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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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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嬤嬤出來潑水, 看見周晗像後面有鬼追著一樣神色驚恐一瘸一拐地向著這邊跑過來, 心裡道了句晦氣,扭頭就要去關門。

 周晗在後面喊:“秦嬤嬤,秦嬤嬤,莫要關門!”

 好歹當了這麼多年的鄰居, 周晗也是秦嬤嬤看著長大的, 秦嬤嬤回過頭來,“周郎君還有事?”

 周晗略整了整儀容, 走到秦嬤嬤面前道:“嬤嬤,我想進去見一見崔夫人與漪漪, 有些事情,還是當面說清楚得好。”

 待人都到了花廳,周晗才滿面羞愧地道:“昨日之事是我做得不對, 還望夫人與漪漪不要怪罪。”

 說罷頓了頓,期盼地看向崔桓玉道:“桓玉, 漪漪怎麼沒來?”

 崔桓玉淡淡道:“她有事, 有什麼話你同我與母親商量便是。”

 周晗踟躕著說不出口,崔桓玉冷聲道:“我明白了,週二哥,你是想來退婚?”

 千言萬語,最終周晗只嘆道:“是我對不住漪漪,桓玉, 崔夫人, 待會兒我會讓人將婚書送過來,聘禮……聘禮我們周家也不會要了, 就當是給漪漪的補償。”

 “漪漪是個好姑娘, 這件事裡她完全沒有錯, 只是我……我懦弱無能,身有殘疾,配不上她,請夫人恕罪。”

 說完躬身深深一揖,一瘸一拐地走了出去。

 周晗走後,沈漪漪才抱著安安從後堂走了出來。

 崔夫人擔憂地看向沈漪漪,崔桓玉皺了皺眉,剛想說什麼,沈漪漪便開口道:“姨母,表哥,我都聽到了。”

 她搖頭笑了笑,“沒事,過不成便不成吧,咱們也不能強求別人不是?”

 她坐到崔桓玉對側,安安看見表叔,小手立馬向著表叔伸去,她還不會爬,最近才學會翻身,就在母親的懷裡扭來扭去,沈漪漪無奈,只好把安安遞過去,讓她和表叔親近親近。

 安安表達喜歡的方式就是對著人的臉一頓啃,一到表叔懷裡就哼唧著往崔桓玉臉上湊過去,崔桓玉一愣,旋即三人忍不住異口同聲笑了出來,適才那稍顯濃重的氣氛便歡快了許多。

 “我們安安真乖。”

 崔桓玉用帕子擦了擦安安嘴角的口水,從懷裡拿出一隻竹蜻蜓遞過去逗著安安,安安好奇地玩耍著很乖巧。

 崔夫人觀察著沈漪漪的神色,似乎並無不妥,這才略鬆了一口氣,好在相處的時日不多,就是這事情發生的太過突然,怪叫人氣的。

 “漪漪,那齊王世子昨日是怎麼跟你說的,他何時會離開?”崔夫人問。

 崔桓玉也看向沈漪漪。

 沈漪漪哄女兒哄的口乾舌燥,喝了口茶道:“他說過幾日就會離開。”

 崔夫人表示懷疑,比起周晗,她還是更擔心魏玹。

 早晨魏玹倒是很有禮貌地敲門進來,說想看看安安,崔夫人便是想攔也不好攔,畢竟是親生父親,只能讓他進來。

 誰知她就去膳房做個飯的功夫,他竟就拿著一捆柴禾在院子劈柴了,下人攔都攔不住!

 崔夫人臉上表現出擔憂的神色,崔桓玉同樣是眉頭緊鎖,沈漪漪放下茶盞,語氣無比堅定,“姨母,表哥,你們放心,無論如何,我也不會讓他有機會搶走安安。”

 沈漪漪認為,她與魏玹,已是破鏡不能重圓,而魏玹眼下之所以還賴著不肯走,一定見搶她不成便又生一計想搶走安安。

 每次看見安安,眼睛都快長在了女兒身上,當初他千方百計為的就是留下安安,如今她九死一生,好不容易從身上掉下這麼一塊金貴的肉,豈容他人奪走?

 總之,她會不惜一切代價,魏玹看女兒可以,想把人搶走,那就從她屍身上踏過去!

 *

 魏玹換了件新衣,又仔細聞了聞,確定身上沒有汗味,才去了崔府。

 比起昨夜,今日的他進步神速,抱著安安已是十分從容。

 安安剛才在表叔懷中玩了好一會兒竹蜻蜓,這會兒已是困得不行,眼皮子上下打架。

 魏玹一邊哄女兒睡,等小翠出去的時候,面無表情地將小搖床中的那隻竹蜻蜓捏碎塞進了衣袖中。

 沈漪漪留著小翠在一旁侍候,她則去了耳房對賬本,不想與魏玹相對無言。

 突然隔壁傳來“咚”的一聲輕響,沈漪漪心一跳,趕忙扔了賬本跑過去。

 裡間,對上沈漪漪緊張的眼神,魏玹抱歉地笑了笑,“適才我正逗著安安,不知怎麼的,安安腳一踢將這些東西都給踢下來了。”

 說著指了指地上,沈漪漪低頭一看,地上躺著一隻從中間碎成兩半的五彩泥人與竹蜻蜓,泥人正巧壓在竹蜻蜓上,把竹蜻蜓兩隻精巧的翅膀也給壓了個粉碎。

 魏玹將那隻竹蜻蜓撿起來,若無其事地問:“這玩具昨日我沒見到,是安安的新玩具?”

 幸好地上鋪著氈毯,沒把安安給吵醒嚇著,沈漪漪坐到一側去,把搖床從魏玹眼前移到自己面前道:“時辰差不多了,你走吧。”

 魏玹眼中閃過一抹失落,但他還是將地上那塊五彩泥人也給拾了起來,“這泥人也碎了,我便一併帶出去了。”他走到沈漪漪面前,看著她秀美卻無絲毫波動的側臉,低聲說。

 “隨你。”沈漪漪看也不看,把紗帳落了下去。

 魏玹又瞥了一眼那搖床,手中攥著泥人與竹蜻蜓走了出去。

 到了下午,沈漪漪午憩剛起來,就見小翠過來稟告,說是隔壁那位郎君又過來了。

 “隔壁?”沈漪漪詫異。

 “是啊,姑娘還不知道嗎,那位郎君不知用了什麼法子,明明昨日我看著還是許家老小在裡頭住著,剛剛出去一看,可嚇壞奴婢了,竟是人去樓空,早就換成那位郎君和他的那些扈從在裡頭住著了!”

 魏玹進來時,沈漪漪臉色很不好看,“你又來做什麼?不是一天就看一次女兒嗎?”

 魏玹到她面前坐下,默默地將手中兩隻嶄新的竹蜻蜓放到案几上,“安安的竹蜻蜓壞了,我怕她沒有玩具玩不開心,回去給她做了兩隻新的。”

 “你……別生氣。”

 安安在榻上和小翠玩布老虎,看見好看的叔叔過來,忙從小翠懷中掙扎著要爬出來咿咿呀呀,聽那語氣像是著急喊著魏玹過去陪她玩。

 魏玹就笑了,“安安叫我。”拎著竹蜻蜓便過去陪安安了。

 安安沒見過上面雕刻著這麼精美花紋的竹蜻蜓,一時被吸引住了,大大的鳳眼緊緊地瞅著竹蜻蜓上刻的花裡胡哨的紋路。

 魏玹將安安抱到懷裡,含笑溫柔地給女兒講解道:“這叫折枝桃花,你娘平日最喜歡的花樣,《詩》中有一首歌謠,‘桃之夭夭,灼灼其華’……”

 沈漪漪鬱悶地看著魏玹給安安從桃花講到孔融讓梨,再從孔融讓梨講到孟母三遷……

 她想說安安能聽懂嗎你給她講這個?偏偏安安還歪著小腦袋一副認真聽講的模樣,時不時跟著“啊吧啊吧”兩句,似乎她真聽得懂似的。

 沈漪漪:“……”

 此後幾日,魏玹一大早會來崔府砍柴,而後回去換衣,再來陪安安玩耍。

 下午他會帶小玩具過來,有時是他親手捏的泥人,有時是一隻雕刻成鷹隼模樣的骨哨,有時乾脆就是一串草葉編成的草螞蚱,安安喜歡得了不得,連表叔從外面託人給她買回來的胖瓷娃娃都不愛抱著玩兒了,只要魏玹一過來,她就像膏藥一樣賴著爬到魏玹身上扒都扒不下來。

 若是沈漪漪將她強行抱下來,急了她還會嚎啕大哭。

 真不愧是親父女,一樣地無賴!

 改日,魏玹又重新做了架搖床送過來,對沈漪漪道:“原先那搖床,等安安再大些就小了,安安在裡面玩耍不開,而且榫卯也不結實,前幾日我沒怎麼用力按了按,發現能夠晃動,這是我連夜做的。”

 搖床用的是上好的紫檀木,上面塗的漆早已乾透沒了味道,前後左右都用花紋雕刻了一副畫,看左邊的那副,似乎是孟母三遷?

 沈漪漪不動聲色地瞥了一眼魏玹滿是劃痕的指尖,天天做這些玩意兒,他是準備以後做木匠嗎?

 她沒說什麼,不過下午魏玹再來的時候,發現沈漪漪已經將原先那張搖床給換成他做的那張了。

 ……

 轉眼就過去了四五日,崔家與周家的婚事退得悄無聲息,興許也是這個緣故,這次倒是沒人敢在兩家門前再嚼舌根子了。

 這日正好是七月初七七夕節,蘇州每年都會有廟會,廟會多半是少男少女結伴遊玩,沈漪漪沒什麼興趣,一整日都是在家裡陪著崔夫人說話,或是看安安逗安安。

 到晚上時,崔夫人還問她要不要出去逛一逛,沈漪漪哄孩子哄的頭昏腦脹,捏捏眉心道:“不去了,今日有些累,想早些休息。”

 待回了房間,剛把安安餵飽了哄睡著,外面小翠忽然走進來,看臉色有些著急,“姑娘,曹娘子遣人過來,說是絹行了出了點事情,讓您過去看看!”

 蕭氏初來蘇州時就是在曹娘子的店中做了繡娘,後來還是經由曹娘子牽線才嫁給了沈固做妾。

 沈家敗落之後曹娘子無處可去,在家相夫教子了三四年,一年前魏玹陪沈漪漪回蘇州時幫她贖回了沈家的產業,吉祥手中有錢,便將沈家店鋪中得力的管事掌櫃全部花重金召回,曹娘子得以繼續掌管絹行。

 沈家的產業如今都在沈漪漪的姑姑沈氏過繼來的那個孩子手中眼下那青年已改名為沈耀。

 沈氏雖愚昧怯懦,但不敢惹是生非,沈耀更是通曉其中情理與利害,知道如果沒有表姐沈漪漪就沒有他的今日,故而無意得知表姐回到蘇州並盤下兩間鋪子之後,特意將曹娘子送了過去替她打理店鋪,平日裡也囑託鄉里與縣官,給表姐好行個方便。

 有什麼事情是連曹娘子都解決不了的?

 沈漪漪看看搖床裡的安安,小傢伙吃飽喝足後睡得正香,一時半會兒應當也醒不過來,便託崔夫人暫時照看著安安,與小翠出了門去。

 絹行鋪子在西市一條繁華的街道上,因今夜沒有宵禁,鋪子便從晌午開市之後一直開到了現在。

 華燈初上,大街人來人往,車水馬龍,遊人絡繹不絕,因昨日剛下過一場雨,夜晚涼爽的風吹在人的臉上倒讓人感覺不到絲毫的悶熱。

 沈漪漪擔心鋪子便抄了一條近路,沒來得及欣賞夏夜蘇州的繁華燈會,到鋪子的時候曹娘子正站在賬臺前算賬本,店中留了三個夥計各自在為來店中的幾位小娘子講解。

 “曹姑姑,可是出什麼事了?”沈漪漪走上前,低聲道。

 曹娘子趕緊出來,指著賬臺旁的三隻大箱子道:“姑娘你看看,適才有幾個魁梧的漢子抬著這幾隻箱子便進來了,說是咱們訂的貨,我這開啟一看,箱子裡都是今年上好的蜀錦,咱們店何時訂過這般名貴的布匹!誰知道那群人死活就說是給咱們姑娘,撂下箱子就走了,我就想問問姑娘,莫不是姑娘前些時日自個兒訂的忘了告訴我?”

 小翠上去把箱子掀開,只見箱子中整整齊齊地擺放著數十匹精美繁複的蜀錦,不消仔細辨認,只需打眼一看便能被那錦緞上灼目的光輝給吸引了去,知曉這絕對是舉世難得的好料子。

 周圍頓時響起一陣此起彼伏的驚歎聲,有無意瞧見的小娘子興沖沖地跑來詢問,“曹娘子,這匹錦緞多少銀子?我買了!”

 至少一百兩,沈漪漪看了幾眼,卻對曹娘子搖搖頭。

 聽說曹娘子不賣,小娘子們又討價還價了一番,最後怏怏離去。

 “姑娘,您看這如何處理?”曹娘子請示。

 沈漪漪沉聲道:“先別賣,叫夥計抬到後堂去,明日自會有人來領。”

 曹娘子端詳著自家女家主這神情,就估摸著她許是知道些什麼,爽快應下。

 沈漪漪戴上冪籬,準備打道回府找某人算賬。

 好巧不巧,不用她去尋,出門的時候就發現那人在門口站著等她,見她視線望過來,魏玹衝她微微一笑。

 養了些時日的傷,他的膚色白皙了不少,人也清瘦許多,明月皎皎,愈發襯著他的笑容清俊卓然,衣袂飄飄,彷彿是這繁鬧的世間中誤落凡塵的白衣仙人。

 可惜了,他這幅皮囊之下的黑心肝沈漪漪早就見識過了,旁的小娘子興許他這麼一笑再拿溫言軟語一鬨什麼都拋之了腦後,然而沈漪漪孩子都有了,才不會被他這張臉那麼輕易地再給騙了!

 “你搬過來的東西,我什麼都不會要,統統都搬走,現在就去搬!”

 她顯見是發怒了,兩道彎彎的柳眉都豎了起來,杏眼怒視著他。

 魏玹笑容就收了收。

 吉祥見事情不妙,趕緊笑呵呵地從沈漪漪身旁走過去,進了絹行內。

 沈漪漪詫異地看了魏玹幾眼,既然事情解決了,她轉身就走。

 “漪漪,我有話對你說。”魏玹突然說道。

 “我沒空。”

 沈漪漪頭也不回。

 “是關於安安。”魏玹又道。

 沈漪漪就頓住了步子。

 安安是他的女兒,他關心也實屬尋常,對於女兒的教養,的確該提早說清楚了,免得他日後有以此為藉口來和他搶安安。

 兩人走到了一處幽靜的小巷子,小翠與紀乾等人都在巷口把守著,沒有人會進來打擾。

 “有什麼話,你直說便是。”沈漪漪神色冷淡,一副公事公辦的模樣。

 魏玹挪動了步子,向沈漪漪走來。

 沈漪漪側對著他,他離得原來越近,她免不了下意識地往後倒退,瞪大眼睛道:“你做什麼?你,你不許再往前了,你……”

 顯然她的話並沒什麼威懾力,很快後背就撞到牆上,魏玹成功地堵住她,先低頭深深嗅了一口她身上的甜香,繼而坦誠地道:“漪漪,是我讓人把蜀錦都抬到你的絹行中,將你哄騙出來的。”

 沈漪漪臉上露出羞怒的表情,用力推在他的胸口上。

 魏玹順勢握住她的纖纖柔荑,貼在自己的心口上,“漪漪,從前種種,皆是我之過錯,往後我必然不會再欺瞞算計於你,再給我一次機會好不好,我不想失去安安,更不想……失去你。”

 “放手。”

 沈漪漪推了兩下沒有推開,冷冷道:“魏雲卿,你堂堂齊王世子,也會這般死纏爛打,還要不要臉?我早就和你說得清清楚楚,你我再無可能,你想看女兒,我給你看了,因我並非如你一般是冷心絕情之人,倘若你想利用我安安來逼迫我原諒你,向你妥協,那我告訴你,絕不可能!這世上的坑,我跌進去一次便夠了!

 “讓開!”

 她的拳頭狠狠砸在魏玹身上,魏玹卻還是將她擁進懷裡,緊緊摟著不肯放手,啞聲道:“你便當我不要臉罷,我這一生就是個錯誤,被錯誤地生下來,錯誤地長大,直到遇見你,是你要我有了牽掛。”

 “我知道我做了許多錯事,傷了你的心,我不該明知你不願,還算計你有了身孕,我只是怕,怕你得知你父親慘死的真相之後會離我而去,因我知曉你性情剛烈不屈,除了這個法子,我實在沒有別的辦法。”

 “我也曾真心想給你自由,可是我發現我做不到,在戰場之上,我險些死於延力之手,每每到撐不住之時,我心裡一直在幻想等我活下去回來找到你,你會原諒我,我們兩個可以再回到過去。”

 感覺她的身子在輕輕顫抖,他慢慢鬆開她,她果然流了淚,他心疼地為她抿去眼角的淚,“漪漪,你對我,是有情的,對嗎?你與我在一起,也會有歡娛之時,做不得假,安安年紀還小,他不能沒有父親,我是她的生父,我會給她優渥安穩的生活,讓她成為齊王府的掌上明珠。”

 “再給我一次機會,好不好?”

 “我給我過你機會的,”沈漪漪哽咽道:“魏雲卿,我給過你機會啊……是你自己不要,在雲陽,你說過會對我一生一世地好,再也不會欺騙算計我,可是那些誓言,你騙我之時又記得多少?”

 “你可以騙我一次,便可以再騙我第二次、第三次,但人生能有幾次後悔、重來的機會?已經破碎的鏡子,即使復原也無法再恢復完美無缺。”

 有人有情飲水飽,即使再不如意亦能甘之如飴。

 她不要過那樣的日子,那都是騙人的!與其期盼著一個男人能夠好好愛惜她,她還是選擇相信自己。

 錯過了,便是錯過了,沒有誰可以例外。

 “這一次,放手吧,”她輕輕推開他的手,“找個喜歡你的女子娶她為妻,對她好,讓她好好為你療傷,很快你就會把我忘記。”

 “你是安安的親生父親,我不會阻攔你來看她,離開之後,你若得空一年可以來看她幾次,可你若是想搶走她,那我便與你拼命。”

 沈漪漪徹底越過他,“今日之後,便離開罷,不要再為你我徒增憂擾。”

 她走了。

 沒有絲毫留戀。

 每一次,她都不會放下步子去等他。

 他看似是兩人之間的主導者,其實從來都不是,正因為沒有辦法掌控她的心,所以才妄想透過掌控她的身體來強留她。

 不知過了多久,人已經走得很遠很遠了,幽靜的夜空中忽而傳來一陣輕盈的“吡呲”聲。

 繼而響起人們持續不斷的驚歎、歡呼,“好漂亮,好美啊!也不知是誰放的這煙花?”

 “一定是哪個有錢的郎君想以此來討喜歡的小娘子歡心吧!”

 魏玹抬起頭,漆黑的鳳眸靜靜地望著無垠的星空。

 絢麗的煙花在空中炸開,綻放。

 美則美矣,美到極致,卻也是他們消逝之時。

 他垂下頭,胸口慢慢湧來一股劇痛,他劇烈地咳嗽著,痛到表情扭曲,用帕子顫抖地捂著唇,巷口的吉祥等人見狀趕緊來扶。

 魏玹揮開眾人,轉過身去。

 帕子拿開,微弱的燈光之下,帕子上赫然是一片漆黑的血漬。

 他神情淡淡地,將染了血的帕子收入袖中。

 作者有話說:

 狗子即將小命不保,我覺著我快把狗子寫成篩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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