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觸手即將鑽進傷口的瞬間,寒光閃過。
骨訛雖然不能夠戳穿那肉球的表層,但是想要捅穿觸手的話還是可以做到的。
被釘死在地面上的觸手不斷扭動著身體想要掙脫。
然而席沉即便是閉著眼,抽出骨訛之後,也是三下五除二地將這一截觸手看成了幾瓣。
在發覺自己的血液對這種東西有別樣的吸引力之後,席沉怎麼可能不注意周圍的動靜呢。
控制力道而已,這只是技巧,並不需要太強的實力,即便是現在的席沉也是能夠做到的。
因此沒有任何的動靜,至少院長他們並未發覺席沉已經醒過來,並且還砍樹了。
實際上現在醒過來的不僅僅是席沉,陌研也一樣是清醒的。
但是席沉的清醒是席沉故意讓黑貓這麼做的,至於陌研的話完全就是被迫的。
那觸手蠕動的感覺就連陸邱俊都能夠感覺得到的話,作為被寄生的本體,陌研會察覺不到嗎。
那從身體各處想要鑽出來的觸手好不容易安靜了下來,但是就在剛才又莫名地躁動了起來。
在她面板之下鑽來鑽去,還想要從她身上各處鑽出來,那麼大的東西要是鑽出來的話,自己就能夠成為篩子了。
甚至她都能夠感覺到臉上有粘稠的液體出現,帶著幾分鐵鏽的味道。
這樣的疼痛令陌研的臉都扭曲了幾分。
如果現在能夠離開這個本的話,陌研絕對會毫不猶豫地離開,因為實在是太他媽的疼了!
強忍著疼痛的陌研偷偷在自己身上落下了兵字訣用來修復自己此時因為觸手在不斷受到傷害的身體。
但是這樣的行為雖然能夠讓她不會死亡,疼痛感卻會因此而加倍。
在兵字訣的效果完全消失之前。
陌研只能夠不斷地去體會身體被撕裂然後被修復的感覺。
次數多了之後,她以為自己麻木了,但是當這種痛楚再次來臨的時候,又是冷汗直冒!
下次如果遇見席沉,她絕對會在完成任務第一時間就選擇退出,如果還有下次的話。
心中在苦笑,如果這些觸手再不安靜下來的話,自己可沒有那麼多的兵字訣來耗著,難不成真的要這麼悽慘的死去不成。
院長他們的工作是有條不紊。
工具之類的都是提前準備好的,院長進進出出好幾次了,每次回來的時候都會帶上一些東西。
而周濤他們要做的便是在院長的指揮下去繪製一些圖案。
一開始這種感覺還不是很深刻,但是當準備工作慢慢接近尾聲的時候,他們便越發覺得這是在進行什麼邪教儀式。
這要求他們繪製出來的好像是陣法一般,但是陣法的話難道不應該簡潔明瞭才對嗎,這會不會也太複雜了點,第一眼看過去的時候感覺到的只有雜亂無章。
但是再定睛細看的時候,卻覺得雙眼發酸,整個人的腦袋都是昏昏沉沉的。
“別細看。”院長注意到劉璐似乎不死心地還想要看清楚這些紋路,立刻提醒了一句,“還是你想加速死亡嗎。”
“這是什麼?”劉璐不明白,如果是獻祭的陣法,那這陣法也太奇怪了。
“總之是能夠幫助你們的陣法就對了。”院長沒有說。
當然不能夠說,難不成說這陣法不僅僅是獻祭用的,另外一種更重要的作用就是囚禁神明,也可能是惡魔吧。
“你這繪製的顏料裡面都是什麼啊,為什麼感覺臭臭的?”陸邱俊一臉嫌棄地看著自己的手。
“硃砂。”院長面不改色的說道。
“硃砂是這個味道嗎?”陸邱俊露出困惑的神色。
“沒錯。”院長很是肯定的模樣。
真的是這樣嗎?
周濤與劉璐的眼神在空中交匯之下迅速錯開。
既然院長非要這麼說的話,他們便當就是這樣好了。
這符陣一樣的存在完全是繞著觸手樹所繪製的,將其完全作為的中心。
而當這東西畫好沒有多久,繃帶男也出現了,看見他之後,院長立刻說道:“再喂一些吧,時間有點久了,別在中途醒過來。”
“嗯。”剛剛出現的繃帶男便走到了那些孩子的面前,這裡的孩子才算是佔了大頭吧。
外面那些只能夠算作是添頭才對。
劉璐跟在繃帶男的身後,看著對方將藥片一類的東西塞進了孩子的嘴裡:“如果是這樣的話,我能夠幫忙的。”
然後藏一片,回去之後化驗一下就進是什麼。
然而繃帶男根本未曾理會,而是在喂完一個人之後便走到了下一個人面前。
果然是因為自己老了嗎,明明以前的話,只要撒個嬌就完全沒有問題了。
“折騰什麼呢,還不如想想以後呢,離開這裡之後你們打算做什麼?”陸邱俊瞧見了這一幕,嗤笑一聲後問道。
不過另外幾人都未曾回應。
塞下了一個又一個後,繃帶男下一個目標便是溫孤仞了。
然而在他靠近的時候,便感覺到自己肚子上抵了一把堅硬的東西。
垂首看去,首先對上的便是溫孤仞那如同孤狼一般的雙眼,只要繃帶男有任何的不對,他都會出手。
然而繃帶男看著甦醒過來的溫孤仞只是重新站了起來之後徑直走向了下一個。
留在原地的溫孤仞將那匕首縮回了自己的袖口之中。
他也是剛剛醒過來,可能是因為有兩道意識存在,所以對藥效的免疫力比其他人更強一點?
此刻他所在的這個位置,側著頭,睜開眼的話,正好能夠看到院長他們的動作,而因為他前面還有小孩的身體作為遮擋,對方沒有那麼容易能夠發現自己已經醒過來了。
繃帶男剛在雨師妾面前蹲下,便對上了雨師妾純真的笑容。
裝模作樣蹲下來又起身,直接走向下一個。
這幾個孩子醒來的是不是太快了,雖然確實是自己少放了藥量。
好在紀清他們沒有出現這樣的情況。
繃帶男自然沒有喂他們吃下藥,而是在他們嘴裡塞了另外的東西,有點像是姜蒜一類的調味料,總之非常的具有刺激性,想醒不過來都難。
等走到陌研身邊的時候,繃帶男都愣住了,因為陌研此時的模樣未免也太過悽慘了。
這一臉的血汙看著就好像已經死去多時了一般。
繃帶男還以為陌研是真的死了,蹲下來後的第一件事便是探了陌研的鼻息。
結果下一秒便對上了陌研睜開的眼。
“……”繃帶男的手僵在了原地,片刻從口袋裡掏出了手帕,有點老舊,幫陌研擦去了臉上的血汙。
但是這樣的行為只持續了片刻便被他放棄了。
陌研臉上的血汙無論怎麼擦都擦不乾淨,隨時隨地都有新的汙血流出來,很快一張臉便再次變得模糊不清。
如果一直這樣的話,一定會被發現不對的。
“怎麼了,她出現什麼問題了啊?”院長注意到繃帶男已經許久沒有站起來了。
“牙口咬得緊了些,費些功夫。”繃帶男起身看向院長稍微解釋了一句,便走向了下一個孩子。
原本還以為在這樣的折磨之下,自己的意識會越來越模糊呢,但是沒想到的是,她的意識卻無比的清明,能夠清楚地感受到每一寸的痛苦。
當除了陌研他們這群人都餵了個遍之後,繃帶男便再次離開了。
這次繃帶男回到了那些躺著小孩的棺材邊。
看著那些棺材中的生命,繃帶男雙手合十,鞠躬:“對不起。”
隨後便割開了孩子的手腕。
傷口對準了棺材中預留出的洞口,而後合上了棺蓋。
即便是死亡,也想給你們保留一點最後的體面,只是這更像是鱷魚的眼淚。
傷口不算大,但是卻能夠保證鮮血不會停止。
滴落的鮮血從洞口流出,滲透進泥土之中,碰觸到了地表之下所隱藏的符文之上。
原本金色的符文在被鮮血染紅的瞬間也變作了紅色,多了幾分詭異。
院長自以為是自己在算計惡魔,但若是惡魔當真那麼好被算計的話,那就不是惡魔了。
天色漸暗,橘色的晚霞渲染天空,像是火焰灼燒的模樣,美得有幾分驚心動魄,是死亡的讚歌。
當再次回到這裡的繃帶男與院長對視之後,他們才著手將剩下的孩子放在了符陣的對應位置。
每個孩子的位置都是固定的。
包括周濤他們也是一樣的。
位置錯誤的話,那麼便會導致最後的失敗。
最後的一步,院長並打算依靠他們來。
於是周濤他們便看著院長與繃帶男將這些孩子擺放在了符陣的各個位置,或者說完全就是圍繞著中心的觸手樹擺放的,每一個人的距離都是經過精心的算計的。
隨後這些孩子都被擺成了跪拜的姿勢,這一點倒是與壁畫之中那些部落的人漸漸將部落中的那棵樹當做圖騰祭拜的時候是一樣的。
所以說院長現在是在重現上古時候嗎?
一個又一個的人被擺放好之後,繃帶男走到席沉身邊,將席沉的身體放平,抬首便能夠對上那肉球,在將席沉平穩擺放的時候,卻有一道身影竄到了觸手樹的後面,黑色的身子靈敏地爬上了觸手樹。
“你們,上去。”在繃帶男將雨師妾三人抱到觸手樹下面的時候,院長對周濤三人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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