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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第一章 祁羽嵐,你個妖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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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章,祁羽嵐,你個妖物

 渝州古街、熱鬧非凡

 “諸葛陽我要寫冤枉狀,告天告地告上蒼,諸葛陽提筆不用想,搭筆先告你張玉皇,你即在上把權掌,咋不與黎民除遭殃,人人說天星無私主公道,依我看你枉為至尊在天堂,越思越惱閻羅王,生死薄掌在你手上,為什麼錯判好人亡,我狀告財神公道不講,你為何佔金銀也怕強梁,強人因有財和寶,橫行霸道逞猖狂,我狀告城隍你失職失分,你不該受香不濟窮貧,還狀告文昌你錯掌文印,狀告魁星你錯點文人,還要狀告土地你咋諸事不問……

 “少爺,還有一條街就回府了。咱們在玉泉寺裡修行了兩年八個月零九天了,後日就是老夫人九十大壽,這回回來了咱們……”展巖沉浸在回府的喜悅中,趕著馬車嘴也不困,一路上巴拉巴拉不停。

 “停車。”

 “少爺,怎得了?”展巖問。

 “這臺上唱的什麼戲?”馬車裡的人就是祁羽嵐。

 “回少爺,這不是諸葛陽寫冤狀嘛,您之前聽完這場戲回去還寫了首詩來諷刺,好像有一句是:恨不能駕長梯與天理論,恨不能掘地門告狀入陰。少爺,您該不會忘了吧?”展巖戲謔的答著。

 “不,是我明知故問。”

 祁府外

 “籲,到了,門口那幾個愣著幹什麼,少爺回來了,還不快迎一下。”

 但大門口的人卻一動不動,面面相覷,個個臉色都不大好看,彼此用眼神推諉,管家知道三公子回來了,急忙小跑過來,跪倒在馬車外,道,“三少爺,明日便是老夫人九十大壽,老爺說讓您再潛心修行些許日子,再回府。老夫人知道您一片孝心,是十分,十分感動啊,不過……”祁府門外的小廝們也跟上來攔著。

 展巖看不慣這副樣子,明擺著欺負三少爺,立刻打斷了他的話“不過、不過什麼呀,少爺特意趕回來給老夫人過壽,你們一個個攔什麼攔?”

 管家擦了擦臉上的汗,“少爺贖罪,只是老夫人和夫人見了您,難免想起死去的五少爺,這特意吩咐了讓您再去修行些日子。您也不要為難我們這些奴才。”

 “無妨,只是在觀裡修行實在無趣,前些日子去老夫人家鄉遊訪了一圈,得了一些好物,想著老夫人可能會喜歡,有勞邵大管家將這些禮物送給老夫人。”

 ………………

 清晨、渝州來福客棧客房內

 “小二,來這裡住宿人多嗎?”

 “回客官的話,有兩位客人,這些日子都沒什麼人。您看,這大清早您二位是住店還是用膳啊?”

 “住宿。”

 ………………………………………………

 深夜,掌櫃的瞧見兩人下來,趕忙上了一壺茶。

 “小二,這渝州哪戶人家最富呀?”那戴著斗笠的男人倒了一杯茶,熱氣在空中冉冉。

 看著眼前這位衣著不凡的男人,掌櫃的立馬作揖,道“那自然是祁家。”

 “祁家,聽說有個祁三公子。”來人聽到祁家,冷哼一聲。“聽說他長得極是好看。”這個極是,他扯了長長的音,仔細聽有點咬牙切齒的意味在裡面。

 “祁羽嵐是整個渝州最帥的男子,說他帥可不是空口胡謅,光潔白皙的臉龐,透著稜角分明的冷俊;英挺的鼻樑,像花瓣一樣粉嫩的嘴唇,甚至比女人還好看。不過,是個中看不中用的繡花枕頭,沒一點學問,斷斷是比不上祁家二公子。”祁家三個少爺,明眼人都知道祁老爺最欣賞二少爺,外面一直流傳三少爺是賤奴所生。

 說到祁家三公子,店小二不由得嘆了口氣。“可就是這樣的男子,卻是人們眼中的妖物。自打三年前犯病害死自己親弟弟,就一直被祁家關在宅子裡,聽說還找了道士驅邪都不管用,就這麼關了三年。”

 “小二,記住了,”那人長舒一口氣“天道好來回,蒼天饒過誰,不是不報,時候未到,提前告訴你,從明天開始,渝州最富的家族是劉家。”

 “劉家,劉家”小二喃喃自語,揣在胸前的手立刻顫抖起來,看著眼前的男人,“饒命啊,饒命,饒……”

 話還沒有說完,小二的腦袋已經與身體分開了,一滴血濺在了男人的斗笠上。

 “主子,屬下技藝不精,讓這嘍囉的腌臢血濺到您面紗上了,屬下失職。”

 “無妨,這客棧掌櫃,當年仗著賣了劉家成了祁家的狗,真是狗東西,當初就是他帶路找到我外祖父家,”看著濺了血的斗笠,頗帶點惋惜的滋味說,“狗先去給他主子探路。可惜了,髒了我的斗笠,不過,這也不用戴了。”

 “主子,這客棧……”

 “現在就燒了吧。火勢起來後喊一嗓子,裡面還有兩位客人,別燒著他們了。”

 “是。”

 …………….....................................

 祁府外

 “太沒天理了。”展巖一臉鬱悶。

 “的確沒天理呀。”祁羽嵐長嘆一口氣,“看來老夫人還沒見到我的禮物。展巖,你昨日去請唱戲的戲班子在祁府外唱戲,怎麼還沒有來嗎?”

 “來了,就在前面茶舍裡,您說什麼時候唱他們就唱。少爺,現在要唱嗎?”

 “唱吧,曲盡則人散,交代清楚了嗎?”

 展巖點點頭,道,“我做事,少爺您放心。”

 “展巖,我這裡有封信十萬火急,需要你親手交予黃佑城城東廖家糧店掌櫃,你找到他後他會告訴你接下來怎麼做,你千萬要聽從我的命令,否則……”

 “少爺,你放心。不過,這老夫人過壽,唱的戲可與過壽毫無瓜葛呀。平日裡雖說老夫人更偏心其它少爺一些,這壽宴……”展巖小小的腦瓜裡有大大的疑惑。

 “我有分寸,你現在趕馬車去黃佑城,明日傍晚估計能到。”

 “是。”

 ……………………

 “這哪裡來的戲班子,滾,我府上過壽宴呢,你們討飯都討不到正地兒上,滾。”一個小斯推著拉二胡的,祁府門大開,裡面正在擺宴設席,賓客歡飲。“唱的什麼戲,我們府上過壽呢,去一邊去。你們……”

 “我讓他們唱的,這齣好戲就是我送給老夫人的另一份壽禮。”祁羽嵐緩步走到人前,站定,道:“看樣子那份壽禮還沒送到老夫人手中,我來都來了,好歹讓我見上祁天盛和他那狠心賊老母。”

 “少爺,您怎能直呼老爺名諱,你這可是大逆不道,你……”

 祁羽嵐面無表情,冷冷的說道:“讓老夫人好好看看我的壽禮,好好看看。你說我大逆不道,我這是替天行道。”

 …………………………

 祁府內

 “老爺,不好了,三少爺在門外,揚言老夫人見了壽禮就會去見他。”

 “什麼,那狗東西來了,妖物,邪祟,狗東西,老子沒殺他,他倒好,狗玩意兒。等等,什麼壽禮?”平日裡的祁家老爺,那可是十里八村有名的聖人,臉上總是掛著淺淺的笑意,都讓人覺得他是個和藹的善人,此刻,那位和藹的善人氣的鼓起了腮幫子,臉色黑得像陰天。“說話,什麼壽禮?”

 邵剛從未見過老爺發這麼大的火,就連五少爺死的時候都沒這麼生氣,此刻嚇的他說話都不利索了。跪在地上結結巴巴地說“回老爺,昨日三少爺,哦,不,那妖物送來的盒子,已經送去給老夫人了。”

 祁天盛一腳踹在邵剛頭上,“狗東西,昨天的事你他孃的今天才說,盒子裡面裝的是什麼?”

 “老爺,您先消消氣,我看盒子裡面裝的是一件玉佩和一枚玉扳指,想著那妖物好心,是用來討老夫人歡心就送去了。”

 咚咚咚咚,像是木棍敲擊地面的聲音,又夾雜著腳步聲,越來越近,一聲淒厲的哭喊劃破了晴空,“盛兒,那妖物,那妖物,啊,那妖物拿你爹的玉扳指來給我做壽禮,還有你弟弟的玉佩,啊啊啊,這玉扳指你爹下葬時戴在手上的,那妖物怎麼會有?”

 一聽到這裡,祁天盛立刻提著藏於桌下的刀急衝衝趕到門外,一邊走一邊破口大罵,“狗玩意兒,祁羽嵐你個狗崽子。”

 門外祁羽嵐聽見動靜,臉上有了一抹笑意;“祁老爺,你可算來了。”

 “祁羽嵐,你他孃的就是妖物。說,我爹的扳指怎麼會在你手中?”看著祁羽嵐這張臉,祁天盛只覺得惡寒,兩年多沒見,這人變得更加邪性了。若說兩年前祁羽嵐還算只羊羔的話,現在的祁羽嵐就算只狼。

 “什麼,祁羽嵐?我可不應該姓祁吧,您忘了嗎,我爹是劉大善人,哦,對了,你害的我家家破人亡,讓我爹死無葬身之地,我怎能讓你爹死的安眠呢,小爺我親手刨開你爹的墳,掰斷他的手指,取出來的。”

 祁羽嵐轉過身面向圍過來看熱鬧的人,道;“這祁天盛不是我爹,他本是慈格縣一破落戶,早年讀過書,也曾考取過功名,奈何生性愚笨,也沒什麼名堂,大家可聽過諸葛陽寫冤狀,戲中多冤屈,悲慘撼天地。在那慈格縣,有對親兄弟,兄叫祁天盛,弟叫祁地靈。家中徒四壁,不肯思長進。劉家公子蘇,家住桐言城,德才世無雙,科舉創佳績,奉旨當縣丞。日夜趕程急,天黑欲住宿,借投祁家房。其母見官印,設計害我父,拋屍賀水旁。本是古戲本,誰料現世真。”

 “妖物,你不要信口雌黃。你.....”

 祁天盛話還沒有說完,就被剛剛繞道身後的劉閎時砍斷了腳筋,劉閎時戴了頂草帽,看不清面目,迅速混入人群,已經看不到人了。

 祁天盛像一條被打斷腿的狗,無力的癱坐在地上,嘴裡有氣無力地發出呻吟聲。剛趕來的祁老夫人見到這一幕,嚇的直接從臺階上滾下來。

 “老賊,你說我信口雌黃,你敢說我是你親生兒子?不是吧,只不過是因為你那好弟弟,你那好弟弟原先跟著道士學過藝,能掐會算,還會看風水。殺了我爹後,說我是什麼破命格,殺不得,殺了招致禍患,要好好養著,哦,那可憐的五弟不就是你那親弟弟的兒子嗎?你可真喜歡給人當爹呀。”

 祁羽嵐轉過身面向身後圍觀的人,道:“想來各位都聽聞過,說是我殺了祁家五公子,其實是因為,我和五公子並非祁天盛所出,祁天盛想借我的手殺了五公子,為何?因為祁天盛的弟弟祁地靈,為了祈求祁家繁榮昌盛,遷祖墳,挪祖宅,在前朝戰場士兵埋葬的地方修宅子,極邪之地,佈局詭異,壓亡魂,攝怨氣,養惡靈,以祁家直系血親血肉餵養,以求祁家繁榮昌盛。多年來,一直用祁天盛大兒子血肉餵養,大兒子被惡靈吃幹抹淨後還需要一個血親,祁天盛這個老賊不願意再送去自己兒子,就打起老五的主意,可祁地靈只有這一個兒子,又怎會願意?不如讓我害死老五,順理成章,還一舉兩得。祁天盛,你說,是與不是?”

 癱坐在地上的祁天盛此時臉上青一塊紅一塊,自己苦心經營這麼多年,到頭來是一場空。只能怨憤的說到:“狗崽子,不該留你命的。”

 祁羽嵐蹲下,用扇子挑起祁天盛的一縷頭髮,轉呀轉,待頭髮轉緊後使勁一扯,疼的祁天盛發出呲呲的聲音。“我也不該留你命。”祁羽嵐微微側身,道:“老賊,我要讓你身敗名裂。你當真覺得你善人當久了就是真善良了。”

 說罷,一把將祁天盛推倒在地,道:“各位,平日裡這老賊看著好像是個大善人,設學堂,施米糧。可知為何,緣其殺孽太重。殺了我父親後自覺當官撈的好處多,卻難以脫身,便謀議找了個替罪羔羊,大家可知鄰省縣丞劉蘇,就是十九年前因貪汙,苛捐雜稅,搜刮民脂民膏被處死的劉蘇。那人便是他們找的替罪羔羊。這老賊原有一妻子,喚作金巧仙,甚是美麗動人,生有一子便是大公子。祁天盛假稱自己是劉蘇的師爺,金巧仙是劉蘇的妻子,途中遇匪,劉蘇身亡,碰巧見了一個長得極像我爹的男子,那男人名叫祝三平,隻身一人,見其可憐便收留了所謂的師爺等人,這老賊趁機慫恿祝三平假裝是劉蘇前去上任,自己可以幫他處理政事,讓祝三平平步青雲,夜晚又讓金巧仙爬上了祝三平的床,纏綿一夜後祝三平再難拒絕,一行人就這樣頂名上任。那祝三平大字不識,官府裡的是都是祁天盛在打理,祝三平只需和金巧仙日日纏綿,又找了三四個女子恩愛繾綣,哪管這師爺是怎麼一點點捲走錢財。一個月後,老賊帶著金巧仙走了,只留下那替罪羔羊被秋後問斬。半路上嫌棄金巧仙不潔,直接一包鶴頂紅,送她上西天。老賊,你認不認?”

 “我母親在家苦等多日無音信,前來找尋,奈何山高路遠,最後等來了朝廷的誅九族,我那時尚在襁褓,被母親帶來尋親,祁地靈一句好命格讓我撿回來了一條命。為了報答他的不殺之恩,我便把他做成人彘,泡在酒中,今日,祁府所用的酒都是用你弟弟泡出來的。老賊,好喝嗎?”

 一聽到這話,老太太差點暈死過去,祁羽嵐見狀,趕忙制止,道:“老太婆,別暈呀,你別忘了,你當初親手殺了我父親的,拋屍荒野,我呢,是找不到你父親的墳了,不過,我找到你丈夫的墳了。我就鞭屍了幾百下,打的都成灰了。好了,你現在可以暈了。”

 癱坐在地上的祁天盛此刻已老淚縱橫了:“妖怪,你手段太狠了。”此刻他說話已經顫抖了,“你是怎麼、怎麼知道的?我以前待你不薄,你放過我的孩子們。”

 聽到這裡,祁羽嵐冷笑一聲:“待我不薄是因為你那好弟弟說我命好,養著能帶來好運,不養就招致禍患,可是四書五經,騎射摔跤我哪一樣學過,你生怕我學好了,空有個三少爺的名,可我在祁府是誰都可以欺負的。我怎麼知道?你自己親口告訴我的,你自己下黃泉就想通了。”說罷,從衣袖中抽出匕首,結果了老賊的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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