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弼與駱高現在的心情是一樣的。
難以言表。
其中潘弼的感受更加的深刻,看著席沉的行為,他都有一種,自己之前經歷的真的是靈異本嗎?
或者他們現在正在經歷的真的是靈異本嗎?
這會不會是眾生本偽裝的,本質上是人裝鬼……才怪啊!
我們又不瞎啊,你倒是用科學的辦法解釋一下啊!
“我真的拉不動了。”席沉看著兩個發呆的人,手中的力道一點點的放鬆。
“……”薛磊。
哥,大哥,您可千萬別鬆手啊。
潘弼與駱高總算是反應過來了,急忙跑了過去,一左一右,勾到了薛磊的手臂之後,便將他整個人往上提。
為了方便,傘已經被他們扔在了一邊,回頭一看便見席沉已經鬆開了手,撐著傘站在一邊。
在兩人的視線看過來的時候,揮動著手,做了一個加油的手勢:“我手腕有傷,你們知道的。”
“……”駱高&潘弼。
莫名的,之前看到那道白影的恐懼感瞬間就不在了。
不過就算沒有席沉幫忙的話,按說潘弼與駱高也是能夠將薛磊拉上來的。
但是莫名的,從薛磊身上傳來一股子的怪力,差點將潘弼他們也一起帶下去。
薛磊露在外面的雙腿不斷顫抖,嗯,整個身體都在顫抖,像是遭遇了什麼可怕的事情一把。
潘弼與駱高應該是害怕的才對,但是看到站在一邊的席沉,覺得也沒有什麼好害怕的。
兩個人用力拉扯著薛磊,想要將人拉上來。
井中,薛磊看到了一具身體,面容腐爛的屍體?
明明井中應該是昏暗的才對,可是薛磊就是瞧見了屍體的模樣,面容高度腐爛,有些地方一具露出了森森白骨,瞪得渾圓的雙眼,其中一隻眼珠都不知道滾落到了什麼地方。
黑洞洞的眼眶直勾勾地對著薛磊。
而潘弼與駱高感受到的巨力是因為,那具屍體居然朝著薛磊伸出了手,一隻手拽著薛磊的衣領,另外一隻手撫摸上了薛磊的臉頰。
那種溼滑粘稠的感覺,混合著腐爛後的臭味衝上鼻尖。
薛磊甚至看到了對方在衝自己笑。
這邊角力的時候,席沉卻繞過駱高走到了井的另一邊。
這邊依舊是被藤蔓覆蓋的。
席沉看了一眼周圍的東西后,直接撿起了不知道誰扔在一邊的傘合起來後,便用傘頭去撥弄那邊的藤蔓。
反正用手是不可能的。
不知道是不是以前受傷的次數是太多了,後來的席沉總是小心翼翼的。
至於此前的手腕兩次,純粹就是不想暴露自己了。
其實若是潘弼與駱高能夠仔細去思考的話,便會發現不對了。席沉一個手腕受傷的人,是怎麼做到用一隻手拉住薛磊的?
撥弄起來的時候,確實麻煩,也難怪之前的薛磊需要用手去扒拉了。
看了眼還在僵持的三人,席沉不緊不慢地做著自己的事情。
終於在潘弼與駱高將薛磊拉上來的時候,席沉也將一邊的藤蔓處理掉了。
但是此刻那三人都沒有什麼心思去關注席沉撥開之後發現的東西。
薛磊的雙眼失神,彷彿是經歷了什麼可怕的事情。潘弼與駱高這兩個沒有運動習慣的傢伙也是大口的喘氣。
三個人就這麼坐在地上,雨水直接將他們浸透,模糊了視線,看不清眼前的東西了。
不過席沉還是將傘分別遞給了他們,只是遞給薛磊的時候,薛磊沒有反應。
席沉幫薛磊撐著傘的同時在也薛磊面前蹲了下來。
即便是雨水的沖刷,都沒有沖掉薛磊臉上那些粘稠的東西。
在薛磊失神的時候,席沉伸出的手在那粘稠的液體上抹了一下,又遞到鼻間聞了一下。
熟悉的味道。
走到井邊,探首向內看去。明明剛剛發生了那樣的事情,席沉卻一點都不怕自己被推下去。
潘弼回過神的時候,便看到席沉站在井邊,一副躍躍欲試的模樣。
面色一變,立刻上前將人拉開:“你靠那麼近做什麼。”
席沉有些可惜的收回視線,盯著薛磊的臉說道:“他臉上沾染的是屍體高度腐爛之後流出的東西。”
“這說明了什……這井裡有屍體?”潘弼一開始沒有反應過來,待他反應過來後,立刻將席沉拉離了井邊,“你知道這裡面有屍體,還打算進去看一看?”
席沉笑道:“因為這屍體好像是活著的嘛。”
“……”就是因為活著才更加可怕吧!
席沉像是沒有看到潘弼那漆黑的面色,指著薛磊臉上的印記說道:“你看他臉上的東西,像不像有人撫摸之後留下的痕跡。”
席沉不說的話,潘弼還沒有反應過來,現在一看,果真是這樣。
駱高也已經回過神了,現在是他幫忙扶著薛磊。薛磊這傢伙也是實慘了。聽到席沉的話後,也是一個哆嗦得差點將薛磊從手中甩出去。
什麼鬼,你是想說,有一具屍體對薛磊進行了愛撫不成!
“先回去吧。”駱高感覺自己有點頭暈。
其實現在撐不撐傘都無所謂了。
在場的幾個人中,除了席沉以外,他們幾個都已經成了徹頭徹尾的落湯雞的那種。
渾身上下都是溼漉漉的,若是不乾淨進行保暖的話,等待他們的將是一場嚴重的感冒發燒。
“嗯。”潘弼也是一樣的意思,那種溼漉漉的衣服粘在身上的感覺著實不是那麼好受的。
甚至潘弼已經覺得自己的鼻子好像有點癢癢的了,他可不想在這個本子裡生病啊。
“喂,薛磊,你怎麼樣?”潘弼上前,拍了拍薛磊的臉,當然選擇的是另外一邊沒有沾染的東西的。
潘弼連續拍了好多下後,薛磊總算是有了反應。
駱高被薛磊推了一把,還沒有來得及生氣,就看到薛磊跪在地上,雙手也撐著地面,不斷地乾嘔。
如果只是單純的撫摸的話,薛磊也不至於這樣吧,這傢伙是不是還經歷了什麼他們不知道的事情啊。
雖然很想詢問,但總覺得這個時候開口的話,不太好。
駱高上前拍了拍薛磊的背部:“喂,你沒事吧,還能走嗎……嘔。”
人的心理是很奇怪的,明知道人的嘔吐物是很噁心的東西,可是視線總是不自覺地去看一眼對方嘔吐了什麼。
這一看,駱高也是一個側首,吐了。
“……”潘弼。
突然潘弼就不是很想知道薛磊到底吐出了什麼東西。
結果就看到席沉走到了薛磊的對面,垂首看著薛磊的嘔吐物。
“這東西,沒什麼好看的吧。”潘弼嘴角抽動。
他覺得席沉的愛好和審美彷彿與正常人不是一個頻道的。
“嗯,挺有趣的,我第一次看到有人的嘔吐物是這樣的。”席沉看得是津津有味的,“這是頭髮嗎……這綠色的不會是屍水吧,難道你與屍體來了個舌吻嗎?”
“……”潘弼的臉已經扭曲了。
你看就算了,沒必要說出來裡面有什麼,也不需要做什麼猜測。
此刻的薛磊其實已經回神了,想到那具屍體,又聽到席沉的話後,那種噁心感再次翻湧了上來,又是一陣嘔吐。
不過這次吐出來的東西就正常多了。
只是薛磊邊吐,一邊還不忘瞪著席沉。
這傢伙,明知道自己犯惡心了,就不要說這種可怕的猜測了吧。
好在席沉還是有一點節操的,沒有做出用東西撥弄薛磊嘔吐物的動作。
否則別說薛磊還有駱高了,一片的潘弼也能夠給他吐出來。
這傢伙不知道什麼叫做噁心嗎?
“還能走嗎?”潘弼走到薛磊的身邊,強迫自己不要去看那一團噁心的東西。
薛磊點頭,站起來的時候,雙腿還有幾分發軟。
一邊的駱高也站了起來,兩人扶著薛磊,讓他不至於直接摔倒在地。
扶著薛磊離開的時候,潘弼擔心席沉再次作死,還不忘回頭提醒席沉道:“別在這裡逗留了,趕緊離開。”
“好的。”席沉笑道,不過並沒有直接跟上來。
走到井邊,這裡是他剛剛撥開藤蔓之後露出的東西。
一截老樹根。
樹根都成這模樣了,想要判斷這到底是槐樹還是其他的什麼樹的話,已經是一件非常困難的事情了。
不過結合井裡面的屍體的話,席沉覺得基本就能夠確認了,這遺留下來的樹根便是那棵槐樹了。
只是村民為什麼要將這棵樹給砍掉呢?
總不能是因為長在井邊,這井裡又死了人吧。
從井邊離開之後,席沉依舊沒有沒有離開這個院子,反而走到了那被鎖起來的屋子面前。
看了眼面前生鏽的鎖,上面鏽跡斑斑的,也不知道有多久沒有使用了。
只是輕輕一拔,這個鎖頭就直接斷了。
看了眼手裡斷裂的鎖,席沉想了一下,將鎖又小心翼翼掛到了一邊,接著推開了另外一半的門。
裡面的光線昏暗,帶著一股子腐朽的味道。
潘弼與駱高原本扶著薛磊已經走遠了,結果一回頭就沒有瞧見席沉的身影,頓時就明白這傢伙肯定又是要單獨做什麼危險的事情了。
“我去看看。”潘弼對駱高說道,“你先扶著他回去。”
“那你。”駱高有點擔心。
“沒事,我就去將人帶回來就行了。”
按照潘弼之前的性格來說的話,是絕對不會獨自一人回頭找作死的席沉的。但是他有種感覺,那就是席沉是必須找回來的,他一定知道什麼。
身上的衣服還是太厚重了,尤其是浸了水之後。
潘弼撐著傘,直接將外衣給脫掉之後,從空間中取出新的衣服穿上了。
他裡面的衣服還好,因為有外衣擋著,此時換了衣服之後,也算是暖和了一點,只是褲子暫時沒法換了。
沒有了溼衣服的拖累後,潘弼的動作都快了幾分。
跑到院子門口的時候,院子裡已經沒有了席沉的身影,屋子的門也是關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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