Q大新來的研究生在學校裡火了。
學校公共論壇上倒處都是有關於他的言論, 雖說這新來的研究生神出鬼沒, 頗有兩分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味道,但是有關於他的言論卻時常遊走在Q大的學生中。
要仔細說來,這新來的研究生還不算是Q大的學生,畢竟錄取通知書都沒發, 入學流程也還沒走, 現實意義上就不是Q大的學生,但訊息一出, 大夥兒便都明白,這人可是比Q大絕多數學生還要牛。
那會兒訊息透出沒多久, Q大里便隱約有言論說,他們學校出了一個碩博連讀的人,只是這訊息屬實有些震撼, 以至於大夥兒都覺得是個謠言,然而等官方通報一出, 這事兒還因此驚動了數千名學生的朋友圈。
後來開學, 便又陸續有傳言透出,說這研究生已經抵達Q大開始和老師做專案了,還有幾張模糊的背影,瞧著屬實有那股風雲人物的味道。
【所以,這個新來的研究生,就是之前和張馨悅傳緋聞的那個吧?】
【什麼緋聞?這事兒大半年前就已經澄清了好吧?人早就名草有主了, 和張馨悅有半毛錢關係?】
【關注點是在這裡嗎?和張馨悅是閨蜜的人能是什麼簡單的角色?這新來的研究生來頭不小啊!】
【拜託, 難道沒人發現他很帥嗎?長得又帥又聰明成這樣,還有沒有天理?】
【謝邀, 顏值這一趴早就誇過了。】
……
論壇上關於新研究生的談論疊了好幾層, 而作為當事人, 顧經年卻絲毫沒有意識到自己的存在究竟是掀起了怎樣的波瀾,一門心思全都在實驗裡,剩餘的空閒時間便會給金韻打電話。
身體早已經習慣了戴在無名指上的戒指,此時就像是長在了他身體裡一樣,每時每刻都透著顧經年身上的體溫。
戒指很合適,就像是給他量身定做似的,略寬的戒身顯得並不女氣,中間的縫隙裡填充著數顆彩鑽,在陽光下意外地耀眼,甚至還會透著五彩的光。
金韻在美國學的專業就是珠寶設計,顧經年甚至也有想過,這戒指會不會就是金韻親手設計的?
只是雖說心裡這麼妄想著,卻也不敢去找金韻證實,以免顯得自己過於痴心妄想了些。
大年初一那晚,金韻將戒指親手幫他戴上之後,顧經年便再沒有摘下過。一如那晚金韻笑著說的,是被徹徹底底地套住了。
心甘情願,甚至恨不得她能更加霸道一點,將自己直接綁在她的身邊才好。
後來有一次需要做化學實驗,顧經年怕會不小心沾染上化學品導致戒指受損,於是便將它摘了下來,小心存放在自己的包裡,等事後要重新戴上後才猛然注意到,原來在戒指的內圈裡,還刻著一圈英文。
‘belong to Vanessa’
那時的顧經年拿著戒指看了許久,驀地想起了先前無意間,瞥見金韻在一份外文檔案上籤下的名字——
Vanessa
那是她的名字。
胸口極為熾熱,顧經年不敢確認,那句話說的是戒指,還是他這個人。
就像是懷揣著一個偷偷發現的小秘密,每次回味,心頭都免不了翻湧起一陣甜意。
顧經年覺得自己好傻,不過是因為這樣就開心地要命,恨不得直接把心給捧出來遞到金韻的手上。
沒想去找金韻求證,顧經年默默地將這事兒給埋在了心裡,每天都期盼著能趕緊到那一年之約。
以前的他從沒覺得,一年的時間有多漫長,可如今的每時每刻,顧經年都恨不得將時間按下快進鍵,期待著這一年能趕緊過完。
像是生怕金韻冷靜下來之後會半路毀約似的,顧經年每天都像是在掰著手指數日子。分明也不過二十出頭的年紀,卻每時每刻都在想著要和金韻結婚,把自己餘生的日子都盡數交到金韻的手上。
然而一頭熱中的顧經年似乎也不曾明白,冥冥之中,有些事就是註定的。
一如當晚,金韻將戒指緩緩套在顧經年的無名指上一樣。
或許那時候,就已經有了結果,如今急的,好像也就只有顧經年一人。
……
異地戀帶著意料之中的苦澀,卻似乎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麼艱難。
或許對於遙遠的距離來說,安全感就是情感中最強大的雨傘,只要這安全感足夠強烈,任憑大風大浪也淋不著雨,寒不了心。
顧經年每時每刻都將他那寶貝戒指帶著,像是生怕別人不知道他是個有主的,就連一起做實驗的老師都有時候免不了懷疑,顧經年是不是年紀輕輕的就結婚了。
少年長得好看,去到一個新的環境裡也顯得遊刃有餘,再加上小小年紀就有如此成就,還跟著各種博導碩導一起做專案,像是神話一般的存在總會讓人忍不住嚮往。
即使,少年已經有物件的這件事成了公知,但還是免不了有些人經受不住誘惑會想方設法地往顧經年身前湊。
不過每當這種時候,顧經年便總是能恰到好處地保持距離,硬是沒給小妖精半分機會。
滿腦子想的全是——
他現在可是有主的人了,就該恪守本分,這若是被金韻知道了,一氣之下毀約了怎麼辦?他還等著娶她回家呢。
然而,另一頭的金韻沒想過自家小朋友一個人在那兒稀裡糊塗想了這麼多。
自那晚在月光下,金韻同顧經年承諾了那番話之後,對待這段感情的態度也在悄無聲息間有了改變。
她從不喜歡出爾反爾,但凡答應的事情,竭盡全力也會去兌現,因而很多時候,在感情的世界裡,她從不會與人過多承諾些什麼,那晚許是她頭一回做出承諾,也是她頭一回對一個人說‘愛’。
很不可思議,就連她自己都不曾想象過。
但或許是因為那天的月色屬實有點太美,以至於她一時間昏了頭,說出了那番話,甚至到現在心情平復下來之後依舊沒有後悔的心思。
……
夜晚,金韻從公司辦公結束回到公寓,洗漱完的她正在吹頭髮,快要吹乾時便接到了顧經年的影片電話。
手機那頭的顧經年也恰是才洗完澡,脖子處還掛著一條毛巾,帶有水汽的頭髮略顯凌亂地搭在額前,劉海下那雙眼睛出乎意料地明亮。
“剛洗完澡?”少年出聲,溫柔的嗓音和乖巧的表情與白日裡在學校裡的他截然相反。
“嗯,你怎麼不吹頭髮?”金韻輕笑著開口,許是對面的人過於甜了些,以至於每次和他對話,金韻的聲線也會情不自禁地放柔。
“猜到你這會兒應該是剛吹完頭,所以就直接打電話過來了。”顧經年坐在宿舍的椅子上,這會兒一手舉著手機,一邊趴在桌面上,奶呼呼地看著電話那頭的金韻。
不知曾幾何時,顧經年學會了撒嬌的技能,知道這招對金韻特別有用,久而久之在與金韻說話時總免不了會套上這個技能,漸漸地,就好像是被養成了這樣。
嘴裡絮絮叨叨地說著今日所發生的事情,金韻認真地聽著,倒是也不覺得無聊,反而有種說不出的放鬆。
說到一半,顧經年的聲音戛然而止,眼神不免變得有些許深沉。
金韻微微一愣,隨之挑眉詢問道:“怎麼了?”
對方沉默片刻,緊接猝不及防地說了一句:“我們已經一個月沒見面了。”
話音剛落,金韻怔了片刻,待反應過來的時候不免有些失笑。
“是啊,差不多有一個月了。”
顧經年盯著電話那頭金韻鎮定淡然的表情,這會兒心頭一酸,嘴上一時間沒控制住,溜出了一句,“什麼時候能過完一年……”
此話一出,就連顧經年自己也愣了片刻,隨後猛地直起了脊背,表情緊繃,神色嚴肅地開口道:“金韻,我……”
金韻見他一驚一乍的模樣,也能猜出他在怕些什麼,這會兒覺得他可愛得緊。
“你怕什麼?這不是已經過一個月了嗎?快了。”
快個屁!
顧經年忍不住在心裡爆了一句粗口,卻是又默默嘆了一口氣,想他最近倒是越來越沒耐心了。
“抱歉,我只是有些太久沒抱到你了。”顧經年不想在金韻面前表現地很急,可到底還是沒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緒。
金韻看著那頭略顯失落的少年,桃花眼裡閃過一絲快到讓人捕捉不到的情緒。
一個月的時間,確實不短。
自他們戀愛到現在,似乎不曾有這麼久沒見面過。
一通電話打了約四十分鐘,等電話被結束通話的那一刻,偌大的房間又驀地安靜了下來,略顯空寂。
落地窗外,城市的霓虹燈光顯得是這般熱鬧,而少年的話也在此時不斷縈繞在自己的耳邊,這會兒倒是莫名顯得有那麼兩分寂寞了。
眼神微深,也不知過了多久,金韻再次舉起了手機,撥出了一通電話——
“嘉元那邊什麼時候能夠籤的合同?”
聽筒裡傳來了Arley的聲音:“這周。”
金韻的眼神微深,下一刻,櫻粉的嘴唇微掀,“給我訂明天去Q市的機票。”
……
Q大的校園裡有一片巨大的櫻花林,每逢這個時候,盛開的櫻花隨風而落,美得如同藝術家裡的畫,讓人都有種不忍驚擾的感覺。
顧經年特別喜歡這片櫻花林,也曾給金韻發過小影片,說這兒的櫻花很好看。
可再好看終究比不過親眼看見時感受到的震撼。
他想,或許是該讓金韻親眼瞧瞧的,只是他更清楚,最近金韻很忙,就連打電話的時間都少有,怕是等到她有機會過來的那一天,這片櫻花也該落得差不多了。
恰是上課時間,小道上格外地冷清,偶有幾個學生揹著包經過。
一陣春風吹來,夾雜著花草的香味,也掀起了一陣櫻花雨。
顧經年揹著包走在路上,下意識地舉起了戴著戒指的左手,而一片櫻花恰好輕飄飄地落在了顧經年的掌心。
“這櫻花雨,親眼見著,卻是比影片裡要好看。”
身後驀地傳來一陣熟悉到刻骨銘心的聲音。
顧經年渾身一怔,整個人愣在原地,一時間有些沒能相信自己的耳朵。
略顯呆滯地轉過身,那一刻,女人正站在櫻花雨中,穿著淺色的襯衫,含笑著看向他……
又是一陣大風吹來,漫天鳳舞的花瓣繚亂了顧經年的視線。
而他看見金韻抬手,將那被風吹亂的頭髮撥至耳後,露出那張異常好看的臉。
戒指折射出來的光澤在太陽下熠熠生輝,戴在無名指上出乎意料地更加合適。
少年的嘴唇下意識張開,可聲音就像是被掠奪了一樣,竟是說不出一句話。
眼睜睜地看著那個朝思暮唸的女人朝著自己的方向不斷走近,那一刻的顧經年覺得自己好像沒出息極了。
為什麼又想要哭了呢?
金韻抬步走至少年身邊,笑著抬手,用大拇指輕輕捻去了少年眼角那幾乎快要沁出的淚。
“怎麼?我來了不開心?”
幾乎是話音剛落的下一刻,少年猛地抬手,將金韻緊緊摟在了自己懷中,像是要將她嵌在自己的身體裡。
少年低頭,將臉狠狠埋在了女人的肩膀處,將那眼淚也盡數抹上了她脖頸的面板。
櫻花雨下,兩人相依的身影美得一如畫卷,讓旁人都忍不住駐足側目。
“開心,我很開心。”顧經年開口,聲音竟是有那麼兩分顫抖。
“遇見你,是我這輩子最幸運的事情。”
他曾以為,自己是被老天拋棄的那一刻,也不曾奢求過被眷戀。
但如果說,過往所經歷的一切,都是為了遇見她的話,顧經年想,許是再痛再苦,他都是甘願的。
他願意披荊斬棘,願意跋山涉水,願意赴湯蹈火,只是為了抓到那一抹晨出的初陽。
就像是現在,在看見金韻的那一刻,他便覺得,就算是讓他傾盡所有,也不足掛齒。
少年的淚這般滾燙,帶著女人的心,都止不住地顫慄。
耳邊,傳來女人一聲輕笑。
夾雜著無言的寵溺。
是啊,遇見他,或許就是這輩子少有的幸運了。
.
今日的陽光格外好,暖陽透過花瓣的縫隙溫柔地灑在兩人身上。
擁抱中,女人和少年一同戴在無名指上的戒指閃爍著微光,相互映襯,更像是永恆的印記。
事實也是如此。
他們終會結婚,會生子。
會一直像現在一樣,相依相偎,直至雙鬢花白。
……
作者有話說:
正文終於結束啦!
過兩天開始更新番外,下一本:《情意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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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意濃》
文案:
錢妮在高三的時候出了場車禍,身體沒出什麼事兒,唯獨摔了腦子,在後腦勺縫了五針。
許是醫生縫針的速度太慢,讓記憶溜了出去,以至於錢妮醒來之後便覺得自己忘了些什麼事,比如,她好像有個男朋友。
她物件似乎是個地痞流氓,夢裡的他總是穿著一條灰色汗衫背心,踩著一雙廣式人字拖,嘴裡三句不離一個髒話,渾身上下除了臉長得屬實俊俏之外一無是處。
哦對了,他還有個紋身,上面印著的應該是她的名字。
.
大四那年,錢妮在咖啡廳裡打工。
某日店裡突然來了名陌生的客人,穿著一身高定西裝,戴著一副金絲邊框的眼鏡,氣質幽然文雅,談吐間盡顯風韻,瞧著有些斯文敗類的感覺,與夢裡她那個混賬男友截然不同……唯獨那張臉,一模一樣。
男人左手的無名指上,還戴著一款女戒,看著倒是眼熟。
錢妮好奇極了,在偷偷觀察幾日後忍不住向他求證,逮著他問道:
“先生,您四年前是不是泡過一個高三的女學生?”
對方愣了片刻,隨即莞爾一笑,“抱歉,我一直單身。”
錢妮不相信他的鬼話,按照夢裡的細節明裡暗裡求證了多次均是無果。
難不成這世界上真有長得一模一樣的人?
.
再後來,一次的雨夜中,錢妮和那男人意外同時淋雨,沒傘的兩人躲在屋簷之下。
錢妮心想倒黴,一側頭卻恰好瞧見了男人淋溼的白襯衫裡透出的紋身,刻在胸口處。
QN,恰是她的名字。
錢妮瞪大了眼睛,下一刻卻見男人慢條斯理地摘下被雨霧擋住鏡片的眼鏡,露出那雙一如夢裡帶著些許痞氣與野性的雙眸,富有深意地問她:
“你在看什麼?”
錢妮:……
她在看那個騙了她感情還他媽死活不承認的渣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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