙信艦也是有些許的後怕的。
以至於他們再次開始懷疑了,是否要再嘗試一下呢?
原本的猶豫在他們看到後面出現的“人”被攔下時,僕人索要禮物後,直接開啟自己的胸腔,從裡面取出一顆心臟之後,全都消失了。
他們的臉都綠了。
這就是禮物不成,果真不是正經禮物。
他們要是這麼做的話,只怕就死定了。
但這只是因為現場沒有席沉與欽原在而已,若是他們在的話,這樣的禮物簡直就是小意思。
畢竟也沒有規定必須是從自己身上弄下來當禮物對吧,羊毛出在羊身上,薅別人的話,不是更快。
但這些遊戲世界都是非常真實的,所有的任務並非都是唯一的解決方式,就比如剛才的於秋禾同樣沒有用到禮物不是嘛。
也就是說,只要藉口合理,禮物完全可以省下。
而人類這種存在,在找藉口上總是存在與眾不同的天賦,在撒謊這方面,很多人都是信手拈來,連思考的過程都沒有。
卓斯很快便想好了進入的理由,同時還幫趙信艦想到了一個。
在二人順利進入後,潘弼也在天川的幫助下,想到了藉口,順利進入。
但是藉口這東西,越是後面越是難以去想,只是天川從一開始就沒有想過送出這個禮,也未曾想過進入其中。
所以在僕人已經有幾分不耐煩的時候,便聽天川說道:“禮物不方便隨身攜帶,以至於走得太急,沒有帶在身上,我看這婚宴還未曾開始,我現在便回去拿一下。”
這話潘弼他們是不信的,就算是不知道前因後果也是一樣不信。
但無所謂了,僕人信了就可以了。
看著天川遠去的背影時,裡面的四人無語了,進來是已經進來了,只能夠找機會偷偷溜走了。
離開的天川原本還以為會有僕人跟上自己呢,結果對方真的就那麼放心他的離開,似乎並不擔心天川真的能夠逃跑一般。
事實證明他們的放心是有原因的。
正門那邊天川未曾過去,但繞到後門看了一下,便看到那一排的頭顱還掛在那裡,可想而知外面是怎樣的情況,這個時候自然是不能夠出去的。
於是天川稍微繞了一下,想著能不能在這裡面有什麼其他的發現。阻止婚禮的進行的話,應該還是比較容易的,只是這阻止的話,是一時的,還是永遠的呢?
如果不能夠一勞永逸的話,難不成還要一直待在這裡不成,時時刻刻阻止?
一定有自己沒有想到的方式。
棺材中,席沉用包著皮的那一端在新娘的身上戳了兩下。
若新娘與之前那些紙人是一個情況的話,那現在絕對不會這般平靜才對
有意思,這新娘不是紙人嗎?
正想著,耳邊便傳來了欽原的聲音。
聲音不算大,但是在這個狹小的空間中卻十分明顯,當然這點聲音,外面是聽不到的。
“老師,您的任務是什麼呢。”欽原這一開口,似乎總是帶著幾分哀怨的意味,當然也只是在席沉面前這樣。
不及席沉回答,便又聽得欽原幽幽說道:“老師,我幫你好不好,我的任務是阻止婚禮呢,老師,你呢。”
黑暗中,他們看不清彼此的模樣,但卻依舊看著對方所在的位置,好似在對視一般。
“那還挺巧的,一樣呢。”許久之後,才聽到席沉漫不經心地回應。
這是巧合嗎?
當然不是。
之前有提到過一種可以在遊戲開始前轉換陣營的積分兌換方式吧。
正常人確實不會使用,但架不住詭園中不正常的人有點多,比如席沉的那些個學生。
所以這種明顯就該滯銷的東西,他們真的是買了的,也是用了的。
從一開始,欽原就是因為無聊才會陪著卓斯他們玩玩,卓斯他們也不是第一個被欽原這麼搞的團隊了。
唯一比較巧的,或許就是在這次的任務中遇到了席沉吧。
所以才說一開始欽原說的可以幫助席沉,甚至可以將趙信艦他們全都殺死真的不是玩笑,而是一開始,欽原就帶有這樣的想法。
這也是他們比較幸運的地方吧,正好就在棺材中,才能夠更快地進行操作。
想要阻止婚禮的話,有一個方式是最快的,也是最方便的。
只要新娘與新郎之間有一個或者兩個都消失的話,那這場婚禮豈不是就不用進行下去了。
刀片已經出現在了欽原其中一隻手中,甚至在席沉開口的同時,那刀便已經落在了新郎身上。
原本就是死人的話,這刀落上去也沒有用的。
但若是身體被拆卸了呢?
欽原就著這個彆扭的姿勢,鋒利的刀片刺入了新郎的體內,隨意的,帶著幾分熊孩子的調皮,有幾分肆意。
這個過程中,席沉並未阻止,甚至還饒有興趣地給欽原提供了一些技術上的援助,比如從哪裡下手最容易將身體拆卸下來。
兩個人硬生生將狹小的棺材變成了解剖現場。
為了方便欽原操作,席沉還將之前廢棄了,不需要的水果刀交給了欽原。
於是啊,欽原的動作更快了幾分。
在棺材被抬回到鎮長家前,要做完這一切才是。
而在欽原試著解剖新郎的時候,黑暗中,新娘眯起的雙眼正瞧著欽原呢,上揚的唇角似乎敘說著新娘愉悅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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