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你怎麼了?”席沉垂首,與周慧貼近了幾分。
蜷縮著身體的周慧看上去矮小了很多,神色驚慌帶著恐懼,那禁錮在席沉手腕上的手,像是要將席沉的手腕折斷一般。
周慧湊近了幾分,眼珠子亂轉,在黑夜的襯托下,有幾分怪異與驚悚。
“這個村子,鬧鬼,還是惡鬼,已經殺了不止一個人了。”
“說什麼了,還不去收拾屋子!”村長陰冷嘶啞的聲音從兩人身後響起。
周慧被嚇得一個哆嗦,這才意識到自己的行為有幾分不妥。立刻鬆開了席沉,轉身:“那爸,我去將小弟的屋子收拾出來?”
停頓了一下又道:“不過人數多了點,一個屋子的話,怕是不夠。”
“我們在一個房間內打地鋪就行了,不用太講究的。”華悅也從一邊走了過來,正好聽到了周慧的話。
“這行,我去收拾屋子,給你們準備些被褥。那爸,我就先去了。”
“嗯。”村長的視線死死鎖在周慧身上,等到周慧離開之後,這種陰冷的視線才消失。
看向席沉的時候,那目光與之前就一般無二了:“不用在意婦道人家的話,什麼神神怪怪的,就是一個婦道人家,怕黑,一些胡思亂想罷了,別放在心上啊。”
席沉搖頭道:“不會,姐也是好意。”
“什麼好意,我看就是想讓你們睡不安穩。”村長用力戳了兩下柺杖,說完這句話後,面色怪異了幾分,輕嘆一口氣,“不過我這大兒媳有句話說得沒錯,能離開的快,就趕緊離開吧。”
“好的,我們會考慮的。”席沉笑道,沒有去反駁村長的話。
村長盯著席沉看了兩眼後,便打算轉身離開了,轉了一半後,又將身軀扭了過來。
村長那瘦小的身形,配上那蒼老怪異的臉,這麼一個行為,膽小的人都能夠被嚇一跳。華悅沒有被嚇到,但是神色上也有幾分不自然。席沉倒是面色如常,還笑著問了一句:“村長,您是還有什麼話想要囑咐我們嗎?”
“你們若是非要在村子裡滯留的話,村子內的一些禁忌,你們要了解一下。”村長慢慢悠悠地說道。
那刻意拖長的聲音,配上那沙啞的嗓音,在這黑夜裡,著實令人發毛,尤其是被村長的眼睛盯著的時候,這種感覺便更加不舒服了。
但是席沉卻好像沒有感覺一般:“您請說。”
“一,沒有村中半數以上的人同意,不可靠近祠堂。”片刻的沉默之後,村長才再次開口。
那見鬼的祠堂,除非最後實在沒有辦法了,他們才不想靠近呢。
“二,夜晚不要外出走動,最好待在屋子內。”
靈異本大晚上跑出去,那不就是在找死嗎,不用你說,我們也不會做的。
“三,不要靠近村外的那條河。”
說起來那條河也確實詭異,到現在華悅還記得在橋上站著的時候,能夠感覺到的那種如蛆跗骨的寒意,一想起來都聚德頭皮發麻的那種。
“四,村內禁止大聲喧譁。”
你們叫陌言村,難不成還真要保持沉默不成。
“要說的便只有這麼多,你們若是非要留下,這些禁忌就不要違背,否則若是出了什麼事的話,概不負責!”村長最後的聲音陡然尖銳了幾分,根本不像是一個年邁的老者會發出來的聲音。
尖銳的聲音像是要刺破耳膜一般,陰冷的感覺直接從頭頂竄到了腳底板,周身寒毛聳立。
這一瞬間華悅覺得,恐怖的不是周圍的環境,也不是這個村子本身,而是這個村子裡的人吧。
原以為正常的村長還有周慧,怎麼看著也是神神叨叨的。
這個村子難道就沒有個正常人了嗎?
內心是瘋狂吐槽,但是面對村長的好心建議,華悅依舊得面帶笑容:“謝謝村長,我們一定會注意的,不會違背這些禁忌。”
誰知村長只是輕笑一聲,轉身離去:“但願吧,找死的人,可阻止不了。”
不是,你這村長感覺話裡話外我們都會出問題的樣子。
雖然這靈異本確實很容易出問題就是了,但是心知肚明和被別人點出來,那是兩種不一樣的感覺。
這就跟抄作業一樣,我知道自己是抄的,但是你不能說出來啊。
不過村長可不會在乎華悅心中的瘋狂吐槽,慢慢走進了屋子裡,消失在了他們的面前。
在村長離開之後,席沉也打算離開了,身後的華悅卻猛地朝席沉伸出了手。
面對周慧的時候,是為了套情報所以沒有躲。而對於華悅的行為,席沉直接側身一步,躲開了華悅的手。
華悅感覺,雖然現在席沉依舊是面帶笑容的,但是那笑容中卻好像失了幾分溫度。
“做什麼?”席沉問道。
“你的手,腫了吧。”華悅說道。
剛才遠遠看過去的時候,從周慧那猙獰的模樣也能夠看出周慧用了多大的力氣。
席沉的手指修長,無意間露出的半截手腕也是纖細白皙的。所以華悅才會覺得,席沉的手腕一定是腫了的。
右手下意識搭在了左臂上,其實不用觸碰,席沉也知道周慧的力氣有多大,他的手腕確實因為這個原因隱隱作痛。
腫沒腫不知道,但是一定是留下淤青了。
“給我看看。”華悅伸手,“若是嚴重的話,我去問問有沒有藥,或者煮個雞蛋消腫也是好的。”
席沉微笑著,卻將手背到了身後:“謝謝關心,不過不用了,沒有腫,不需要多此一舉了。”
“若真的沒事的話,你為什麼不敢給我看。”華悅抱臂,歪著腦袋,嗤笑一聲。
“說了沒……”
“你是怕我看見你手腕上的傷疤吧。”華悅直接打斷了席沉的藉口。
席沉沒有說話,但是那笑容中徹底沒有了溫度,明明還是溫和的神態,但卻莫名多了幾分疏離與冷漠。
偏偏華悅還跟沒有感覺一般:“那傷疤,是刀傷吧,你有過自殺的經歷,不止一次?”
片刻的沉默後,席沉緩緩開口:“這件事與我們的任務有關聯嗎?”
華悅聳肩,一挑眉:“確實沒什麼關聯,但是一個總是在找死的人,我真的很懷疑他的求生欲。希望某人在找死的時候,不要拖累到我們就是了。”
席沉笑而不語,鏡片下的眸子如同深淵一般,深不見底。
“你之前告知我們的名字,是假名吧。山海經中的,善惡兩端,是不是很得意,沒有一個人發現你用這個名字的用意是什麼。”
華悅的神情有幾分自得,就好像是發現了席沉的秘密,所以迫不及待地找到了席沉來揭秘一般。
席沉眨眼,笑容擴大了幾分:“你是在向我展示你的聰慧嗎?”
“彼此彼此,你不是一樣在嘲笑我們的愚蠢。”華悅回以相同的笑容。
兩人在黑夜中對視許久,誰都沒有再說話。
直到韋雨看到他們一直站在那邊,有些奇怪,便走近了幾分喊了一聲:“你們在那邊做什麼呢,慧姐已經鋪好了床,地鋪也弄好了,你們還不過來休息嗎?”
韋雨的話打斷了兩人的對視,在華悅的眼中,席沉瞬間就變回了一開始他們見到的那個席沉。而剛才的冷漠梳理是自己的錯覺一般。
有句話華悅說錯了,席沉沒有嘲笑過他們的愚蠢,因為他們從未在席沉的眼睛中出現過。
隨著兩人走回來後,韋雨便挽住了華悅的手臂。而陳浩從屋內走了出來,走到席沉旁邊說道:“你這人不仗義啊,還以為你要錢是做什麼呢,原來是做這事啊。”
原來席沉給周慧的錢,並不是他出的。
當然,席沉有想過出錢的,只是他檢查過自己身上的東西,醒來後的他,別說錢了,任何多餘一點的首飾都沒有,身上除了一套衣服以外是一無所有。
相比較於席沉的話,其他人身上都是帶著錢的。
只是席沉還注意到一件事,他們的錢並不是從身上的口袋摸出來的。好似在他們身上存在一個獨立的空間,錢便是從那個空間中取出來的。
有關這一點,席沉沒有詢問,他覺得若是問出來的話,恐怕就不好找藉口了。
而此時陳浩走在席沉身邊的時候同樣也說著:“下次,呵,若是有下次的話,記得在空間裡面放些錢吧,各種時代地區的錢都備著一點,這東西不禁止,也不貴,還方便。”
“好,我記住了。”席沉笑道。
你看,不用自己問,就有人送上門來解答了。
進門的時候,便看到薛磊正揹著瘦弱男往另外一個屋子裡搬動,駱高在一邊看著。
席沉與陳浩跟在他們身後去了另外一個屋子,與之前所在的裡屋是相對的。將裡面的凳子椅子搬出去後,這裡的空間其實還挺大的,同樣也是大坑,只是溫度還沒有上來,屋子內的溫度不算太高,大家也就沒有脫了衣服。
也不是他們不講究,只是靈異本的話,還是萬事小心的好。
女孩子睡炕上,他們這些男生便睡了地鋪,瘦弱男被放在了房間的最外側,一進門最先看到的便是瘦弱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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