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語棠和楊為瑾的婚事是門當戶對, 兩人沒有什麼感情，只有蘇語棠大學時萌發的暗戀。
她知道楊為瑾沒有想象的那麼喜歡自己，末世前對她這個未婚妻沒有興趣, 只當家族任務，末世後卻是一改常態變得專情起來。
是什麼原因, 蘇語棠比任何人都清楚。
她想, 時間很長, 也許有一天他會真的喜歡上自己。
但沒有人知道，在她受傷昏迷躺在床上的時候, 將病房外的對話聽得清清楚楚。
聽到楊家對她的嫌棄貶低，聽到自己未婚夫的無所謂, 聽到自己唯一的親人想把屬於她的婚約換給妹妹....
每字每句她到現在都記憶猶新。
當她醒來說自己覺醒空間異能後，所有人又變了一副嘴臉，讓她心裡噁心。
她掩藏心事和秘密, 一同往昔地愛著自己的未婚夫, 聽著他一遍一遍地承諾為自己找到十級晶核修復傷口, 她心裡無動於衷，覺得這是他欠自己的。
愛情她可以不要, 但欠她的就應該還。十階晶核拿不出，那就拿其他的東西補償好了。
可是這人現在在妄想什麼？
蘇語棠心裡好笑，那副憐憫的姿態是做給誰看？因為拿不出十階晶核, 所以想要拿婚姻來補償她麼？
他當她蘇語棠是什麼了。
這段婚姻，在她這已經是最廉價的東西。
*
自楊為瑾說出那句話後, 車裡的氣氛就變得無比沉靜，就是話癆的木飛都敏感地察覺到不對勁, 低頭將遊戲機關了靜音。
“語棠？”楊為瑾放在膝蓋上的手不知何時握成了拳頭, 心裡竟變得有些不確信起來。
戚厭也是相當緊張, 僵硬著身體等著蘇語棠的回答。
蘇語棠剝了第二顆糖，看向窗外掠過的廢土，語氣疏冷：“再等等吧，很多事都還沒穩定。”
出乎意料的回答，讓幾人的表情又是一變。
楊為瑾拳頭握響，心裡明白這句話是隱晦地在拒絕。他看向盯著窗外的蘇語棠，在她臉上看不出一點欣喜的表情，並沒有在欲擒故縱，她居然是認真的...
就是因為他沒有兌現承諾給她找到十階晶核麼？
難得他這麼主動，她卻因為一件小事說出這種話氣他，簡直太讓他失望了。
楊為瑾努力平息內心的怒氣，臉上陰沉得嚇人。
“老大，前面的隧洞塌了。”周景明踩下剎車，看著從隧洞裡飛出來的幾隻老鷹大小的蝙蝠，說話的聲音都有點顫。
“倒回去，走另外一條路。”另外一條小道也可以回到Z市，就是繞一點。
小路需要穿過一片森林，再過去有一個村子。天黑前是到不了Z市了，楊為瑾決定帶人去村子裡將就一晚。
這個村子不大，一眼望去大概就十幾戶農家，村子周圍都是荒廢的土地，雜草叢生。
他們走進去才發現裡面的各家各護的房屋居然儲存完好，一點也不像經歷過末世的樣子。
戚厭打起精神，看著周圍的房屋眼裡升起點興趣。他能感應到，這裡有活人，還不止一個。
楊為瑾也覺得怪異，只選擇了靠近村口的一間房子住下。門沒鎖，裡面佈置十分簡單幹淨，像是有人經常打掃的。
“都警惕些，我和木飛去看看周圍情況，其他人留在這裡。”
“我也要去！”蘇語菱急忙跑到楊為瑾身邊，楊為瑾看了一眼蘇語棠，見她沒有什麼表示眸子一冷，帶著蘇語菱和木飛向村子中間走去。
暮色漸合，外面景色慢慢變得模糊起來。不過異能者的視力是極好的，即使在夜裡也能清晰視物。
在房子裡轉了一圈後，戚厭看到前屋桌子上堆了許多吃的，他粗略瞟了幾眼，然後提著一把椅子來到門口坐下，望著天邊濃郁的黑色慢慢放出精神絲向村子各處游去。
幾分鐘後，也不知道看到了什麼場景，他一個沒忍住笑出了聲。
靠在門框邊的蘇語棠不明地看向他，“你笑什麼？”
非禮勿視，戚厭遮蔽那處，扭頭問蘇語棠：“有煙嗎？”
蘇語棠的視線在他鬍子上轉了一圈，疑惑道：“你抽菸不怕鬍子燒起來嗎？”
戚厭摸了摸鬍子，是他大意了，他可沒有原主抽菸不會燒到鬍子的技術，於是改問：“那有口香糖嗎？”
原主煙癮挺大，被人追殺的時候都不忘半路順包煙。
戚厭沒有煙癮，也沒有怎麼抽過煙，但止不住這具身體的渴求，兩天沒抽就覺得嗓子癢得厲害，像有許多螞蟻在裡面爬一樣。
“要什麼味的。”
“呃，橘子味？”
蘇語棠把拿出來的薄荷味重新放進空間，拿出橘子味的遞給他。
“還真有啊。”戚厭抽出一片剝開扔進嘴裡，勉強止了點癢。
周景明看到他在吃東西，心裡不滿：“那誰，沒事做就去燒水，等下大家要用。”
戚厭也想好好洗個澡，精神絲一下收回，起身正要去燒水，突然瞥見村口冒出幾雙綠油油的眼睛。
“這是...狼？”
蘇語棠眯眼，“是變異狗。”
一共三隻變異狗，又高又壯，身上駝著東西並排站在村口直勾勾地看過來，有些滲人。
“你們是什麼人？”一個穿著黑色衛衣牛仔褲的少年從變異狗身後走出，懷裡還抱著一個洋娃娃？
“你又是什麼人？”戚厭笑問。
少年帶著變異狗走過來，周景明往房子裡退，引來少年一眼鄙視。
少年走到戚厭面前，三隻變異狗像騎士一樣守在他的身後。
“不管你們是誰，馬上離開村子，不然我讓大黃它們咬你。”少年雖比戚厭矮，但是很有氣勢，一雙漆黑的眸子更是有著狼一樣的兇狠。
戚厭想吹個泡泡，但轉瞬想到了自己的鬍子，將口香糖重新捲回去，對著少年說了句毫不相干的話：“男十三，女七，三幼，二老，對嗎？”
少年眼裡驚懼，死死地盯著戚厭：“你們到底什麼人？”
“我們啊，路過借住的。”戚厭向他遞出一片口香糖，挑眉道：“哥哥請你的。”
少年沒有接，只對他說：“只能借住一晚。”
“好....”的。
話沒說完，少年身後的變異狗突然衝著村子裡狂叫，駝著東西像獵豹一樣奔了出去。少年也是臉色一變，惡狠狠地瞪了戚厭一眼跟著向裡跑去。
“他怎麼了？”
“不知道，我們也去看看吧。”戚厭不急不慢地向村子裡走，才走十幾步就聽到一陣孩子的哭聲，聽上去還挺慘的。
等他們走近後，就看到蘇語菱衣服凌亂地從一個房子裡跑出來，緊接著是同樣衣服不整的楊為瑾，身後還跟著一條變異狗。
楊為瑾的腳步看上去有些虛浮，身子不穩地躲避著變異狗的追咬，明顯吃力。
“小包子，你沒事吧？”少年在房子外焦急地喊著，一個四五歲的小女孩哭著從房子裡走出來，跑到少年身邊指著蘇語菱和楊為瑾告狀：“桑宜哥哥，他們把我的小紅花全弄壞了！”
檢查她身上沒有傷，桑宜放心下來，把懷裡的洋娃娃遞給她安慰道：“沒事，改天哥哥再去給你摘。”
和楊為瑾分開的木飛聽到動靜也從其他地方趕過來，看到被變異狗攻擊得無力招架的老大立馬上前幫忙。
那變異狗也是聰明，見打不過木飛撒腿就跑，一點也不戀戰。
楊為瑾渾身無力，被木飛扶在一旁坐下，這會兒村子裡所有人都拿著火把出來了，竟然和戚厭說的分毫不差。
除去少年，村子裡的人總共二十人，十三個男性，七個女性，其中有兩個老人和三個小孩。
這些人面色紅潤，穿著乾淨得體，讓人有種回到末世前的感覺。
在火把照耀下，這一片立馬亮堂起來，也夠大家看清兩個衣服凌亂的人，不用想就知道兩人之前發生了什麼。
戚厭側頭看了看身邊站著的人，見她沒有難過也沒有氣惱，心情十分愉悅。
這會兒蘇語菱已經冷靜下來，看到蘇語棠後就哭著想撲過來，一根冰錐插在她的腳邊，當場將她的哭聲止住。
“姐、姐姐，你別誤會，我和楊大哥....”都這樣了蘇語菱還不忘為自己的愛情“拼搏”，瞧她一臉羞色，捂住崩掉了幾顆紐扣的胸口，咬唇道：“姐姐你別怪楊大哥，我們之間還是清白的....”
這句話如果忽略掉她脖子間的痕跡，唇上被咬破的傷口，也許會更有說服力。
蘇語棠還沒有表示，楊為瑾就已經被蘇語菱欲蓋彌彰的話給氣到了。
他整理了一下衣服，推開木飛的攙扶腳步不穩地走過來，眼裡裝著深情和自責：“語棠，請你相信我，我也不知道怎麼會這樣，但我保證，我絕對沒有背叛你，我心裡愛的一直都是你啊....”
蘇語菱在一旁委屈，將胸口捂得更緊，彎下脖頸將周圍的痕跡清楚展現，帶著抽泣聲道：“姐姐，楊大哥愛的是你，你別在意我也不用顧及我，我....我沒事的。”
村民們看得一愣一愣的，原來這兩人還不是男女朋友啊。
有人站出來好心解釋：“女娃，他們應該是沾上鴛鴦花的花粉了，這花啊不僅會讓人異能暫時喪失異能，還會讓人出現幻覺，可厲害得嘞。”
經那人一說，楊為瑾就想到那擺滿一屋子的豔麗花朵，當下有了藉口：“語棠，我....”
“不管怎樣，你也不能對不起我妹妹，我們的婚約就此解除吧。”蘇語棠說得輕快，沒有一點不捨。
她冷清的面容讓楊為瑾有種錯覺，似乎她從來沒有愛過自己一樣。可怎麼會...
楊為瑾慌亂想要去抓她的手解釋，蘇語棠後退幾步，語氣疏遠：“還想要兩家情分的話，請自重。”
“姐姐，都是我的錯，你別怪楊大哥...”蘇語菱心裡樂壞了，真是老天都在幫她。
楊為瑾垂頭，火光跳躍在他的臉上，忽明忽暗，一時看不清他的神色。
場面安靜一會兒，他艱難開口：“你是認真的嗎？就因為這麼個誤會？”
“誒，隊長這是說的什麼話。”戚厭擋在蘇語棠面前，雙手抱胸，視線來回在楊為瑾和蘇語菱之間轉，輕笑道：“不管是什麼原因，你們大庭廣眾之下已難證清白，她們又是兩姐妹，你還想一下抱倆，共享齊人之福不成。”
“隊長，人家語菱姑娘也不差，你要真眼睛一閉把這事掀過去了，人家以後怎麼過啊，別人背地又會怎麼說她，以後她又怎麼面對自己的姐姐？做男人嘛，最要緊的是擔當，別吃著碗裡看著鍋裡，沾了外面的腥又想回家從良，那就真成了渣男了。”
一段話戚厭說得都不帶喘氣的，就算楊為瑾和蘇語菱真沒有做到最後那一步，現在再怎麼狡辯也無濟於事，反而會讓大家覺得他就是戚厭那番話說的那樣，是個渣男。
其實末世來臨後，一個男人身邊圍繞著幾個女人已經是尋常事，就是那些異能強大的女異能者，也有養著小白臉的。
齊人之福在末世普遍得不能再普遍。
但蘇家兩姐妹一個是雙系，一個是稀有的治癒系，隨便拎出一個都能遭到各基地瘋搶，將其奉為座上賓，除非被人下了蠱，否則誰會和別人分享自己的男人。
就是蘇語菱再愛慕楊為瑾，她想的也一直是將人搶過來，從來沒有想過要分享。
蘇語棠更不用說了，驕傲如她，強大如她，一個男人而已，丟了就丟了，再找個貼心點的就是。
戚厭扭頭衝蘇語棠眨眨眼：我就很貼心啊，要不考慮考慮？
蘇語棠別過頭，身上一陣惡寒。
大男人賣萌什麼的，真是不忍直視。
“這大鬍子說的對，做男人早有擔當，可要對人家女娃負責啊。”村子裡的人末世後都沒有出過遠門，不知道外面的現象，思想又保守，都紛紛為蘇語菱說話，讓楊為瑾負責。
遲遲才趕來的周景明三言兩語聽了個大概，看到蘇語菱的樣子頓時神情哀痛，還沒有說出來的愛意一下就胎死腹中。
“隊長，是個男人就敢作敢當吧，別讓小菱難過。”周景明走過來拍了拍楊為瑾的肩頭，小聲勸說：“我知道你愛副團長，但事已至此，副團長眼裡又容不得沙子，多解釋也無用啊。”
人人都在勸楊為瑾放下婚約，責怪他自己犯下了錯，可是卻沒有人注意到蘇語棠眼裡事不關己的冷漠。
“呵呵。”楊為瑾低笑一聲，沒想到他居然被騙了。
到現在他還有些不可置信，當初蘇語棠救自己的場景還歷歷在目，即使渾身是血也要將他就出去的人，愛他至深不顧性命的人，居然說不愛就不愛了。
既然這樣，那他也沒有什麼好挽留的了。
“語棠，這件事是我不對，回去我們就解除婚約。”楊為瑾滿臉愧欠，又拉過蘇語菱道：“我會和語菱訂婚，你也不要因為這件事對她存有偏見，要怪就怪我。我希望我們兩家還能像以前一樣，也希望我們之間還能做朋友。”
戚厭早就站在了蘇語棠身邊，一個勁兒地死盯著她手上的戒指。
蘇語棠被盯著渾身不自在，在楊為瑾說完後她立馬摘下手上的戒指遞給他：“自然還是朋友，別忘了我們是一個隊伍的。”
“謝謝。”楊為瑾接過戒指，眼神晦澀不明。
這場戲唱完，戚厭內心舒暢，盯著蘇語棠的眼神更為炙熱。
蘇語棠冷冰冰地朝他遞了一眼，眼裡警告。
“咳。”戚厭乾咳一聲，轉移視線看向村民們：“各位，今晚我們想在這裡借住一晚，明早就走，可以嗎？”
他一說話，桑宜像狼一樣的眼神就看了過來，他微微朝少年一笑，奈何鬍子過於茂盛，少年看不見。
村民們雖然知道世道變了，村子裡也有人變成了喪屍，他們經歷過恐懼害怕，經歷過生離死別，也經歷過同樣來借住的人最後想搶走他們的糧食...
但再次面臨這種情況，以他們淳樸的性子還是想能幫到別人就幫，不過就是借住一晚上而已，沒有什麼的。
他們的不反對反而讓戚厭堅信，這個村子這裡的村民都沒有那麼簡單。
也是，都末世第三年了，這裡還像個世外桃源一樣，沒有一樣底牌都是做不到的。
直到散場，桑宜都還緊緊地盯著戚厭，搞得戚厭都不由摸上了自己的臉，暗道難不成是自己長得太嚇人了？
村子裡的秘密暫時不知，戚厭也沒有真心想打探。
回去的路上氛圍頗為尷尬，大概只有戚厭和蘇語棠像什麼都沒有發生一樣，一個回去後就喜滋滋地去燒水，一個則如之前一樣靠在門邊發呆。
等楊為瑾安慰好蘇語菱出來，身上的衣服已經換了一套，看到門邊的蘇語棠，他猶豫一下走過去：“語棠，雖然我們不再是未婚夫妻，但十階晶核我一定會為你找到，你不要擔心。”
蘇語棠回頭淡淡看了他一眼，點頭“嗯”了一聲，便又回過頭去仰望已經徹底黑下來的夜空。
楊為瑾有些難堪，轉身在桌上拿了點吃的就回了房間。
廚房裡燒火燒得滿頭大汗的戚厭拎著衣服領口使勁扇風，實在熱得不行地撩起衣服下襬擦著臉上的汗，走出去對門口的人道：“小姐姐，水燒好了，快來洗澡。”
話落，一根拇指粗細的冰稜子直面而來，戚厭閃身躲過，委屈道：“又不是讓你和我洗...”
刷刷——
接連三根冰稜子插在他身後的磚牆上，戚厭：… …
蘇語棠面無表情從他身邊走過，走進廚房看到沸騰得冒泡的水沉默一會兒，還不待她叫周景明來放水，大鬍子就提著一個塑膠桶過來邀功道：“冷水在這兒呢，你等等，我幫你倒進浴桶裡去。”
房子裡沒有浴室，只能在靠近廚房的窄小房間裡用浴桶。
戚厭倒了冷水又去舀熱水，忙得不亦樂乎。
最後不僅沒有得到一句謝謝，還差點被門夾到鼻樑。
戚厭心有餘悸地站在小房間門口，暗戳戳地想多站一會兒，不想一根冰稜子穿透了門板，裡面傳來隱含怒氣的聲音：“站遠點。”
“哦。”戚厭撓了撓鬍子，站在房子外面露憂愁，婚約是解除了，但還是有點難追啊。
房間裡點著蠟燭，泡在浴桶裡的蘇語棠正沉浸在放鬆的環境中，突然頭頂傳來的“吱吱聲”，她身體一僵，慢慢抬頭望去，一隻體積龐大的老鼠正趴在橫樑上啃著木頭，碎屑有些飄落下來，正好落在浴桶中。
蘇語棠差點叫出來，即使泡在熱水裡也止不住她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連喪屍都不怕的她在這刻好像見到了什麼可怕的怪物，甚至都不敢用異能攻擊，就怕那老鼠受到驚嚇掉下來，如果掉到浴桶裡....
“言、言七...”蘇語棠手腳發軟，她看到上面的老鼠朝她看過來了，一雙紅色的眼睛正緊緊地盯著她，彷彿下一秒就要撲下來一樣。
她顫聲喊著門外的人，從浴桶裡慢慢起身，從空間拿了一條浴巾包裹住自己，正要一腳跨出去，橫樑上的老鼠突然躬起背做出了俯衝姿勢。
“言七！”蘇語棠一腳跨出浴桶直奔房門，同一時刻房門被人踢開，她一頭撞上了門口的人影。
在老鼠飛衝下來時，戚厭攬著蘇語棠調轉身體，抬腳準確無誤地將老鼠踢飛，精神絲隨即而上，一下刺破老鼠腦內的晶核，變異鼠短促地發出一聲慘叫，眨眼間就沒了生息。
“沒事了。”戚厭拍著懷裡顫抖的身體，習慣性地低頭吻了吻她的發頂，這一幕恰好被走出房間的楊為瑾幾人看到。
“你們...”木飛張大嘴巴，急忙捂住自己的嘴，深感自己今天知道的秘密太多了，心裡有些恐慌。
戚厭不滿皺眉，微微側身擋住他們的視線。
這佔有慾...
木飛眼裡興奮：兄弟你這牆角撬得是不是有點早，人家婚約還沒解除呢！天啊，這麼勁爆的八卦，等回到基地一定要拉上柯航講上三天三夜！
蘇語棠身上只裹了一條溼漉漉的浴巾，埋頭在男人的胸口低低喘氣，等她情緒穩定下來後立馬推開面前的人，大大方方地說了一聲“謝謝”，然後繞過他一點也不扭捏地進了睡覺的房間。
只有戚厭看著她不自然的步伐瞭然於心地笑了笑，也不理會其他人，獨自進了小房間關門，就著浴桶裡的水隨便沖洗了幾下。
這一晚上，每個人的內心都不平靜。
戚厭更是輾轉反側，時不時地溢位一聲笑，讓同屋的木飛有些毛骨悚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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