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徽感覺這次比上次好受了些，起碼躺床上睡一夜醒來時，渾身散架的情況少了些。
從寄宿之家樓上下來時，她深深預感自己這段時間都不會好過。
這次的期中考核要持續很久，隔三差五就有考核專案，她欠下來的訓練債也多，天天訓練加考核，真是要老命了。
不過她還能堅持。謝徽還是對未來抱有希望的，畢竟趙迎那邊已經確定她會加入軍學管會研究組的天賦人才培訓班，就等著作戰組那邊人才招募結束後研究組開班，她就能去那邊了。
培訓班參加完，她就不信以她出色的學識和理解力，還拿不到一個朔川的機甲工程系推薦信。
再忍忍，只需要再忍忍。
“最近幹嘛呢？考核怎麼樣？”
謝徽一下樓，就看到鄺凌坐在餐廳吃包子。
看到鄺凌她條件反射地堵得慌，低聲回答他：“訓練。”
“訓練？”鄺凌一臉皮笑肉不笑的模樣，謝徽有沒有訓練他還不清楚？最近訓練室查詢系統剛開放，他一直在查班裡學生的訓練記錄，10小時訓練室謝徽一次都沒進過，他之前還不相信，想著謝徽萬一真是想挑戰自己去了5小時訓練室呢，結果5小時訓練室也沒她名字。
訓練室都沒進過，她訓的哪門子練？
鄺凌也不拆穿她，一邊吃包子一邊繼續問：“期中考核的專案都考得怎麼樣？”
期中考核專案很多，所有專案的成績會在全部考核專案結束後，跟總成績一起統計公佈出來，所以他目前也拿不到謝徽的單項考核成績。
但這不重要，謝徽連訓練室都沒去過，成績能高到哪裡去？
“考得……還行。”謝徽終於深深明白做學生的難處，怪不得她以前當老師的時候，一問那些差生考得怎麼樣，差生都會說還行。
說自己考得倍兒好沒人信，考得倍兒差是找著捱罵，那她還能怎麼說，肯定是還行了！
當老師的就是明知故問，煩人，唉！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在罵鄺凌還是罵自己。
鄺凌眉毛一挑，從她心虛地神色裡捕捉到幾分真相：“是麼，那等你鯉魚躍龍門的好成績？”
謝徽頭低下去縮成鵪鶉，不敢接話。
唉。看謝徽膽小的模樣，鄺凌心中就生出一肚子惆悵，這孩子以後可怎麼辦。
他自顧自搖了搖腦袋，想起另外一件事，心裡更發愁：“謝徽，你準備準備，等會兒去教學樓301，軍學管會作戰組的人這幾天在找借讀生們談話。”
“啊？”謝徽一聽，也知道軍學管會的人來，應該是為了作戰組的天才培養計劃來的，但軍學管會不都是暗訪嗎，怎麼還明著找借讀生談話？
況且他們光看看以前的成績，就應該知道沒有和她這種板上釘釘兒的差生談話的必要吧。
“我也不知道今年怎麼回事，反正你去就行了，”鄺凌發愁地捏了捏眉心，“軍學管會可是五大軍校的領導，你去了說話注意點，就算成績不好，該表的誠意還是要表，也要拿出不服輸的精神懂嗎？”
“不拿出能怎麼樣？”謝徽好奇，會被退學嘛？
“不拿出來？”鄺凌嘴角一扯，又覺得謝徽小九九動了，“我聽說軍學管會對不上進的萎靡學生很有一套，懲罰手段也比我給你的機甲先進。”
“沒問題鄺老師，你放心我絕對錶大大的忠心，拿出百分之兩百的自信！”謝徽連忙立正發誓，聲音都有點顫抖。
退學沒問題，但是要懲罰她？
No！絕對不行！
借讀生部教學樓301室。
“我真的特別熱愛單兵這個專業，特別想當單兵，”謝徽坐在椅子上，面對眼前那個穿著板正軍裝，一雙貓眼凌厲盯著她的軍學管會作戰組副組長盛止言，一把鼻涕一把淚，“我努力了很久，就是天賦不夠，一直成績倒數，但我從來沒想過放棄，真的！”
盛止言聽著謝徽的動情闡述，覺得有點噁心，對一旁人道：“……給她點紙巾，擦擦鼻涕。”
“謝謝，”謝徽用力擤了鼻涕，又哭著道，“我最近一直在面壁思過檢討自己，是我太浮躁了，對單兵這個神聖又偉大的專業太不認真了，我才拿不到好成績，這段時間我吃不好睡不好，天天求神拜佛，自我反省，就是希望能調整好自己，能拿出最嶄新的面貌迎接單兵專業的所有挑戰，我也相信我有那個天賦……”
“所以，如果你能入選作戰組單兵培訓班，你是十分樂意來的了？”盛止言努力拿出耐心。
這是例行公事，今年軍學管會作戰組對招募天才單兵的計劃有所調整，採取明察暗訪相結合的方式，梁雨負責暗中挑選有天賦的單兵，他負責明察，把幾大星符合年齡條件的預備軍校的單兵專業學生，還有軍校借讀生部單兵專業的未成年全部找出來，做談話讓他們寫知情同意書，因為每年外界都對軍學管會的單純“暗訪”制度有質疑，覺得他們只照顧了某一部分學生，所以他們才搞了“明察”，和所有學生談話瞭解他們，來給外界一個交代。
但實際上，他們一直認為明察手段對挑選天才單兵沒什麼作用，比如現在，他還得跟一個吊車尾B班借讀生在這耗時間。
“當然了！”謝徽立刻點頭，眼淚又要湧出來，“能加入天才單兵培訓班，是我的榮幸！是我的追求，也是我一生的……”
“讓她簽字。”盛止言面無表情打斷她，對旁邊人道。
旁邊的小軍官拿來一張“天才培訓計劃同意書”，謝徽刷刷刷就簽上了自己的大名。
小軍官把謝徽簽好名的同意書拿給盛止言，盛止言卻連看都不想看一眼，就讓人裝起來了。
明察學生不僅浪費時間，還浪費紙張，要不是走個流程，這種吊車尾借讀生，他還真懶得跟她搭話，讓她簽字。
“好了你可以出去了。”盛止言頭疼地對謝徽道。
“真的嗎？簽了這個同意書是不是就可以進培訓班了？盛老師！我是是真的很喜歡單兵這個專業，也想一輩子為之奮鬥努力，如果可以的話，請您考慮考慮我……”謝徽話還沒說完，就被人“請”了出去。
其實她也不想演到這種程度，可排在她前面進去的好幾個人都是這麼演的，她不演，顯得有點格格不入。
表演結束，謝徽覺得一身輕鬆，走出教學樓，她本想直接去圖書館看書，但一看到光腦訊息，知道馬上還有個專業考核要參加，她瞬間萎了。
沒事沒事，這種煩人的日子總會到頭的。
安慰好自己，謝徽就前往考場。
這次考核考的是射擊。
射擊考試不是人拿著槍對靶子射，而是坐在機甲裡，操控機甲拉弓，射擊遊動靶。
她來之前還想著是不是改天攢個錢也給自己稍微搞臺好的機甲訓練，每次都用免費的破機甲，沒操作盤只能自己用感知力帶動，累個半死，結果一到考場發現，得，不用了。
因為她才知道，其實每個借讀生訓練室用什麼機甲，考核就會用什麼，不能變動。
這是規定。
……
謝徽心累，啥話也沒說，又上了上次機甲越野考核時自己操縱的垃圾機甲。
剛上去一檢查，得，智慧拉桿又被檢修隊用透明膠綁起來了，一拉就斷。
儲物倉裡被她壓扁的礦泉水瓶也還在。
嗯，熟悉的配方，熟悉的味道。
謝徽生無可戀。
“謝徽，你終於來啦。”
謝徽正放空自己，突然聽到機甲艙裡傳來聲音，嚇得一個激靈，一轉頭開啟和副駕駛隔著的小門上的視窗，就對上了梁雨的眼。
“我去……”謝徽一邊拍著過度驚嚇的小心臟一邊問她，“你怎麼來這了？”
梁雨與謝徽隔著一隻鐵門坐在副駕駛位上解釋：“我在借讀生們一般住的別墅區沒蹲到你，所以就來考場碰碰運氣。”
謝徽：……
梁雨特意去蹲謝徽的機甲是有原因的，她知道每個借讀生考試和訓練只能用同一個機甲，上次謝徽參加越野賽拿第一用的是這個機甲，去兩小時訓練室也用的是這個，所以她在想，也許謝徽看起來這麼厲害，也並不全是她自己功勞，畢竟如果她的機甲夠厲害，兩小時訓練室出來不躺擔架還那麼淡定也是有可能的。
況且能在上次越野賽上，順利使用極簡模式並且把效能發揮到最大而不出故障的機甲，本來應該就足夠優秀。
梁雨想知道，謝徽到底是人厲害，還是機甲厲害。
所以她提前鑽進了謝徽的機甲裡研究了一番，但這臺機甲除了破，她也看不出什麼來，不過有的富家子弟為了不露富，也會故意把機甲做破。機甲看起來不行，但一使用就會發現非常好用的情況也有發生，所以梁雨想跟著謝徽參加一場射擊比賽，看看謝徽的這個機甲，到底使用起來怎麼樣。
梁雨看著謝徽，已經開始腦補一個用著最好的機甲卻不想當單兵的嬌滴滴富家小姐的形象了。
“今天你們考射擊吧？你練的怎麼樣？”梁雨又問。
“……練什麼？”謝徽不解問。
梁雨：“……所以這場考試你真打算糊弄？”
“也沒其他辦法啊，我也想不來，但不來還得受懲罰。”謝徽剛說完嘆聲氣，就聽到了集中哨聲。
梁雨：……
她剛想看看謝徽駕駛機甲的模樣，可謝徽很快關上了那道立在中間，她與她能交流的小視窗。
……
哨聲一響說明裁判開始講解規則，這個過程漫長又無聊，所以謝徽準備一邊看書一邊聽考官講解，她關視窗是不想讓人打擾。
“大家聽好了，這次發下去的弓箭有個特點，叫吃硬不吃軟，顯然，意思是弓箭紮在軟體上，是扎不進去無效的，只有紮在硬物上，才能嵌入扎進去，計分，”考官繼續道，“所以我們這次考試的靶子都在對面山尖，都是這些小蟲子，軟體蟲和硬殼蟲，雖然都是圓形但顏色不同，很好區分，它們在地上隨便走動，你們大家只有射中硬殼蟲才算得分，射中軟體不算啊……聽清楚規則了嗎？”
考官話音落下，謝徽擦擦額角的汗，把書籤夾在她看到的那一頁，這才合上書本，準備考核。
考官說射擊靶子都在對面山尖上，所以考試一開始，所有學生先駕駛機甲往有利射擊的地形上跑，謝徽也駕駛機甲動起來。
梁雨看著謝徽的機甲一路飛奔過去，搶在所有人前面拿下最有利射擊的那塊地形，驚歎於她的駕駛機甲速度之快，更驚訝於她的態度，她隔著小門問謝徽：“你選這裡……是想認真比賽了？”
“嗯？這裡涼快。”謝徽不懂她在說什麼，她這垃圾機甲又不隔熱還沒空調，跟蒸籠一樣，她當然得找個陰涼地兒待著，乘涼看書。
梁雨：……
她隱約已經聽見後來沒搶上地盤的學生們的咒罵聲。
比賽很快開始。
“開始拉弓了。”梁雨看謝徽半天沒動，敲窗提醒她。
“等會兒，正查著呢。”謝徽不斷在光腦上看著什麼。
“查什麼？”梁雨好奇，只聽那邊謝徽的光腦裡傳來影片的聲音：“弓箭怎麼用？別擔心，十天教你成為拉弓天才……”
梁雨：……
感情這孩子連拉弓都不會啊！
看了一會兒拉弓教程，謝徽這才開始行動。
本想著隨便射一箭也不是什麼困難事兒，結果當她用力抬起機甲手臂，又用抬起的機甲手臂試圖拉弓時，整個人都快廢了。
胳膊好沉好累！
梁雨雖然看不到謝徽在幹什麼，但看著謝徽的機甲一卡一卡的艱難動作，她也捏了一把汗。
謝徽堅持了半天，終於射出去一箭，扎進了土裡，連小圓蟲的影子都沒碰到。
梁雨倒是挺欣慰，她發現謝徽有點出乎自己的意料。
原以為剛才她拉不動弓會放棄，畢竟沒受過訓練的學生，初次射箭想要把弓箭正確拉開也是難事，梁雨從外觀鏡上看到，謝徽的機甲拉弓的姿勢顯然是錯的，點位也是錯的。
動用感知力使用智慧操作盤拉弓是有一套正確的姿勢的，姿勢不對很有可能根本拉不開。
但沒想她居然死撐著用錯誤姿勢把弓拉開了？
所以，還是她的機甲優質吧？這麼錯誤的姿勢操作機甲沒幾個未成年單兵的感知力扛得住的，但好的機甲可以輔助他們做非常極端的動作。
“啊不行了不行了，”謝徽累壞了，咣咣咣灌了一大瓶水給自己，哐當便癱在駕駛座椅上，開始看書緩解心情。
“你怎麼不拉了？”梁雨問。
謝徽：“看會兒書。”
梁雨：“……你真是我見過最愛讀書的單兵。”
“我不是單兵，”謝徽嚴肅糾正她，“我骨子裡是個正統的機甲師。”
梁雨：……
“不再來一下？”沉默一會兒，梁雨又道，她還想看看她的機甲能發揮多少功效，所以攛掇她，“你起碼中一個是不？一個不中，不怕別人懷疑你是故意考零分？”
她說完，又壓低聲音對謝徽道：“有些時候，考零分和考滿分意義一樣重大。”
謝徽擺擺手：“算了，就這垃圾機甲，我不行。”
“垃圾機甲？”梁雨愣了一下，突然想是不是謝徽不想讓人知道自己用的機甲好才這麼說，於是順著她的話道，“也確實是，這機甲看起來就很垃圾。”
“是啊，一副破爛模樣，真是，還不如……”謝徽聽到這話本無比贊同，但又突然覺得不對。
“小芳，你為什麼認為這機甲很垃圾？就因為它看起來很破？”謝徽又問。
梁雨：“……呃，也不是？感覺就很笨重不靈活，又很蠢的樣子？”她摸不清楚謝徽問什麼忽然這麼問她。
“它怎麼笨重了？它就是年頭久了外觀看著笨了點，其實裡頭的零部件靈活著呢！”謝徽忍不住了，她剛才是想激情辱罵這個機甲來著，但突然想起來，這機甲是她做的。
她做的機甲她可以罵，但別人為什麼罵？起碼得有理由！
顯然她對‘張芳’的理由很不滿意。
這機甲是她設計的，不管外觀怎麼落後怎麼陳舊，她也不能輕易判斷這機甲從內部來說不好吧？她設計的東西，就沒有不好的！
“我跟你說，這雖然是老型號了，你別看裡面東西不行了老舊了，但它的設計還是很好的！放在今天靈活度靈敏度都不輸一等一的好機甲……”謝徽開始忍不住向梁雨源源不斷闡述自己這臺機甲的好。
梁雨有點懵逼，剛開始她以為謝徽要藏著掖著不想被別人發現自己駕駛了好機甲，才說自己機甲垃圾，但現在怎麼又開始維護這機甲？
“啊……對……”她也不知道謝徽這態度轉變是怎麼回事，只能先湊合應和。
“你很敷衍，”謝徽有點不滿意，“是不相信我的話對嗎？”
“……也沒有。”
“你就是不相信，”謝徽脾氣上來了，“我證明給你看。”
說著，她突然又起身，再一艱難拉弓，痛苦到極致時還強迫自己分出點注意力去瞄準靶心。
“三分。”她光腦的考試系統立刻報分。
“看到了嗎，我的機甲靈活性很好，要真想好好射擊，其實沒有難度。”謝徽馬上道。
梁雨一挑眉。
她還真是一下就射中游動的硬殼小蟲得分了？而且她的機甲剛拉弓的姿勢更扭曲了。
“三分。”謝徽又中了一隻小蟲。
“我的機甲靈活機動性都不錯，不信你看我給你射一個跑得最快的。”謝徽眯眼瞄準坑裡面最難射的那個硬殼小蟲，很快放出一箭。
“五分。”機器很快播報。
梁雨看愣了，射擊五分在整個賽場上都不多見，謝徽這就能射中一個？
而且她還一直是以錯誤姿勢拉開弓瞄準的，基本上未成年單兵這麼連續幾次用如此扭曲姿勢操作機甲拉弓，感知力早就撐不住罷工了，她居然還能堅持這麼久？還能瞄準發力射中目標？
想來，還應該是她的機甲軟度和靈活性高，才能幫她撐住。
不然呢，她難不成還碰上了幾十年都遇不見一個的天才？還是在朔川借讀生班裡墊底的B班？
可能性太小。
看來還是謝徽的機甲確實不錯啊。
考試很快結束。
隨著一聲哨響，謝徽這才得意地問梁雨：“現在相信了我這機甲不錯了吧？”
梁雨從機甲艙裡跳出來，看著面前破破爛爛廢鐵一般的舊式機甲，還是有點不可置信。
能讓一個零基礎學生快速在射擊賽上用扭曲姿勢射擊奪得好成績的機甲，真是面前這臺破銅爛鐵嗎？
“能不能給我一個這個機甲的連結？”梁雨問謝徽，“我想買回去也試試。”
知道謝徽是用這樣厲害的機甲拿到好名次以後，她的關注點就不在謝徽這個人身上了，她更對她的機甲來興趣。
那可能沒有了，”謝徽搖搖頭，“這是絕版貨。”
“絕版？”
“現在我見到的就只有朔川有，”謝徽用光腦隔空給梁雨發過去一串碼，“型號我發你了，你問朔川機甲管理部要要吧，多出點錢，看看它們給不給。”
“朔川管理部有？這不是你自己在外面買的機甲？”梁雨一愣，朔川管理部每年上新機甲都會給軍學管會過一遍，她怎麼沒在名單裡見過這種型號的機甲？
但她還沒問完，謝徽就已經跑遠了。
“你幹什麼去這麼著急？”
“訓練，我打算早還完賬早完事，這樣趁圖書館閉館前我還能看會兒書，”謝徽一邊跑一邊道，“反正型號都發你了，自己看著買吧！”
梁雨還想問為什麼這麼厲害的機甲為什麼是在朔川機甲管理部，但沒辦法了，她只好先給機甲管理部打電話。
不知道為什麼，打電話時她總是心跳很快。
整件事都覺得怪怪的。
“喂，您好，請問是張部長嗎，對，我是軍學管會作戰組梁雨，是是好久不見，我想讓你幫我查一款型號的機甲，我看那機甲挺不錯的，有點想知道它更多引數，合適的話看看能不能在你這裡採購。”
朔川大學機甲管理部張部長笑了：“梁組長特意為這事打電話啊，我們朔川出的好機甲不都每期都給你們公開展示了嗎，梁組長應該比我還清楚朔川什麼機甲最好啊。”
“不，我今天看上的這款從來沒在展示名單中出現過，但我看你們一個學生用得挺好。”梁雨道。
“什麼，還有這樣的機甲？”張部長也來了興趣，“那您知道它型號嗎？”
梁雨馬上把型號傳送了過去，靜等對方回應。
按說不該等這麼久的，但梁雨的確等了很久。
“梁組長，”張部長許久後才有開口，語氣遲疑，“你確定是這款機甲嗎？”
“確定，怎麼了？”
“確定是我們學生使用的嗎？”張部長語氣更遲疑了。
“確定啊，到底怎麼了？”
“你是不是看錯型號了？”張部長這才懷疑道，“這臺型號的機甲是我們學校廢品庫的啊，機甲操作盤總壞也維修不好……不能用的老舊型號，是朔川馬上要淘汰的廢棄機甲啊。”
梁雨聽著聽著眉頭皺起：“什麼？”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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