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然用錯誤的工具想要做正確的事情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手術刀足夠的鋒利,但是卻不能夠將面前的繩索砍斷。
“……”黎簡有點不好意思地撓頭,“誒呀,手滑了。”
見鬼的手滑,你根本就是故意的吧!
其他人或許沒有看出來,但是佻薄好歹也是黎簡的夥伴,之間的合作都不知道多少次了,這人是怎樣一個情況也是有所瞭解的。
這樣的一根繩索,即便是用手術刀,這位也能夠直接切斷。
剛才根本就沒有碰到才對!
黎簡覺得自己裝得很辛苦好吧。
規則中說他們不能夠直接殺害彼此,那間接的呢。
拿繩子不是我們要求的吧,也不是我們要求你們去將繩子拉上來不是嗎?
只是進一趟收藏室,出來的時候就能夠團滅,解決事情的話,簡直太爽了。
如果這群人中沒有混進去佻薄的話,黎簡可能真的會這麼做了。
當然還有一種可能就是,先掉下去的不是他們,而是那黑暗中的東西攀爬上來。
詭園是怎樣,黎簡不知道,但是在冒險者樂園中,類似這樣的黑暗包圍圈並不只是存在一個。
誤入其中的人是再也沒有回來過。
在某些特定的時候靠近這些黑暗圈時,便能夠聽到從中傳來的令人毛骨悚然的聲音,就像現在這樣。
只不過那黑暗之中的東西從未出現過。
但估計在場的這些人中,也只有佻薄與黎簡見過這樣的黑暗圈。
若是有人見過知道這裡面存在東西的話,也不會做這樣的嘗試吧。
就是佻薄為什麼也會跟著一起去啊。
還真當佻薄願意啊,原本也只是看著而已,但是越是看著,越是感覺到那繩子上傳來的吸引力,等反應過來的時候,就已經上手了。
席沉盯著門上的繩結,只要將這繩結解開的話,那麼那黑暗中的東西便會掉下去,當然,這些人的下場估計也只是一樣。
要說席沉是故意害死他們的也不能這麼說啊,他只是解開了一個繩結而已,誰讓你們自己不鬆手的呢?
在他們磨蹭的時候,那毛骨悚然的咀嚼聲更近了,伴隨著低沉的嘶吼與呼嚕聲。
尖銳刺耳的聲音,像是骨架摩擦碰撞,在牆壁上劃過的聲音。
從生理上就讓人覺得不是很舒服。
而就在此時,一種莫名的恐懼感從他們心中蔓延開來。
這恐懼像是憑空出現的,莫名的就是在害怕,明明周圍是豔陽高照,明明萬里晴空,明明身邊都是同伴,但是這種恐懼的感覺卻怎麼都無法停止下來。
身體不斷地顫抖著。
黎簡也感覺到了同樣的恐懼感,只是他表現的沒有戴晴天他們那麼明顯。
視線落在了席沉身上。
即便是黎簡都感覺到了恐懼,可是席沉就好像沒有恐懼這種情緒一般,到現在表情都沒有發生改變。
但是席沉真的感覺不到恐懼嗎?
當然不是的,這種恐懼並不是他們所能夠控制的,更像是別的東西強制性塞給他們的。
席沉自然也不會例外,只是這種恐懼的反應而已,給自己一點心理暗示就可以了。
對自己的認知做一個修改,認為恐懼是正常狀態就沒有任何的問題了。
就在此時,肖雷他們的瞳孔微縮。
因為就在他們的視野之中,一隻手出現在了黑暗與光明的交界處。
不對,如果那真的算得上是手的話。
遠比正常人大上許多的手,黑色的,像是風乾後的臘肉,上面有尖銳的鐵針穿過,穿過掌心,像是要將其釘死。
從鐵針穿透的地方,似乎有黑色的霧氣冒出,看不清的東西試圖從裡面鑽出來。
彎曲的指甲,像是盤踞的老樹根,已經看不清楚原本的顏色,深深扣進了地表之中。
隨著在陽光下暴露之後,原本只是風乾的手像是被灼傷一般,上面突出的是一個個的肉瘤,這些肉瘤像是活著的,還在不斷的鼓動,似乎從中有什麼東西就要爆出來來。
怪異的聲音更近了,就像是在他們心底響起的一般。
原本平靜的黑暗似乎在這一刻變得有幾分躁動不安。
席沉在這一刻捂住了耳朵,其他人的表情也有幾分扭曲。
明明沒有任何的聲音了,可是這個時候卻感覺到有耳鳴一般,引起身體內器官的共振,噁心頭暈想要吐。
“原來,真的有怪物啊。”
下一瞬間那手在地面上劃過,留下尖銳的聲音。
嗚咽的聲音從黑暗之中傳來,像是憤怒的低吼,又像是最後的掙扎。
但是最後那聲音只能夠越來越遠,最終消失不見。
黎簡看著那被自己削斷的繩索,淡定地將刀收了起來之後走到了席沉的身邊,搗了一下席沉:“剛才覺得怎麼樣,你那邊會有這樣的東西嗎?”
“沒見過。”席沉確實是興趣盎然的,要不是時間不對的話,他都想親自下去看看裡面有什麼東西了。
“這可是我們特有的啊。”黎簡顯得非常的驕傲。
真不知道他在驕傲什麼,貌似你自己也掌控不了那東西吧。
而且你怎麼就能夠確定這一定是冒險者樂園特有了?
或許只是還沒有發現而已。
神魔的話,席沉見過了,鬼魅的話席沉也見過,小女孩盧樂樂,詭新娘,那些鬼哪一個正常了,就連想要以人軀取代神魔的都見了不止一個了。
在繩索斷裂,那原本想要攀爬上來的東西被迫墜下去後,原本像是與他們結為一體的繩索終於是能夠被扔下了。
那繩索第一時間被扔了出去。
基本上所有人都坐在了地上,這個時候大家也都顧不上形象了,那種恐懼雖然消失了,但是感覺還在,沒有能夠第一時間消失。
粗重的呼吸聲,迴盪在這片空間之中,而佻薄在這個時候走到了黎簡的身邊,看了眼席沉,而後說道:“抱歉,他借我一下。”
席沉側身讓開:“輕便。”
佻薄直接拽著黎簡進入到了城堡之中。
對此,席沉只是投以同情的目光。
而黎簡此時才是覺得最委屈的那個,明明就是席沉想要看看這黑暗之中到底是什麼來著,為什麼最後被責備的卻是自己啊。
原本大家都跌坐在原地發著呆,不知道做什麼反應呢。
席沉突然拍手的聲音讓眾人回神了,從遊離的狀態中走了出來。
大家對視一眼之後,默不作聲地全都站了起來。
可能是剛才從黑暗中爬出來的東西讓他們對外界產生了一種恐懼的心理。
因此沒有任何人開口,陸續地都回到了城堡之中,包括那扇大門都是被關上的,只有那斷裂的繩索還懸掛在門把手上。
坐在各自的位置上許久,都沒有一個率先說話的。
當黎簡與佻薄從廚房中走出來的時候,看到的便是大家沉默的樣子。
如果說苟鵬他們這些新人就算害怕但還是會有所懷疑的話,剛才見到的東西足以讓他們意識到這真的已經不是他們所熟悉的世界了。
“幹嘛這麼嚴肅呢。”黎簡輕笑一聲,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了下來。
這個時候大家坐的便是一開始的位置,似乎在這一瞬間,大家之間的角色都被打回了原樣,他們不是扮演的人,而是真實的自己。
試圖緩和氣氛的黎簡被佻薄瞪了一下,聳肩便不再說話了。
佻薄將黎簡叫過去,責備是一方面,另外就是提醒黎簡做事的話不要太過,還有就是就算需要席沉的幫忙,但是黎簡也不能夠與席沉走的太近。
一個變態就可以了,就不要再來一個瘋子了。
佻薄討厭處理一堆的麻煩,偏偏黎簡還沒有這個自覺性。
“看來大家都很沉默呢,那麼我就說一些發現好了。”在自己開口的時候,佻薄的眼神又看過來了。
這次黎簡也同樣用眼神示意,他並不是想要開玩笑,佻薄這才沒有開口阻止。
儘管被之前的事情嚇到了,但是提到正經的事情,大家還是強忍著集中了注意力。
看著那被放在桌面上的東西,大部分的人表情居然都沒有發生改變,這代表他們都知道這是什麼東西。
準確來說,他們所扮演的角色或許都知道這些東西的存在。
雖然有可能也是剛剛才知道的,從資訊面板上。
“這些,算是一個不錯的發現吧。”黎簡笑道,注意著其他人的表情,微微搖頭,“不過是之前的想法,現在看來的話,好像是我多此一舉了。”
感覺上大家似乎都知道了這一點。
肖雷看著自己面板上再次出現的詞條,此刻已經能夠做到面不改色了。
這個原本的肖雷究竟是怎樣的一個人渣啊,什麼東西不能碰他就碰什麼?
感覺上是越來越有判頭了。
此刻的肖雷感覺已經麻木了。
你的人生就是黑暗,你從黑暗中而來,也沉溺於黑暗之中。
曾經你也曾追求光明,最後卻將光明拉入了黑暗之中。
你就是一個純粹的惡棍,沒有任何的理由辯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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