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走上前，暗巷裡他拿著手電筒照耀著，他嚴肅聲音說道：“都跟我回警局。”
兩人也只好跟上去。
待到警局，簡單做了下筆錄，周旭哲坐在走廊上，他目光盯著半空，牆上貼著幾個字遵紀守法，眼眸逐漸泛空，直到辦公室傳來一句話。Ｅ
“家人都去世了。”張子涵垂下眼眸，手緊緊擦緊衣袖，她面對這問題選擇從容回答。
警察把這些寫進筆錄，他抬眸輕聲道：“下次別走暗巷了，迷路記得問人。”
張子涵點了點頭，等筆錄結束後，她走出警察局，天空下起了小雪，卻沒見到周旭哲的蹤影。
她看了下手機，已經晚上十點了，嘆氣道：“五百塊一節課真貴，還錯過了，氣死人。”
倏地，有人按著汽車喇叭，張子涵望了過去，陳銘風開著一輛黑色梅德賽斯，他探出半個頭，說：“上車，張子涵。”
張子涵看著副駕駛位置坐著周旭哲，戴著眼罩，雙手搭在腦後，嘴裡還嚼著口香糖，拽裡拽氣的樣子。
她開啟後車位的門，一股濃烈的古龍水撲鼻而來，忍不住打了個噴嚏，吸了吸鼻子，拖著厚重衣服坐了上來。
“怎麼了？”陳銘風開著車，從中控臺拿起了薄荷糖嚼了起來，車內只有咀嚼聲音以及雨刷器刮動的聲音，窗外雪花紛飛著，打在車窗上。
張子涵吃起巧克力，手滑動著手機，刷著朋友圈的動態，倏地，微信傳來一個驗證訊息，好奇點了進去，周旭哲加了她微信了。
她薄唇微微上揚，眼角眉梢帶著笑意。
發的最新動態是：“勿擾。”
陳銘風見兩人不說話，他搖下車窗，一股風吹了進來，雪花夾帶著寒風，既刺骨又寒顫。
“陳銘風，你關上。”張子涵用力咬下一塊巧克力，甜又膩的吧唧咀嚼著。
“誰讓你們不說話的，一天天的事挺多啊，你們還去到警局。”
“別提了。”張子涵坐在後側，看著周旭哲也沒有說一句話，下顎線一直微動，側臉輪廓硬朗深邃，手腕骨清晰突出，食指點著膝蓋。
張子涵納悶著，怎麼突然加我微信了？
待回到小區，張子涵發現家裡大門敞開著，空氣中嗅到一股火鍋味道，電視機開著賊大的聲音。
“我靠，一起去吧，我們去吃火鍋。”陳銘風拉著周旭哲手臂。
“不了。”周旭哲插著褲兜，獨自一人走回冰冷房子，陳銘風走上前硬是把他拉走，並說：“大冬天，你那房子鬼影都沒一隻，你是要把自己凍死在裡面對嗎？”
四人待在家裡，謝曉雪端出一碗粥放在張子涵桌前，那白色的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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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點黑糊粘著，淺嘗了下去，又苦又澀。
她盯著周旭哲，臉上沒有太多表情，一口一個魚丸往嘴裡塞，看來微博的事影響挺大的。
“來，慶祝我們的週週離開那風氣不好的球隊。”陳銘風摁住啤酒罐，食指拉著拉環，反扣，鋁上的白色泡沫慢慢浮出來，他舉起想碰杯。
周旭哲不為所動，他吃完最後一個魚丸就站起身子，臉色陰沉，漆黑的瞳孔彷彿黑洞，沒有一點光澤，嘴唇抿直，他輕描淡寫說了五個字：“謝了，我先走。”
張子涵欲言又止但又不敢說些什麼。
三人看著離去的周旭哲，背影在寒冷冬天多添幾分落寞，雪花落在他頭頂以及黑色衣服，黑與白相撞，有種難以言狀的心情。
張子涵只能在微博不停的反擊黑粉，她能為他做的事也就這些，朋友圈他的那句“勿擾”，她在對話方塊刪了又刪。
周旭哲朋友圈背景圖是楓葉，沒有個性簽名，朋友圈只有過去開心的他發了幾條，全是打球。
次日中午，張子涵走出陽臺，她看著周旭哲陽臺上堆滿了雪，陽光刺眼，雪慢慢融化成水，他好像不在家。
謝曉雪走到她身後，給她戴上毛絨耳套，挽著她胳膊，頭倚在肩膀，輕輕道：“他承受心理還挺好的，你別管他呢，我們去逛街吧，順便找你那個籃球培訓班，退錢。”
張子涵低笑著，他心裡怎麼可能會好，一個桀驁不馴內心又敏感的人，她走出門口看向周旭哲的洋甘菊，佇立卻不折不撓，冬天還真能耐寒。Ｅ
兩人逛了一下午，冬天的夜比想象中要來得早，天色暗沉，空中漂浮伶仃雪花，她一直看著定位卻找不到培訓班。
“子涵，要不…算了吧。”謝曉雪走的喘著氣，一直在巷子裡繞圈。
“奇怪，這培訓班怎麼會辦在這地方，手機定位應該不會出現問題啊。”
張子涵煩躁地食指滑動著螢幕。
倏然，一個聲音細長的聲音像卡磁帶一樣，讓人耳朵癢癢的，“喂！謝曉雪。”
兩人應聲望去，三個女孩倚靠在牆上，其首叼著煙，染著綠頭髮，大冬天穿著超短裙，外表披著毛呢大衣。
謝曉雪一看，她躲在張子涵身後，像躲小貓一樣，她叫囂著：“怎麼樣。”
綠髮女孩往地上扔了一根菸，用力踩了一下，她耳尖通紅，大喊道：“我跟你都是大學同學，你為什麼搶我男朋友？”
張子涵皺眉小聲問：“你啥時候有男朋友了？”
“上次去酒吧，我發現有一個男模很帥，就加了微信，一來二去就熟了，結果那個小白臉甩了我們倆，找了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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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婆。”
謝曉雪瞥了一眼綠髮女孩，她手緊緊捏住衣角，滾動幾下喉結，繼續說：“我當時也不知道是她男朋友，那女孩就把罪推給我。”
張子涵：“……”
綠髮女孩走上前，她咬唇，滾燙的淚水劃過臉頰，哽咽道：“你知道我有多愛他嗎？你為什麼搶他。”
張子涵插嘴道：“他更愛錢吧，不然怎麼傍上大款了。”.
等她說完這句話，忽然，一個粗獷聲音從空中傳來，“張子涵！”
這聲音就是昨晚那幾個追她的人，張子涵扭頭望去，他們從另一邊拐角處走了出來，嘴裡也叼著煙。
“完了，這下大亂鬥。”張子涵拉著謝曉雪的手，四處觀望縫隙中尋找出路，兩隊人圍了上來，她看到一個女生手臂下有空位。
張子涵用力拉緊她的手，不說話能心意相通，兩人跑了起來，結果後面那兩群人爭吵起來。
逃跑中聽到他們在吵：“能讓讓點嗎？大叔。”
“誒，你個小妞，你讓開一下不行嗎。”
張子涵跑進人群中，卻發現身旁謝曉雪迷路在人群中，倏地，一群人也衝了出來，她躲在一輛車的主駕駛位置。
手機螢幕亮了起來，謝曉雪發來一條資訊【我已經跑進商場了，我沒事。】
她摁黑螢幕，兩手扶在車鎖門上，偶爾昂起頭看著那群人，倏然，車門打開了，張子涵躲避不及，被推開瞬間後腦勺落在花壇一角，鼻子被撞的流鼻血。
“誰呀。”張子涵劇烈疼痛著，她抬頭望去：“周旭哲？”，他一身黑色大衣，像極了夜裡的黑騎士。
周旭哲兩眉擰緊，他柔和道：“你沒事吧。”他想伸手去扯開張子涵雙手捂住的鼻子。
張子涵本想說不用了，直到另一邊的車門開啟，施茵茵從副駕駛出來，她抿緊唇矯揉做作的樣子，撲倒在周旭哲懷裡。
“頭…頭暈。”張子涵捏了下脖子，清清嗓音，發嗲的說道。
周旭哲忍不住想笑，很快收起笑臉，他冷聲道：“你鼻血蹭我衣服上了。”
張子涵起身抽開，她仰起頭也看到施茵茵氣急敗壞的樣子，跺著腳眼神惡狠狠。
施茵茵看了下手機，在微信發出對話方塊【怎麼回事，還沒搞定她嗎？】
片刻，對方發來一條資訊【你自己搞吧，這女孩太好運了，每次都能逃掉，還有你自己的事自己搞，債務馬上來了，你看著辦吧。】
施茵茵輕扯唇角，抬頭望著張子涵，緊緊捏住手機。
“沒事吧？”後車位出來一個人，尤寧看著張子涵，任由鼻血往下流。
尤寧用手拍一下週旭哲，說：“趕緊送張小姐去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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