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子涵瞥了一眼，他在給微博的唯一關注發著新年快樂。
坐在同旁也沒收到他的新年快樂，她垂下頭，眼底溢位失落，雙手摁在沙發上，指甲在摳著。
車內壓抑的人只有她一個，卻無人知曉，張子涵偏頭望向窗外，漫天飛舞的雪花，像極了蒲公英，散落著到處卻有他的影子。
為什麼會回到城南市？那是因為他才回去的，她喉嚨間似乎有什麼堵住著，霎時間呼吸變得不順暢。
她咬緊唇，心頭緊縮，滾燙的淚水劃過臉頰，忍住鼻腔的酸意，抬手迅速戴上口罩和鴨舌帽，把帽子壓的低低，慌亂的情緒就沒人看到。
直到目的地到達，張子涵等他下車，才掏出錢來給司機。
司機多嘴多了一句：“你們是情侶嗎？”
張子涵搖頭，吞嚥著口水，她沙啞道：“朋友。”聲音帶著低微哭腔。M.Ι.
“哦好，祝你新年快樂。”司機說。
張子涵吞嚥幾下口水，心頭上湧的那股情緒壓在心裡，帶著格外溫柔笑容：“謝謝，祝你新的一年開開心心。”
她關上車門，看著離去的計程車，轉眼就看到周旭哲背影，正不緊不慢走回小區，低著頭玩手機，大概手機那頭是很重要吧。
看著逐漸遠去的背影，張子涵眨著溼漉的眼睫，她摘下口罩和帽子，冬夜海風拂起秀髮，冷風很硬，海浪聲傳入耳畔，此起彼伏，打在礁石，發出嘩嘩聲響。
她嘴角勾起，喉間發出一陣苦澀，說實話，你在我心裡的位置，連我自己都羨慕。
張子涵站在路邊靜待幾分鐘，斂起惆悵，抬手輕輕拍打臉，鼻子和耳尖凍得通紅，她邁出步伐走回小區。
大概幾分鐘，她看見在家門口附近，有一個身子倚靠在路燈下，身影挺拔，仰頭閉眼，微黃燈光照在他脖頸，黑色衛衣下淺露若隱若現的鎖骨，略顯幾分孤傲。
張子涵原本失落的眸子不禁泛起波瀾，她剛想走出一步，步伐很輕，突然手機鈴聲響了起來。
第一時間沒有接電話，而是望向周旭哲，他睜開眼，岔開的一條腿收了起來，站在原地卻不為所動，眼神漆黑。
口袋鈴聲響個不停，與此同時，周旭哲的手機也響了起來，兩人面面相覷，張子涵垂下眼，從口袋掏出手機，螢幕顯示謝曉雪。
“喂，怎麼了？”張子涵聽出那頭語氣著急，同時也周旭哲也大聲說話，扯著嗓子，“我現在過去。”
張子涵皺眉：“你在警局？”
謝曉雪：“對，你快來。”
張子涵結束通話電話，急忙跑回家裡，拿出車鑰匙，她步子很急，剛要跑出去，被一隻修長的手拉住胳膊，力度很大，被拉扯的動彈不得。
“怎
：
麼了？”她轉頭望著周旭哲鐵青的臉，眼神有著冷漠，他冷聲道：“帶上我。”
“……”張子涵抽開手，不解問道：“我們順路？”
周旭哲沉聲道：“他們都在警局。”
張子涵哦了一聲，她沒想到那通電話是陳銘風打給他，心中淡淡竊喜著，還以為是哪個狐狸精打過來。
兩人走到停車場，她朝著一輛白色的車摁了一下，周旭哲開啟副駕駛的門，卻愣了一下，抬眼看著張子涵。
他舔唇雙眼出神，猶豫幾秒，輕聲道：“你會開車？”
張子涵擰緊細眉，而後舒展眉眼，她故作輕鬆地說：“會。”
“哦。”他毫無保留坐上副駕駛，繫好安全帶，心中卻惴惴不安，輕滾動喉結，拿出手機刷著微信動態。
他在張子涵發的那條朋友圈定住視線，每一個好友都是新年快樂，而她是：“少年沒有烏托邦，心向遠方自明朗。”
“什麼意思。”周旭哲捏緊拳頭，拇指在指腹摩挲著，他關上手機，瞥了一眼張子涵，戴著黑色口罩，長睫毛微眨，幾縷頭髮垂在耳側，手握方向盤的動作熟練。
經過紅綠燈時，兩人望向斑馬線的一對情侶，男孩拉著慪氣的女孩，女孩半蹲在地上，張開雙臂，她撒嬌地求抱抱。
張子涵咬唇，心中泛起陣陣漣漪，看著紅綠燈倒計時板，同時看向男孩，他直接豎抱起女孩，那女孩一臉幸福，男孩也很寵溺地笑了。M.Ι.
車內陷入安靜，兩人無話可言。
她放下車窗，紅燈轉綠，踩下油門，一股寒風湧進車內，溫度一下子降下來，試圖清醒。
周旭哲也沒說什麼，他看著張子涵被風吹起的秀髮，吹到臉頰的頭髮她會抬手往後撩動，動作有幾分酷拽。
到了警局，兩人下車緩慢姿態走了進去，聽到一陣吵鬧聲，而且還有嘶吼打鬧。
待走到門口，謝曉雪正在謾罵一個男生，男生寸頭，戴著口罩，黑色高領毛衣，微低頭，像個認錯的孩子。
張子涵“嘶”了一下，“這男生好像在哪見過？”
“安靜，有話坐下來說。”警察用力拍打桌子，眼神警告，兩人瞬間安靜下來，眼珠子示意他們倆坐下來。
兩人愕然站在門口，一個聲音從走廊傳到耳邊，聲音有些虛弱且無力。
“我在這，週週。”兩人扭頭望去，陳銘風坐在走廊凳子，耷拉眼皮，一臉睡意惺忪的樣子。
“怎麼回事？”周旭哲道。
陳銘風有氣無力的樣子，他抬手，微顫抖著，手上包著紗布，帶著一陣哽咽聲音：“我…我被誤認色狼，然後被打了。”
“哈？”張子涵半蹲到他膝蓋旁，把手放在他的膝蓋輕輕拍打，皺眉道：“
：
你該不會是想非禮誰？”
陳銘風用力扯了嗓子：“我沒有，是在酒吧不小心碰到對方屁股，被人抓住手，他力度很大，把我的手一扭，咔擦一聲骨折了。”
“哦，是嗎？”張子涵半信半疑的語氣睨了他一眼。
三人坐在走廊凳子，靜等辦公室內兩人出來，張子涵掰開巧克力，頭抵在牆上，漫不經心地咀嚼著。
直到兩人出來，警察說：“誤會解開就好了。”同時用手拍了下男生，輕聲道：“下次不要那麼衝動。”
張子涵站了起來，她瞥了一眼男生，那傢伙該不會是？
周旭哲睜開雙眼，看到那男生，他囁嚅動唇想說話，結果男生衝上來就抱著張子涵，聲音在喊著。
“姐，姐。”張子涵嚇得嗆了一下，劇烈咳嗽加上被緊緊擁抱的透不過氣，腰被他擁入懷抱裡，她感到窒息。
眾人一臉懵圈。
周旭哲拉著他的後衣領，用力把他扯出來，眼神狠戾，緊緊攥著，手腕上青筋暴起，他語氣帶著幾分恨意，沉聲道：“秦俊民，你在幹嘛？”
秦俊民看了一眼他，反問道：“你怎麼也在這裡？”
“我們四個都是朋友啊，你又是誰？”謝曉雪白了他一眼，手不停撫摸張子涵後背，咳嗽聲傳遍走廊。
秦俊民一臉詫異望著四人，最後視線落在張子涵，他嘴唇有點顫抖，抬起微顫的手指，激動地說：“姐，你跟他們是朋友啊？那周旭哲為什麼說你是狂熱粉絲？”
張子涵抹了下眼角淚水，眼睛泛紅，目光望了一眼周旭哲，她沒有去解釋，想拉著謝曉雪走，卻被秦俊民衝上去拉著手臂。
“不解釋一下嗎？我很好奇的。”
謝曉雪插嘴道：“你不解釋下，為什麼叫她姐？她跟你很熟悉嗎？這是認親現場嗎？一上來就擁抱。”
秦俊民解釋道：“她很像我姐，擁抱也無所謂對吧。”他走到張子涵跟前，伸出右手握著她的手，彷彿示意和好。
張子涵收回手，勾唇淺笑，輕聲道：“咱們就見過兩次，不大熟。”
“第三次了。”秦俊民辯駁道。
幾人在走廊上歡聲笑語的走著，陳銘風走在周旭哲身旁，他能感受一股冷意，沉下神色，低聲道：“情敵出現了。”
周旭哲皺了下眉，不慢不熱回答道：“跟我有什麼關係？”
陳銘風反駁道：“照剛才這狀況，我敢保證，這傢伙絕對喜歡張子涵。”他拍了下週旭哲肩膀，繼續說：“先假裝認姐，後跟她熟悉，就上位。”
周旭哲愣住腳步，耷拉著面部，抬起眼皮盯著秦俊民，眼神一動不動的，心緒不佳，片刻，他漫不經心地語氣說道：“跟我…一點關係都沒有。”
M.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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