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來來往往的人很多,可是周圍卻異常的安靜。
紅色的綢布掛滿了整個場地,但是點燃的燈卻是白色布罩,紅白喜事輪番上場不成。
這些僕人似乎都在忙著自己的事情,沒有注意潘弼他們的存在,任由他們坐在其中。
餐桌很多,但是此刻在此的客人卻只有他們四個,就算是想跑的話,也十分的顯眼。
但這都不是最重要的,對於趙信艦與卓斯而言,他們只要等待婚禮正常開始的話,那麼他們的任務二就能夠直接完成了。
而對潘弼他們來說,必須找機會破壞婚禮才可以。
他們一旦動手的話,趙信艦與卓斯絕對會阻止。
武力值上,潘弼比不上趙信艦,而卓斯就算戰鬥力再弱,也比腳受傷的於秋禾要好一些吧。
這也是他們此時沒有輕舉妄動的原因。
“別輕舉妄動。”趙信艦的目光鎖定在潘弼身上。
比起他們,潘弼與於秋禾才更想離開這裡才對。
卓斯湊到趙信艦身邊,壓低聲音說道:“還是要找時間離開,那個離開的人,說不定會帶來變數。”
其實卓斯還想著若是此時欽原還在的話,他們也能夠有更多的主動性。
但可憐的卓斯他們還不知道,他們認識的欽原,從一開始就已經叛變了。
“嗯。”趙信艦點頭,思考著卓斯的話,“那我們真的要一直留在這裡嗎?”
他們的任務比較容易完成,只需要靜觀其變就是了。
但是對接下來的婚禮,他也有點犯怵,並不想要留下來。
便瞧見卓斯搖頭說道:“不能留。”
若是在現實世界中的話,卓斯還能夠按照正常的流程猜測到接下來的情況。但現在的流程已經走偏了,他完全猜不到接下來的流程是什麼。
其次也是卓斯擔心的,他不知道席沉當時進入到了另外的空間,所以在他的認知中,此刻在外的有席沉與天川兩個人,而他們這邊只有一個失蹤而且不聽指揮的欽原。
如果他們一直留在這裡的話,那就給外面的人創造了破壞婚禮的機會。
所以他們還是要離開這裡的,至少要阻止那些人,保證婚禮能夠正常地進行下去。
他們交流的時候,潘弼也詢問著於秋禾:“你現在覺得好些了嗎?”
於秋禾搖頭,神色略顯難看。
她的腳是越來越疼了,若是等會兒真的發生了什麼的話,她跑都跑不了。
“必須儘快離開這裡。”於秋禾說道,或許是出於女人的第六感,這裡的氛圍讓她覺得很不舒服,從進來的瞬間,她便有了想要逃離的衝動。
“我知道。”潘弼也不想在此坐以待斃,他同樣不知道席沉此刻已經從那個空間中出來了。
幾乎是在同一時間,於秋禾與卓斯產生了相同的藉口。
如廁。
說白了就是我想拉屎。
但是令人無語的是,他們得到的回應是,不用離開這個院子,院子裡本身就是有茅房的。
四個人聚集到茅房的位置,是面面相覷。
那些僕人沒有跟他們跟到茅房的位置,也是覺得這裡沒有必要吧。
“要不你們先上?”潘弼發揮了謙讓的禮儀。
趙信艦翻了個白眼。
這只是個藉口,又不是真的想要上廁所,於是便聽趙信艦皮笑肉不笑地說道:“不必了,你先就可以了。”
“別扯了,想想怎麼離開這裡吧。”於秋禾有些不耐煩道,她就算再處變不驚,遇到自己可能因為受傷永遠留在這裡這件事,她便冷靜不了了。
“何必離開呢,這不是一點……”
“那你可以直接留在這裡,有需要找什麼藉口呢。”於秋禾直接打斷了卓斯的話。
裝什麼大尾巴狼呢,大傢什麼目的,心裡清楚。
片刻的沉默後,潘弼開口道:“周圍稍微看一圈,看有沒有另外的進出口。”
最好是沒有人把守的那種。
“各自分組。”潘弼扶著於秋禾走開了。
至於說找到出路後,會不會通知對方?那就別想了,他們都巴不得對方能夠留在這裡,最好永遠都別出去呢。
雙方各自拉開距離之後,於秋禾神色複雜地對潘弼說道:“如果你真的找到了出口,就自己離開吧。”
沒想到於秋禾會這麼說,這令潘弼很意外:“我還以為你會要求我帶著你,想要活下去嗯。”
“我是想要活下去。”於秋禾輕笑聲中所帶的是幾分自嘲,“但是我知道,沒有人會在捨棄自己的利益下幫助另外一個人,至少在詭園中不會。”
潘弼沒有反駁於秋禾的話,但是不知道為何在此時想到了席沉,如果是席沉在這裡的話,會做出怎樣的決定呢?
“況且,我也沒有想過坐以待斃。”於秋禾眼中精光閃爍,儘管已經受傷了,不代表她就完全放棄了希望。
“什麼?”潘弼雖然明白於秋禾的意思,但是不明白他們現在被困在這裡面,又能夠做些什麼?
“我們的任務一定是一樣的吧。”於秋禾說道。
兩人幾乎是同時開口的。
“破壞婚禮。”
他們的任務就是破壞婚禮,現實中想要破壞一場婚禮的方式實在是太多了。比如突然有人出現搶走新娘或者新郎,又或者雙方有一方突然不想嫁了,臨時悔婚。
又或者在婚禮現場大鬧一場,殺上那麼幾個人,保證婚禮妥妥地被破壞。
類似這樣的方式實在是太多了。
但是這裡不是現實,周圍那些也都不是活人的情況下,之前的那些方式都不一定能夠成功的。
“所以你想要怎麼做,可以的話,我會配合你的。”潘弼說道,他現在沒有想到什麼太好的方式,如果於秋禾有什麼好辦法的話,他不介意幫忙的,畢竟是一個團隊的。
“很簡單。”於秋禾目光閃爍,眼中帶著幾分狠辣,“沒有什麼比一場火焰更加乾脆了。”
潘弼微愣之下,拍手說道:“是個好主意,問題在於,你怎麼在那些傢伙的眼皮子底下點火呢?”
上次生肖派對的最後那場火焰也是潘弼記憶中比較深刻的存在。
火焰的無情在那時也是真實地體會到了。
所以潘弼沒有認為於秋禾的這個想法不好。
但現在的問題在於,怎麼點火。
他們手上是沒有點火工具的,這玩意是沒有辦法用積分購買的。
如果能夠出去的話,說不定能夠在其他地方找到。
現場中存在火的便是那些燈籠,其中都是有火光跳動的,但是他們若是碰觸燈籠的話,第一時間就會被阻止的。
“我在想這個問題,暫且見機行事吧。”於秋禾雖然口中是這麼說的,實際上已經在心中盤算,怎麼利用潘弼還有卓斯他們引開那些僕人後,好讓她接觸到燈籠,進行點火。
於秋禾在想這個問題的時候,潘弼也在想著怎麼在離開這裡後,找到點火的工具,可以當做是最後的嘗試。
當然有一點潘弼沒有告訴於秋禾的就是,這裡的蠟燭的火焰其實是有幾分奇怪的,就比如之前老闆娘點燃的蠟燭的火焰,是沒有溫度的。
因此潘弼覺得那些掛著的燈籠內的燭火或許也是有問題,能不能真的用來點火都是個問題。
或許是因為他們離開的時間實在是太久了,終於有僕人前來尋找他們了。
一無所獲的四人只能夠回到了桌子前。
但是回來的時候,他們的身體全都僵硬了。
在他們離開的時候,他們的餐桌周圍只有他們四個,其他餐桌也就零零散散坐著一兩個的“人”,但是當他們再次回來之後,所有的桌子上幾乎是坐滿了人,不對,這些根本就不是人好嘛。
頭皮發麻,四肢僵硬,就連逃跑的動作都有幾分做不出來。
只能夠機械地圍著同一張桌子坐了下來。
在他們坐下的時候,周圍那些“人”的目光全都聚焦在了他們的身上。
說他們不是人,真的不是在罵他們,而是在陳述一個事實罷了。
就單說他們這桌子吧,算不得主座,因為他們與新郎新娘都不認識,關係也不深,能夠留個偏桌給他們就算是不錯的。
可他們寧願不要這樣的待遇。
這一桌總共擺放的是十一雙筷子,其中四雙便是他們的,另外便是同坐的七位。
這七個中,有三個是潘弼見過的,要知道席沉可是對其進行過解剖的,沒錯就是紙人。
這三個紙人完全脫去了皮囊,以紙人的模樣坐在了他們的身邊。
紙人的表情一般情況下都是帶著幾分喜慶的感覺,似乎想要透過這份喜慶帶去幾分幸運吧,也是希望親人能夠在另外一個世界開開心心。
但是這些紙人落在他們眼中,剩下的便只有恐慌了,尤其是那一雙雙與真人幾乎沒有區別的眼睛盯著你的時候,總覺得這些笑容是笑裡藏刀,隨時都會撲上來咬你一口。
除了這三個紙人之外,另外四個,天川應該會比較熟悉。
第一眼看過去的時候還未發覺,湊近了才發現,這哪裡是真人啊,分明就是一張張的人皮。
所有的人皮臉上都畫著精緻的妝容,嬉笑怒罵盡皆在臉上呈現,與紙人相反的是,它們的眼睛是空洞的,完全只是一片黑暗,裡面什麼都沒有。
這些視線集中在他們的時候,讓他們如坐針氈,當真是坐立不安,想要逃跑,但卻渾身僵硬。
果然剛才就應該直接躲進糞坑裡,都比坐在這裡好。
那是噁心,這是要命啊。
而在此時,外面傳來了熟悉的歌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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