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曠的馬路頓時變得有些擁擠, 未熄火的引擎聲還在不斷作響, 一群人相互對視,這場面有種說不出的詭異。
跟著裘東強來的馬仔這會兒正愣愣地看著突然出現的女人,那會兒得知這麼個訊息時,他們只當是有個不知死活的娘們兒來找茬, 可這會兒見到人了之後, 這想法卻是又猛然拐彎,好色的目光直勾勾地看著眼前的女人, 心裡不禁驚歎道:這是哪兒來的颯女,長得也太標誌了吧?
“你就是那晚給我打電話的?”不遠處, 坐在摩托車上的男人目光凜冽地盯著金韻,倒不像是手下那群毛頭小子一樣,看著個美女就走不動道。
此時顧經年縱使再蠢也明白, 眼前的這群人是金韻叫來的,而他亦是如此。
少年的視線自那道光出來之後, 便沒能從金韻的身上移開。
顧經年怔怔地看著金韻, 看著她這副與往日裡截然相反的扮相,心跳以不可遏制的速率不斷跳動。
流線型的重金屬摩托極為炫酷,女人的身材是這般纖細,坐在摩托上略顯嬌小,緊身的衣服將曼妙的身材勾勒地愈發性感,透著說不出的火辣, 是顧經年這個年紀從未見識過的。
喉嚨有些乾燥, 顧經年的視線微深,一股說不清的躁動在心中不斷翻騰。
他能感受到, 四周那些虎視眈眈的目光, 一瞬間, 沒由來的佔有慾讓他忍不住想要靠近金韻,站在她的身邊。
離譜,又荒唐。
“時間不早了,趕緊比完,我還有事要辦。”金韻說著,姿態高傲且淡然,一邊撥弄著頭髮,一邊側頭看著站在不遠處的顧經年,眼神多了兩分深意。
吵鬧紛亂的人群中,兩人四目相對,空氣中隱隱有曖昧的火花在閃動。
那雙好看的桃花眼極為灼熱,熱到幾乎要將顧經年融化在那雙眼眸中。
他下意識地想要躲,可身體卻像是受了蠱惑一般,呆呆地站在原地,任由她不斷灼燒著他的身體,和靈魂。
裘東強不是沒察覺到兩人之間那不清不楚的關係,這會兒抽到一半的煙直接丟在了地上,碾去星火的同時又憤憤地盯著不遠處的兩人,心想這秀恩愛倒是都秀到他眼皮子底下來了,真當他裘東強是個小丑?
“怎麼比,你說。”裘東強的目光落在金韻的摩托上,識貨人一眼就看出是專業的傢伙。
“就按你們道上的規矩,繞山一圈,生死不論。”金韻開口,原是熱鬧的場面頓時安靜了下來。
生死不論。
顧經年微微皺眉,總覺得有什麼不好的事情要發生。
所以……他們這是準備比賽?比的還是摩托?
心頭不由得一慌,顧經年隱隱能知道,金韻這麼做究竟是為了什麼。
可她分明沒必要做這麼危險的事情。
“看來,你倒是做了不少功課。”裘東強微微眯眼,手心不知為何竟是出了一陣熱汗。
“自然,免得到時候有人不服。”金韻輕笑一聲,帶著兩分挑釁。
一群小弟驀地又火了起來,劍拔弩張的氣氛頓時四溢,連帶著空氣都變得格外緊張,張牙舞爪地就想要動手。
見此,顧經年下意識地往金韻的方向擋了擋,冰冷且富含警告的視線狠狠地瞪著一群人,嚇得那幾個小弟微微一愣。
金韻瞧著站在自己身前的男孩,那清瘦的身軀極其筆直,不見絲毫退縮,就像是孤戰一群猛獸的野狼崽,無畏且顧勇,讓金韻忍不住想要摸一摸他的頭。
裘東強微微吐了口氣,目光在兩人身上停留片刻。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只聽他聲音微啞地開口:“好,那邊按照底下的規矩,繞山一圈,生死不論。只要你今天贏了我,我便不會再去尋這小子和他媽的麻煩,但你若是輸了,顧行風的賬,我要十倍算在你的頭上。”
顧經年瞳孔微縮,看著裘東強的眼神極其狠厲,“欺人太甚。”
“誒,你怎麼說話的呢?你這女的自己打電話上門挑釁的,強哥願意比這場賽就已經算是給你們面子了,你怎麼還不知好歹的呢?”裘東強的馬仔又忍不住跳了出來維護自己的大哥。
這筆交易無疑是不公平的,金韻作為商人,最不容許自己吃虧。
可此時此刻,而卻是勾唇一笑,淡然地應道:“可以,就按你說的。”
十倍,對她來說也不過只是個小數目。
而她,更不可能會輸。
聽到回應的顧經年猛然轉頭,一臉震驚地看著身後的金韻,咬牙低聲道:“你瘋了?!”
金韻的神色不變,淺笑著挑了挑眉。
顧經年知道,她是認真的。
可這未免也太瘋狂了!他以前關注過新聞,這條盤山公路每年都會有飆車黨在這兒比賽,也死過幾個人,而金韻現在的行為,無疑是把自己置於最危險的境地。
“金韻,你在想什麼?!我沒要求你做到這種地步!”顧經年知道金韻沒瘋,可是他快瘋了。
“當時我只是請求你讓顧行風在我世界你消失,你分明已經做到了,沒必要再這樣,你現在是在玩兒命你知道嗎?!”
少年很激動,與印象裡總是鎮定清冷的模樣截然相反。
微顫的瞳孔,震怒的眼神,以及脖頸處幾乎快要崩出來的青筋,一切都昭示著此時的他有多麼的氣惱。
可在金韻看來,這樣的少年才顯得有些人味。
金韻並沒有開口,拿起原先放在一旁的頭盔便準備要戴上。
顧經年見狀,連忙上前一把拽住了她的手腕,死死地盯著她說:“回去吧,你不是說要想和我上床嗎?我們現在就去,今天晚上我隨你怎麼折騰。”
男孩的發言是這般大膽,大膽到讓金韻都忍不住在心裡吹了陣口哨。
“隨我怎麼折騰?”金韻反問,語氣富含深意。
向來青澀且矜貴的少年已渾然不顧自己剛剛說出來的這番話有多麼荒唐,他的腦子已然是沒有理智可言,只是想要帶著金韻離開,離開這個危險的地方。
“對,只要我們現在就走。”顧經年說著,聲音連帶著他握著金韻的手都有些微微發抖。
金韻垂眉,似是察覺到了他的緊張與害怕,心裡回想起有好幾次,自己帶著當時的男友去摩托場地比賽的場景,那時他們臉上的表情似乎各個都很興奮,與他此時的模樣大相徑庭。
恍惚間,胸腔有些熱,也越發有些興奮。
“顧經年。”金韻開口,從顧經年的掌心裡抽回自己的手,然後將頭盔給戴上,在少年惶恐擔憂的神色之下,伸手摸了摸他的頭。
“乖,等我回來。”
女人的聲音隔著頭盔傳來,帶著些許沉悶。
顧經年愣在原地,等反應過來的時候,金韻已然是啟動了摩托,緩緩開到了起跑線上的位置。
昏暗的燈光,喧囂的人群。
她纖瘦苗條的身影坐在摩托上,在漆黑的夜晚裡依舊閃耀地要命。
震耳欲聾的引擎聲‘嗡嗡’作響,兩輛摩托並排停在起跑線上的位置,紛紛擰著車把手蓄勢待發。
隨著充當裁判的馬仔一聲令下,兩輛摩托一如離弦般衝向了公路深處,伴隨著一陣吵鬧消失在視野中,唯能看見兩盞紅色的燈,越來越越遠。
……
因高速而刮過的風極其勁猛,金韻低壓著上身,擰著油門的手卻不見絲毫鬆懈。
兩輛車前後交織,不相上下,極為焦灼。
這條公路盤山而行,雖說寬闊但卻又不少拐彎,一個不留神就有喪命的危險。
但玩摩托的人最是喜歡追求刺激,這種把命摁在死亡之門面前挑釁死神的行為是他們最愛的,金韻也不遑多讓。
風聲呼嘯而過,裘東強以微弱的優勢頂在了金韻身前,可他卻不敢有絲毫鬆懈。
跑路是有技巧的,頂配的摩托在速度上不會有太大的差距,剩下只能玩技巧。
每一次轉彎的張弛都有可能會導致最後比賽的輸贏。
裘東強之前是專業的賽車手,也跑過不少國際賽事,可即使是這樣,面對這個看起來沒多少斤兩的女人,他的神經竟是沒法有半分鬆懈。
儘管目前的局勢看起來他似是佔據上風,可裘東強卻知道,這個女人是專業的,甚至有頂尖的水平。
每次拐彎的速度把控都極其精準,緊咬著他車屁股後面,沒拉開一絲差距。
頭盔下的裘東強不免滲出一層熱汗,眉頭緊皺,總有種隱隱的不安。
半山腰處是一個大彎,玩摩托的人都清楚,當初在這個彎上,死過兩個人。
裘東強緊盯著眼前的馬路,漆黑的環境讓他不免有些害怕。
好歹都是三十好幾的人了,早就已經不像年輕時那般膽大。
急彎之處,男人下意識地鬆了點油門。
可就在這個時候,原先緊跟在他車後的女人卻是速度不減,直接衝過他身邊朝著前方加速而上——
裘東強瞪大了眼睛,瞳孔處閃過一絲驚恐。
那可是個急彎!以這個速度,怕不是會直接衝出圍欄?!
心跳漏了一拍。
這女人是不要命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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