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是最大的罪。”中年男子在說這個時候,陌研也是頭一次從這些人的眼中看懂恐懼與迷茫。
那是除了微笑與平靜之外的情緒。
死亡能夠帶給很多人恐懼,但是這並不像是這些人眼中會出現的情緒。
“死亡?生老病死的話,是人生常態吧,怎麼會是罪呢?”汪辛可找了一圈並沒有發現《神曲》這本書,正好瞧見有人找了陌研,便不再繼續尋找,而是回到了陌研身邊。
在男人說出最後的一句話時,汪辛可正好走到他的背後,幾乎是下意識的,便問出了這樣的問題。
在汪辛可坐下之後,男人眼中的迷茫似乎更加嚴重了,口中喃喃自語,不像是在回答汪辛可的話,而是一種自我表述。
“生老病死……老……病……不對,不是的。”
再這樣下去,這個人非要鑽進死衚衕了。
陌研打斷了男人此時的狀態:“你還好嗎?”
像是被突然驚醒一般的男人猛地盯著陌研,那眼神如同嗜人的野獸。
但這樣的目光轉瞬而逝,便化作了往日的平靜溫和:“很好,總之死亡不會是終點。”
而後男子便起身回到了原本的位置,只是拿起書的時候,眼中依舊是寫著迷茫的。
他像是意識到了什麼,偶爾也會看一眼手腕上的數字。
但是這樣的動作只是持續了短暫的時間後,男人便再次變成了之前的狀態。
有古怪。
陌研與汪辛可對視一眼。
說著無罪之城是沒有罪的,轉眼便說死亡是最大的罪。
是因為死亡會導致什麼後果嗎?
可是若是死亡的話,難道不是消失了嗎?
如果這是靈異本的話,不會到現在還這麼安靜。
除了那些稍微有點詭異的家人之外,周圍的一切也還好吧。
“你找到了?”陌研上一秒還在思索男人的話,下一秒便問了汪辛可問題。
汪辛可搖頭說道:“並沒有,就算是類似的書,也是沒有看到的。”
不應該啊,作為名著的話,在這樣的圖書館中不應該不存在。
“不過我只找了這一樓層的,還有其他樓層沒有看呢。”汪辛可有些不好意地說道。
數量太多了,真的不是她的錯。
陌研其實並不是很想動彈,但是最後還是起身隨著汪辛可將各層的書找了一遍。
這裡的書分門別類還是很齊全的,因此也不需要他們真的將每本書的書名都看過去。
周儒君沒有能夠跟上席沉,也並不打算與陌研他們同行,便乾脆去了郵局。
他是打算去郵局驗證一下陌研他們的說法吧,畢竟口述的地方,終究還是有很多缺漏的地方。
這地方確實是有幾分荒涼的,相比較這個城市的其他地方的話。
周儒君沒有第一時間進到郵局裡面,而是在四周先是查探了一番,尋找其他的蛛絲馬跡。
“當真是沒有其他東西了嗎?”周儒君口中呢喃著,已經快要將周圍一圈看完了。
在走到草叢的位置時,稍微停留了下來,盯著某處塌陷的草叢看了一眼後,蹲下,仔細查探了一番。
而後像是意識到什麼,彎腰看著自己腳下的鞋子。
猶豫了一下後,將腳下的鞋子直接脫了下來。
放在了那草叢中塌陷的位置。
完美重合。
鞋碼的大小會有區別,但是上面的磨損呢?
周儒君雖然不是痕跡鑑定科的,但是耳濡目染之下,一些東西還是知道的,透過一些小的細節能夠得到的結論便是,曾經有個穿著這雙鞋的人站在這個位置,可能是在看什麼位置,又或者是在躲藏什麼。
而比起說有其他人穿著這雙鞋站在這裡,周儒君更加傾向於是自己站在這裡過。
但是怎麼可能呢,自己完全沒有這裡的記憶。
穿好鞋的周儒君站在了這個位置,與這個鞋印完全重合,而後目視前方,似乎是想透過這種方式來確認,站在這裡的人究竟是想要看什麼。
從這個位置一眼看過去的時候,周儒君最先看到的便是窗戶,也就是之前陌研想要檢視裡面有沒有其他人埋伏的時候所使用的那個窗戶。
從周儒君此時的位置,能夠清晰地看到窗戶後的環境是怎樣的,甚至這個位置還能夠看到那第二扇門。
“力度有點重……”這個可以透過印子的深淺來判斷。
“是因為看到了什麼,所以想要躲避嗎?”
“如果是我的話,究竟是什麼才會讓我產生躲避的心理?”
不對,我是不會躲的。
我怎麼可能躲著呢,應該是衝上去才對。
那如果不是躲人的話,就是在盯著什麼東西看了?
從這個位置離開的周儒君走進了郵局之中,而他的目標自然便是之前站在外面的時候,能夠看到的對應的位置。
這幾乎是一條直線距離,這條路上,基本上是沒有任何的物品存在的。
那唯一的可能還是在這門的左右了?
還是說是門的本身,又或者是門背後存放信件的地方?
周儒君是一點都不著急,仔細的在門框的周圍尋找著。
並沒有所謂的暗格存在,這周圍當真就是普通的牆壁一般。
然而周儒君依舊是不信邪,手是一點點摸了過去,肉眼看不清的東西,這摸過去之後,當真是摸到了一些東西。
湊近了些看,隱隱約約能夠看到的是幾個漢字。
只是因為有磨損,幾乎與牆壁是一個狀態了,因此單純看的時候才有幾分看不出來。
周儒君的目光在四周掃視了一圈後落在了那與白板放在一起的油筆,立刻想到了辦法。
取了筆,直接將後面的墨囊擰開之後,沿著那存在字跡位置的上方傾倒了下去。
速度很慢。
那黑色的墨汁一點點滲透下來。
遇到漢字所在的位置時,也被吃透。
但是因為間隙的存在,所以出現了一些顏色的分層。
如此的情況下,周儒君終於是看清楚了這上面大部分的漢字。
“覺醒者……清洗,逃離……”並非是周儒君故意讀成這模樣,而是這上面確實能夠看清楚的就這幾組詞了,剩下就算還有,也不多了,而且是真的看不清了。
而且看這些漢字,極為的潦草,像是匆匆忙忙之下刻下的。
後面似乎還有想刻畫的字,寫了一半都沒有便斷掉了。
但即便再匆忙,這字跡依舊是秀氣的,像是一個女孩子寫出來的。
他們之中能夠算得上是女孩子的,除了沒有見過面的最後一人之外,只有兩個,一個是陌研,還有一個是汪辛可。
如果非要說字如其人的話,那這字很像是汪辛可的手筆。
“不對,我魔怔了,這也不一定是我們寫的啊。”周儒君搖頭苦笑,他是看到之前的腳印後,下意識便將這裡的字帶入到了其他人身上不成。
雖然不知道這是誰寫的,故意寫在這個位置,也是一種提醒,是一種線索。
“覺醒者嗎,難不成這還是一個擁有異能的本子不成,覺醒者……什麼樣的覺醒者呢?”
周儒君沒有能夠理解這其中的意義究竟是什麼。
更裡面那一間,周儒君沒有進入,陌研與汪辛可昨日定然將這裡面看了個遍,自己就算是進去也是沒有收穫的。
像是想到什麼,周儒君取出了口袋裡的那枚紐扣徽章,自己觀察了一番:“會不會這枚徽章所代表的就是覺醒者?”
那所謂的清洗又是什麼意思?
保留這個困惑的周儒君前往了地鐵站,準備實際觀察一下那邊的車站到底是什麼,真的就像席沉說的那些名稱嗎?
還是說更多呢?
此刻周儒君的困惑是越來越多了,有昨天晚上剩下的,有剛才看到的。
以及對席沉的身份的困惑。
總之一堆的問題聚集在一起後,周儒君的神情便越發的暴躁了,心中的某種心火怎麼都是熄不滅的。
喉嚨有幾分發癢,有幾分想要咳嗽,但是卻並不能夠咳出來。
呼吸似乎有幾分困難,像是被什麼東西堵住了一般。
周儒君是越發的不舒服了,直接在路邊休息了一會兒。
來往的無論是人還是車輛,都是井然有序的,沒有堵車,沒有擁擠,就算是沒有紅綠燈的地方,心中也有一盞屬於自己的紅綠燈。
“真好,如果所有人都能夠這樣的話就好了。”周儒君忍不住發出一聲感慨。
好個屁,若是真的是這樣的世界,哪裡還需要警察的存在,那法律是不是也就沒有存在的必要了!
這個世界是虛假的,沒有一個真正的城市能夠做到如此地步。
這個世界不需要這些美好,他們需要的是真實!
從心底翻湧上來的聲音,是周儒君完全無法抵抗的。
因為他知道,這才是他內心真正的想法吧。
有行人注意到了周儒君情緒上的不對,似乎正打算上前安慰一番呢,結果周儒君自己起身離開了。
已經待夠了足夠的時間,也得到了休整,可以離開了。
周儒君不知道的是,在他離開郵局沒一會兒,顧史鑑便也來到了郵局之中,同樣的也看到那牆壁上被染黑的字。
嘴角微微抽動:“這是覺得不夠明顯,還是覺得那些人發現的不夠早?”
認命的顧史鑑拿出不知道從什麼地方折過來的樹枝朝著這黑色的墨跡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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