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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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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他媽懂什麼?”

 樓道里迴響著餘嘉智的怒吼, 顧經年被推地往後踉蹌兩步, 目光深沉地盯著眼前的餘嘉智。

 “顧經年,你以為你是誰?”餘嘉智的雙目猩紅,此時瞪著眼前的顧經年,雙眼中的怨恨幾乎快要滿溢位來。

 “金韻談過的男人一雙手都數不過來, 我勸你別在我這邊耀武揚威, 沒過多久她就倦了,屆時你打哪兒來就給我回哪兒去!”

 即使面對餘嘉智這般挑釁的話, 顧經年的神色看起來也沒有什麼變化,那雙漆黑的瞳孔顯得過於冷靜了些, 冷靜到讓餘嘉智甚至覺得自己就像是一個小丑,在無能地原地跳腳。

 “那你呢?既然你這麼信誓旦旦地說出這番話,現在又在擔心什麼?”顧經年冷靜地開口反問。

 餘嘉智微微一哽, 落在身側的雙手不自覺地緊握成拳。

 片刻後,嘴角一勾, 卻是不帶半分暖意。

 “我是不擔心, 該擔心的應該是你吧?不然你上來找我做什麼?不就是想問金韻和我哥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像是找到了可以反制的點,此時的餘嘉智打開了原先半闔的房門,此時屋內的陳設也完全落入了顧經年的眼底。

 過於乾淨整潔的房間,與餘嘉智性格截然相反的佈局風格,屋子雖說收拾地很乾淨,但卻毫無人氣, 就像是一間不曾有人住過的臥室。

 幾乎是第一時間, 顧經年便意識到,這並非是餘嘉智的房間, 應該是他那位, 去世的哥哥——餘嘉輝的房間。

 目光陡然暗了下來, 只見餘嘉智轉身朝著房間內走去,在走至書桌前,將那原是合在桌面上的相框給拿了起來,重新立在書桌上。

 “我哥和金韻從小就是一起長大的,青梅竹馬,懂嗎?若不是那場意外,我哥和金韻說不定早就結婚了!明明都是要訂親的……”

 餘嘉智說著,低頭看著那略顯陳舊的相框,語氣帶著兩分說不出的傷感。

 顧經年並沒有踏入這個房間,心裡也明白,那段經歷確實是自己所無法觸及的,想必在餘嘉智的心裡,與他那位哥哥之間的回憶也是他人無法侵犯的過往。

 視線落在那張書桌上,小小的相框令他有些看不清細節,卻也隱約能夠看見那照片裡的三個人,一對年輕的少年少女,還有站在中間的小孩,雖然他看不清幾人臉上的表情,卻也能感受到其樂融融的氛圍,讓人眼痠。

 “當年那場車禍,我哥是為了救她,才陪了一條命。”說到這裡,餘嘉智拽著相框的手愈發收緊,手背青筋凸起,昭示著他此時的心情是有多麼猙獰。

 “她金韻始終欠我們餘家一條命,怎麼敢……怎麼敢就這麼心安理得地,拋下我哥,去追尋什麼狗屁的真愛!”

 餘嘉智清瘦的身軀微顫,顧經年看著眼前少年的背影,喉結忍不住上下一滾,一股莫名地疼惜油然而生,不是因為眼前的餘嘉智,而是因為金韻。

 “你不覺得你這樣的想法很自私嗎?拿過去的事情不斷去綁架現在的她,你覺得這樣公平嗎?”顧經年的聲音微冷。

 “公平?你有什麼資格來和我說公平?那當年我哥為了救她而死就公平了嗎?她心安理得地活下來成為金宇集團的老總在這裡縱情享樂,我哥英年早逝,這就算公平了嗎?!”餘嘉智猛然回頭,大聲反問著站在門外的顧經年。

 “你怎麼就能認為金韻是‘心安理得’?怎麼就能否認她失去雙親後靠自己拼搏到現在的成績就是‘縱情享樂’?餘嘉智,你爺爺包括你父母都放下了的事情,為什麼你還執拗在這裡?”

 走廊的光線略顯昏暗,與屋內那暖黃色的燈光截然相反,可偏偏這間溫暖的房子就像是一個牢籠,將站在屋內的餘嘉智牢牢地困在其中。

 少年咬牙切齒地瞪著眼前的顧經年,“閉嘴!我們之間的事情輪不到你一個外人來插嘴!”

 聽到這句話,顧經年心裡不免也開始有些窩火,隨之勾了勾嘴角,像是看穿了他隱藏的心思,淡淡地出聲反問:“餘嘉智,你到底是因為你哥不肯放過金韻,還是因為你自己?”

 幾乎是話音剛落的瞬間,站在原地的少年猛然瞪大了眼睛,眼神裡閃過一絲錯愕。

 “餘嘉智,你不覺得,你現在的這個樣子,挺醜惡的嗎?藉著你哥哥的名義,到頭來不過是為了掩飾自己的私慾。”顧經年冷漠地開口,卻是極為毒辣地揭穿了他深藏在心底的辛秘。

 像是被人戳中了什麼,餘嘉智一如被踩住尾巴的貓,快步上前拽住了顧經年的衣領,隨之啞聲質問道:“你說什麼?!”

 顧經年見狀,冷笑一聲,淡淡地吐出一句話:“你,喜歡金韻吧?”

 ……

 書房裡格外安靜,書桌旁,安神香正不疾不徐地燃燒著,牽出一縷長長的雲煙。

 空氣中,淡淡的檀香混合著清冽的茶味讓人心安,書桌上,方正的棋盤畫著楚河漢界,圓潤的棋子在棋盤上錯落有致,兩人間的對弈瞧著是這般平和,可仔細看這棋盤上的佈局,卻是殺機重重。

 餘宏民一手盤著柺杖,一手下著棋,瞧著金韻的招式,心裡也不免感嘆道:這孩子,果真是個成大事的人。殺伐果斷,有勇有謀,日後必定大有一番作為。

 不過就以她目前來看,已然是極其出色的人了,與她那位爹相比,怕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

 當年金韻的父親在商圈裡也是膾炙人口的人才,眾人皆認為他必能造就一番輝煌,卻沒想到這命運弄人。

 那場車禍,確實不僅僅只是簡單的意外,官司打了整整兩年,經過一系列複雜的蒐證之後,最終的兇手判下無期徒刑。一切都是利益牽扯起的因緣,有利益在的地方,就有人心,有人心在的地方,就有黑暗。

 餘宏民一直都知道,自己大孫子對金韻的心思,但更清楚,那會兒的金韻並沒把心放在他那倒黴的大孫子身上。

 當初兩人在一起是眾望所歸,至於這其中有多少真情實感,怕是也只有當事人知道。

 不過他老頭子倒是清楚,嘉輝是真的喜歡她,否則也不會拖著自己這孱弱的身子去救金韻,結果把自己給搭了進去。

 這一切都是命,只能說是造化弄人。

 金韻痛失父母,而他們餘家也死了一個繼承人,他們是受了無妄之災,金家又何嘗不是?

 當年說沒恨也不可能,但這麼多年過去了,所有人都明白,金韻也是那個受害者,是嘉輝自己就算搭上命也要上去救人的,後來真死了,也怪不了誰。

 至於嘉智……

 餘宏民想到這,微微嘆了口氣,似是對他這小孫子的未來有些一籌莫展。

 “小韻啊,嘉智還是個孩子,今日他的話,你可別放在心上。”餘宏民說著,語氣裡帶著勸慰。

 金韻自顧自下著棋,臉上的神色未變,嘴裡的語氣淡然且恭敬:“餘爺爺不必擔心,我並未放在心上,更何況,嘉智說的那番話也不是假的。”

 “嘉智從小就喜歡黏著你和嘉輝,他性子急,腦子也不太聰明,小時候這外人吶,便常常喜歡拿他和哥哥比,本以為兄弟兩人會生出間隙,沒想到嘉智啊就是崇拜他哥哥。如今他最崇拜的人死了,心裡這股鬱氣消不了,也屬實正常。”餘宏民說著,雖說剛剛在餐桌上並未給餘嘉智留情面,但這會兒在金韻面前卻還是忍不住替自己孫子說起了話,“你別聽剛剛嘉智嘴上是這麼說,但他打從心裡還是認你這個姐姐的,只不過可能是因為見你帶了人過來,想起了往日的事兒,於是說話便衝了些。”

 金韻的神情未變,可手上的招式卻是越來越激進,讓餘宏民這位老棋手都有些招架不住。

 “小顧那孩子,雖說還年輕,但性子看著沉穩大氣,又如此有才能,日後伴你左右也定能輔助你一二。”餘宏民說著,對顧經年似是極為看好,“小韻,雖說當年的車禍,你父母雙亡,嘉輝當年救了你,從那以後你便也是我們餘家人的孩子,你和小顧好好的,我和你伯父伯母便也就放心了。”

 安靜的書房裡迴盪著餘宏民進退有素的語調,老人家以往總是沉默寡言,言簡意賅,這會兒說話不停兜著圈子,怕也是有難能開口的事兒要託付。

 金韻聽著,再次棋進一步,“餘爺爺有什麼話不妨直說。”

 餘宏民半斂的眼皮微顫,隨之淡淡地嘆了一口氣,幾秒後才像是操碎了心一般,說道:“小韻,我知道,你已經不欠咱們餘傢什麼了,嘉智這孩子,我是明白的,性子直率天真,卻不像他哥是個做生意的料。我這歲數了,終有一天要走的,心裡最惦記的,也就只有這個混賬孫子,還有餘家的東宏了。”

 至此,‘啪嗒’一聲,終棋已下,棋局既定。

 將軍。

 餘宏民看著書桌上的棋盤,便再沒說話。

 金韻緩緩收回手,隨之啟唇道:“餘爺爺且放心,在能力範圍之內的,我自是可以護著您的心血,也能保住他。”

 “但嘉智到底是個成年人了,不管是什麼,都得清楚‘分寸’二字。”

 人的忍耐到底還是有極限的,她對餘嘉智確實有超出尋常的寬容,不僅是因為當年的事,也是因為這麼多年來相識的感情。

 但她自己也不確定,這種‘寬容’能延續到什麼時候,畢竟經歷過生死之後,她的這顆心便硬了許多,或許有朝一日會真的不念舊情也說不定。

 聽到金韻的這一席話,餘宏民的心便放下了好些。

 他知道金韻是個言出必行的孩子,既然這麼說了,只要餘嘉智不作什麼妖,日後就算不能大富大貴,許是真發生了些什麼,也能衣食無憂了。

 微微鬆了一口氣,至此一顆懸掛在高位的心也緩緩放下,此時看著書桌上的棋盤便笑了笑,隨之不著痕跡地轉移話題道:“你這丫頭,棋技倒是越來越好了,我人老了可就打不過咯。”

 “餘爺爺承讓了……”

 金韻剛開口,門外的走廊裡卻是傳來傭人焦急地叫喊聲——

 “不好啦不好啦!少爺和人打起來了!”

 此話一出,坐在書房裡的兩人同時變了臉色,而另一頭正坐在客廳裡的餘家夫婦也猛然站了起來,一臉震驚地看著急急忙忙跑來通告的傭人:

 “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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