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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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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日清晨沒有早課,琉螢理所當然賴床,直到天色大亮也沒起。

 因此謝槐序過去的時候院門沒開,他記得琉螢現在不用上早課,於是跳進院子。但見院子裡房門緊閉,遲疑了片刻走到門前,聽見屋裡有人的呼吸聲,才抬起手敲門。

 琉螢被一陣敲門聲吵醒,迷迷糊糊從床上爬起來,她隱約記得自己院門關著,今天早上好像沒課啊。

 她慢騰騰從床上爬起來,睜開眼連鞋也不穿下地,走到門邊將門給開啟,瞧見謝槐序那張不管何時都十分淡然的臉,嚇得瞬間將門給關上了。

 半晌她才反應過來,重新將門開啟,小心翼翼看向屋外:“二哥?”

 謝槐序見她開門看見自己,像是瞧見看見什麼妖魔鬼怪一般,不由問了一句:“剛才為何關門?”

 “哈哈,沒什麼,就是二哥你怎麼會到這裡來?”琉螢心中更想問候一下謝槐序,大清早擾人清夢是不是有病,但她沒敢問出口。

 謝槐序看出琉螢眼底的不滿,不過沒放在心上,而是道:“洗漱過後隨我出來。”

 “哦。”琉螢回屋穿好外套梳好頭髮,打水洗臉的時候,她覺得不太對。

 她為什麼要這麼聽話?

 謝槐序大清早到底發什麼神經?

 但這會兒讓她去睡覺,她也睡不著,只好洗漱完去見謝槐序,看他到底想做什麼。

 琉螢出門時見謝槐序坐在院中的石凳上,她轉身關上屋門,小跑過去詢問:“二哥,你找我是有什麼事情?”

 謝槐序見人出來了,站起身準備離開院子,“昨日為兄回去考慮再三,決定先教會你御劍,日後也無需麻煩別人。”

 琉螢跟著他走到院門口,發現院門是從裡面拴上的,顯然謝槐序沒走正門。

 不過等聽完他的話,琉螢表情有些呆滯,她以為自己聽錯了,“二哥你不是說笑吧?”

 謝槐序將院門開啟,率先走出去和琉螢道:“走吧,先去練劍坪。”

 琉螢站在原地睜大雙眼,仍舊不可置信,“可是我恐高暈劍啊!”

 “所以才要勤加練習。”謝槐序表情淡然,他見琉螢還站在院內,於是上前將人給拉出來,“既能駕鶴,又何懼御劍?”

 琉螢想到昨日的經歷,一隻手扒住院門不想出去,她哭喪著臉,試圖讓謝槐序放下這個念頭,“二哥,我能不去嗎?”

 “修仙之人,當迎難而上!”謝槐序語氣分外冷淡,臉色沒有一點動容。

 見謝槐序無動於衷,琉螢露出可憐兮兮的神情,“不能打個商量嗎?再說修仙也不是非要學會御劍啊。”

 謝槐序不客氣將她扒在門框上的手給一根一根掰開,不容拒絕將人拉走,“昨日你和風師妹抱怨她的琴,明日又不知要抱怨誰,不若隨我好好學劍,也無需麻煩他人載你。”

 琉螢聽著謝槐序的話,瞪大了眼睛,“風師姐告訴你的?”

 謝槐序回過頭瞥了她一眼,“我是你二哥,她自然是要告知我你的情況。”

 琉螢:“……”

 她不就是說琵琶不好坐嘛!風鈴居然回去和謝槐序告狀!真是可惡至極!

 琉螢覺得自己一腔真心都付諸東流,心中難受的緊,風鈴怎麼什麼事情都和謝槐序說,她也沒有和謝槐序事事抱怨她啊!

 謝槐序拉著琉螢出來,瞧見不遠處有弟子經過不可置信盯著這邊,回過頭髮覺自己正握著琉螢的手腕,而琉螢一副不情願的模樣,瞧上去像是在強搶民女,不由神色尷尬鬆開琉螢。

 謝槐序見琉螢一直低著頭,看上去十分難過,沉默片刻有點猶豫,但修仙不能因為害怕就放棄,何況她並非真正懼高。

 不過他出來的時候是御劍,而帶琉螢去練劍坪恐怕不能再御劍,他猶豫片刻翻出自己的法器溯音七絃琴。

 琉螢發覺他的動作,一時忘記剛才的不快,不由看向他懷中突然出現的七絃琴,“這是什麼?”

 “我的另一法器,溯音七絃琴。”謝槐序抬手將琴翻了個身,將琴絃那面朝下浮在半空放大,“你坐這個,總不會還懼高嫌琴絃勒人吧?”

 琉螢望著眼前放大的黑色七絃琴,意識到有點不對勁,她記得謝槐序應當是劍修才是,怎麼還有個法器?

 雖然謝槐序是音修,但並沒有固定的音修法器,所以一直都是用的碎日劍,可今日一見這把七絃琴,似乎並非如此。

 謝槐序跳上琴,低頭看向站在地上發呆的留言,和她道:“還不上來?”

 琉螢回過神,運用輕功跳上去,發現七絃琴的背面並非平整,中間還有一個凹槽,琉螢覺得有趣就將雙腳放進凹槽之中,在旁邊坐下。

 裡面裝點熱水就能泡腳了!

 謝槐序這才御器離開此地,隨後他看了琉螢一眼,見她坐在中間低頭看著自己的鞋尖,不知道在玩什麼。

 沒一會他聽見琉螢問他:“二哥,這個能裝水嗎?”

 謝槐序走到她身邊,看了一眼她此刻的姿勢,又見她指了指凹槽處重複一遍剛才的話,面無表情拒絕:“不能。”

 琉螢聽了也不沮喪,晃了晃自己的鞋子,察覺謝槐序御器的速度並不快,於是站起來朝外面看去。

 七絃琴四平八穩飛行,琉螢站在中間一點不用擔心會不會掉下去,她轉過頭問謝槐序:“我能不能不學御劍,學御器啊?”

 “你有什麼法器?”謝槐序問。

 琉螢當即回答:“現在沒有,將來一定有!”

 謝槐序轉過眼不去看她臉上信誓旦旦的表情,實在不知道謝家是怎麼教的琉螢,至今還沒學會御劍。

 “那也要先將御劍學好,才能去學御器。”謝槐序說了一句,沒有再多言。

 琉螢聽他這麼說,只好坐下來等著到地方再談,也不知道謝槐序帶她去哪裡。

 等到了地方後,琉螢才知道他說的練劍坪是何處,正是昨日風鈴帶她來過的紫竹林。

 謝槐序等琉螢從琴上下來,才收了溯音七絃琴,隨後他取出碎日劍和琉螢道:“你先用我的碎日劍,之後我再幫你去尋一把。”

 琉螢從他手上接過碎日劍,摸了摸劍身上點了金色的地方,摸上去並沒有凹凸的感覺,似乎與劍身融為一體,也不知如何打造的。

 不過聽見謝槐序說要給她尋一把劍,琉螢有些驚訝抬頭看他,“和碎日劍差不多?”

 聞言謝槐序微微愣了一下,他抿唇思索片刻,“我儘量。”

 聽他答應下來,琉螢想到日後自己也能有劍,心情頓時大好。

 身為劍客,怎能沒有一把屬於自己的劍!

 但謝槐序讓她練習御劍的時候,她眉毛都皺在了一起,盯著手裡的碎日劍遲遲不見動作。

 謝槐序沒有催促,而是和她道:“就算你現在不學,之後教習長老也會教,不過早晚的事,何必拖延?”

 “可是二哥,我要是從劍上掉下來怎麼辦?”琉螢問出自己心中的憂慮。

 謝槐序發現琉螢的問題實在太多,不禁嘆了口氣,“萬事有我,你先學會站在劍上再說。”

 見狀琉螢只好硬著頭皮去唸御劍的口訣,碎日劍從她手上橫在半空,劍身稍微變大了一些,也不過是兩腳寬而已。

 琉螢猶豫片刻還是跳了上去,她站在劍上看著離地不過半米的距離,稍稍鬆了口氣。

 她見碎日劍十分平穩,漸漸也就放下心來,琉螢轉過頭去看一邊的謝槐序,見他就站在自己身側,比剛才的距離要更近一些,剛好是能接住她的距離。

 琉螢收回視線,開始專心去駕馭腳下的碎日劍,碎日劍雖然已經認主,但謝槐序讓它陪琉螢練習,因此也沒有出什麼特別的狀況。

 若是一般沒有靈性的劍,琉螢不可能適應這麼快。

 謝槐序有意讓碎日劍陪琉螢消磨那點懼意,是以一時半會不會給她換劍,至於給琉螢尋劍一事,謝槐序也沒想到她會想要和碎日劍差不多的,他本意是想給琉螢打一把新的,但若是新劍則不如碎日劍有靈。

 琉螢要和碎日劍差不多的靈劍,他就要進一趟藏劍谷。

 天星派沒有劍閣一說,卻有藏劍谷,碎日劍是天星派掌門去藏劍谷特意給謝槐序尋的法器,在門派中也是數一數二的有靈之劍。

 謝槐序身為少掌門雖然可以進藏劍谷,但不能保證能尋到和碎日劍同樣的靈劍,只能下午抽空去一趟再說。

 琉螢不知謝槐序的想法,她學東西不算慢,不過還是不能接受離地太高,一直都是低空飛行。

 謝槐序見她已經學會御劍之法,只是速度緩慢,且只在離地半米的距離轉來轉去,知道這件事不急於一時,等她玩夠了,今天的訓練才算結束。

 謝槐序問琉螢有沒有想去的地方,琉螢想了一下,現在時間還早,她其實並沒有什麼地方要去一趟,於是打算回去再睡個回籠覺。

 得知琉螢的想法,謝槐序看了她一眼,終究沒有說出什麼教育的話來,換了溯音七絃琴帶她回去。

 琉螢回到自己院子,進屋迅速趴在自己床上決定再睡一會。

 她以為今日算是過去了,便將此事拋在腦後,等第二日謝槐序雷打不動過來叫門,琉螢開門看見他那張俊臉,再次迅速將門給關上。

 “我已經會了!”琉螢在屋裡大聲拒絕。

 謝槐序站在屋外望著緊閉的屋門,取出昨日剛得的靈劍,信手將劍刃插進門縫之中。

 他問:“還要不要劍?”

 琉螢看見一把白色的靈劍從外面刺進來,差點以為謝槐序一氣之下要殺妹證道,等聽見他的話後,望著眼前的雪白長劍,猶豫半晌還是將門給開啟。

 她這才瞧清楚劍身的模樣,劍身中間印著一連串的金色月相,和碎日劍的一點金色不同,是數個月亮變化的組合,雖不大但很顯眼,連劍柄都鑲了兩圈金色,比碎日劍還要別緻漂亮。

 “給我的?”琉螢睜著眼睛看他,似乎不太確定。

 謝槐序站在原地收回劍,看向琉螢道:“不學御劍,我就送風師妹了。”

 琉螢眼睜睜看著那把靈劍從他手裡消失,聽見他要送給風鈴,當即上前抱住謝槐序的胳膊撒嬌,“二哥!你最好了!不能先把劍給我再去嗎?”

 謝槐序不信她將劍拿到手還會學御劍,斜了她一眼不為所動:“免談。”

 琉螢撒嬌賣乖好幾回,見謝槐序表情都沒動一下,掙扎良久才道:“好吧,那你讓我再看一眼!”

 “練完讓你看。”謝槐序轉身朝外走去。

 琉螢還有些不願意,但聽見謝槐序隨後道:“給你一刻鐘時間,一刻鐘沒收拾好,那我去找風師妹了。”

 聞言琉螢迅速跑回屋,“馬上!我這就去穿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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